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奇

《穆斯林的葬禮》中的男主

韓子奇是中國女作家霍達的長篇小說《穆斯林的葬禮》中的男主人公(小說中第二代人物)。

韓子奇是一位玉器匠人。以從英國回國為界,其性格前後大不一樣。回國之前,他是一個有著朗朗血性與錚錚傲骨的男子。在回國之後,他雖也有閃光的一面,但總的來說,缺乏一個男人應有的個性。韓子奇的一生歷經十年輝煌的時期。又因戰亂赴英國十年。回國後面對奇珍齋倒閉和梁冰玉出走的打擊,變得絕望與怯懦。后遭遇文革給了他致命一擊,隨著女兒的早逝,也離世了。 

(概述圖出自連環畫報《穆斯林的葬禮》插圖選頁,年輕者為韓子奇: )

穆斯林的葬禮


中國女作家霍達的長篇小說《穆斯林的葬禮》,1991年獲中國作家協會第三屆茅盾文學獎,1992年由作者改編為上、下集的同名電影劇本,由香港康大影業公司、北京電影製片廠聯合攝製成電影,作品描寫了一個回族穆斯林家族六十年間的興衰,三代人命運的沉浮,兩個發生在不同時代、有著不同內容卻又交錯扭結的愛情悲劇。
全書五十餘萬字,以獨特的視角,真摯的情感,豐厚的容量,深刻的內涵,冷峻的文筆,宏觀地回顧了中國穆斯林漫長而艱難的足跡,揭示了他們在華夏文化與穆斯林文化的撞擊和融合中獨特的心理結構,以及在政治、宗教氛圍中對人生真諦的困惑和追求,塑造了梁亦清、韓子奇、梁君璧、梁冰玉、韓新月楚雁潮等一系列栩栩如生、血肉豐滿的人物,展現了奇異而古老的民族風情和充滿矛盾的現實生活。作品含蓄蘊藉,如泣如訴,以細膩的筆觸撥動讀者的心靈,曲終掩卷,迴腸盪氣,餘韻繞樑。

基本概況


玉,是父親,韓子奇。
他對玉器的愛,使得他和師父的大女兒璧兒的婚姻,成了理所當然。然而,這樣的婚姻是沒有愛情的。直到動亂年間,他被迫和小姨子玉兒一起去了英國,兩個漂泊的靈魂在患難中產生了感情,並有了愛情的結晶——新月。愛情的來臨顯得那麼突然,不過這終究是種不該有的感情啊。回國后的他難以面對守候了十年的妻子,最終放棄了愛情,沒有和玉兒一起去英國,而是繼續留在北京。他寧可守著有名無實的婚姻,寧可瞞著女兒的身世,守著他心愛的玉。

關於霍達


霍達,女。中國電影編劇,國家一級作家。1961年曾就讀於解放軍藝術學院、北京建築工程學院,1966 年畢業於北京建築工程學院。大專畢業后,長期在四機部、北京市園林局、文物局從事外文情報翻譯工作,同時堅持業餘寫作。
霍達的家庭是個珠玉世家,自幼酷愛文學藝術,讀書偏愛太史公的春秋筆法。成年後曾師從史學家馬非百先生研究中國歷史,尤善秦史。1976年後,霍達任北京電視製片廠編劇,1981年調北京電視藝術中心任一級編劇,開始從事專業文藝創作,同年為中國少數民族作家學會副會長,第七屆全國政協委員,其作品數量較多,選材和樣式也較廣泛。

外貌描寫


少年時期
一老一少……少的是個男童,十多歲的樣子,個頭兒不高,面色黧黑,眉目清秀,剃光頭,穿一身不辨顏色的舊布衫褲,袖口、膝蓋打著補丁。(出自《穆斯林的葬禮》第一章 玉魔) 
青年時期
三年的時間,他等於重新開始了人生,吸吮著師傅的心血、北京的水土,悄悄地長成了一個男子漢,個子猛躥到和師傅那樣高,寬寬的肩膀,挺實的腰身,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臉上的稚氣和靦腆褪去了,唇邊已經出現茸茸的鬍鬚,顯得比十九歲的實際年齡還要老成、精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遇見玉石就像雄鷹搏兔一般凌厲、迅猛,一雙粗糙瘦硬的手,上了水凳兒就如同皰丁解牛那樣嫻熟自如、遊刃有餘,簡直是造物主複製了一個梁亦清。他繼承了師傅寬厚溫和的氣質,卻又不像師傅那樣不擅言辭;徹底丟掉了往日的南腔北調,變成一口純正的京腔兒,待人接物謙遜和藹;不知底細的人,很難在他身上看到當年的流浪兒易卜拉欣瘦骨伶仃、可憐巴巴的影子了。(出自《穆斯林的葬禮》第三章 玉殤) 
中年時期
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博雅”宅的大門前。他孑然一身,手中只提著一隻棕色皮箱。……他解開大衣的紐扣,棕黑色的人字呢西服大衣的肩上披著風塵,系著領帶的襯衫領口散著汗氣。他微微地喘息,黧黑而清瘦的面頰上肌肉在抖動。在他把頭緩緩抬起的時候,被黑色禮帽遮住一半的寬廣額頭上顯出了幾道深深的皺紋。那雙微陷在眉弓下的清澈的眼睛,閃爍著淚花。(出自《穆斯林的葬禮》第十三章 玉歸) 

