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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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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康
清代小說家
文康,清代小說家。姓費莫氏,字鐵仙,一字悔庵,號燕北閑人。滿族鑲紅旗人。道光初年至光緒初年在世,生卒年未詳。他是大學士勒保的孫子,曾任過理藩院郎中。
姓名:文康
出生:生卒年月不詳
職業:小說家
徽州知府,后被任命為駐藏大臣,因病未能赴任。他出身顯貴,早年家世盛極一時;晚年諸子不肖,家道中落,以至於家中物品變賣殆盡。文康當時獨居一室,僅有筆墨相伴,有感於世運變遷、人情反覆,便以警教式的理想化的筆觸,撰寫完成了長篇白話小說《兒女英雄傳》(又名《金玉緣》)。原書53回,今存41回。作品宣揚了旨在維護封建社會腐朽制度的道德風範,明確顯現出作者的階級局限性。然而作品亦有可取之處。它反映了當時社會的某些醜惡現實,揭露了封建官場政治的黑暗;展示出晚清時代科舉、禮儀及市井民俗等諸多方面的真實情狀,描繪了若干滿族生活的特有場景。作品嫻熟地運用北京口語,並且採用評話形式,繪聲狀物,深刻感人,遂能廣泛流傳於世。
作品名稱
名稱:《兒女英雄傳》
又名:《金玉緣》《日下新書》
清代滿族文學家所著《兒女英雄傳》,又名《金玉緣》、《日下新書》是中國小說史上最早出現的一部熔武俠、言情、公案於一爐的社會小說,它一問世,即以其獨特的藝術魅力贏得廣大讀者的好評,有人甚至稱其為"一時傑作",影響之大,自不待言。
《兒女英雄傳》現存最早刻本為清光緒四年(1878)北京聚珍堂活字本。此後翻刻甚多。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亦出版多種。《續兒女英雄傳》32回,有清光緒二十四年北京宏文書局印本。無名氏序稱:“先有續書甚俗,應書肆之請而作此。”光緒三十三年上海鑠石書局石印本,稱作者為趙子衡。主要是寫安驥在山東開科,選拔人材;“除暴安民”,鎮撫“聚眾抗官”之反抗者;十三妹破“賊”立功。
人物塑造
作者巧具匠心,傾注全部熱情塑造了一位自己心目中的完人——安學海,他幹練賢達,忠厚待人,且清廉自束,性格中有著可愛之處,他的一言一行均以“忠、孝、節、義”為準繩,儼然以封建禮教的衛道者自居,實令人可厭,因而這一形象的思想意義受到極大損害。書中塑造得最成功、最有藝術生命力的形象是十三妹何玉鳳,小說前半部著力刻畫十三妹救困扶危、疾惡如仇、輕財重義、智勇兼備的俠女形象。她與安驥相遇在悅來店,救難於能仁寺,雖系萍水相逢,卻挺身而出,拔刀相助,那令人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場面,不僅把小說的情節發展推向高潮,而且一位可親、可愛、可敬的俠女形象,活生生地兀立在讀者面前。十三妹是中國古典長篇俠女形象的典型,倘若和其他名著中的典型人物相比較,毫不遜色。遺憾的是,這種任一己之力的濟世英雄,本身就不免有空想色彩,而小說後半部更著重寫她在安學海的熏陶濡染之下,成為一個行動規矩的貴婦人,這樣她的俠義性格非但未得到充分發展,相反向著俠女的對立面轉化,十三妹性格的統一性遭到嚴重破壞。這一切都顯示了作者對人的社會活動的批判,均以封建道德為準繩與歸宿,無疑是書中人物出現敗筆的原因。小說中其他人物的塑造,如鄧九公、張金鳳、舅太太等,雖仍不免前述的憾病,但都聲容畢肖,栩栩如生,自有個性,各展丰采,為琳琅滿目的古典小說人物畫廊又增添了一幅幅引人注目的肖像。
