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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崢
中國第一位盲人女大學生
王崢,中國第一位盲人女大學生;和中國第一位聾人少年女大學生周婷婷。二人同時被保送到遼寧師範大學,之後,你成了我的眼睛,我成了你的耳朵,攜手組成“海倫·凱勒號聯合艦隊”,於是,一連串的動人故事便發生了。
目錄
一位幼年失明,一位童年失聰
出身於瀋陽市一個工人家庭的王崢是因眼疾而陷入永遠的黑暗中的。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視力不好影響學業時,她的心如石沉大海,但她沒有放棄努力,在無邊的黑暗中,她用一手一筆一劃地摸索著每一個字,每一個符號,直到小學畢業,她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前五名,並以優異的成績考入青島盲校。一九九五年摘取中國殘疾人最高獎——“德敏成才獎”一等獎,並代表盲人在首都人民大會堂舉行的表彰會上發言。九六年,王崢經國家教委特批,被保送到遼寧師範大學教育系特殊教育專業深造,成為中國第一位盲人女大學生。
與王崢同時被保送到遼寧師範大學的另一位姑娘叫周婷婷,那年才16歲,是中國第一位聾人少年大學生。
周婷婷一九八零年六月二十九日出生於南京,一歲半時因藥物過敏導致耳聾,聽力95分貝,還不到正常人的5%,從此,婷婷便永遠陷入了寂靜的世界。
當工程師的爸爸周弘想起美國的海倫·凱勒自幼又盲又聾,但後天的勤奮和不懈的努力,還是使她戰勝了視聽障礙,成為世界著名的殘疾女作家和教育家。而自己的女兒僅僅是耳聾,且天資聰穎,為什麼不能成為中國的“海倫·凱勒”?
愛女心切的爸爸從此苦心發掘女兒的語言潛力。然而教女兒發音只有靠手勢和口型,每吐一個字都要反覆模擬,反覆訓練,正常孩子能輕而易舉地叫出“哥哥”的“哥”字,而婷婷吐出這個音整整用了三年時間。又經過數百個日日夜夜的艱苦努力,婷婷不僅認識了兩千個漢字,而且學會通過看口型(唇讀)和別人交流。
婷婷的語言關過了,也到了入小學的年齡,而父親沒有送她進入聾啞學校,因為他堅信孩子是“正常的”,應該進入普通學校,享受正常教育。他更不想讓女兒在有聽障的情況下,人為地給她施加心理障礙,只有在健康的人群中,女兒才能健康地成長。
婷婷終於進入了普通學校,她僅用十天的時間,就背下圓周率小數點后1000位數字,十一歲時獲全國十佳少先隊員稱號,並發表六萬餘字的小說集《恐龍復仇記》,三次跳級,四年讀完小學,兩年讀完初中,以全班第二名的好成績考入江蘇省重點高中——南京一中。高二時,又被保送進入大學,被評為全國“自強模範”,還受到江澤民總書記的親切接見。
或許是“天作之合”,當一九九六年初秋,王崢和周婷婷從不同的城市來到遼寧師範大學后,竟一見如故,並組成“海倫·凱勒號聯合艦隊”,開始了生命航程中的又一次遠行。
你是我的耳朵,我是你的眼睛
剛踏入遼寧師範大學的那一刻,十六歲的周婷婷躊躕了。她覺得自己像一艘順流而下的小船,貿然闖進了大海,自己的心在大海的波瀾里不停地顛簸。從小學到初中,自己的生活、學習都離不開親人們的呵護。如今,離開了父母、祖父母,還能順利地讀完大學嗎?
