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瑈

朝鮮第七位國王

李瑈(1417年—1468年),即朝鮮世祖(조선세조),字粹之,朝鮮王朝第七任君主(1455年—1468年在位)。他是朝鮮世宗李祹嫡次子,朝鮮文宗李珦之弟。其母為昭憲王后沈氏。

世宗時相繼受封晉平大君、咸平大君、晉陽大君、首陽大君。景泰三年(1452年)出使明朝,景泰四年(1453年)發動“癸酉靖難”掌握實權。景泰六年(1455年)迫使侄子朝鮮端宗禪位,翌年獲明朝冊封為朝鮮國王。即位初期,鎮壓端宗復辟運動,鞏固了統治。他對內加強專制王權及中央集權,修纂《經國大典》,完善典章制度,實行職田法,崇尚佛教,整頓武備;對外兩次越境征伐女真,宣揚國威,並在“事大交鄰”的原則下與明朝、日本、琉球保持友好關係。

成化四年九月初七日,李瑈傳位於世子李晄,次日薨逝,享年五十二歲。廟號世祖,明朝賜謚號“惠庄”。朝鮮加謚曰惠庄承天體道烈文英武至德隆功聖神明睿欽肅仁孝大王,葬於光陵。

人物關係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永樂十五年(1417年)九月二十四日,李瑈生於忠寧大君李祹(朝鮮世宗)之府邸,母為三韓國大夫人沈氏(昭憲王后),還有比他年長3歲的哥哥李珦。
翌年,李祹被立為王世子並接受太宗李芳遠之禪讓,即位為朝鮮國王。宣德三年(1428年)六月十六日,李瑈受封晉平大君,同年十月迎娶軍器副正尹璠之女為夫人(貞熹王后)。
李瑈影視形象
李瑈影視形象
宣德八年(1433年)六月改封咸平大君,旋改晉陽大君。
正統十年(1445年)二月改封首陽大君。
李瑈雖貴為王子,但因並非嫡長子,故寄養於民間。他自幼遍嘗世態炎涼,故頗知人情世故。他喜歡飛翔之物,如果得到一隻飛禽的話,不會放在手裡,而是任其自由飛翔。雖然李瑈從五歲就開始讀《孝經》,但他的氣質更接近武人而非儒者,自幼酷愛弓馬之事。他晚年回憶道:“昔者予方年少,未識大道,與群英競逐之時,氣雄一時,才冠眾中;力制奔牛,走及奔馬。百發而百中,一鞭而十殪。掛釜之場,射鹿七十;東葦之場,連斃十七獐。”
正統元年(1436年)二月,世宗親自教李瑈《資治通鑒》,李瑈立誓“不盡讀天下之書,則吾不復執弓矢”,於是飽讀經史,可謂文武兼備。李瑈愛好廣泛,多才多藝,對於文學、歷算、音律、醫卜、技藝等無不涉獵,雖然史載李瑈精於性理之學,但他在思想上更貼近佛教,認為佛教遠勝於儒家,並對排斥佛教的儒臣深惡痛絕。正是由於李瑈的上述氣質,世宗對他相當鍾愛和器重,遇有國家大事都會讓李瑈參與,比如讓李瑈取代其叔父孝寧大君出任宗簿寺提調、設立田制所時讓李瑈擔任該所提調,此外李瑈還奉命編纂《歷代兵要》一書,並用世宗新創製的訓民正音創作《釋譜詳節》,為母親昭憲王后祈禱冥福。
世宗晚年身體不適,命李瑈好好輔佐世子李珦,並讓李瑈手書遺教。
景泰元年(1450年)二月十七日,世宗薨逝,李珦繼位,是為文宗。體弱多病的文宗在位兩年而薨,留下年少的兒子李弘暐繼位,是為端宗,金宗瑞、皇甫仁等重臣輔政。在主少國疑的局面下,首陽大君李瑈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展開了腥風血雨的權力鬥爭。

權力鬥爭

端宗即位后,朝鮮王朝的權力中心轉入了金宗瑞、皇甫仁等大臣所把持的議政府手中,與之相對的則是首陽大君李瑈及其弟安平大君李瑢等為代表的王族勢力。在王族勢力中,首陽大君的勢力更強,所以金宗瑞、皇甫仁等大臣試圖援助安平大君來牽制首陽大君。另一方面,朝臣內部也出現分化,以集賢殿學士為中心的少壯派官僚對金宗瑞、皇甫仁等輔政大臣的獨斷專行高度不滿,他們中的部分人開始傾向首陽大君
在這些親首陽大君的年輕學士中,集賢殿校理權擥(權近之孫)為首陽大君引薦了自己的死黨——落魄寒士韓明澮。韓明澮足智多謀,首陽大君相見恨晚,稱他為“吾子房”,二人如膠似漆,密謀大事。韓明澮為首陽大君獻計說:“世道有變,文人無用,進賜(朝鮮對貴族的尊稱)須結武士。”首陽大君詢問如何辦到,韓明澮提出以練習射箭為名在慕華館召集武士,並大擺筵席,籠絡武士之心,首陽大君依計照辦,數月內就結交了洪達孫、洪允成、楊汀等大量武士,從而奠定了自己的奪權基礎。
景泰三年(1452年)閏九月,端宗獲得明朝下賜的誥命、冕服,被正式冊封為朝鮮國王,理應遣使謝恩,首陽大君自告奮勇,請求出使,權擥聽說后急忙找到首陽大君,質問道:“您這樣做就完了!怎麼不好好想想呢?”首陽大君卻說:“安平不是我的敵手,皇甫仁、金宗瑞也不是豪傑,能拿我怎樣?我只是保護君王,沒事!”其後又解釋他是因為自己羽翼未豐,故以此行躲避風頭。於是首陽大君踏上了奉使北京之路,翌年二月回國。