人物經歷


圖中少年為少年韓子奇,長者為吐羅耶定巴巴
韓子奇是隨著吐羅耶定巴巴而來的,一路雲遊,目的地便是聖城麥加。可是他卻沒有跟著老人繼續前行,而讓玉牽絆住了他的腳步,他在梁亦清的家中迷失在了玉的世界里,為玉留在了京城。奇珍齋主梁亦清正式收韓子奇為徒,這是他一生當中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徒弟。
韓子奇在水凳上消磨了千餘個日日夜夜,不知不覺地長大了。三年的時間,他長成了一個男子漢。他繼承了師傅寬厚溫和的氣質,卻又不像師傅那樣不善言辭;徹底丟掉了往日的南腔北調,變成一口純正的“京腔兒”,待人接物謙遜和藹。三年的學徒,梁亦清傾囊而授和韓子奇的不懈努力,使得韓子奇終學得一身手藝。可是他的師傅卻因終日的勞累倒在了水凳上,帶著他未能實現的夙願遺憾地走了。這時的韓子奇毅然背負著背離師門的惡名,投身對頭之門,為的是完成梁亦清至死未成的終身願望。 
韓子奇與梁君璧
又是三年,憑藉他的頑強毅力和對玉的敏銳才氣,忍辱負重,終於完成了寶船的製作,了卻了師傅的夙願,並開始了重振奇珍齋的艱苦使命。當梁君璧讓他娶她時,他沒有反對,並且他們的婚姻遵循了伊斯蘭教規。雖然沒有應有的聘禮和隆重的婚禮,但他們心裡是感到幸福的。
韓子奇與梁冰玉隨沙蒙·亨特赴英國
韓子奇的一生歷經十年輝煌的時期。十年間,韓子奇在事業上、精神上壓垮、超過了競爭對手,同時超越了師傅梁亦清。那時的韓子奇處在事業的巔峰時期,奇珍齋已名冠北京玉器行。之後,連玉魔老人的藏玉之所“博雅”宅也“貨賣識家”,歸於韓子奇之手。在“覽玉盛會”上,以韓子奇大獲全勝宣告結束,他獲得了“玉王”稱號,他創造了京城玉器行的神話,“玉王”名滿京華。然而,正當奇珍齋前途無量之際,一場災難卻壓頂而來,這是韓子奇未能預料也無法避免的。突如其來的日本法西斯侵華戰爭,使他的事業在戰爭中化為泡影。面對戰爭,他畏懼了“玉石俱焚”這四個字,最終下定了決心,為了玉,他踏上遙遠的征途,把他的玉護送到遙遠的自以為安全的英國倫敦,並在異國他鄉開辦“玉展”,“向西方人展示古老而神秘的東方文明”。誰知戰火同樣燒到了英國,災難降臨倫敦。本來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一舉,卻也沒有迎來他事業上的再度輝煌。在這抗日戰爭爆發,韓子奇到英國去避難期間與他相伴的人是梁冰玉。無情的戰爭,陌生的異國生活,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冰玉曾經所經受的情感創傷,使她需要一個值得信賴的人。而韓子奇內心沉寂的愛也被喚醒,玉兒的獨立、開放、知性,讓他體會到了真正的愛情,他們的結合看似偶然卻又順理成章。 
十年後,韓子奇帶著玉又回到了北京。當他得知奇珍齋倒閉了,而且還被他家的仇人“匯遠齋”取代時,韓子奇被這致命的一擊打蒙了。十年來讓他魂牽夢縈、歸心似箭的奇珍齋,竟然落到了這樣的地步,留給他的卻是恥辱。在北平玉器行中名噪一時的“玉王”廢黜了,首屈一指的字型大小“奇珍齋”不存在了。奇珍齋的倒閉對韓子奇的打擊是致命的,但“英倫之戀”的破滅,梁冰玉的出走,才是韓子奇的生命力走向萎頓、停滯的主要因素。此次的打擊,是韓子奇的一個人生轉折點,他由自信剛強轉向了怯懦無助,他變得絕望與怯懦了。
“文化大革命”的到來,再一次襲擊了韓子奇,這不僅是肉體上,更是精神上的致命一擊,留給“玉王”的是不堪回首的記憶和生命的枯萎。韓子奇守了一生的玉被紅衛兵拉走了。這時他想起亨特先生曾對他說過:“價值連城的珠寶、舉世無雙的美玉,今天屬於這個人,明天就可能會屬於另一人,千百年來就是這樣在人們手裡傳來傳去,每一個收藏者都希望自己是它們最後一個主人,為了使自己擁有這個權利而互相爭奪,從而使它們的身價倍增。而實際上,誰也不是它們永久的主人,而只是暫時的守護者。玉壽千年,人生幾何?”此時,韓子奇才明白這個道理,但為時已晚,他在玉中陷得太深,迷失了自己。
最終,女兒的早逝,毀滅了他的靈魂,擊垮了他的肉體,韓子奇絕望地倒下了,然而他的死是罪意深重的死,在彌留之際,他想起先知的聖行,易卜拉欣·韓子奇痛悔不已。他玷污了先知的名字,辜負了吐羅耶定巴巴的矚望,在雲遊傳教的途中,在前往麥加朝覲的途中,他離開了吐羅耶定巴巴,被虛幻的凡世蒙蔽了雙眼,在珠寶鑽翠、奇石美玉中度過了自己痴迷的一生。為了那些玉,他放棄了朝覲的主命;為了那些玉,他拋妻別子;為了那些玉,他葬送了冰玉母女……他一生中總是被玉所驅使。人生的路已經不能返回去了,他視若生命的玉也全部失去了。 