報到處的老師顯然對周婷婷早有耳聞,用驚異的眼光不停地打量著她。循著那目光,婷婷彷彿看到了一個大大的驚嘆號,它像一個重重的鎚子,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她的心。
一轉身,婷婷就看見了當初極力保薦她破格入學的張寧生教授。他面帶微笑牽引著一個瘦削的女孩來到她面前。婷婷知道那個女孩就是王崢,是青島盲校首屆高中畢業生,和自己一樣是特招進入這所大學的盲障女孩。
王崢向周婷婷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婷婷看懂了王崢的口型,幾乎是逼不及待地緊緊握著她的手。
兩雙握緊的手在輕輕顫抖。那一刻,周婷婷真有一種通電的感覺,霎時來了信心。
真是造物主疏忽,用一個人的材料塑造了兩個人。“那就讓我們自己來合二為一吧!”王崢心中默念。她覺得,她彷彿和周婷婷就是一個人,一個完整得沒有任何缺陷的人。她禁不住激動得顫抖,在摸索著走過一條布滿荊棘的狹長甬道之後,她的“眼”前豁然開朗了。
兩位殘障大學生被分在同一個班,同一間宿舍。開始上課的第一天,婷婷和王崢牽著手走進教室時,一片唏噓之聲傳入王崢的耳中,同情和懷疑的目光也讓婷婷看得清清楚楚,兩位姑娘的手牽得更緊,變得濕漉漉的。
一整天,王崢不言不語,婷婷安慰她說:“我們可以證明給他們看,我們和別人是沒有區別的。”
過了幾天,學校為新生們開了一個“迎新聯歡會”。王崢聽見了,周婷婷也看見了:班裡的同學結成雙、結成群課前課後忙忙碌碌,準備節目。她倆也期待著,心撲騰得如鹿撞,然而,沒有誰來邀請她們表演,一直沒有。
婷婷說:“幹嘛要別人來安排我們?我們自己準備一個‘出風頭’的節目。”
王崢想到自己擅長吹口笛,吹口笛對於一個盲女來說難於上青天,而在正常人眼裡不過是雕蟲小技。
“這個節目不行,震不住人。我們的節目一定要有震撼力。”婷婷說。
這個節目就是由婷婷背圓周率小數點之後1000位數字。聯歡會表演開始,總也輪不到她們。台上的滑稽表演惹得全場師生前仰後合,婷婷看到身邊的王崢竟無動於衷。她猛然意識到,王崢什麼也看不見呀!她馬上挨緊了王崢,用聲情並茂的語言給王崢介紹表演內容。王崢吃吃地笑了起來,婷婷也一臉燦爛。同學們開始表演相聲了,全場掌聲雷動,笑語蕩漾,樂不可支的王崢下意識地捅了婷婷,才發現她木訥訥地毫無反應。王崢明白,儘管婷婷耳朵里戴著高質量的助聽器,但她離舞台太遠,看不清說話者的嘴唇,根本無法“聽”懂相聲的內容。王崢趕緊湊到婷婷耳邊,用標準的普通話向她複述。全場的笑聲嘎然而止,婷婷的笑聲卻剛剛開始,落後了整整兩拍。終於輪到婷婷和王崢表演了,燈光把兩個女大學生的臉灼烤得一陣燥熱。
王崢展開了一張大大的字牌,上面寫著圓周率小數后的數字,婷婷一口氣背了1000多位,超過了橋樑專家茅以升的記錄,也打破了吉尼斯紀錄。
場上靜寂無聲,可以聽得見兩個姑娘的心跳,一下一下,像出征的戰鼓,當她們向台下鞠躬時,王崢才聽見久違的掌聲,像海嘯。她和婷婷摟在一起,淚水濡濕了雙頰。
你叫“海倫”,我叫“凱勒”
迎新聯歡會結束后,餘興未消的周婷婷對王崢說:“很小的時候,爸爸就給我起了一個英文名字,叫海倫,他希望我像美國殘疾人作家、教育家海倫·凱勒那樣自強不息。”
“‘海倫’這個名字好哇。我也起一個英文名字,就叫‘凱勒’吧。”“海倫·凱勒也是王崢多年崇拜的偶像,她興奮地抓住了婷婷的手,說:“我們就合二為一,做中國的‘海倫·凱勒’吧。”
王崢非常激動,她說:“太好了!你眼睛好使,看得遠,看得清,你掌舵,你就當艦長。我做政委,政委管思想,我比你長4歲,能做你姐,該批評你時,你也得聽。”
婷婷興奮地連連點頭:“好好,就這麼定了。”
