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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之歌

冬目景創作的漫畫作品

《羔羊之歌》是我看冬目景女先生的第一部漫畫。最初吸引我的是她的畫風,灰黯、缺乏激情的構圖,略顯隨意凌亂的線條,都無情而殘忍地壓迫著讀者的神經。但是,畫面的整體效果卻非常好,豪放大氣之中同時融合了女性特有的細膩和陰柔,給人以凄美憂傷的感覺,又富有懷舊氣息—— 一言以蔽之,就是那種一眼即可予人鮮明印象的類型。

基本資料


作者:冬目景
冊數:7冊
出品:日本

內容簡介


故事的男主角高城一砂年幼喪母,由父親的朋友江田夫婦撫養成人。一天,一砂在給美術部的八重樫當模特時突然昏倒,然後就像被什麼東西指引著一樣回到了過去的家。在那裡他見到了自己的姐姐千砂,並從她那裡得知高城家的人都會得一種病——像吸血鬼一樣對別人的鮮血產生渴望。千砂失去了父親,並且得不到任何人的血液,只能憑藉藥物維持生命。後來一砂發現自己果然也患上了這種怪病,看著發病後痛苦萬分的一砂,千砂想要將自己的血奉獻給他。“難道說不論怎樣掙扎也無可奈何嗎?”

登場人物


高城一砂

自幼喪母,被父親寄養到江田夫婦家。暗戀著同為繪畫部的同學八重堅,然而又無法剋制對她血的渴望。遇到千砂后,與她產生複雜的感情,以至企圖追隨她而去。是個外表堅強,內心卻極度脆弱的男孩,常常身陷矛盾中。(CV:關智一)

高城千砂

一砂的親生姐姐,長一砂一歲。從小身體虛弱,三歲發病後,更成為父親的負擔。然而母親去世后,父親把她當成了母親的替代品,他對千砂漸漸超越了父親的關愛...直到一天父親突然自殺,千砂只覺天塌下來了。正是這時,她碰見了與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的一砂...千砂臉上常掛著難以捉摸的表情,心中卻總是蘊著悲傷。(CV:林原惠美)

八重堅葉

和一砂同屬學校的美術部,一砂是為了她才加入美術部的,一直喜歡著一砂的女孩。很少會笑的人。很想幫助一砂,但一砂怕傷害到她,最後還是被拒絕了。(CV:雪野五月)

水無賴醫生

三木眞一郎高城父女的至友,左眼的傷痕是千砂在媽媽死後想自殺時,他衝上去阻止結果被划傷的傷痕。很敬仰千砂和一砂的父親。一直愛著千砂,千砂對他來說一直都是高居在上的。(CV:三木真一郎

高城百子

一砂和千砂的媽媽,22歲才病發。百子病發的時候企圖把千砂殺死,導致千砂也失去了理智而把百子殺死。在千砂四歲的時候被千砂所殺,被埋在高城家後園的櫻花樹下。(CV:井上喜久子)

高城志砂

一砂和千砂的爸爸,整部作品里都佔有重要的部分,但臉和聲音卻從來沒有出現過。把一砂託付給江田家的人,為的是想讓一砂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然後一直都和千砂在橫濱生活。本人並不是高城家的人,所以被千砂說是高城家的犧牲品。

