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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小草

段興康所作的短篇小說

《說話的小草》是作家段興康創作的一篇短篇小說。

作者簡介


段興康(2002.09.05)出生於甘肅省白銀市靖遠縣,詩人,作家。在2011年獲得“三好學生”獎狀,在2011年到2012學年獲得書畫比賽三年級組二等獎。 2015年度秋季期中考試地理第一名。2020-2021學年度第一學期高三期中考試中榮獲“學習優勝獎”。2015一2018年,在第六中學(烏蘭中學)求學。2018一2021年在靖遠四中學習,是名全面發展的高素質合格高中生。2021年6月3日,特被評為“優秀畢業生”。2021年參加高考,考入內蒙古農業大學,並於2021年12月20日註冊為內蒙古志願者。著有《思鄉》《問道》《說話的小草》《花開花落集》《到春》等作品。
段興康
段興康

作品原文


他還是來了。
已經兩年了,又是晴天。烏蘭山下,行人不斷,我靜靜的冷眼旁觀著。黃土大地上偶有幾隻螞蟻,以小小的身軀扛著豐厚戰利品返回洞穴。這種場面我早已司空見慣。在烏蘭山的兩年裡,我看過很多人,很多物,就連朝陽初升的壯麗景色我也不曾落下,兩年來始終如一,不曾有變。
你問我是誰?
嗯,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如果你來到烏蘭山,來到我紮根的地方,你就會發現我只是一棵平平無奇的小草,還是那種雜草,無依無靠,大多數人都叫不上名字的那種。也許只有極少數專家才能認出我的真身。
你問我為何會言語,這,我也說不清,想必是上天給了我們小草的一次發言權吧。我從出生之時便有靈智,有想法。我想在我們草界,我絕對是頭一號人物。又有誰能相信一棵平平無奇的小草會說你們人類的語言。還能在那貧瘠的黃土山上生活這麼久?
說說你吧,年輕人,你也看過我好久了,我都記不清咱倆什麼時候相識了。
是啊,什麼時候相識?這是個好問題。我想是在你冒出嫩芽時,也或者是你還是個土包時,我也記不得了。只記得我站在山底仰望高山時,就像我站在現在看向我那雲霧繚繞的未來前途時,你發聲了。
讓我驚喜的是,我發現了世界上最神奇的植物,足以讓社會為之瘋狂。一棵會說話的,有思想的小草。而我還是第一發現者。
是啊,是很神奇。我也遇見了一個世間罕有的人物,竟然能聽見一棵小草的聲音!
不過你也不用太慶幸,你並不是第一個發現我會說話的人哦。在遇見你之前,我和很多人交流,奈何他們都聽不見。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白鬍子老頭。他也在望著山峰,我在他身後喊了好多話。如“嗨,老頭,聽見我說話嗎?”“我是個會說話的小草哦”諸如此類的話。我喊的口乾舌燥,也不見他回話,心想這又是個凡夫俗子,世俗之人,聽不懂本仙草的妙語。
誰知他背著雙手,低頭說道。
小草啊,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在你還未破土,還為出世前,我就料到你必然會發聲,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說著,那老頭突然蹲下看著我。
啊!嚇了我一跳。這老頭竟然雙眼渾濁,眼球儼然成了乳白色的,好像雙眼已經沒有用了,可他卻能輕車熟路的一人至此,可也是神奇,神奇啊!
沉默了許久,那老頭對我說,你不必急著對我訴說你的秘密,如今我也快去了,不再理會塵世之事。不久后,你的有緣人自會降臨,吾去也。
說著,那老頭竟然消失不見。
嗯?消失不見?是我理解的憑空消失?
對,就是那樣。
這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哦?那你說說我為何會在此與你交談。難道這就可以解釋的通了嗎?
呃,你說的對,我無法反駁。那後來呢?那個白鬍子的老頭再出現過嗎?
沒有了,再也沒有見過。在那之後你就來了,難不成你們有什麼關係?
呃,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我要是能認識那種可以憑空消失的人,那不得把他抓起來研究啊!
嗯?你小子不會把我也弄去研究吧?小草隨風飄動,好似生氣了一般。
我訕訕一笑,趕忙說“開玩笑的”。
小草不再說話。
再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雖然你也講了好多遍。
我打開了話匣子。我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家境也並不是太好。第一次來到這座大城市,我的心情甚是激動,想著終於可以大展拳腳,實現自己的夢想。可是理想是好的,但是這殘酷的現實那麼真實,我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為,找工作也費了很大力氣。生活也沒有小時候想的那麼容易。