性格特點


總體特徵
小說中韓子奇的性格是具有兩面性的,他對於事業的熱愛和付出是非比尋常的,他勇敢,有魄力。他對一雙兒女慈愛,可親。他對女兒有愧疚,所以總是竭盡全力彌補;對兒子,他似乎總是寡言少語,但在家裡困難的時候,他總是能挺身而出。在對待婚姻和戀愛方面他則顯示出懦弱和妥協。在他生命即將結束時,他恐懼和擔憂了,因為作為虔誠的穆斯林教徒,他不但沒有完整的做過一次禮拜,還違反了教規。 
性格變化
未出國及10年英國期間
倔強、自強不息:在不小心摔破奇珍齋的玉碗后,他堅持以出賣勞動的方式賠償,后靠努力拚搏,從一個孤兒而成長為“玉王”。
義勇、堅強、有魄力:面對師傅的死亡和師傅家的破敗,他不是無情無義、一走了之,而是忍辱負重,不惜背上背叛師傅的罪名和承受著師母師妹的誤會而投入仇人門下,苦學本領;而一旦學到本領,又毅然與之決裂,回到師傅家,挑起振興師傅家業的重擔;與梁君璧的結合,實際上既是一種兄妹之情所致,又是出於“義”。
頭腦靈活、思想開放、接受能力強、富有創新精神:他本為漢人,遇吐羅耶定便皈依穆斯林;本是去朝聖,遇梁亦清便隨之學琢玉;到“匯遠齋”本是去完成師傅未竟的事業,但“賬房和師兄在匯遠齋廝混多年修鍊出來的‘生意經’,被他在遞茶送水、無意交談之間偷偷地學去了;蒲壽昌本來並不想教給他的,他已經耳濡目染、無師自通;而且,磨刀不誤砍柴工,他提前兩年完成了那件寶船。”並自學英語、結交沙蒙·亨特;在回奇珍齋后,不再像師傅那樣只滿足於雕琢玉器,而是把生產與銷售相結合;在英國躲避戰火時,衝破世俗的障礙,與妻妹結合。 
10年英國回中國之後
慈愛:為了讓女兒完成上大學的夢想,他忍痛賣掉了他看作性命一般珍貴的藏品;在女兒患病後,他傾其所有而無微不至地關心她。
缺乏一個男人應有的個性:如或恬退隱忍、唯唯諾諾——對妻子的胡攪蠻纏總是一忍再忍,與妻子沒有愛,但又不願頂著拋妻棄子的惡名而與之離異;雖然口口聲聲後悔回來,但又沒有勇氣再次離開,整天低聲下氣、忍氣吞聲;或優柔寡斷——看著自己深愛著的人離去而毫無決斷;或患得患失——既怕失去愛人,又怕失去家庭;既怕失去珍寶,又怕珍寶給自己帶來災禍;或得過且過——萬事不遂心但總是僅僅應付而已。 
兩個時期的共同點
迷戀玉:他留在梁家、“潛入”匯遠齋、與梁君璧結合、遠走英國、在國外飄泊了數年後回國、與妻子無愛相守、病死等,無不是因為玉,簡直可以說是一個“玉奴”。
不誠實:欺騙吐羅耶定,欺騙梁亦清,欺騙梁君壁,雖名為穆斯林,但“幾十年來,他沒做過禮拜,沒把過齋,沒念過經,甚至在穿過蘇伊士運河的時候都沒有去麥加瞻仰天房”。 

衍生形象


影視形象
年份作品名類型飾演者
1993年月落玉長河》又名《穆斯林的葬禮》電影王詩槐 

人物評價


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國際傳媒學院教授廖四平:總的來看,韓子奇不是一個多麼惹人憐愛的人——他背叛妻子、拋棄所愛之人、對兒女不能提供足夠的保障,可以說,是一個“怪異”的穆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