內容簡介


《羔羊之歌》是一部關於吸血的故事。血是神秘的,總與生命相聯繫。聖經中反覆提到:生命即血液,血液即生命。美國紅十字中心至今仍高掛〝血即生命〞四字。而剝奪亞伯生命(血液)的該隱承受了嚴重的惡果——
你種地,地不再給你效力,你必流離飄蕩於地上。
該隱對耶和華說,我的刑罰太重,過於我所能當的。
高城家族對血液有著神經質的偏好和狂熱,這是他們的罪孽,所以他們擔負了不能當的責罰。高城家的人總是蟄伏黑暗之中,忍受寂寞和孤獨,然後漸漸為一種深深的恐懼吞噬掉身體和靈魂。這罪惡和恐懼在高城千砂和高城一砂兩姐弟的身上達到頂峰。他們常常靜坐,目光散漫遊離,又似乎總是望向某個不知名的時空。只有在姐弟兩人互相凝視時,他們的眼中才會閃爍一點火光,表明他們還是活人。高城千砂靚麗絕倫,她的性格鋒銳而不加掩飾,如一把尖刀,讓我驚嘆於她和《雷雨》中周蘩漪的相似。千砂是《羔羊之歌》中最具魅力、刻畫最成功的角色。千砂三歲病發,從此陷落黑暗,在渴慕鮮血的狂躁情緒中慢慢變得憤世嫉俗,銳比兵刀。她懷疑自身的存在價值,惟一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只是因為父親的需要。她亟需證明自己,即使她明知自己不過是母親的替身。然而父親最後還是棄她而去,遺她在冷漠的世上。千砂想到了自殺,卻被水無瀨阻止。她的心漸硬漸冷,如石似鐵,直到她遇見一砂。對弟弟的恬顏無知,她感覺憤怒,血管里流淌著相同的血液,為何卻不承受相同的苦難?所以她刻薄地告訴弟弟真相:〝……家族遺傳性的嗜血症,必須定期補充血液內的成分。……問題不在這病本身,而是患者會對血感到饑渴。我們是吸血鬼家族啊!〞並且,千砂一步步將弟弟引入黑暗中。
隨著相處日久,千砂和一砂成為彼此在世上的羈絆。起初,千砂將父親的影子和一砂重疊,後來又因得到一砂的助力,脫離父親的陰影。在這個過程中,千砂證實了自己的價值並藉此獲得完整。每次千砂割破皮膚,讓一砂吸食血液,她都感到興奮和滿足。血液外流時,千砂就會由虛化實。有兩個極具震撼力的場面可以讓我們看出她的實體化。
其一,千砂因服用藥物,身體柔弱一日甚過一日。半夜中,她疼痛醒來。一砂察覺,到千砂房中探視。千砂握住他的手,問道:〝能讓我一直握著你的手嗎?在我睡著之前。〞一砂似想將手抽離,但又忍住。千砂以一種嘲諷的口吻告訴弟弟,八重堅想要見他。一砂默然半晌,叫千砂鬆開自己。但千砂卻冷笑道:〝我偏不放手!〞然後驟然起身吻住弟弟的唇。一陣沉寂,她頹然放開一砂,淚涌如泉。
其二,月明如鑒,灑下漫天清輝。姐弟二人執手並肩立於廊上,自然而然擁吻著,一砂倏然發病,把姐姐撲倒在地,咬上她漂亮滑膩的脖頸。千砂目光迷離,喃喃道:〝就是這樣,盡量吸吧……讓我成為你的血肉……〞
從上面二幕情景能夠知道,千砂的情感和思想都已經擺脫父親的不利影響。她有了完全屬於自己的索求和付出。可是,有些人只能活在黑暗中的。千砂竟試著走出去,她甚至在學校和一位同學做了朋友,忘記了神的忠告,上帝說:
你的力量、生命和美艷來自黑暗,當你出現在陽光中,即是一切化為烏有之時
高城一砂和姐姐不同,他有著十幾年的正常人生活。跟姐姐重逢后,他忽然發現自己並不真的屬於這個世界,疑惑、忿懣、失落紛至沓來。他也試圖抗拒突如其來的改變,奈何力不從心。當見到千砂以堅石劃破肌膚,血順著她的手臂蜿蜒而下,在指尖凝成血珠,他腦子裡一根弦〝嘭〞地一聲斷了,舊有的世界轟然崩塌。一砂的性格優柔寡斷,想要斬斷和外界的聯繫,又總不能做得徹底。從開始的懷疑到接受現實,從掙扎到坦然,他失去了整個天空,但贏得了千砂的愛。江田夫婦曾直言不諱,千砂姐弟同住一個屋檐下,偏偏不給人姐弟的感覺,彷彿是他們的父母重新回到了舊宅。所以不能單純斷定他們之間是姐弟之愛還是異性之愛。血緣被命運拉扯成長長的絲線,將二人牢牢捆縛。他們的情感是不正常的,千砂更是個變幻莫測的人,但很多讀者都很迷戀她。千砂的可愛不在其〝可愛〞處,而全在她的〝不可愛〞處。這類女人總有她的〝魔〞,是〝魔〞便有它的尖銳性。千砂愛憎分明,濃烈異常。在傷害別人時,她也把自己劃得傷痕纍纍。環境的窒息使她變為乖戾,千砂置自己於高處,俯視周遭的人。她居高臨下地看水無瀨,以舌頭舔舐他的傷口;她無情地嘲諷自己的弟弟;她冷酷地想要把八重堅從一砂身邊攆走。想到就做,不計後果,這正是千砂的強大魅惑力之所在。