出生容易,活著卻難。這世間的炎涼,我也有了清晰的感受。
那是在某年春天的一個夜晚,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提著大包小包站在街上的路燈下。我遠遠的看著他,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朝我這裡看來,我們的目光撞在一起。我朝他微微點頭,他也朝我微笑。
黑夜,圓月高掛。我和他坐在路邊的燒烤攤上,吃著燒烤,喝著啤酒,他向我訴說著他的故事,我向他傾訴生活的不易。
我來到這座城市已經兩年了,也已經紮根在這座城市了。想著,我也已經很開心了。但這次我們將工程幹完。臨時有命令下來,說現在這是違規建築,要拆除。老闆也不給我們付尾款了。我無臉面對跟我一起進城的人呀。情到深處,眼淚從眼角滑落。但沒想到勞動局里的那個老頭也不管,說他快退休了,讓我們找別人。他現在就是管這個的,我們不找他還能找誰呢?我們又不認識什麼人。蘇蘆說著,又飲了一口啤酒。
漸漸的,我們越聊越歡,聊了很久。惺惺相惜,好像多年的老朋友,直到店老闆說要打烊了,我們才離開。和他分手后,我便和他沒有了聯繫,恐怕在這偌大的城市,茫茫人海中,再無交集。
幾個月後的一天,同事給我送來一份報紙,說有大新聞。我沒理他,把報紙隨手放在桌子上,嘴裡答應著過一會兒再看,現在有工作要忙。同事便無趣的走開了。我正要繼續說下去。
小草卻插嘴道:“那個報紙上,那個報紙上是什麼大新聞?”
我沒有再告訴他。不知怎的,我每次講到這個故事時,小草總要問一句,那是什麼新聞?我告訴他答案后,再一次來時,當我提及這個故事時,它就像是沒有記憶,連連追問。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現在看來,這個小草也差不多,聽完就忘。
我和小草的故事重複講了多少遍,我也記不清了,但我們卻不厭其煩的給對方講。好似只有這一個故事,又似乎這兩個故事有什麼微妙的關聯。
沉默良久,小草又求我說:“快講吧,我想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我沒有看他,閉著眼回憶說。
那天我工作了很久,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在夢裡,我來到了一片黑暗的地方,很黑,在那裡我彷彿沒有眼睛一般,不知眼皮睜開還是合攏。過了一會兒,高處有一個光點急速下墜,掉在了黑暗中,熠熠閃光。我朝這個光點走去,正想看清那是什麼。但結果可想而知,我並沒有看清那個光點是什麼,因為夢醒了。
醒來後天色已經昏暗了。我緩了一下,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了喧鬧的大街。夜晚才是這個城市的魅力所在。不僅人們會出來逛街,吃夜宵,唱歌。地下的不可見人的東西也會出來。看!在那個垃圾桶旁有一隻小老鼠在尋找晚餐,說來也巧。剛在地上看見老鼠,現在又在攤架上看見老鼠,不過這個老鼠和剛才那個灰老鼠可大不相同。這是一隻金黃色的糖老鼠。在糖老鼠的上面還有一隻白色的大老虎,老鼠的小爪子還搭在老虎的尾巴上,不過那老虎卻沒有那麼威猛,沒有我以往看的糖老虎有精神,怪不得能讓小老鼠摸尾巴。
走到出租的房子門口。我才發現沒帶鑰匙。我一拍腦門,嗨,又得回去取了,真倒霉。
慢悠悠的走到了公司樓下,看見樓上還有好多辦公室還亮著燈。我快步走上樓,來到我的辦公桌前,看見鑰匙在那個報紙上面。拿起鑰匙后,想到同事說報紙上有大新聞,便用目光搜索著。果然在里側的一面看見了。“一人在勞動局墜樓,現於某某醫院搶救”,我心中震驚,隱約還有些傷感。
第二天我還是像往常一樣上班,和我一個辦公室的人幾個人圍在一起討論著什麼,我也湊過去聽。
“聽說昨天跳樓的那個人讓勞動局幫他討債,不知怎麼在勞動局跳樓了”。
“今天的報紙刊登了,摔成植物人了,好像是叫蘇蘆的”。
“什麼,蘇蘆!成植物人了”。我驚呼道。
他們轉頭看向我,問道“怎麼,你認識”。
我急忙跑去醫院看望,雖說我們只見過一面,但那種特殊的情誼促使著我去看他。
來到醫院,問過護士,走到病房。我透過窗戶看見一個女人紅著眼坐在他旁邊。我沒有進去,只是靜靜的看著。此後,我經常會去醫院看他,看這個知心的朋友。
說完后,小草一反常態,激動的說,我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就是這樣。
不過今天的故事和以往有些不同。
怎樣個不同法?小草問道。
因為現在我要加一個結局。那就是,勞動局新上任的局長找到灰老闆,讓其將工程款發了下去,還給了他和她一大筆錢。
說完,我看向小草。
小草不語,彷彿在沉思。
過了許久,小草輕輕說了句。
你以後不用再來了。
可是他,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