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達諾夫·扎依爾

第三、四、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

曹達諾夫·扎依爾(1920—2007)新疆伊犁人。維吾爾族。一九五五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是第三、四、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曹達諾夫將軍,祖籍新疆伊寧,1920年12月出生伊寧,童年於阿拉木圖其來克鄉度過。后遷徙今之新疆烏魯木齊。因病醫治無效,於2007年8月15日在烏魯木齊逝世,享年87歲。父親尼扎木丁,出生於阿拉木圖其來克鄉。

個人經歷


曹達諾夫將軍年少聰慧勤勉,先就讀伊犁中學,畢業考試時名列榜首,被保送入“高師”,而後考入新疆學院,專攻畜牧業。1942年大學畢業分配到省建設廳迪化南山種馬場,后調回伊寧墩買利街口奶牛場當技術員。青年時代想學技術,對政治不感興趣。
1918年,隨被蘇聯紅軍追擊的“白匪”至其來克鄉。后“白匪”越境來到中國一側,尼扎木丁一家又隨“白匪”流亡新疆伊寧。
1924年蘇維埃政權實行新經濟政策,尼扎木丁攜全家回返,開鐵匠鋪,做小生意。生活漸富裕。
1929年因蘇聯實行集體化,尼扎木丁再攜全家“偷渡”回伊寧。
1945年4月8日,新疆“三區”(伊犁、塔城、阿爾泰)成立民族軍,約三萬餘人。民族軍中骨幹多為蘇聯人。如民族軍總指揮帕利諾夫將軍,白俄羅斯人,蘇聯十月革命前,曾任沙俄國駐伊犁領事館騎兵連連長,后加入蘇聯共產黨
1946年返蘇。又如將軍首任營長沙塔洛夫少校,蘇聯烏茲別克人,曾參加解放捷克斯洛伐克首者布拉格之戰鬥。又如團長莫古特洛夫,俄羅斯人,十月革命后從蘇聯到伊犁,解放后回蘇聯。
1947年3月,曹達諾夫將軍率部穿越克拉瑪依沙漠。某日中午,見沙漠中有一片黑沼澤地,寸草不生。下車視之:正中一塊“咕嘟咕嘟”直冒黑泥水,約三米見方。將軍詫異,問當地人,對曰:“這個黑泉叫克拉瑪依(黑油),可以潤滑馬車軸。”將軍感慨曰:“如今這裡已經成為大油田了!”
1949年8月,鄧力群至新疆,代表毛主席、黨中央邀請“三區”代表赴北平參加全國第一屆政治協商會議。22日,新疆“三區”代表阿合買提江、依斯哈克拜克、阿巴素夫、達列里汗及羅志等,乘飛機繞道蘇聯去北平,不幸途中飛機失事,全體罹難。毛澤東獲悉噩耗,發唁電曰:“阿合買提江為首的五位同志,生前為新疆人民的解放事業進行了英勇的鬥爭,最後為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這是值得全國人民永遠紀念的。”
曹達諾夫將軍言,阿合買提江為“三區”臨時政府軍事部長,依斯哈克拜克為民族軍總指揮,阿巴素夫為民族軍政治部主任。此三人若在世,其地位均高於賽福鼎·艾則孜。
曹達諾夫將軍言,建國初期,新疆部隊少數民族幹部甚多,因種種原因留存甚少。根據中央軍委命令,1949年12月29日,新疆民族軍改編為第五軍,軍長列思肯、政委頓星雲、副軍長兼參謀長馬爾果夫、副政委曹達諾夫。第五軍下轄兩個師,第十三師師長伊敏諾夫,第十四師師長依不拉因拜。1945年蘇聯外交部長莫洛托夫發表聲明,凡流亡國外的蘇聯人,依照新憲法均可返回蘇聯入籍。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五軍軍長列思肯,白俄羅斯貴族,蘇聯十月革命后流亡中國新疆,參加革命后組織領導了“伊寧暴動”。1951年回蘇聯,后再無消息。
1949年9月,曹達諾夫將軍應總政治部邀請,進京參加國慶觀禮。同行有十三師師長伊敏諾夫、十四師師長依不拉因拜。將軍言,入京乘小飛機,途中須分別於哈密、酒泉、蘭州、西安、太原場站加油。經西安時,彭德懷、習仲勛、甘泗淇等西北局領導設宴歡迎。席間,彭德懷元帥言,中國人很聰明,會做各種各樣的菜,光是一種鴨舌頭就能做好幾種菜。哪個國家都做不了中國菜。彭總又言,中國人把聰明才智都用在了吃上,如果用在科學文化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落後。將軍曰:“彭老總這番話,看得深,有水平,至今仍印象深刻。”