創作主題
馬從善《兒女英雄傳序》說作者少時家門鼎盛,晚年諸子不肖,家道敗落,他塊處一室,“著此書以自遣”。魯迅說:“榮華已落,愴然有懷,命筆留辭,其情況蓋與曹雪芹頗類。惟彼為寫實,為自敘;此為理想,為敘他。”(《中國小說史略》第二十七篇)小說作者雖與曹雪芹的境況相似,但沒有曹氏那種深刻的人文關懷和超拔凡俗的審美情思,只是一個皈依封建道德倫理規範的世俗之人,寫作此書,實是要在精神幻想中圓一個補天的夢。所以曹雪芹寫的是罪惡世家的衰敗史;而他寫的則是積善世家的發皇史,因此,濃重的封建道德說教、陳腐的綱常名教觀念以及玉堂金馬、夫榮妻貴的庸俗人生理想成為小說的主要思想缺陷。然而,《兒女英雄傳》是一部深於人生閱歷之作,加之藝術手腕圓熟高妙,熔俠義、公案、言情小說於一爐,仍不失為一部雅俗共賞之作。書中較成功地塑造了英風俠概的十三妹形象。孫楷第考證十三妹的形象淵源於明朝凌濛初的《程元玉店肆代償錢,十一娘雲岡縱譚俠》(《初刻拍案驚奇》卷四)和清人王士禎的《女俠》(《池北偶談》卷二六),有詭秘之氣。可以說,直到文康筆下,才完成了一個血肉豐滿的人間俠女形象。作家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封建名教的束縛,賦予十三妹以民間俠義色彩。這個出身宦門的女子,身懷絕技,遁跡深山,蔑視權臣,目無王法,由一腔不平之氣激成一副遊戲三昧的性情。小說著重刻畫了她拯人於窮途末路的義骨俠腸。從悅來店尋根究底,到能仁寺殲滅凶僧,贈金聯姻,借弓退寇,生動地表現出她襟懷磊落、肝膽照人的豪俠氣概。文康筆下的十三妹,心高氣傲,豪爽天真,口角鋒利逼人,又帶幾分詼諧風趣,個性鮮明,氣韻生動。在她剷除人間不平的俠義行為上寄寓著人民的審美理想。她最終成為安家的賢德媳婦,恪守三從四德,熱衷榮華富貴,前後面目迥異。作家立意要收服“十三妹這條孽龍”,“整頓金籠關玉鳳”(第十六回),把她送入溫馨的家庭生活中去作為最終的歸宿,與其他俠義公案小說之將俠士送至清官手下,表現了同樣的思想趨向。“兒女英雄”模式的確立,又為俠義、言情小說的合流推波助瀾。
《兒女英雄傳》具有切近世態人情的長處,所謂“描摹世態,曲盡人情”。作家以精細的筆觸勾勒出一幅19世紀中國社會風俗畫面。諸如官場的鬼蜮橫行,下層社會的光怪陸離,悅來老店、天齊廟會的喧闐擾攘,以及當時的各種典章禮俗,無不寫得細膩真切。首回寫蹭蹬場屋的五旬老翁安學海赴考、候榜前光景,笑中有淚,不遜於《儒林外史》筆墨。第二十八回敘安、何結親,文字花團錦簇,滿洲貴族婚禮的一應儀注,皎然揭諸眉睫之下。人物描寫也有相當的功力,安學海忠厚善良而不免迂腐,張金鳳內剛外柔而身心周密,鄧九公豪爽拙直,張老夫妻又怯又土,各具風神。
《兒女英雄傳》採用市井細民喜聞樂見的評話形式,如同對讀者當面娓娓而談,還不時地忙中偷閑從旁插話,點明筋節,或則插科打諢,妙趣橫生,深得評話藝術之閫奧。小說結構的翻新出奇,亦為一時所僅見。曼殊稱譽此書前半部,結構“佳絕”。作家善用伏筆,巧設懸念,悅來店、能仁寺數回,小說主人公十三妹的行動雲遮霧罩,藏頭露尾,作了如許一番驚天動地的事,卻似“神龍破壁騰空去,夭矯雲中沒處尋”(第十回),直到第十九回方才道破她的真名實姓,全然打破了開門見山、平鋪直敘的套數。此書尤為擅長的則是它純熟、流利的北京口語。胡適揄揚說:“他的特別長處在於言語的生動,漂亮,俏皮,詼諧有風趣。”(《兒女英雄傳序》)
《兒女英雄傳》開創了地道的京味,不論敘事語言還是人物語言,都寫得鮮活,於俗白中見風趣,俏皮中傳神韻。《兒女英雄傳》語言的成功,深刻地影響了其後小說的創作,成為京味小說的濫觴。
《兒女英雄傳》的擬評話形式與醇正的京腔京韻形成了獨特的美學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