靖難奪位

首陽大君回國后,與安平大君之間的競爭愈發白熱化。
到景泰四年(1453年)十月,坊間傳聞安平大君將於十月二十日舉事,首陽大君與謀士們商量后,決定先下手為強,於十月十日舉事。然而,首陽大君的舉事計劃也走漏出去,到了十月十日,首陽大君在自家召集同黨商量時,大家搖擺不定,宋碩孫、柳亨、閔發等主張先告知端宗,還有人偷偷溜走,這時韓明澮、洪允成力勸首陽大君不可猶豫,宋碩孫試圖阻止,首陽大君怒吼:“汝等盡往告之!”然後拿起弓箭,踢了宋碩孫一腳,說:“丈夫死則死於社稷而已,從者從,去者去,吾不汝強。如有執迷誤機者,先斬而出!”遂毅然率家奴林於乙雲走出家門,夫人尹氏為他披甲送行,韓明澮讓楊汀、洪順孫、柳洙等武士跟在後面以應援。首陽大君打算先除掉左議政金宗瑞,之前已經讓權擥通報金宗瑞,此時便趁著黃昏出城來到金宗瑞家,金宗瑞出門迎接,請首陽大君入門,首陽大君借口城門即將關閉而拒絕。金宗瑞的兒子金承珪與親信嚴陣以待,首陽大君周旋許久,他們還不退。於是首陽大君稱自己有請柬,遞給金宗瑞,金宗瑞照著月光仔細看請柬時,首陽大君命林於乙雲拿鐵椎擊向金宗瑞,金宗瑞倒地,前去保護父親的金承珪也被楊汀斬殺。隨後首陽大君趕緊入宮,啟稟端宗,聲稱金宗瑞圖謀不軌,已被誅殺,然後讓端宗緊急召眾臣入宮,韓明澮製作殺生簿,列入名單的領議政皇甫仁、右贊成李穰、兵曹判書趙克寬等均在入宮時被殺,安平大君則被逮捕併流放江華島,旋被賜死。被擊傷的金宗瑞醒來后逃到其兒媳家中,被軍士找出並處斬,隨後金宗瑞、皇甫仁等皆梟首示眾,首陽大君奪取實權,史稱“癸酉靖難”。
癸酉靖難后,首陽大君被拜為“領議政府事、判吏兵曹、兼內外兵馬都統使”,封“奮忠仗義匡國輔祚定策靖難功臣”,食邑一千戶,食實封五百戶,獲賜田五百結、奴婢三百口。他與鄭麟趾、韓確、韓明澮、權擥、洪達孫、朴從愚、金孝誠、李思哲、李季甸、朴仲孫、崔恆12人為一等靖難功臣,申叔舟、洪允成、楊汀等11人為二等功臣,成三問等20人為三等功臣。在肅清金宗瑞餘黨的過程中,金宗瑞的舊部咸吉道都節制使李澄玉起兵,自稱大金皇帝,欲聯合女真攻打漢城,誅殺首陽大君。十月十九日,李澄玉在鍾城被當地官員鄭種、李行儉暗殺,癸酉靖難的餘波告終。
首陽大君成為領議政后,被比作“周公”,權勢熏天。隨著首陽大君的勢力愈發鞏固,以惠嬪楊氏(端宗養母)、錦城大君李瑜、寧陽尉鄭悰(端宗親姐夫)為代表的保護端宗的勢力開始與首陽大君對立。
景泰六年(1455年)閏六月十一日,首陽大君再次發動宮廷政變,逮捕流放惠嬪楊氏、錦城大君、寧陽尉等人,並迫使端宗禪位於己,穿上冕服,即位於景福宮勤政殿。首陽大君即位后,以端宗名義,將禪讓之事通報明朝,明朝予以批准。
景泰七年(1456年)四月二十日獲明朝誥命、冕服,正式被冊封為朝鮮國王,是為世祖。

