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機
陳玄機
是在梁羽生武俠小說《還劍奇情錄》中登場的人物,《萍蹤俠影錄》,《散花女俠》徠的配角之一,自號「玄機逸士」。
「天下第一劍客」,「天山派」的最早的源頭,正直果敢,與上官天野同樣率性卻又別具幾分柔情與浪漫。
斜陽古道上一騎絕塵而去,山野斷崖邊的哀慟厲嚎,彷彿將這個故事濃縮成一段既甜蜜美好卻又殘酷凄婉的傳奇。
沒想到陳雪梅沒死,雲舞陽也重新迎娶「武當派」掌門人牟獨逸之女牟寶珠。
二十年後陳玄機奉張士誠昔日舊部去刺殺雲舞陽,遇到同父異母的妹妹雲素素,兩人雙雙墜入愛河。
當兩人知道真相后,雲素素悲痛欲絕,墜崖身亡。
還有大俠蕭冠英的女兒蕭韻蘭喜歡他,好友上官天野又喜歡蕭韻蘭,三人之間關係錯綜複雜,可陳玄機看到雲素素跳崖身亡,陳玄機心灰意冷,潛心鑽研武學,自號「玄機逸士」,而不理蕭韻蘭。
上官天野非常氣憤,找到玄機逸士爭奪「武林盟主」,在峨眉山頂比武,比了三日結果不分勝負。
兩人又潛心學武,準備第二次的比武。
在《萍蹤俠影錄》中,上官天野對陳玄機還是耿耿於懷,後謝天華、葉盈盈、張丹楓、雲蕾兩對「雙劍合璧」合戰上官天野,正在兩敗俱傷的危機關頭,玄機逸士出面化解。
玄機逸士、上官天野、蕭韻蘭三人解開了少年時的情結,會聚一起參詳武學。
並打破了門規,允許各自的徒弟結為夫婦他們三人創出了許多絕世神功。
陳玄機:出自梁羽生《還劍奇情錄》《萍蹤俠影錄》《散花女俠》
身份:「天下第一劍客」《萍蹤俠影錄》→《散花女俠》
居住地:蒼山
外號:「玄機逸士」
父親:雲舞陽
母親:陳雪梅
後母:牟寶珠
同父異母妹妹兼戀人:雲素素
外公:陳定方
仰慕者:蕭韻蘭
朋友:上官天野
徒弟:董岳、潮音和尚、謝天華、葉盈盈、雲澄
徒孫:雲重、史定山、張丹楓、雲蕾
徒曾孫:於承珠、張玉虎、霍天都、沐燕、沐璘、陳石星、雲浩、葉成林
武器:劍、拂塵
武功:「彈指神通」、「羅漢刀法」、「伏魔杖法」、「大力金剛手」、「大力鷹爪功」、「百變玄機掌法」、「大須彌掌式」、「元元玄機劍法」、「雙劍合璧」
所造「雌雄雙股劍」:「白雲劍」&「青冥劍」
馬上騎客是一個白衣少年,他何嘗不知道後面這個策馬追蹤的少女是為他而歌?但他還是狠了心腸,縱馬狂奔,直到歌聲消散,但見空山寂寂,暮靄沉沉之際,這才喟然嘆息,朗聲吟道:「易水蕭蕭西風冷,壯士一去不復還!拚死但憑三尺劍,深情唯有負紅顏!」勒馬回頭,後面杳無人影。他的馬是一匹逐電馳風的寶馬,這一陣狂奔,早已把那少女隔在幾重山外了。
——《還劍奇情錄》第一回 劍影歌聲
張丹楓等見一場浩劫,消弭於無形,祖師又提早開關,俱都大喜。謝天華率眾人上前叩見,於承珠排在最後,也拜見太師祖,玄機逸士微笑道:「今日得見四代同聚,人生至此,尚有何憾。」頓了一頓,又道:「天華、盈盈、丹楓,你們的武功都已大成,我心頭再也沒有什麼掛慮了。只是武學之道,有如大海,你們還是不能自滿啊!」謝天華、葉盈盈和張丹楓垂手說道:「謝師父師祖的訓誨。」玄機逸士微微一笑,又說道:「我等三人,自慚數十年,苟活人間,於國於民,都未曾做過什麼有益之事,所幸者尚留一點微末之技,望你們善自運用我們所創的武功,好好的做一番事業。」上官天野也喚烏蒙夫等弟子上前,勉勵了幾句。玄機逸士朗聲吟道:「遊戲人間幾十年,芒鞋破帽自隨緣;」上官天野接道:「心魔去盡無牽掛,」肅韻蘭接道:「劍譜拳經後世傳!」吟罷詩句,三人寂然不動,原來都是坐化了。
——《散花女俠》第二十五回 較技蒼山 高峰騰劍氣 泛舟洱海 月夜動情懷
這老頭相貌清矍,鬚眉皆白,但面色紅潤,形如滿月,卻似嬰兒,端的是音顏鶴髮,道骨仙風,在場諸人,個個都有一身驚人的武功,卻不知他是怎麼來的。
這老頭正是玄機逸士。潮音和尚與雲澄喜不自勝,剛叫得一聲師父,只見玄機逸士已飄然進入斗場,哈哈笑道:「老朋友,為小輩動了真氣有什麼意思?」他手擔拂塵,驀然出手,在四口長劍上各拂一下,只聽得錚錚幾聲,四口劍登時都反彈起來,玄機逸士喝道:「你們對長輩休得無禮,都退下聽我吩咐!」
五人都如釋重負。原來剛才正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雲蕾的功夫最弱,被上官天野右肩的牽引之力所吸,幾乎就要抵擋不住,但謝、葉二人乘機進逼,卻佔了上風。若然玄機逸士不來很可能兩敗俱傷!