個人成就


曹達諾夫·扎依爾
曹達諾夫·扎依爾
1944年,新疆爆發“伊寧暴動”。伊寧游擊隊、尼勒克游擊隊、綏定游擊隊聚數千人,與國民黨守軍激戰五晝夜,克之。是時,曹達諾夫將軍以游擊隊員身份參加了“伊寧暴動”。將軍言其參加革命的原因為:一是受蘇聯十月革命的影響;二是受當時新疆學院進步人士的影響;三是對國民黨盛世才大漢族主義反動統治不滿。
“伊寧暴動”中,曹達諾夫將軍奉命攻打飛機場。其時,冰天雪地,將軍與三名游擊隊員匍匐前進,忽然“轟”的一聲巨響,遂覺左大腿熱乎乎的。將軍急視之,見一彈片深嵌大腿肌肉,始鮮血如注,即記得便結成血冰。后將軍歷任獨立團排長、連長、營長和參謀部首長。
“伊寧暴動”后某日,曹達諾夫將軍隨部隊行軍於戈壁灘,天氣酷熱,口乾舌燥。至五台,見一池碧水,大喜,飲之,略有臭味。當夜即高燒,出汗,拉稀。后幸遇兩位蘇聯人,檢查將軍病情后,曰:“斑疹傷寒。”為將軍打兩針,次日將軍即康復。曹達諾夫將軍言:“兩位蘇聯人,一位名叫克力莫夫,另一位叫哈西莫夫。他們從蘇聯來中國烏蘇縣建醫療站。幸虧遇到他們!”
1962年4月至5月,新疆發生“伊犁事件”。因蘇聯駐伊犁領事館挑唆,上萬邊民聚眾鬧事,並紛紛外逃,其勢洶洶。曹達諾夫將軍奉命率工作組星夜赴伊寧,有人建議出兵彈壓,將軍則曰:“此為下策。”遂召集少數民族頭領、統戰人員、宗教人士言明事件性質、利害和後果,眾聞言服之,紛紛回鄉說明邊民,“伊犁事件”平息。

