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找到2條詞條名為崔銑的結果 展開

崔銑

明代學者

崔銑(1478~1541)明代學者。字子鍾,又字仲鳧,號后渠,又號洹野,世稱后渠先生,安陽市人。父崔升,曾任延安府知府、四川右參政。

人物生平


進士錄上的崔銑,二甲第一名。
進士錄上的崔銑,二甲第一名。
弘治十八年(1505)進士,入翰林,任編修。因得罪大宦官劉瑾,於正德四年(1509)被外放為南京吏部驗封司主事。翌年,劉瑾伏誅,召還北京翰林院史館。正德十二年(1517),引疾告歸。世宗即位后,於嘉靖元年(1522)被召入京。次年,擢升為南京國子監祭酒。三年,因議"大禮"冒犯了世宗,罷職返鄉,潛心於研治學問。十八年,重被起用,任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后又升任南京禮部右侍郎。不久,因病乞歸。卒謚"文敏"。著有《洹詞》和《彰德府志》。

與小顏巷


穿過熙熙攘攘的鬧市,在小商小販的叫賣聲中,終於來到了小顏巷。小顏巷的路面剛剛重鋪過,巷子里的民房大多也修葺一新,但老街固有的古樸韻味猶存未減。炎炎烈日之下,小巷內一片寂靜,越發透出這條小巷的仁禮厚重之感。在小顏巷裡有一座崔銑祠,這是為紀念明代大儒崔銑所立。在祠堂門前,記者見到了崔銑的後人崔學海。崔學海告訴記者,崔銑祠堂前後共有三個院落,現在院里住的都是崔氏後人。經過幾百年的變遷,崔家成了當地大家族,粗略算算少說也有七八十口人,年齡最長的已近90歲,可喜的是家族內大多數人還都住在小顏巷。沒有塑像的祠堂站在崔銑祠的頭道門前,筆者看到門上的漆皮大多已經脫落,門梁也因年久失修出現裂紋。祠堂青磚青瓦,顯得樸實無華,倒也符合崔銑的品行。只是院內有些凄敗荒涼,實在令我不敢相信這就是一代名儒崔銑的祠堂。崔學海告訴記者:“很早之前,崔家的幾位老人曾聚在一起,商議整修崔銑祠。當時祠的很多地方都漏雨,甚至一場大風就能刮翻祠堂,已經成為不折不扣的危房,再不修肯定會塌。”為了這次重修,崔家的人專門找到文物部門商量此事,但由於諸多原因,重修計劃沒有如期實施。1998年,崔學海召集族人討論修繕祠堂的事。一番商議之後,他們決定自己家族出錢重修崔銑祠。可巧的是,當時洛陽剛剛整修完白馬寺,還剩下些余料。崔學海當即決定南下洛陽購料,隨後又找來工匠,忙忙活活中總算把將要倒塌的祠堂穩固下來了. “重修祠堂一共花了好幾萬,那些料還都是青磚青瓦,要是用琉璃的就更貴了。”崔學海說,“不過祠堂修得還算及時。當年夏天就有一場暴風雨,半米粗的樹都給連根拔了出來。祠堂要是不修,肯定頂不住這場風雨。”確實如此,筆者對那場風雨的印象也很深,按照祠堂當年的根基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支撐的。偌大的祠堂內只有一幅崔銑的畫像,顯得空空蕩蕩。幾百年來,為何崔氏後人不給崔銑立個泥塑像呢?崔學海解開了記者心中的疑惑。原來崔銑的泥像在“破四舊”時被毀了,當時在泥像腹中還發現三本古書。只可惜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沒有人敢把這些書收藏起來,崔家的老人為了不惹麻煩,就把書燒了。崔學海對此惋惜不已,一直說那三本書有重大的史料價值。“過段時間,我們要重塑崔銑像。可是現在還有些難點,主要是他的面部,雖然我小的時候見過原來的泥像,可過了這麼多年也記不大清楚了。”臨出祠堂時,崔學海告訴記者。還有一個問題如今深深困擾著崔學海。1998年,他們重修了崔銑祠后,位於安陽縣洪河屯鄉的崔銑墓卻被人給盜了,而且前後共被盜了三次。當時墓被盜后,崔學海進到墓室中,發現崔銑的墓室很大,更為奇異的是崔銑的屍體,屍體有些部位的皮肉還有彈性,被褥、壽衣也都很完整,但是屢次被盜讓崔氏家族無可奈何。
尋根問祖三起三落志行不改

