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中鵠
歐陽中鵠
歐陽中鵠,(1849-1911),位元組吾,號瓣姜。歐陽予倩的祖父。清道光二十九年生。祖居瀏陽普跡青龍頭,后遷到瀏陽縣城營盤巷。
歐陽中鵠於同治十二年(1873)中舉,第二年考授內閣中書,受戶部主事譚繼洵之聘,教其子嗣襄、嗣同。光緒九年(1883),歐陽中鵠進京參加會試未中,返回故里后,譚嗣同、唐才常又拜其門下就讀。歐陽中鵠知識淵博,充任過很多名人政要的幕僚、擔任過眾多青年才俊的塾師。譚嗣同稱其學問“實能出風入雅,振前賢未墜之緒”。
歐陽中鵠推崇變革,曾發表“變法之論”。在接到譚嗣同“興算學”的信函后,歐陽中鵠即著手籌辦算學館。此舉遭到了瀏陽頑固守舊分子的強烈反對。歐陽中鵠遂與唐才常、劉善涵等商議,會聚同仁集資,於光緒二十一年(1895)在瀏陽文廟後山奎文閣開辦算學社。
隨著維新運動在全國各地的展開,此時湖南的變法改革已進入高潮。可歐陽中鵠卻對譚嗣同“盡變西法”的主張產生了異議,一改其初衷,變得消極起來。
光緒二十四年,歐陽中鵠進京纂修《會典》。二十九年授廣西思恩知府。旋調省署,總辦文案。三十一年,授平樂知府。平樂多瑤族,地瘠民窮。首領下令,生兩孩者棄其一,生三孩者棄其二。人心惶恐。歐陽中鵠到任后,先曉以大義,繼設平,通貿易,置學校,教之以文字。“未期年,成效大著”。時有詩日:“瑤人拜舞桂人歌,捷報流傳美政多”。光緒三十四年,歐陽中鵠調任桂林知府。宣統二年(1910)補授廣西提法使。次年病故,終年62歲。其遺作有《瓣姜文稿》傳世。
其子歐陽自耘,字笠耕,精通音律,娶劉人熙之女劉倚霞,劉氏能詩能畫並通曉中醫,婚後生有一子,即歐陽予倩,歐陽予倩之子歐陽山尊後任北京人藝副院長。
1894年,中日戰爭爆發,被清皇朝寄予厚望的湘軍北上出關應戰,到第二年初,卻被殺得人仰馬翻、丟盔棄甲。數月之後,消息傳到瀏陽,瀏陽人深感憂慮和悲憤。就在此時,歐陽中鵠收到了一封兩萬餘字的長信。
這封信來自歐陽中鵠的學生譚嗣同。
在這封長信中,譚嗣同陳述了中國所面臨的深重的民族危機。他認為造成這種危機的根本原因在於官、士、民各階層的沉迷不醒:官則貪贓枉法,虐待百姓;士則空談氣節,虛驕無實;民則愚昧迷信,盲目排外。他認為要改變這種狀況,就必須變西法,開風氣,育人才。他認為,中國之積弱,首先在人才不濟,而中國數千年的封建桎梏,尤其是唐以來的科舉取士制度極大地限制了民智的開化,束縛了人才的成長。因此,他主張“變法必先從士始,從士始必先變科舉,使人人自佔一門,爭自奮於實學”。他認為,當前保守勢力佔據上風,變法先可“小試於一縣”,並提議從算學、格致開始。因為“算學為中國所本有”,格致“亦雜見於古子書中”,實施過程中阻力要小一些;且經費來源有限,規模開始不可太大,可先立算學館,“而置格致為後圖,以待經費之充足”。
中鵠讀到這封信之後,身心為之一振。立即加以批改,請人印成單行本廣為傳發,這就是著名的《興算學議》。
不久,譚嗣同和唐才常回到了瀏陽,歐陽中鵠的家成為了他們聚會的場所。
他們徹夜不眠商議,四處奔波謀划,制定了算學館《開創章程》、《經常章程》和《原定章程》、《增訂章程》,選定了瀏陽文廟後山奎文閣為社址,邀約了包括歐陽予倩父親在內的十六人,每人出資五十緡(一千文為一緡),一所完全新型的學校、中國第一個數學館——“算學社”終於開辦了。
算學社裡,譚嗣同親自授課,講述算學的用途,並從中灌輸變法思想,瀏陽的教育開始步入近代化的進程而充滿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