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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淑慧

楊卓茂之女

楊淑慧,女,1962年去世,祖籍湖南湘潭,其父親楊卓茂曾任上海總商會主任秘書,楊淑慧受過良好的教育,思想比較新潮,屬於新女性,追求自由婚姻。

人物關係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楊淑慧,祖籍湖南湘潭,父親楊卓茂是上海總商會的主任秘書,在當時的大上海小有名氣。楊淑慧也算是有錢人家的富貴小姐,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絕非一般女子可比。楊淑慧思想比較新潮,屬於新女性,追求自由婚姻。楊淑慧家與李達家相距不遠,楊淑慧經常到新婚不久的李達家玩,因此認識了周佛海。眼前這位窮酸留學生周佛海雖然穿一身髒兮兮的白西裝,瘦瘦的,高高的,但楊淑慧讀過周佛海發表在《解放與改造》上的不少文章,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政治前途一片光明。楊淑慧後來在《我與佛海》一文中,回憶了她與周佛海由認識到同居的詳細過程。她與周佛海第一次相識是在李達的家裡,當時她顯得十分拘謹,周佛海卻態度大方,說話隨便,而且“頭髮亂蓬蓬的,一套山東府綢裝的白西裝,背上已染上枯草般顏色,髒得不成樣子”,“但在又臟又亂的衣服頭髮之外,卻有一張英俊挺美的臉孔,令人尚不發生惡感”。
在周佛海的一生中,其妻楊淑慧,是一個值得說一說的人物。周佛海喜歡玩女人,除老婆、情人外還經常光顧妓院,染上了花柳病。他的一生又彷彿是一隻在女人群里飛翔的風箏,而這放風箏的人正是他的第二位夫人楊淑慧,一個左右周佛海一生的女人。楊淑慧出身於湖南湘潭名門,幫周佛海布置過中共“一大”會場。她生性潑辣,處世圓滑,見多識廣;不干預政事,卻酷愛斂財,是周家的小財政部長。在上海解放后,她幫助政府尋找到了中共“一大”會址,做了一件好事。