相關評價


評論之一

不斷走向毀滅的戀情,充滿著悲哀和同情和幽寂的苦惱。在歷史長河中,日本文化生成了物哀、幽玄以及風雅三者相通的傳統文化精神。物哀乃是對悲哀同情的反覆詠嘆,風雅帶有濃厚的情調性,讓人從頹傷中不斷體味其不興和寂寥感。至於幽玄,則認為〝輪迴轉世〞是〝生死不滅〞,似乎生去死來都是幻,死是生的延伸,生命是無常的。我記得村上春樹在他的暢銷書《挪威的森林》中就說過:〝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而冬目景也很好的繼承了日本的傳統文化精神。《羔羊之歌》隨處都有悲哀寂寥的觸覺。我雖然不通日文,但從一些譯作中得知〝日語‘悲哀’這個詞同美是相同的。〞(川端康成《不滅之美》)因此讀者能在傷感的氣氛中得到美的享受。
日本最浪漫、最具情調性的花當屬櫻花。我很注意《羔羊之歌》中櫻花的出現,每出現一次,千砂給人的感覺都會被推向一個新的高峰,因為櫻花和她母親的死聯繫在一起。千砂的母親曾告訴她,櫻花之所以美麗,是因為櫻花樹下埋藏著死人。後來櫻花之美在千砂死去的一瞬間達到了不可超越的高度。千砂靜靜躺在塌塌米上,一砂拉著姐姐的手,側身而卧,陽光柔和地照射到他們身上。地下是千砂給一砂的毒藥瓶,瓶蓋已被擰開。窗外,春已將盡,櫻花開始飄落……
本來故事至此應該嘎然而止,但冬目景莫名其妙地讓一砂復活,恨得我咬牙切齒。我一度猜想,也許是編輯要求她加上的,也算是替她開脫吧!
冬目景在後記里寫道:〝總之想畫黑暗的無可救藥,又不得不走向毀滅的故事……當時的我有什麼不滿啊?一直想著世界末日來了,大家都死掉算了。〞她毫不吝嗇地潑灑自己的黑暗情緒。在這情緒中,那一抹猩紅以一種絕望而動人心魄的姿態悄然綻放。冬目景幾乎沒有克制自己,任由黑色情素浸透到畫圖中,使細節真實精緻。費納希《美學導論》中指出:〝某一審美感受可以持續一定時間,但是若超過一定限度就會引起疲憊和不快。〞《羔羊之歌》自一開始,灰暗的情緒就潑墨似的濃重,毫無收斂,造成了審美的反愉悅感。而細節這個問題就更加嚴重,細節之所以必要,是為了賦予作品以血肉而不是為了肢解它。車爾尼雪夫斯基說過:細節的精緻的修飾依然在藝術作品中流行,其目的並不是要使細節和整個的精神調和,而只是使每個細節本身更有趣或更美麗,這差不多總是有損於作品的總的印象,有損於它的真實和自然的。這話說得很不錯,我看完《羔羊之歌》后,腦子裡留下幾幅鮮明的畫面,而整個作品的印象反倒淡化了。過度追求細節會使作品變得支離破碎。希望冬目景能夠慢慢學會收斂自己的情緒和敘述方式,使個別的畫面和作品本身精神相契合。那樣將會產生出更勝一籌的好作品來。