復辟風波

世祖雖然以禪讓之名繼位,並獲得明朝冊封,但是道德有虧,人心不服。尤其是在癸酉靖難時原本支持他的一批集賢殿學士,也因為他的篡位野心而逐漸站在了他的對立面,成三問就是代表。他原本也被策為靖難功臣,但到世祖受禪時,他抱著國璽痛哭,其後開始與集賢殿同僚朴彭年、河緯地、柳誠源、李塏等密謀策劃讓上王端宗復辟。他們計劃在景泰七年(1456年)六月一日世祖在昌德宮宴請明朝冊封使尹鳳一行之際殺死世祖及世子李暲等人,執行者是擔任“別雲劍”(國王侍衛)的成勝(成三問之父)和俞應孚。等到宴會即將舉行之時,韓明澮以場地狹小為由,主張不必讓“別雲劍”出席宴會,成三問強烈反對,但世祖聽從了韓明澮的建議,並且世子也因生病而不赴宴。當天,成勝試圖進入宴會場,被韓明澮阻止,成勝回去向其子要求先殺韓明澮,成三問卻認為世子不在場,殺了韓明澮也沒什麼用,因此反對其父的提議。俞應孚亦主張事不宜遲,馬上下手,同樣被成三問、朴彭年等否決。最後他們決定等到下一次世祖和世子同時出場的機會再舉大事。然而,之前被成三問拉入伙的成均館司藝金礩見原計劃流產,便在六月二日向岳父右贊成鄭昌孫告發了成三問等的復辟計劃,鄭昌孫趕緊上報世祖,世祖大驚,下令逮捕成三問等人並嚴刑拷打(柳誠源自殺),最後全部凌遲處死,他們的兒子處以絞刑,其餘親屬沒為奴婢,成三問等企圖讓端宗復辟而殉難的大臣就被稱為“死六臣”。
天順元年(1457年)六月二十一日,又有端宗外戚宋玹壽、權完策劃復辟事泄,世祖於是褫奪端宗上王之號,貶為魯山君,流放江原道寧越郡。六月二十七日,安東官奴李同告發被流放於慶尚道順興的錦城大君與順興府使李甫欽策劃在順興起兵,迎端宗複位。原來李同就是李甫欽的奴婢,而錦城大君手下有個女奴叫金蓮,錦城大君與李甫欽密謀時都帶著這兩個奴婢,兩個奴婢日久生情。李同判斷主人在密謀造反,如果告發的話就可以免賤,於是他讓金蓮偷走了錦城大君所寫的檄文作為證據,告發於安東府使,李甫欽見勢不妙,也告發了錦城大君的陰謀。結果錦城大君被逮捕並賜死,李甫欽也被處以絞刑。由於許多順興百姓願意跟從錦城大君起兵,所以順興府的行政建置被世祖取消,夷為平地,直到兩百多年後的朝鮮肅宗時期才恢復。
經歷幾次復辟風波后,世祖無法再容忍端宗存活於世,遂於天順元年(1457年)十月二十四日賜死端宗,徹底解決了心腹之患。

晚年去世

世祖在平息了端宗復辟運動后,更加倚重韓明澮、韓確、申叔舟、鄭麟趾、權擥等靖難功臣,此外還大封佐翼功臣、原從功臣,共計2200餘人之多。這些功臣佔據大量土地,享有許多特權,形成一個特殊利益集團,世祖自幼好獵,又有“好飲之癖”,因此通過頻繁的酒宴、狩獵等活動來籠絡這些功臣,鞏固自己的支持基礎,利用他們來維持政權,這些功臣也就是所謂的“勛舊派”。功臣之中雖有犯法者,但只要不觸動世祖權威,就不會受懲罰,例如靖難功臣洪允成橫行霸道,不可一世,其家臣甚至公然殺人,世祖僅對其加以戒飭而已。相反,一旦觸及世祖權威,則嚴懲不貸。例如楊汀在癸酉靖難中居功至偉,又久鎮北方,還朝時在宴席上酒後失言,居然勸世祖退位,世祖遂毫不留情地將他斬首示眾。
成化三年(1467年)五月,咸吉道爆發了朝鮮王朝前期規模最大的叛亂——李施愛之亂。李施愛是歸順李成桂的女真人李原景(兀魯帖木兒)的後裔,時任會寧府使。由於中央官員對咸吉道百般榨取,導致人心惶惶、民不聊生,李施愛遂與其弟施合殺了巡察康孝文,並聲稱康孝文勾結韓明澮、申叔舟等作亂,自己才殺了他並起兵清君側。世祖竟因此懷疑韓明澮、申叔舟,下令逮捕申叔舟父子並軟禁韓明澮,派自己的侄兒龜城君李浚領兵討伐李施愛,但李施愛之亂聲勢浩大,一時難以鎮壓,世祖甚至決定親征。到了八月,官軍逐漸佔上風,李施愛也為其部下李珠、李雲露等出賣,被剮于軍前。這場叛亂之後,終朝鮮王朝一世,咸吉道(后改稱咸鏡道)地區備受壓制和禁錮。此外,韓明澮和申叔舟雖然被證明是清白的,但世祖對他們的信任也發生動搖,並且重用平亂立功的龜城君等新勛貴來牽制靖難功臣,這從一次宴會中世祖命歌妓在龜城君和韓明澮敬酒時所唱歌詞中就可以看出。
到了成化四年(1468年),世祖為麻風病、噩夢、神經衰弱等各種癥狀所折磨,自知時日無多,便於九月七日傳旨禪讓於世子李晄。鄭麟趾等大臣反對禪位,世祖怒罵道:“運去英雄不自由,汝等欲違予志?是欲促我死也!”於是群臣只好奉戴世子繼位,是為睿宗,尊世祖為太上王。次日世祖就升遐於壽康宮明政殿,享年五十二歲。群臣初上廟號為神宗(備選睿宗、聖宗),但是都被睿宗否決,為了彰顯乃父“再造功德”而定廟號為世祖。謚號則從“烈文英武神聖仁孝大王”改為“承天體道烈文英武至德隆功聖神明睿欽肅仁孝大王”,葬於光陵,不立陵碑。明朝賜謚“惠庄”(善政及民曰惠,睿通克複曰庄)。

