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真葯
一種對大腦和脊髓里的受體產生作用的巴比妥酸鹽
吐真葯的主要成分是硫噴妥鈉,是一種對大腦和脊髓里的受體產生作用的巴比妥酸鹽。硫噴妥鈉可削弱一部分大腦的活性,消除它的抑制作用,使人不由自主地開口說話。
美國德克薩斯州一名婦產科醫生,名叫羅伯特·豪斯(Robert House)。正是他,在為病人看病時,發現一個驚天秘密:某些藥物能讓人不由自主說真話。
吐真葯
18歲時,他從達拉斯高級中學畢業,同年就讀華盛頓李大學。隨後,他進入德克薩斯大學的加爾文斯敦醫學分校學習醫學。
1897年,他轉學到以醫學聞名的杜蘭大學,兩年後獲得醫學博士學位。
19世紀最後一年,他成為達拉斯市立醫院的一名實習醫生。
20世紀的第一年,他在德州菲利斯市開始了行醫生涯。在這裡,他專門為產科病人服務。工作之餘,他還對精神障礙進行研究,獨創了一種產科技術,起了個動聽的名字“弗洛倫薩-玫瑰法”。
1916年,他在一戶農家接生,豪斯讓男主人去找稱量嬰兒體重的工具。男主人找了小半天,回來時卻兩手空空,而此時,處於催眠狀態的產婦卻突然接話,說出了工具所在的準確位置。
這一情形使豪斯驚訝極了!產婦在使用了東莨菪鹼,進入一種特殊的鎮靜狀態后,竟然還能準確地應答。東莨菪鹼,是從茄科植物提取的一種生物鹼,具有麻醉鎮靜、止咳平喘的作用。華佗麻沸散的主要成分,就來自它。豪斯是個有心人,發現其他產婦也有類似情形。他由此判斷,東莨菪鹼可以讓人如實回答問題,不玩虛招,或許法醫可藉此審問犯人。這一發現引起轟動。
硫噴妥鈉
醫生與警方的合作隨即展開。豪斯與德州罪犯學家聯手,使用東莨菪鹼對嫌疑犯進行刑訊。此時,其他類似藥物,如硫噴妥鈉和戊巴比妥也被試驗是否有說真話的效果。
鑒於豪斯的獨特貢獻,他被選為全美警察委員會的榮譽會員,成為德州行政司法長官協會會員。他的研究領域進一步拓寬,用吐真葯將病人置於朦朧欲睡狀態,來診斷和治療精神錯亂的病人。
經濟大蕭條的1929年,一次意外的中風使他不得不停止了對吐真葯的研究。一年後,在距離55歲生日還有20天時,他離開了人世。
其實早在豪斯之前,德國產科醫生也發現過類似現象。當用嗎啡和東莨菪鹼來減輕產婦疼痛時,產婦會不由自主地描述以往生活的瑣碎細節。但“吐真葯”(Truth Serum)這一名詞,卻是豪斯獨創。
一個隱秘研究悄然開始,這就是美國中情局(CIA)臭名昭著的MK-ULTRA項目。1953年,CIA在埃基伍德兵工廠從事關於精神控制的藥物,苯二氮卓類、LSD(一種強力迷幻劑)都在研究之列。這一時期,很多不知情人士成為CIA的“小白鼠”,如為CIA服務的科學家弗蘭克·奧爾森在服用迷幻劑LSD后,跳下酒店窗口死亡,真相在多年後才被揭開。
1958年,研究人員觀察人類“小白鼠”在藥物影響下的說謊能力及記憶力削弱程度。,一些志願者服藥后被迫裸體,只供給少量食物和水,睡眠也被剝奪。沒人願意承受如此荒唐的折磨,志願者數量開始劇減。CIA並不收手,轉而盯上舊金山妓女。CIA讓她們吸引客人後,在酒水中加入大量吐真葯,觀察記錄嫖客的藥物反應。妓女們因此獲酬豐厚,而嫖客則威懼CIA手中的把柄,敢怒不敢言。
另一諜報大國蘇聯也與吐真葯糾纏不清。2007年,一本描述前蘇聯克格勃特工的書籍在美國出版。這本名為《異見者之死:毒殺亞歷山大·利特維年科與克格勃歸來》的書中就披露道:前蘇聯情報部門使用過吐真葯。克格勃內代號為S的特別部門,專門研究生物武器。一種被標識為SP-17的吐真葯,被S部門專家認為既高效又實用,它無色無味,短期內絕無副作用。最重要的是,SP-17能讓服用者與你掏心窩子講話。
克格勃最先在自己人身上檢驗吐真葯的效果。當時,所有在海外從事間諜工作的克格勃特工,必須先過SP-17這一關,檢測所提供情報的真實可信度。亞歷山大·利特維年科在被暗殺前曾透露,2004年俄羅斯總統選舉期間,普金總統的對手、候選人伊萬·雷布金神秘失蹤,據說是中了SP-17的升級版SP-117的招數。