評論之二

翻看《羔羊之歌》時,我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出沙村廣明老師的《無限之住人》。後來查閱資料,方始明白,原來沙村是冬目景女先生的弟子。不由慨嘆,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了!兩人都是以繪製陰澀壓抑的作品而名聞遐邇。
正如友人宋銀羽所說,他不喜愛《羔羊之歌》,我想,很多人都不喜愛這作品的。原因無非是《羔羊之歌》的主題太過黑暗,令人抑鬱,負面情緒淤積胸懷無可宣洩。只是,依據唯物主義哲學觀點,黑暗之與光明本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人在主觀情感上或能有所偏傾,但在客觀事實上卻不該憑一己之好惡意下論斷。人們往往留心於光明代表的希望和勇氣卻忽略於黑暗代表的寬容和諒宥。查《左傳·宣公十五年》:〝高下在心,川澤納污,山藪藏疾,瑾瑜匿瑕。國君含垢,天之道也。〞由此而有〝藏污納垢〞一說,開始僅用以比喻國君應有容人之雅量,後來才轉而比喻隱庇壞人壞事。池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在人們熱烈謳歌光明的同時,我以為,作為孿生雙胎的黑暗也不能忽視,否則必然致使世界平衡失調,引發大的災難。
描述光明的好作品不多,描述黑暗的好作品就更少。《羔羊之歌》卻是其中不可多得的一部。首先,它的命名就很是考究的,不同於現下充斥市場的商業漫畫,它的文學氣息較為濃郁。希臘以前有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us,一譯狄俄倪索斯或玳安奈索斯)的習俗,羊是酒神的使者,每到祭祀時,使人裝扮成羊,上台歌舞。另外,〝羔羊〞更在眾多如恆河沙數,浩淼若滿空繁星的文學作品中成為替罪之身。這些都給人深一層次的文化享受。這大概就是《羔羊之歌》能在漫畫專業圈內享有鼎鼎大名的緣由。
從其內容看來,冬目景定然考慮到讀者群的定位,年紀小的不宜看,即使看了也不會懂。地球人都知道,小說、漫畫以及影視作品的視覺享受等而上之,思考空間卻等而下之。文字幾乎不存在視覺衝擊力,如果一定說有,頂多詩歌的字句排列可以勉強算之,但也極其有限的。漫畫介於兩者之間,留給讀者的自由想象空間已不多。假使要增強漫畫的韻味,某種程度的技巧是必須的。講故事,七分宣於口外,三分留於腹內,那是最好不過。如同和人相爭時,先要收肘才能打人。《羔羊之歌》還未得剋制的神韻,但已比絕大多數漫畫強上太多。
末了,說一點題外話。《羔羊之歌》的結局是耐人尋味的,並不單純的是一個一砂GE。本來照冬目景先生的說法是要寫出一個沒有希望的故事,但是結局是千砂死亡,一砂喪失相關記憶活下去。原先我一直認為是先生迫於出版社編輯的壓力所做的妥協,直到最近才發覺這個結局是一觸即破的平和,也能算是幾乎沒有希望的結局吧。一砂的失憶克制了他的發病,緩解了周圍的人際關係和解除了千砂所帶來的一切影響。然而這種不穩定的狀態隨時都會被打破,一旦恢復記憶,沒有人能夠知曉故事的走向。我們之所以會相信這是個GE有個主要原因是漫畫的末尾八重堅葉的信念:因為只要從現在開始就可以。然而就八重堅葉這個人物而言她顯然沒有這種力量去解決,至少她沒有高城家的血。一砂發病需要的不僅僅是血液,而得到血液后精神上也是不能安定的,因為外人的血液是不能安心接受的,關於這一點已經貫穿於整篇漫畫之中。八重堅葉本人對於一砂的看法非常樂觀。她和醫生聊起萬一一砂恢復記憶后怎麼辦時認為:高城君這次一定會接受的,因為千砂已經不在了。但多看幾次漫畫後人一眼便能看出這種說法的無力,對於一砂來說,千砂是不可替代的。
文章作者:愛の流浪者 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