為政舉措


政治

世祖在位期間,採取一系列舉措以強化專制王權及中央集權。他剛即位就廢除了議政府署事制,恢復了太宗時期的六曹直啟制,即六曹繞過議政府,將政事直接上報國王。死六臣事件后,世祖廢除了世宗創建的學術機構——集賢殿,並中止了儒臣教育君主的經筵,改為君主教育儒臣的親講。此外,世祖還縮小台諫的權力,強化王命出納機構——承政院的權力。世祖還推行“親書政治”,熱衷下御札、御書來直接指揮臣僚,之前世宗在位30餘年,也不過下御札、御書12次,而世祖在位13年間則下御札175次,御書226次,總計401次之多。不過,世祖也並非完全乾綱獨斷,凡有國事,都會召眾臣商討后再加以施行。
在對地方的控制上,世祖於天順二年(1458年)恢復了太宗時一度實行過的號牌法,要求十六歲以上男子佩戴號牌,以強化國家對人口的控制。天順六年(1462年)向全國派遣“分台”,以監督地方官的施政,整飭吏治。在位末年經歷李施愛之亂后,廢除各地的兩班自治機構——留鄉所,以強化對基層的統治。
世祖在位時,還著手整頓典章制度,即位不久就設立六典詳定所,編修《經國大典》,不過他任內並未修成,直到朝鮮成宗年間才修成並頒布。
世祖在鎮壓了死六臣所主導的端宗復辟運動后,決定通過祭天來強化自身權威,於是不顧諸侯國體制的限制,修築圜丘壇,並於景泰八年(1457年)正月十五日破天荒地舉行了對昊天上帝的祭祀典禮,此後世祖又數次祭天於圜丘。世祖祭天不僅是加強王權之舉,也是民族意識的表現,世祖去世後到大韓帝國成立為止,朝鮮不再舉行祭天禮。

經濟

成化二年(1466年),世祖廢除科田法,實行職田法。朝鮮王朝建國以來就對兩班官僚按等級分配土地,是為科田法。其對象不僅有在職官僚,還包括散官,此外對已故官僚的妻兒還賜予守信田、恤養田。隨著官僚數量的逐漸增多,可供分配的土地數量不足,兩班官僚內部爭奪土地的糾紛時有發生。世祖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決定只給在職官僚分配土地,並取消守信田、恤養田,分配土地的數額也顯著減少,正一品四十結,從一品到從三品二十結,正、從四品十五結,正、從五品十結,六品以下官僚均為五結(朝鮮一等田一結約合今13.65畝)。
於天順八年(1464年)創製了前所未有的貨幣——箭幣,即將貨幣做成箭簇形狀,上鑄“八方通貨”四字,一方面可以用於市場流通,一方面可以用于軍事作戰。但因商品經濟不發達,箭幣並未流行,朝鮮仍以物物交易為主。

文化

世祖在位時,除了《經國大典》外,世祖還命徐居正等文臣組織編修《國朝寶鑒》《東國通鑒》等書。世祖是朝鮮王朝歷代國王中最篤信佛教的一位,任內不遺餘力地推行崇佛政策。
天順五年(1461年),世祖設刊經都監,負責刊印諺解佛經。
天順八年(1464年)二月,他率王妃、世子與宗親、重臣浩浩蕩蕩南巡,至俗離山福泉寺禮佛進香,大設法會三日。同年因孝寧大君自稱在檜岩寺(太祖願堂)舉行圓覺法會時目睹佛祖顯靈、甘露降落,故世祖決定在漢城慶幸坊的興福寺舊址建圓覺寺作為王家寺院。圓覺寺法堂以八萬片青瓦覆之,用白玉造佛像,規模宏大奢侈。後來世祖也承認:“近興圓覺之役,此實有過。”
成化二年(1466年)又東巡至五台山上院寺禮佛。由於世祖規定出家為僧可以享有免役特權,於是大量朝鮮人爭相領取度牒,世祖末年竟有143000名僧侶,比肩軍隊人數,在朝鮮王朝可謂空前絕後的奇觀。

軍事

世祖非常重視武備。他將地方軍隊整編為鎮管體制,完善軍事組織,天順六年(1462年)命各邑製造兵器,天順八年(1464年)改革原來以戶為單位的奉足制,在下三道實行以人丁為基準的保法,以二丁為一保,從各保中篩選各類兵種,又向各道派遣軍籍使,調查軍籍漏掉的壯丁,擴充軍額。世祖重臣具致寬提出的擴軍目標為十五萬人,據朝鮮成宗時期的數據,朝鮮各類軍隊人數合計148449人(成宗初年已經裁撤了一部分),可知世祖的確實現了擴軍至十五萬的目標,為朝鮮王朝軍隊規模最大的時期。
世祖年間曾兩次出兵越過國境,討伐女真族。一次是天順四年(1460年)派申叔舟、楊汀等討伐毛憐衛,一次是成化三年(1467年)派康純、魚有沼等討伐建州衛並擒斬酋長李滿住父子,通過這兩次征伐,建州女真遭到沉重打擊,朝鮮也鞏固和擴大了自己在女真諸部中的影響力。