個人愛好


曹達諾夫將軍能歌善舞
年輕時常至電台演唱維吾爾族歌曲。《小小的黑眼睛》、《加乃》、《黑眼睛的姑娘》、《我的柳條腰》、《綢紗巾戴在你頭上》、《阿娜爾汗》等維吾爾族民歌,均為將軍拿手好戲。花甲之年仍常於社交場合一展歌喉,音色圓潤,朗朗如中年男子。將軍亦善舞,跳踢踏舞如旋風,跳馬刀舞如霹靂,觀者無不熱血奔涌。
曹達諾夫將軍精騎術
七歲上馬背,持韁揮鞭,“嗒嗒”往來,馬蹄濺起一溜輕煙。及長,上山、下山、越溝、跳欄,奔騰自如,於馬上揮刀斬木,持槍射物,無不中也。將軍下部隊喜以馬代車。六十高齡,常攜夫人騎馬散步,越野上山,單手挽韁,雙馬並轡,飛奔如履平地,路人皆駐足相看。
亦善相馬
曹達諾夫將軍亦善相馬且能以科學觀點解釋之。1959年春,將軍至阿爾泰騎兵團下連當兵。團領導請將軍選馬,將軍至馬廄轉一圈,指一鐵青馬,曰:“就要它。”團領導驚曰:“首長好眼力!此馬原為烏斯滿土匪之子謝里曼之坐騎,尤善爬山,絕不打前失。”團領導問將軍:“這是阿爾泰本地馬,不是良種馬,為何選它?”將軍指之,曰:“你看他,胸部寬,鼻孔大。胸部寬則肺活量大,鼻孔大則呼吸暢快。因此向高處走不存在氧氣不足之困難。”
曹達諾夫將軍家庭情況
曹達諾夫將軍家貧兄弟五人,其年最少。四位哥哥均以打鐵為生,供將軍一人讀書。將軍於烏茲別克小學讀書時,凡暑假即步行至胡地亞於孜鄉克伯克於孜鄉販酸牛奶、乳酪、玉米棒子等,回伊寧走街串巷,高聲叫賣。所得收入,一補學費之不足,二作零花錢用。
酷愛新疆
曹達諾夫酷愛新疆,晚年研究《可蘭經》。將軍對新疆風物如數家珍,如告余“克拉瑪依”譯言“黑色的石頭”,“烏魯木齊”譯言“優美的物場”。“馬扎”是墳墓,“巴扎”是市場,某某“斯坦”就是某某草原。又告余蘇聯人吃飯眼睛飽,漢族人吃飯嘴巴飽,維族人吃飯肚皮飽。意為蘇聯人吃的東西講究好看,漢族人吃的東西講究味道,維族人吃的東西講究營養。又告余新疆之戈壁與酒泉以西之戈壁不同。前者為碎石塊堆積,由山岩崩塌而來;後來為鵝卵石堆積,由洪水沖刷而來。又告余,長於雪線以上為真雪蓮,長於雪線以下為假雪蓮。將軍言,雪蓮必成雙成對,雄者大,雌者小。不同根亦不並生,相距一丈以上,見其一,必可得其二。雪蓮有耳,稍有動靜,便縮入雪中,即便挖雪三尺,亦不得也。
喜鑽研牧業
曹達諾夫將軍喜鑽研牧業,善騸現代戲羊,熟知母羊人工授精術。將軍言,畜牧業為新疆經濟發展之主業。其時,新疆種羊來自俄國。將軍言,改良之羊,最好者,需交配至第四代,第一代的尚余長毛甚多,第二代漸少,第三代全無,第四代則與原種羊完全一致。其繁殖之法,全靠人工授精,每隻雄羊可敏殖四百餘頭,較自然交配多十倍,改良速率極快。如不發生“伊寧暴動”,一兩年內,可將新疆之羊,一律改良。

官拜少將


1955年9月,曹達諾夫將軍進京參加總參動員部兵役動員會議。宿京西賓館。9月30日,曹達諾夫將軍突然接總幹部部通知:下午四點鐘至中南海懷仁堂開會。下午三點半,將軍被一輛麵包車送至懷仁堂。下車后,一位年輕女服務員引領進一屋,指將軍胸前解放軍胸章,曰:“把它取下。”將軍不解,取胸章。又曰:“把衣服脫了。”將軍疑豫,脫衣服。又曰:“把褲子脫了。”將軍大惑。服務員笑笑,指一箱子曰:“把這裡面的衣服換上。”將軍問:“這是什麼衣服?”答:“你自己看。”將軍開箱,見是一套將軍禮服,甚喜。是日,曹達諾夫參加了我軍最高規格的授銜儀式。將軍曰,毛澤東為元帥,大將授銜,周恩來總理主持大會。會後看梅蘭芳唱京戲,雖然聽不懂,一招一式,確實好看。將軍是年3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