從此,兩位殘障女大學生的“海倫·凱勒號聯合艦隊”實現了優勢互補,一個成了對方的眼睛,一個成了對方的耳朵,彼此從對方身上找回了失去的另一半世界。走路,王崢再也不怕溝溝坎坎,因為,這時總有一隻手在牽著她,同樣,婷婷再也不用擔心身後急馳而過的車輛了,因為也有同樣一隻手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兩位姑娘學習上所遇到的障礙,奇迹般地解決了。課堂上,王崢用很小的聲音給婷婷複述老師的授課內容,婷婷看到她的口型就能明白。比起婷婷,王崢在課堂上只能運用一雙耳朵,婷婷就經常一段一段、一遍一遍地把有關課文、筆記念給她聽。
然而,她們畢竟不是一個人,難免出岔子、鬧笑話。
一九九七年六月三十日晚,班裡組織收看香港主權交接儀式的電視實況轉播。王崢給婷婷手書播音內容。她寫得很快、很草,有些無法確認的音譯字,她就以簡單的字代替。她寫道:“英國方面前來參加儀式的五位首腦有:王子查爾斯……首相不來了(布萊爾)。”婷婷一看,詫異地大叫起來:“什麼首相不來了!”引得同學們哄堂大笑。
上現代教育原理課時,老師讓同學自己閱讀。周婷婷一邊自己消化理解,一邊給王崢摘錄閱讀教材上的內容。理論課是王崢的強項,老師總愛提問她,這次也不例外,老師又提問王崢了,題目是“闡述現代教育原理和心理學的關係。”一看黑板的問題,婷婷傻了眼。那正是她自以為無關緊要而省略給王崢聽的一段。婷婷“騰”地站了起來,老師以為她搞錯了,在黑板上寫上了王崢的名字。婷婷只好坐下,讓王崢站起來了。王崢抓耳撓腮,最後無可奈何地說了一句實話:“婷婷沒給我讀。”弄得老師哭笑不得。
你教我照相,我教你唱歌
婷婷為了尋找自我,多和正常人接觸,和同學們打撲克的次數多了起來。王崢擔心她耽誤了學習,因此“訓”了婷婷。在上電腦課時,王崢因看不見自己打的內容,不時地要求婷婷幫助看看,婷婷煩躁起來,隨口抱怨道:“你煩不煩啊!”兩人第一次發生了爭吵,婷婷委屈地向雨中衝去。王崢猛然意識到自己的過失。婷婷渴望融入集體,而自己怎麼就不理解她呢?她感到一陣愧疚。
王崢偷偷地藏了一面鏡子,對誰也沒有說起過。獨處時,她時常把鏡子翻出來照一照自己的臉、眼睛和長發。她相信盲障的自己還是美麗的。
這個秘密終於被周婷婷窺破。她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一定得想辦法讓她去感知這個美妙的世界。
這個辦法有了,就是教王崢拍照。經過無數的訓練,王崢在婷婷的指導下,終於學會了用鼻子掌握拍攝方向、用耳朵捕捉目標、用心靈控制按快門的時機。張藝謀的老師、我國著名攝影教育家鄭國思教授看過王崢的攝影作品后,驚奇地說:“她的照片是用她的全部心靈製造出來的。”
在婷婷的“啟蒙”下,王崢感覺到世界的五彩繽紛,也體驗到了社會對自己的關愛,她異常感激,於是,她也決定“回報”婷婷。
婷婷耳聾,對音樂毫無知覺。王崢對婷婷說:“音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沒有音樂就沒有靈感。你會說話,就能唱歌。我教你唱歌吧!”
王崢把錄音機開得很大,把婷婷的手貼到喇叭網上,讓她試著去感受音樂。終於有一天,王崢回宿舍時,聽到了一陣很怪的歌聲,雖然聽不明白,但歌唱者極認真、動人。推門一看,原來是婷婷一個人躲在宿舍里傻愣愣地練習唱歌。王崢立在門口,攔住了其他室友,讓婷婷靜靜地唱下去。婷婷要過生日了,全班同學歡聚一堂。誰也沒料到,在吃過蛋糕之後,婷婷竟然宣布要為大家演唱一首歌。
婷婷的歌聲與伴奏不合轍,也不壓韻,甚至走調,可她依然唱得那樣投入,那樣動情。同學們被感染了,都不由自主地和著歌聲唱了起來。
在遼寧師範大學的藝術節的演唱會上,王崢和婷婷牽手走上舞台,歌聲響起淚花流,殘障的感受使她倆唱得分外投入。
“我從頭想/想走過時光/命運的碎片把身心划滿傷/我渴望更堅強/活得和大家一樣/讓每天都明亮/快樂共享/我從頭想/想明天什麼樣/也許很難/一定會有希望/我不會哭/我心中有太陽/點滴幸福/都給我力量……”
歌聲中,融入了兩位殘障女大學生對老師、同學、社會和所有關心過她們的人的感激和愛意。淚水,又把掌聲、歌聲、禮花聲譜成了一曲震撼的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