外交

與明朝(含女真)
世祖對明朝仍延續事大政策,但保持相當的距離乃至警惕,努力確保與維護朝鮮的國家利益,並因女真問題與明朝產生糾紛。景泰六年(1455年)閏六月十一日世祖逼迫端宗禪位之際,前來冊封端宗王妃(定順王后)的明朝使臣高黼還在朝鮮,世祖讓端宗將禪位之事通報明使,而高黼根本不干涉朝鮮發生的王位更迭。其後世祖派遣禮曹判書金何等出使明朝,以端宗名義上表明朝請求辭位,自己也請求承襲並謝恩。明代宗允許世祖權署國事,世祖又於十月派遣申叔舟、權擥出使明朝,謝恩並求冊封。明代宗再次批准,派朝鮮出身的宦官尹鳳攜誥命、冕服出使朝鮮,於景泰七年(1456年)四月二十日舉行了冊封儀式。
世祖雖然依舊履行對明稱臣納貢的義務,但他是朝鮮歷代國王中自主意識相對較強的一位。他剛即位不久,集賢殿直提學梁誠之就上疏力主“儀從本俗”,以不變國俗的遼、夏、金、元為榜樣,保持朝鮮固有習俗,反對過度華化,世祖予以採納。世祖不顧諸侯國體制、築圜丘祭天也是其自主性的體現之一。世祖對明朝的防範心理頗重,曾下御札於重臣具致寬、洪達孫,稱女真跋扈不從明朝之命,明朝反而畏懼;朝鮮順從明朝之命,明朝反而輕視,這是因為朝鮮不能壓制女真的緣故,如果朝鮮不能壓制女真,只會國威盡喪,甚至面臨淪為中國郡縣的危險,表達了對此深刻的擔憂。世祖的這種認識決定了他對女真採取強硬政策和對明朝採取陽奉陰違與利用政策。
在世祖的觀念中,女真人(朝鮮泛稱為“野人”)和對馬島倭人一樣,“俱為我藩籬,俱為我臣民”,因此在他任內進一步通過招撫、征伐等手段擴大朝鮮在女真諸部中的影響力、宣揚朝鮮國威。世祖自掌權以來,無視明朝對朝鮮、女真私交的禁令,通過封官、賞賜等手段積極懷柔和羈縻女真諸部,與朝鮮過從甚密的女真酋長有建州衛的李滿住、建州左衛的童倉(明朝稱“董山”)、毛憐衛的浪孛兒罕(明朝稱“郎卜兒哈”)等。日本學者河內良弘將世祖對女真的招撫政策歸納為“字小主義”(與對明朝的“事大主義“相對)。
景泰七年(1456年)二月,李滿住欲訪問朝鮮之際,韓確擔心得罪明朝而加以反對,世祖卻說:“古人云:‘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勢’。此即今日中國之謀也,在我國固當待之以厚,豈可陷於中國之術乎?”歡迎李滿住來朝鮮。然而世祖招徠女真的政策不久即為明朝所知,明英宗於天順三年(1459年)降旨加以干預,並派陳嘉猷來質問朝鮮招徠女真之事,世祖辯解為預防邊患的不得已之舉,並向明英宗上奏解釋。明英宗再次降旨警告朝鮮不得再與女真交往,並禁止朝鮮給已接受明朝官職的女真酋長授官賞賜。世祖看出明朝虛張聲勢,“欲威而不得威,欲置而不得置”,因此命令邊臣以明朝不滿為由婉拒女真使節來漢城,但在邊境加以厚待,繼續交往。
天順三年(1459年)四月,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大會女真諸部酋長,調停衝突,提升了朝鮮在女真諸部中的威信。然而毛憐衛酋長浪孛兒罕稱病不赴會,申叔舟遣使問責時,其族人月郎哥竟彎弓對準朝鮮使者,而後更傳出浪孛兒罕之子浪伊升哥打算入明朝貢的消息,這令世祖無法容忍,於是命楊汀率兵綁架浪孛兒罕一族至會寧。女真諸部酋長聞訊大驚,以浪孛兒罕是明朝毛憐衛都督僉事以及年老為由請求從輕處罰。可是世祖無視其明朝官員的身份,仍下令處死浪孛兒罕全家十六口。漏網的浪孛兒罕之子阿比車為父報仇,於天順四年(1460年)春入侵朝鮮,不久即被朝鮮打死。世祖以此為契機,決定組織一場對毛憐衛的大規模掃蕩行動,事前將誅殺浪孛兒罕、阿比車入侵之事告知明朝,明朝派禮科給事中張寧和錦衣衛都指揮武忠問責朝鮮為何擅殺明廷命官浪孛兒罕,世祖辯稱浪孛兒罕與朝鮮編氓無異,犯罪當誅,並且也有朝鮮對女真酋長先斬後奏的先例。而後明英宗降旨責備朝鮮擅殺浪孛兒罕,要求世祖自我反省並與毛憐衛和解。