個人生活


情感生活

楊淑慧還是一個有主見、敢做敢為的人。早年她曾經冒著坐牢的危險,給共產黨當交通員。周佛海投奔汪精衛當漢奸時,第一個反對的就是楊淑慧,周佛海只得反覆做其夫人的工作。楊淑慧外表既淑且慧,但性格剛強,潑辣兇悍,伶牙俐齒,愛嘮叨,得理不饒人,一旦將其惹急了,混鬧起來,就會不顧一切,不計後果,周佛海因而懼她三分。二人雖是患難夫妻,但楊淑慧在情感上缺乏溫柔的一面,也給周佛海尋花問柳提供了可乘之機。
周佛海對楊淑慧的感情是很深的,即使在他生活中出現第三者時,他內心對其妻還是割捨不下的。周佛海出任江蘇省教育廳廳長時,在南京就常常與一個叫陳曼秋的女人廝混。1937年8月4日午後,周佛海在陳曼秋家呆了三個小時,兩人涕一把,淚一把,彷彿生離死別,可以說是“凄絕人寰”。晚上9點多,周佛海回到家中,因中日已經開戰,遂決定先送其妻去長沙躲躲。想到將與妻兒別離,他“未免依依,惟不敢表示,恐淑(慧)傷心”,夫妻長談了三個多小時。蔣介石對周佛海在生活上的不檢點進行過多次指責、批評,使得周佛海對蔣介石極其不滿,這也是周佛海後來投靠汪精衛的原因之一。
周佛海與楊淑慧最嚴重的一次感情危機是因為筱玲紅。早在1941年四五月,汪偽特工總部的吳四寶在家裡開堂會唱戲,目的就是要巴結汪偽集團的第三號人物周佛海,他請來京劇名角“小伶紅”,親自替周拉皮條。周佛海與“小伶紅”一見傾心,立成好事。當時“小伶紅”的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可以任周擺布。周怕老婆楊淑慧的潑辣,就將她藏在親信孫曜東的家中,常去幽會。楊淑慧探悉此事後大發雌威,她叫來許多人拎了馬桶到孫家大打出手,將孫曜東弄得滿身糞汁,狼狽不堪,“小伶紅”被嚇得臉色刷白,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周佛海事後也毫無辦法,只好答應分手。“小伶紅”還替周佛海養了個女兒,楊淑慧死活不認賬。再後來,周佛海又把“小伶紅”改藏在法租界雷上達路崗田酉次家中,崗田是日本人,當時擔任汪偽政府的經濟與軍事顧問,因為楊淑慧還是害怕日本人的。周佛海幾經折騰后,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為解決家庭矛盾,將筱玲紅喚來,當著楊淑慧的面發誓二人從此不再來往。但過了20多天,周佛海又控制不了自己,故伎重演,事後自己又後悔不迭。他在日記中寫道:“盛氣之下,對淑慧甚為失言,愧悔不已。”楊淑慧對此也自有一套辦法,就是周佛海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但還是看他不牢。1944年周佛海心臟病發作,他獨自到日本東京治病,又和日本護士金田幸子搭上了,並乾脆立其為側室,還生了個女兒,名叫白石和子。這一次楊淑慧只得忍耐,因為對方是日本人,她惹不起,不像“小伶紅”那麼可欺,況且這次為周佛海拉皮條的是汪偽經濟顧問崗田酉次。
為了能牢牢拴住周佛海那顆心,楊淑慧曾為周佛海買來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名叫月娟,名為照顧周佛海的生活,其實專供周佛海蹂躪,成為周佛海發泄的工具。直到1944年12月8日,月娟才離開周佛海,周佛海為此在日記中記載道:“月娟去矣,後會必不可期,又是一場春夢!傷感之情,豈能抑耶?”除了在外包養女人,妓院也是周佛海常常光顧的地方。上海會樂里長三堂子是一個頗上檔次的妓院,周佛海就是那裡的常客。有張小報曾登過周佛海的一段艷事:有個叫真素心的名妓死活要周佛海給她寫副對聯,周的字跡奇劣,但文才很好,立刻揮筆寫就:“妹妹真如味之素,哥哥就是你的心。”在當時傳為笑談。

人物事件


抗戰期間,楊淑慧追隨周佛海叛國投敵,投靠日本,淪為漢奸。但在抗戰中後期,周佛海嗅出日本人不行了,就拋棄了曾向汪精衛作過的信誓旦旦的“表白”和“保證”,厚顏無恥地倒向了蔣介石,拜倒在蔣介石的腳下。1942年10月,周佛海背著汪精衛,派人前往重慶,為重慶方面輸送了不少重要情報,還設計殺死了汪偽政權的特務頭子李士群。后又利用自己上海市長的身份,在上海及杭州一帶部署軍事力量,阻止共產黨等革命勢力進入上海。日本投降在即,南京偽政權被迫解散,周佛海向蔣介石再表忠心:“職與其死在共產黨之手,寧願死在主席之前。”這種種“傑作”,使周佛海贏得了蔣介石的嘉獎,並被任命為軍事委員會上海行動總指揮。這樣,周佛海搖身一變,從臭名昭著的大漢奸變成了國民黨的接收大員。
當中國國民黨大批人馬到達上海后,周佛海失去了利用價值。一個來月後,在全國人民強烈要求“快速嚴懲漢奸”的壓力下,周佛海被軟禁在重慶,後來又被移交南京監獄。1946年11月7日,國民黨南京高等法院判處周佛海死刑。
在周佛海被判處死刑后,楊淑慧當即上訴,但1947年1月20日被最高法院駁回,維持原判。按照國民黨的法律,還有最後一條路,就是家屬向司法行政部提出抗告,但楊淑慧抗告后仍被駁回。駁回之日,正好是1947年除夕。滿城的迎新年爆竹聲,使楊淑慧心頭酸痛無比。因為抗告駁回24小時之內,丈夫隨時可以被槍斃。楊淑慧以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勇氣,當夜就闖進了蔣介石侍從室機要秘書陳方的家。陳方見她頭髮蓬亂,臉色刷白,知道定有急事,說:“周太太,定定神,慢慢地說。”楊淑慧也不哭,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抗告駁回,佛海隨時可以被槍斃。如果蔣先生一定要殺他,就殺吧。我馬上到香港,將蔣先生的親筆信向海內外公布。這是個政治道德問題,看今後還有誰肯替蔣先生賣命!”陳方一聽也著了慌,連忙說:“蔣先生早已說過,沒有他點頭,任何人不得處決佛海。法院如要執行,肯定先要有文到侍從室,我一定壓下。我以生命擔保,佛海不會死。等到大年初一,我向蔣先生拜年,一定提醒他處理佛海的事。周太太放心吧。”陳方言盡於此,楊淑慧只得半信半疑走了。天寒地凍,朔風凜冽,她聽著遠近爆竹聲,猶如萬箭穿心。大年初五一過,毛人鳳突然找到楊淑慧,說蔣介石召見她。她到了官邸,陳方領她進去,只見老蔣早端坐在客廳里了。她一見蔣介石,眼淚就簌簌地流了下來,趕忙跪倒在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有陣陣抽泣。蔣介石皺著眉頭,打破沉默說:“這幾年的東南淪陷區,還虧了佛海,一切我都明白。起來,安心回去吧,我會想辦法的。讓佛海在裡面休息一兩年,我一定放他出來。”楊淑慧終於吃了定心丸,輕輕地又磕了幾個頭,站起來走了。直到1947年3月26日,蔣介石才以國民政府主席的身份,發布特赦令。命令說:“……周佛海在敵寇投降前後,維持京滬杭一帶秩序,使人民不致遭受塗炭,對社會之安全,究屬不無貢獻。茲依約法第六十八條之規定,准將周犯原判之死刑,減為無期徒刑。此令。”