上官天野嘆了口氣,道:「三十年重會,你果然練到了通玄妙境,有徒如此,為師可知,這武林盟主的寶座,我也不再與你爭了!」玄機逸士笑道:「老兄何必太謙,說來我該我甘拜下風。」玄機逸士窮一生心力,創了雙劍合璧的劍法,自以為天下無敵,哪知謝、葉二人雙劍合璧,竟被上官天野克住,再加上了張、雲二人,才能和他打成平手,故此玄機逸士對他也是真心佩服,並非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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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上官天野大笑道:「庄生曉夢迷蝴蝶,短夢由來最易醒。何必再問誰是劍客,誰是強盜?今日強盜劍客不打不成相識,我在這廂賠禮啦!」驀然攏掌一揮,十指暗暗運功勁,使出最厲害的一指禪功。
原來上官天野雖然漸悟,但心中還有一點好勝之念,他本來已願甘拜下風,忽見三十年前的意中人突然來到似笑非笑,目光好像看著他的對頭,不由得心中一酸,爭勝之心忽起,竟然還要再試一試玄機逸士。
玄機逸士微微一笑,合掌一揖,只見上官天野的衣袖好像一湖春水被風吹刮,盪起微波,飄飄欲起。玄機逸士突然晃了兩晃,拱手說道:「老兄的武功天下第一,我甘拜下風啦!」一轉身便要下山。
旁人看不清楚,那老婆婆和上官天野自己卻是心中明白:那是玄機逸士故意讓回一招。上官天野出指在先,卻被玄機逸士的掌力完全化解,餘勢未盡,掌力震湯,故此能將上官天野的衣袖掀起。而後來玄機逸士的身形晃動,狀似不勝指力,那卻是故意裝出來的。
玄機逸士讓回一招,轉身欲走,那老婆婆忽然一躍而前,竹杖一勾,勾住了玄機逸士的衣襟。玄機逸士苦笑道:「我已經服輸啦,你還纏我作什麼?」上官天野叫道:「玄機老兒,我不領你這個人情,該走的是我,你留在這裡,但願你好好看待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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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聽得「喀嚓」一聲,赤霞道人的扇骨又斷了兩支,赤霞道人鐵劍盤旋,突然一招「後翌射日」,疾剁出去,這一招乃是他最後的殺手,死生一擲,謝、葉兩人被他逼得騎上虎背,雙劍一合,將他的鐵劍圈在當中,直壓下去,張丹楓「唉呀」一聲叫了起來,眼見赤霞道人的性命便要喪生頃刻之間,忽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赤霞道友,多謝你有心探望,不必與小輩爭了,老朽謝絕塵緣,得見故人一面,諸事俱了。祝貴派興隆,更祝道友勉力修為,得成正果,道友請回山去吧,老朽恕不遠送了。」隨著話聲,「當」的一聲,謝天華、葉盈盈和赤霞道人的三柄長劍都脫手飛出。
眾人不約而同地向著發話之處看去,但見後山的那座石室,不知什麼時候已打開大門,在門前的草地上,玄機逸士盤膝坐在當中,上官天野和蕭韻蘭一左一右,神態莊嚴,嚴似三尊得道的菩薩。眾人恍然大悟,剛才那顆石子定是玄機逸士發出來的,世上除他之外,無人有此功力。
赤霞道人面色慘白,想起自己苦練了幾十年,仍是未足擋玄機逸士的一擊,當下拾起鐵劍,稽首一拜,道:「謝居士指點。」從此迴轉烏蒙山中,再也不敢多事。
陳玄機,人如其名,命理暗藏玄機,從小至大跟著母親過著隱居的生活,不諳自己身世與長輩們的過去,此際,身負師伯叔友的重託前去完成一項不可完成的使命,卻不知等待他的,將不是未知的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生命倫常。
陳玄機十幾年來的人生,感覺真像是一俱人偶,周公密等人的悉心教導只為一著,那就就是剌殺雲舞陽,圖謀東山再起。懵懵的開始,封塵良久的憯凄被引帶了出來,眴栗愀悲,皆生於愛,每每讀於其中,此般宿因足可讓人為之一震!當上官天野無意間重傷了陳玄機之際,時緣便以展開,雲家正是悲劇的舞台,上演了兩代人的心酸苦痛。月灑清輝,昏迷中陳玄機被雲素素救起安於家中客房那會兒,沒人獲知這將是他們二人悲情人生的序幕。