世祖陽奉陰違,仍繼續執行征伐毛憐衛的計劃,並拒絕來調停雙方衝突的明使馬鑒進入朝鮮。朝鮮9000名北伐軍在申叔舟、楊汀等人的率領下,兵分四路,於天順四年(1460年)八月下旬渡圖們江(豆滿江),掃蕩毛憐衛,斬首女真人430餘級,焚燒房屋900餘所,殺獲牛馬千餘,將其財產掠奪一空(但吉州牧使吳益昌部800人全軍覆沒)。在出兵前,申叔舟還把明使馬鑒招徠的90餘名女真酋長全部斬殺。世祖得到捷報后,接受百官朝賀,祭告宗廟,還遣使中國,將征伐毛憐衛之事奏聞明朝。明英宗則強調女真已接受明朝勸告,不會再侵犯朝鮮,命令朝鮮不得再起釁端,此事告一段落。
天順五年(1461年)九月,在建州衛居住的浪孛兒罕的侄子趙三波等為了復仇而攻擊朝鮮義州,殺死和俘虜朝鮮百姓182人,擄走馬26匹、牛155頭。世祖將此事奏報明朝,並準備打擊建州衛,但因顧忌明朝干涉而暫緩用兵。當時的建州衛酋長李滿住在二十多年前遭到朝鮮的沉重打擊(婆豬江戰鬥),對朝鮮心有餘悸,他一面率部藏進山裡以避免朝鮮攻擊,一面想方設法討好朝鮮,如派其子李豆里多次請求來漢城朝覲、給朝鮮提供各種情報,趙三波等入侵的情報就是李滿住事前提供的,其後李滿住又歸還了被趙三波等掠奪的朝鮮人口和家畜。李滿住之子李豆里還在天順八年(1464年)請求移居朝鮮滿浦對岸的皇城平以依靠朝鮮。儘管如此,朝鮮仍然懷疑李滿住,認為李滿住與趙三波唱雙簧,世祖也說李滿住“常為首鼠”,其子李豆里則是來窺探消息的,因此拒絕建州衛來漢城和移居皇城平的請求。等到建州衛對朝鮮放鬆警惕而下山時,世祖於成化元年(1465年)六月指示平安道都節制使楊汀預備攻打建州衛。於是楊汀多次派兵渡鴨綠江騷擾建州衛,使其不得耕種。女真人鑒於“朝鮮軍士猛如群蜂,又好夜戰”,轉而騷擾明朝遼東。
成化三年(1467年)五月,1000餘名女真人騷擾朝鮮昌城,一直伺機收拾建州衛的世祖以建州女真“既陵中國,又侮我國”為由,命綾城君具致寬率精兵15000人北伐。但因為不久爆發李施愛之亂,北伐計劃終止。李施愛之亂即將結束的八月十七日,朝鮮接到遼東方面的咨文,得知明朝將派武靖伯趙輔攻打建州女真,讓朝鮮負責斷後。世祖爽快答應按明朝要求出兵。但實際上世祖只是利用明朝的出兵要求作為名分,來完成自己之前就確立的打擊建州衛的目標,因此命朝鮮軍自行其是,不得與明軍“合兵同力”。一萬名朝鮮軍兵分兩路,分別由康純、魚有沼指揮,並沒有按明朝要求只負責斷後,而是按世祖指示,直搗建州,由於李滿住主要對付明朝而疏於防備朝鮮,故朝鮮軍順利進擊,於九月二十六日斬李滿住父子等24人,焚燒其房屋財產。當時,明朝已經對朝鮮的進軍路線和任務作了較為詳細的安排,而朝鮮完全無視。因為李滿住畢竟被朝鮮軍擒殺,所以明朝並未追究朝鮮擅自行動的責任,反而派太監姜玉、金輔來朝鮮嘉獎世祖的功勛,並賞賜有功人員康純、魚有沼、南怡等。
與日本
世祖在位時期,日本以對馬島為中介,頻繁遣使來朝鮮,請求朝鮮贈送《大藏經》,世祖於天順三年(1459年)應允,並派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為通信使,攜《大藏經》及國書、禮物前往日本,不料覆沒於海中。翌年世祖還是給日本使臣贈送《大藏經》。
成化四年(1468年),世祖又欲派遣通信使赴日,但由於日本發生應仁之亂及世祖在當年去世等因素而沒有成行,最終只派行護軍金好仁去了趟對馬島。
與琉球
世祖在位時期,琉球國也頻繁遣使來朝鮮,或贈送禮物,或送還漂民,計有十五次之多。世祖對琉球極為慷慨,不僅贈送《大藏經》,還本著“厚往薄來”的原則,回贈大量物品,例如成化三年(1467年),世祖賞琉球使臣木綿一萬匹、綿綢五千匹,大臣梁誠之認為過分,以“二十不可”上疏勸諫。世祖對琉球使臣的厚待為日本所知,以致後來有不少日本人冒充琉球使臣來朝鮮騙取回贈(即“偽使”問題)。