晚年時期


原上海博物館館長沈之瑜回憶說,1950年,他在上海市文化局社會文化事業管理處當處長。一天,中共上海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姚溱告訴他,為迎接中共建黨30周年,市委決定尋找當年中共“一大”會址,此事屬“社會文化事業管理”範疇,所以要他負責尋找。
茫茫大上海,何從尋覓中共“一大”會址呢?姚溱手中唯一的線索,是市公安局局長楊帆提供的。楊帆手下有一副科長,叫周之友(中共黨員,原名周幼海),乃周佛海之子!父子分道揚鑣,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周之友提供了重要情況:其一,他的母親楊淑慧在上海。中共“一大”期間,周佛海正與楊熱戀,曾帶她去過開會的那座房子,也曾叫她往那裡送過信;其二,周佛海寫過一本《往矣集》,談及出席中共“一大”的情形。
在上海圖書館,沈之瑜查到了《往矣集》,書中有一句話極為關鍵,即開會是在“貝勒路李漢俊家”。“貝勒路”自1943年起改名為黃陂南路。這樣,就確定了尋覓的大致範圍。隔了一天,楊淑慧奉楊帆之命來找沈之瑜,說是將儘力幫助尋找李漢俊家。畢竟時過境遷,當年的“李公館”已面目全非。頭一天,無果。隨後,楊淑慧自己又悄悄來到“貝勒路”,細細回憶、尋訪。她終於發現,那白牆上刷著個“醬”字以及砌著“恆昌福麵坊”招牌的房子有點眼熟……經過確認,此處果真是李公館。此後詳細的報告報到北京,中共中央十分重視這件事,為了慎重,決定由董必武再親自去一趟,加以證實。董老看后,證實那就是李書城的家,是中共“一大”開會所在地。董老接見了楊淑慧,並表揚了她。後來,鏟去了牆上的石灰和“醬”字招牌,這才恢復了李公館——中共“一大”會址的本來面目。
楊淑慧為了救丈夫,積攢的錢全部花光了。解放初,雖然為尋找“一大”地址得到政府表揚,但不久“潘揚案”牽連到她的兒子周幼海,楊淑慧也被株連入獄,1957年1月被釋放出來。此後一個人獨自生活在上海一個破舊的小閣樓上。1962年冬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