仕途生涯


生涯可謂一波三折,先後有三次被貶謫,但其處事泰然的心境支撐著他站起來,堅持到最後。
崔銑
崔銑
公元1505年,崔銑中進士,后入翰林院任職,參加《孝皇實錄》的編寫。雖然崔銑官職不高,但他卻不願趨炎附勢,攀附權貴。當時,宦官劉瑾專權,一手遮天,大權在握,但凡不順他意者統統遭受打壓,動輒貶官為民,甚至囚禁流放。朝中大臣見之視若猛虎,許多官員對他阿諛奉承,見之伏謁跪拜,獨崔銑見劉瑾長揖而已。劉瑾為此大怒不止,欲加罪於他。可是崔銑做事謹慎,待人友善,始終沒有讓劉瑾抓住把柄。有人提醒崔銑,不要再和劉瑾橫眉冷對,以免遭到莫須有的罪名。崔銑卻說:“銑安義命久矣!”四年之後,《孝皇實錄》編寫完畢。劉瑾假傳聖命:“史臣未練政體,各升俸一級,調部屬州縣。”明升暗降,把他外放為南京吏部驗封司主事。崔銑到南京上任后,很快就遇到了一樁大案。南京屬地蘇、松等府糧長管理米庫,每年都要將收繳上來的新米留下,換進去一些已經霉壞的陳米,從中牟取暴利。為了防止事情敗露,糧長用重金買通了上下官吏。崔銑發現此事後,立即頒令嚴查。當地官員紛紛為其說情,就連吏部尚書也親自寫信勸說崔銑放棄懲治糧長,崔銑不為所動,回信告訴這位自己的最高上司:“某為官一日,與朝廷干一日事,豈以顯晦相拘?”崔銑毫不客氣地把糧長免掉了,南京城的權貴官宦也不得不讚歎道:“崔子可謂善治奸人矣!”僅在南京待了一年,崔銑就被召回翰林院史館,復官編修。此時,劉瑾也因謀反被誅。六年之後,崔銑充經筵講官。當時,武宗皇帝沉溺於酒色遊戲之中,不理政事。他寵信的一個武官也是整日狩獵飲宴,到處自我炫耀。武宗卻將國家重事託付於他,群臣雖然著急卻不敢諫言。唯有崔銑上書武宗皇帝,要他毋生驕怠,毋徇私愛,毋亂舊章。並諫之以救民、理財、強兵、舉薦之策,洋洋洒洒數千言,情真意切。結果卻惹得武宗皇帝很不高興,權宦奸臣也趁機向皇帝挑撥是非。崔銑見此情景,借口養疾求歸,武宗皇帝欣然接受。崔銑回到故里后,悉心讀書,杜門絕交,不入官府,以課農種竹、訓子授徒為樂。在此期間他修訂了《彰德府志》並保留至今。
明世宗即位后,朝中大臣紛紛舉薦崔銑,嘉靖皇帝一紙詔命,崔銑收拾行裝赴京上任。回到朝廷后,崔銑先是參與編撰《武皇實錄》,後任南京國子監祭酒。他痛懲粗飲之弊,倡道教,正文體,使英敏者日進,庸鈍者自勵,期滿者忘歸,聞風者而來,深得國子生的愛戴。有人贊其是“振骨之遺才”,有“治世之相度”。可惜崔銑註定不會如此安逸。公元1524年,崔銑因“大禮”之爭觸怒了嘉靖皇帝,又一次被罷免。
“大禮”之爭是怎麼回事呢?當時明孝宗弘治皇帝臨終前傳位給武宗正德皇帝,正德傳位給他的堂弟朱厚熜,即世宗嘉靖皇帝。按輩分說,弘治帝是嘉靖帝的伯父。正統觀念嘉靖帝是為弘治承嗣的,應稱弘治為皇考,稱其生父為皇叔。但是嘉靖帝卻要稱其生父為皇考,孝宗為皇叔。這樣就違背了封建禮教,遭到滿朝文武的反對。這場爭論從公元1522年開始一直持續了3年,甚至朝中219位大臣聚集於左順門前常跪不起,勸阻嘉靖皇帝。嘉靖為此勃然大怒,下旨拘囚馬理等134人入獄,其中又有17人喪命。一時間滿朝文武談“禮”色變。崔銑稟性正直,剛正廉潔。他趁上書災情時指責嘉靖皇帝:“進講之日少,放免者多,接士夫之時什一,對內人者什之九。”告誡皇帝“無輕正統,無拂群情,無恃威可作,無謂己可繼”,勸他按正統辦事。這道奏章上書之後,崔銑隨即又寫了請辭書,要求辭官歸鄉。嘉靖帝一氣之下批“崔銑准他辭”幾個字,接到聖旨后,崔銑即日辭陵交印。臨走時,送行者達千人之多。正德四傑之一邊貢曾寫下“盧龍山畔菊花明,一片歸帆五兩輕”的詩句稱讚崔銑一身高潔,兩袖清風。
公元1539年,崔銑被任命為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這是他第三次出仕,而距他上次為官也已十六年了。晚年出仕並非崔銑所願,因為他早已習慣了淡泊的生活。上任后崔銑就處理了一件麻煩事情。當時有人為了討取嘉靖皇帝的歡心,說南京有一條朱家巷,系聖祖出身之地,應大建園寢,設置護衛。嘉靖帝將此事交付於崔銑,讓他去考察。崔銑到當地后,經過認真查證分析,發現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這就是朱元璋的出生地。正直的崔銑沒有迎合皇帝的歡心,如實稟報,避免了這一勞民傷財的工程。這種膽量和氣魄在當時是非常可貴的。