美國曾要求給“9·11”事件后抓捕的恐怖分子注射麻藥。雖然利用硫噴妥鈉審訊戰犯的做法被《日內瓦公約》禁止了,但是這並不能排除把麻藥用在恐怖嫌疑犯身上。然而,很多國家的法庭不採納一個人在麻藥的影響下提供的口供,其中包括美國、英國和印度。
硫噴妥鈉又名戊硫代巴比妥,是一種對大腦和脊髓里的受體產生作用的巴比妥酸鹽。英國的精神病學家把它作為治療恐怖症的處方葯。這種藥物具有麻醉作用,美國一些州用它來執行注射死。
硫噴妥鈉可削弱一部分大腦的活性,消除它的抑制作用,使人不由自主地開口說話。那些支持將這種藥物作為“吐真葯”的人認為,硫噴妥鈉通過上述方式使一個人得到放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發現說謊比說實話更難。
一般認為,吐真葯多是具有鎮靜催眠效果的藥物,在發揮鎮靜催眠藥效之外,還能誘導服用者說出真話。因此,吐真葯就像一種藥物測謊儀,故又被稱為“測謊劑”。
被認為有吐真效果的藥物包括:東莨菪鹼、替馬西泮和巴比妥類藥物,如硫噴妥鈉。而從廣義上講,各種酒水也是吐真葯。公元1世紀,羅馬的自然哲學家老普林尼就說過In vino veritas(酒後吐真言):人一喝醉,情緒欣快、思維奔逸,說話也會滔滔不絕,真話也會自然傾吐。
豪斯的吐真葯,在上世紀20-30年代極為風行,儼然成為一種被熱議的文化現象。2005年,埃爾森·溫特曾在《醫學歷史公報》撰文對此進行過剖析。
1943年,史蒂芬·郝斯利出版專著,首次詳細描述了吐真葯。他寫道:在吐真葯作用下,人對被訊問的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藥物使人進入催眠狀態,而清醒后卻對催眠時發生的一切沒有記憶。
基於這種認識,在二戰期間和戰後,美國軍方精神病醫生就利用吐真葯,幫助精神受到創傷的士兵回憶戰場上的一切。
到了50年代,許多科學家卻宣布:吐真葯沒效果。大多數法院也裁定,凡使用吐真葯獲得口供者,法庭不予受理。吐真葯風頭不復當年。然而,它並未徹底退出歷史的舞台,而是悄悄潛伏到檯面下——藉助藥物讓人說真話,已經成為少數人的罪惡想法,尤其是情報部門。
關於一個人在硫噴妥鈉作用下提供的信息的可靠性問題是,一個人在藥物麻醉的狀況下,比他在正常情況下更容易受提問者的暗示影響。因此,一些被用藥麻醉的人可能會做出錯誤答覆,因為他們是根據一個有預謀或無意識的暗示做出的回答。
吐真葯的作用,無非是讓人處於鎮靜催眠狀態,消除大腦對行為的控制,使人下意識地對問題做出應答。由於謊言是一種欺騙行為,必須讓大腦處於“假裝模式”才能撒謊成功。換言之,撒謊是一種更為高級與複雜的大腦活動。而當大腦被藥物“麻痹”后,人主動說謊的能力會減弱。因此,只要你問,就有回應,絕不會鐵嘴銅牙榨不出一點訊息。從這點上說,吐真葯至少能讓人多說話,從而提供更大信息量。
大約在1920年前後,術語“吐真葯”第一次在在美國德克薩斯州使用,用來形容婦產科醫生羅伯特·豪斯取得的重要成果,豪斯注意到,注射麻醉劑東莨菪鹼后,他的患者顯然會在無意識狀態下回答一些問題。
20世紀20年代,用硫噴妥鈉或安米妥鈉(sodium amytal)取代了東莨菪鹼,開始把這種藥物用在法庭上的被告身上,以便確定口供的真實性。溫特說:“‘吐真葯’觀念形成的開始階段比較具有諷刺意味,因為稍後幾年,人們把它與強制審訊聯繫的更加緊密。強制審訊是一種用來從受審者口中得到真實口供的方法,在使用這種方法時,不會徵求受審者的意見。”
“二戰”期間和“二戰”后,軍事精神病醫生會利用這種藥物幫助受精神創傷的士兵回憶曾經發生的事情。20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美國中央情報局也曾經研究硫噴妥鈉的效用,但直到今天也沒有確定它的作用到底有多大,所以,印度方面想用這種藥物從恐怖分子嘴裡套出實話,同樣不太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