個人作品


著作

世祖著有諺文作品《釋譜詳節》,敘述佛祖生平故事,與世宗所著諺文作品《月印千江之曲》合稱“月印釋譜“,是訓民正音創製后最早的文學作品。
世祖對軍事理論造詣很深,他曾奉世宗之命,輯有《歷代兵要》一書,並曾御制《兵將說》一書。
對於《周易》,他也頗有研究,曾命崔恆、韓繼禧註釋朱熹的《易學啟蒙》,並為其成果《易學啟蒙要解》御制序文,又親定《周易口訣》,於成化二年(1466年)頒行。
在彙集朝鮮歷代國王詩文的《列聖御制》中,收錄了世祖詩59首、文79篇。

人物評價


總評

朝鮮世祖儘管奪位手段殘暴,但是即位之後擅於治國。在世祖年間,朝鮮王朝的政治制度得到了充分的完善和發展,制訂和修訂了《經國大典》、《經濟六典》等典籍。

歷代評價

朝鮮王朝官方評價:王英果勇智,恭儉寬簡,天性篤學,手不釋卷,經史諸書,一覽不忘,淹貫古今,以至歷算、音律、醫卜之理,靡不精硏。遇有施措,觸處洞照。自幼一言一動皆明白正大,無纖毫矯飾。事上以誠,接下以禮,正家法而盡其雍睦,厚人倫而極其恩愛。嚴妃妾之分,明嫡庶之等。享祀必躬,法令必信。臨政銳精,唯以敬天勤民為心,日勤日慎,無少暇豫。甄升賢能,黜退邪佞,崇儒術而英材作興,尚武事而士卒精練,明賞慎罰,務農重蠶,輕徭役,薄征斂。身先儉約,常服浣濯。王妃以下,皆斥華飾。放出宮人,只令才備灑掃。汰冗食,省浮費,以節財用。不數年間,儲峙盈衍,民日殷阜。每申儆監司、守令,或遣使廉訪,盡祛民瘼,赴外任拜辭者,亦必引見,曲諭分憂字民之意乃遣。由是澤下究、情上達,鱞寡無蓋。日引臣僚,諮詢治道,雖處小事,亦自師虞,舍己無難。有匡救箴諫者,必虛懷聽納,以廣言路。或值閑燕,招延儒雅,尚論歷代治亂成敗之跡,講明聖賢道統、性理之奧,日昃夜分,亹亹不為疲。常訓戒儲貳,貽謀經遠慮。祖先以來,憲章雖具,科條滋多,有司或眩於遵守,且時異勢殊,有不得不變而通之。於是參酌商搉,務從簡切,定著一國大典,為後世持守之規。交鄰以義,唯務輯睦,示以誠信,故雖島倭、野人之頑獷,亦無不怛威赧德。自受命以來,竭誠述職,慎守藩翰,凡有帝命,恐不及祗若,天眷特加,薦蒙寵綏,東民歡悅。方願永年,昊天不弔,遽罹於疾。及至垂絕,神思不少亂,慮勞民以襄后樧,遺命喪葬悉從儉約。歿猶惠民,可勝痛哉!
明朝官方評價:故朝鮮國王瑈,溫仁賦質,經史娛心。嘗執贄而來朝,繼累功而得國。冕服應九章之賚,車書歸一統之尊。備屏翰十四年,瞻闕庭數千里。秉禮豈殊於近甸,助威況殄於遠夷。胡不享齡,遽茲達訃,特賜謚惠庄。
朝鮮世宗:①晉平(世祖年輕時的封號)固驍勇人也。②我子之中,獨晉陽(世祖年輕時的封號)耳,孝而才正且質,真異人也。
朝鮮正祖:猗我聖祖光陵朝,武定大略,文致太平。神功被八埏,洪庥庇萬世。
林泰輔(日本歷史學家):世祖天性豪邁明敏,有經國之志,慨然慕唐太宗而薄漢高祖。其即位也,察民政、慎刑獄、為量田、改官制,暇則講學論道……要之,世祖之武功文勛,俱有可觀處。
李丙燾(韓國歷史學家):世祖的此種行為(篡位、殺“死六臣”),如根據當時的倫理觀點來評價,其為“背逆”大逆無疑。唯從客觀觀點,亦為確立王權的一過程;且其在位十四年中,文武各方面曾有相當的建樹。王之博學多藝,實不下於其父王,對於儒佛各種經典,直至歷史、地理、法律、天文、數學、文學、醫學、農業、音樂等無不精通,且曾遺下這各方面不少著作。
崔承熙(韓國歷史學家):我們經常可以看到,人們對於世祖的執政過程和王位篡奪,普遍表現出批判的立場,但對他統治時代的政治,則抱有肯定的見解。從“王位篡奪”這個用語就顯示出他在作為儒教政治之核心的名分或正統上的瑕疵。但對於他統治時代的政治,則可以看到“民本政治”、“富國強兵政策”、“王權的再確立”、“經國大典體制的成立”‘、“國防體制的強化”、“財政制度的改革”這類非常正面的評價。
李成茂(韓國歷史學家):世祖雖然殺了與自己有直接血緣關係的端宗和錦城大君,但卻不能有效牽制把自己推上王位的韓明澮、申叔舟等,甚至還與他們聯姻來強化關係,進一步提升他們的權威。晚年引進龜城君浚、南怡等王族勢力作為後繼者,反而造成了迎虎驅狼的後果。而且,在推進強力的中央集權化的過程中,遭遇李施愛之亂,反而因此退縮。世祖不如太宗,除了兩人的個人能力以外,也與他們把握權力本質的見識、預見自己的歷史作用的力量有關。
李載浩(韓國歷史學家):世祖朝的政治,在執行層面上更側重於“上命下達”而非“下意上通”,因而導致整個政局的梗塞,社會到處出現特權橫行的腐敗現象。結果,世祖的武斷強權政治在王權強化方面姑且可以肯定,但在政治發展方面則被認為不及世宗、成宗的文治對話政治。

家族成員


關係稱號姓名備註
父母父親朝鮮世宗李祹
母親昭憲王后沈氏
妻妾王妃貞熹王后尹氏初封三韓國大夫人,后封樂浪府大夫人,世祖即位后立為王妃
後宮謹嬪朴氏世祖生前為淑儀,睿宗即位后升為貴人。成宗末升為嬪,直到燕山君時都健在
昭容朴氏史載德中曾生下一子,被封為昭容,后因欲與龜城君私通而被處死,封號亦被褫奪。由於史書未記載德中的姓氏,故無法判斷昭容朴氏和德中是否為同一人
內人德中
子女兒子懿敬世子李暲貞熹王后所生,初封桃源君,世祖即位后立為王世子,早逝,其次子李娎繼位后追尊德宗
德源君李曙謹嬪朴氏所生
朝鮮睿宗李晄貞熹王后所生,初封海陽大君,兄長死後即被立為王世子
昌原君李晟謹嬪朴氏所生
王子二更昭容朴氏所生,五歲夭折
女兒懿淑公主李氏貞熹王后所生,嫁鄭顯祖
公主李氏貞熹王后所生,一說封號懿華,《璇源系譜紀略》無記載,僅見於野史《錦溪筆談》中,嫁金宗瑞之孫