重要著作


公元1517年,崔銑首次被罷免,回到家鄉安陽,過著平靜安逸的生活。由於他知識豐富,才學廣博,彰德府郡守陳策委託其編修《彰德府志》。崔銑修志態度嚴謹,實事求是。由於安陽地處中原,交通便利,素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每逢戰亂,安陽都要深受其害,所以大部分史料已經殘缺不全。崔銑努力搜集資料,在參照宋《相台志》和元《相台續志》的基礎上,查閱大量史籍,保證了《彰德府志》的真實可信性。《彰德府志》全書共八卷九志。崔銑在《序》言中說:“夫志者,郡史也,備物垂軌。不軌不物,眩觀惑鄉,雖文,奚用哉?故《地理》稽實而黜附會,《建置》遵制而明則,《田賦》以恤隱,《祠祀》以正典,《官師》均列而信教,《人物》、《選舉》上行而下秩,《宮室》刺奢,《雜誌》輔化。崇正義而黜異端,捐浮冗而簡確,然後府事稍可誦覽。斯竊取諸君子之志焉。”此言此語,表現了崔銑一絲不苟的修志觀。《四庫全書總目》評價其書“頗為嚴謹”,實乃允當之論。《彰德府志》流傳至今,仍是我們研究安陽歷史的重要參考文獻。
《洹詞》是崔銑的另一部重要著作。《洹詞》12卷不分體裁,按照年份編次。《洹詞》主要內容是崔銑的為政和學術思想,稱頌忠直,褒揚廉朴。這部作品整體上反映了崔銑的個人價值觀和人生觀。在政治上他表現出唯物求實,積極向上的為政思想。但是也有其時代和階級的局限性,他反對農民起義,宣揚封建迷信活動等。選入中學教材的《記王忠肅公翱之事》即選自《洹詞》。
崔銑晚年在安陽縣城西部修建了一座書齋,命名為“后渠書屋”。他在此耕讀調養,彈琴書畫,過著自由自在,灑脫無慮的清逸生活。慕名來訪者絡繹不絕,崔銑來者不拒。他熱情招待八方來客,悉心講授,但財禮一律不收,得到了人們的尊敬,口碑極佳。崔銑性格豪爽,愛飲酒,常與來訪者對飲。在後渠書屋中,崔銑以“六然訓”自勉:自處超然,處人靄然,有事斬然,無事澄然,得意淡然,失意泰然。他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的心境被後人讚歎。如今的“六然訓”被醫學界稱為老年養生學,勸導人們以平常心對待一切,有利於緩解工作和生活上的精神壓力。臨別之際,崔學海告訴記者:“后渠書屋所在地如今已經是一所小學了,在遺址上也沒有任何當年的痕迹了。”書屋雖已隨著年華逝去,但崔銑的治學之道卻不應該丟失。現在的學生們坐在課堂里,想起幾百年前的大儒風範,又怎能不勤思好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