一個是天真無邪的少女,一個是善良正直的少年,兩人同樣是從小被父親(母親)培養成了遠離天下間醜陋齷齪的人。也許是正因為他們的純潔,更加彰顯著他們二人恪於世情的悲劇。這世界,存在著光明,相對就會有黑暗,黑暗永遠只會滋生罪惡,世上最險惡的莫過於人在慾望澎湃下那顆扭曲的心靈。人心若以此膨脹,一己的私利也就這麼產生了,私心成不了事,只會讓人越走越遠,點點迷罔在了黑暗和陰冷里。如雲舞陽,他的後半生便因心之陰暗活在了深深的懺悔中,雲素素順理成了他贖罪的對象。
固而,雲素素是美好的,純粹的,不為世道所染的!當她蓮步輕移入書房的剎那,燦如彩霞,朗若晨光,幾近幻質。一襲羅衣,一臉稚氣,巧笑明眸,或如枝頭盛出的芙蓉,潔白高雅,花開勝雪。陳玄機看得醉了,沉醉在甜蜜蜜的笑靨里,沉醉在薰風岑香中,好像開在春風裡的花兒那般,心扉的花兒綻放在了初戀愛的和風裡,且這份醉然遠勝於心中對書房陳列的疑惑。年少的心在萌動,愛慕的最初體驗便是如此展開。初戀是人生中的必修課,每個人都會經歷的,那是一種青澀的感覺,是傻傻的、獃獃的注視著某人,是滿目的旖旎,由此,在幼嫩的心靈里,純純的情意不知覺地茁芽了。
天階夜色霧蒙蒙,幾枝寒梅幾縷香,朦朦朧朧地點綴著初春的雲家小院,幽庭樹影既遮住了月色天光,也罩著素素的倩影。那句如簧嬌語,聽得玄機心泛柔情,寧馨無限,“小乖乖,好好睡吧,你這樣想家,在夢中去見你的媽媽吧。我也要去伺候母親啦。”素素語出天真,略微調皮,她不知玄機醒了,似此語言無思間,恰恰蘊藉了倆人各自的情愫。“你濃我濃,忒煞情多。”小兒女,情如火,書房自此成一個獨特的場景,那裡將會留下了他們二人的愛情氣息,芳菲片片,浪漫且溫存,還有牆上那把昆吾,靜靜地見實了發生在這裡的一切,見實著“相憐相念倍相親,一生一代一雙人”之景象!情長情短纏綿時,添為對方打下了深深的愛情承諾之烙印。
——選自明月前的夕霧的《依雲月霧澹澹愁——隨筆還劍奇情錄》
賀蘭山上從此沒有了故事,故事已經被火化。但是生命還沒有完。莽撞少年的淚珠輕彈,濕潤了時間的點皴拖曳。後人的一隻勾筋的狼毫,白描了他風姿老態,卻畫不出他那份如同倦葉的釋然。也許他不曾忘情,正如他並非無情。只是狂亂的往事,早堆成了帝王般沉默的墳塋。如縷的情思,慢慢滲出秘密的痛苦,如同王陵地下的水銀,默默地,卑微地潛行著,在黑暗的世界里,無聲地圍成了一座城市。荒蕪的廢城裡,飄蕩著他羞恥難言的情愛,不可思議的無奈,還有賀蘭山上那些枯骨的磷光。
只是他的臉上,如斯平靜。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殺手。她緩慢地殺死了青春,勒斃了衰老,挫敗了有趣,打發了無聊,磨損了情愛,也遣散了怨恨。讓他多年之後,能淡看了白雲蒼狗的莫測,拂去了歲月滄桑的風塵,可以平靜地注視著天,平靜地看著地,平靜地看著一頁頁劍譜在面前展開演化:陰陽互生,百變玄機,四兩輕撥,萬流朝海!
劍法也不過如此吧!
瞭然了變化,何不創造變化?
勘破了情關,何不重築情關?
於是你可以執著你的輕靈為我前鋒,我便仗著我的沉重為你護衛。雙劍這樣合起,再那樣盪開去。如同他當年和那個叫素素的女孩子走近,再分開。
他注視著他的徒子徒孫陽光下燦爛的微笑和流淚,如同看著當年心頭怒放出最鮮嫩的淺薄。然而,他早已經安之若素,可以和那些老去的少年笑看起落蹉跎。只是無人的時候,他也許會抬頭瞭望。日月星辰周轉不息,星空中,他和素素的純真笑臉,沒有來得及受到性愛的磨損,婚姻的侵蝕,已經夭折於慾望的醜聞中,上升成了永生不妊的星辰。,那是他自己的參商。
兄妹是參星,情人是商星。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夜的影子又上來了,那荒山裡的野唱也起了。
“天上的月亮趕太陽,地上的妹妹追情郎。。。”
“白白的小馬兒,吃我場上的青苗,拴起它拴起它啊,延長歡樂的今朝。。。。”
——選自李寒水的《小評還劍奇情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