軼事典故


早年異象

相傳世祖的祖父太宗李芳遠退位為上王時,曾邀請自己的老師、高麗遺民元天錫入宮閑聊,並召諸王子來見,問:“我的孫子怎麼樣?”元天錫指著年幼的世祖說道:“這孩子很像他爺爺啊!”然後說:“哎!你要愛護你的兄弟。”後來世祖的經歷果然應驗了元天錫的話(一說李叔蕃所言)。
世祖青少年時代好色,實錄記載他“多率伶妓”。十四歲時,他曾夜宿某妓女家中,跟該妓女私通的另一人在夜半來叩房門,世祖驚起,腳踢後壁,牆壁應聲倒塌,世祖趁機逃出,騰身跳出數仞圍墻,那人也跳出牆,世祖跑出三重城,那人窮追不捨,世祖在大道跑了一里后,在道路旁邊的古柳樹下躲起來,那人找不到世祖,罵幾句后就離開了。過了一會兒,旁邊房屋裡的一位長者打開門,在小橋邊撒尿,抬頭觀察星象,感到怪異,自言自語說:“紫薇經柳宿,必人君依柳樹象也,甚可怪也!”過了很久,長者回屋,世祖也回去。翌日,世祖打聽那位長者,才知道原來是觀象監里的一個擅長推步的高人。世祖暗中記住其姓名,內心竊喜,等到他篡位后,再問那位長者下落,得知那位長者已經過世許久,便厚賜其子孫。

勇武善射

世祖武藝高強,尤其擅長騎射,屢屢百發百中,可謂神射手。十九歲時,還是晉陽大君的世祖隨世宗狩獵講武於平康,十六發射死十六隻鹿,“風拂羽血,衣為之赤”。老兵李永奇、金敢等見到后說:“沒想到今天又看到當年太祖的神武之姿!”
正統五年(1440年)十月,世宗製造圭表,命世祖和安平大君及一些大臣去三角山普賢峰觀察太陽下山之地,山路陡峭,步行艱難,只有世祖拿著弓矢飛快爬山,下山時大家都暈眩顛倒,只有世祖就像走在平坦道路上,其過硬的身體素質於此可見一斑。
據說,世祖武藝高強的威名在他還是王子的時候就遠播女真,女真人稱他為“拔都”(勇士),或“晉陽大虎”。女真人童羅松介曾偷取世祖的弓箭,想挽卻挽不動,於是對世祖佩服得五體投地。
景泰四年(1453年)世祖出使明朝時,道路上看到他的明朝人都稱他為“大將軍”,進入紫禁城時,人們看到他后都紛紛退縮,大為驚異。

比古帝王

世祖喜歡將自己與中國古代帝王相比較,他鄙視漢高祖而崇拜唐太宗。有一次,世祖問他的伯父讓寧大君李禔說:“我的威武,比起漢高祖如何?”讓寧大君說:“殿下縱然威武,也必定不會撒尿到儒冠里。”世祖又問:“我崇尚佛教,比起梁武帝如何?”讓寧大君說:“殿下縱然崇尚佛教,也不會用麵粉作犧牲。”世祖又問:“我拒絕納諫,比起唐太宗如何?”讓寧大君說:“殿下縱然拒絕納諫,也不會殺張蘊古。”雖然讓寧大君的話蘊含諷刺之意,但世祖喜歡他的詼諧,經常跟他開玩笑。

發明窺衡

世祖與他父親世宗一樣心靈手巧,創造力相當出色,他曾於成化三年(1467年)發明一種叫窺衡(又稱印地儀)的儀器,用來測量土地遠近高低,出示給侍臣們看,侍臣們都搞不懂原理。世祖作《御制印地儀頌》解釋其原理:“數始於一終於十,百千萬億無窮極。陰陽由是相交構,萬化紛紛世道立。天文地理卜筮學,吉凶消長悉前察。緣故偶作印地儀,尋山覓水可準則。中極不動射四六,四正分佈居四極。趣正尺寸知交度,節變遠近量圖局。迴轉相照又相承,巨細無遺能事畢。”而後將印地儀用於測量英陵(世宗陵墓)。

噩夢纏身

世祖在晚年經常做噩夢,曾經在夢中夢見嫂子顯德王后痛斥他的謀反篡位,還連連向其唾棄。世祖驚醒后,全身在夢中被唾過的地方便開始長出惡瘡,腥臭潰爛,苦不堪言,召集全國的名醫診治也沒有效果。最後信奉佛教的世祖認為,這是自己以前所犯罪惡的報應,於是訪遍全國的名山古剎,祈禱贖罪,並在朝鮮五台山月精寺修行數月。一次,世祖去山間溪水中沐浴,一個童子為其擦背,當時為了提防暗殺,世祖規定凡是觸摸到國王身體的人都要斬首。那個童子說:“國王殿下的罪行受到了文殊菩薩的譴責”,說完便消失了。世祖悚然而驚,終於改變了殘忍好殺的習性。

藝術形象


影視形象

類型名稱年代飾演者
電影端宗哀史1956年全昌根
狂風1962年李藝春
端宗哀史1963年
首陽和白頭巾1964年金勝鎬
南怡將軍1964年金東園
世祖大王1970年申榮均
何以棄我1971年崔戊龍
死葯1984年閔智煥
七個月早產兒的雪中梅1988年申星一
觀相2013年李政宰
戲子們:傳聞操縱團2019年朴熙順
電視劇首陽大君1967年張民虎
首陽山脈1969年
忠義1974年白一燮
破天舞1980年金興基
朝鮮王朝500年-雪中梅1984年南聖祐
破天舞1990年劉東根
韓明澮1994年徐仁錫
王與妃1998年劉東根
王與我2007年金秉世
死六臣2007年崔奉植
大王世宗2008年崔珉豪(童年)
徐俊英
公主的男人2011年金永哲
仁粹大妃2012年金英浩
蔣英實2016年高永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