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聲八病

四聲八病

“四聲八病”,是齊梁時期發現並運用於詩歌創作的聲律要求。四聲:魏晉以來,中國聲韻學受印度梵音學的影響,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到了齊代,竟陵王蕭子良開西邸,沈約、謝脁、王融等“竟陵八友”日相聯句贈答,探討詩藝。周顒發現漢字有平上去入四種聲調,始創《四聲切韻》(已佚)。四聲是聲律論提出的前提和基礎。八病:沈約《四聲譜》根據漢字四聲和雙聲疊韻的特點,來研究詩句中聲、韻、調的配合,指出平頭、上尾、蜂腰、鶴膝、大韻、小韻、旁紐、正紐八種五言詩應該避免的弊病,稱為“八病”。周顒、沈約等人將“四聲八病”運用於詩歌創作,務求作到“一簡之內,音韻盡殊,兩句之中,輕重悉異。”“四聲八病”這一聲律要求是永明體產生的基礎。它使詩人具有了掌握和運用聲律的自覺意識,對於增加詩歌藝術形式的美感、增強詩歌的藝術效果是有積極意義的。但同時,四聲八病的要求過於精密繁瑣,給詩歌創作帶來不少困難。

概念出處


詩歌的聲律、病犯說是南朝齊時沈約等人最早開始研究的。《南史·陸厥傳》云:
“時盛為文章,吳興沈約,陳郡謝朓,琅琊王融,以氣類相推彀。汝南周顒善識聲韻,約等文皆用宮商,將平上去入為四聲。以此制韻,有平頭、上尾、蜂腰、鶴膝。五字之中音韻悉異,兩句之內,角徵不同,不可增減。世呼為永明體。”

概念詳解


四聲

四聲:指平、上、去、入四聲,對於現在人來說,其調值已無從查考,只能通過韻譜來估略。根據元和韻譜和玉鑰匙歌訣中的說法,推斷出:平聲可能是一個平調,上聲是一個升調,去聲是一個降調,入聲是一個促調。

八病

八病:指作五言詩時,在運用四聲方面所產生的毛病。
平頭
五言詩的第一、二字不能與第六、七字(下句第一、二字)聲調相同。不然就犯了平頭的毛病。如:芳時淑氣清,提壺台上傾。芳時、提壺同是平音字,這就是平頭。
上尾
五言詩的第五字(出句最後一字)與第十字(對句最後一字)不能聲調相同。不然就犯了上尾的毛病。如樂府中:青青河畔草,鬱郁園中柳。草、柳都是上聲,犯了上尾的毛病。如古詩: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樓齊不同韻而同音是。
蜂腰
顧名思義是兩頭大,中間小。指五言詩一句內第二字與第四字的聲調不能相同;或第二字與第五字不能同是濁音聲母而第三字是清音聲母,不然就犯了蜂腰的毛病。如:飲馬長城窟: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從、方都是平聲字,我、鯉又都是濁音字,中間的雙則是清音,讀起來兩頭重,中間輕,這就是犯了蜂腰的毛病。
鶴膝
五字句若首尾皆清音,中一字獨濁,則兩頭細中間粗矣。如傅玄詩“徽音冠青雲”,以清夾濁者是。
大韻
指五言詩兩句之內不能有與韻腳同一韻部的字。如:漢樂府:胡姬年十五,春日獨當壚。胡與壚同韻部,則是犯了大韻的毛病。又如阮詩微風照羅袂,明月耀清輝,微輝同韻者亦是。
小韻
五言詩兩句各句之間不能有同屬一個韻部的字。如:古樹老連石,急泉清露沙。樹與露,連與泉同韻部,則是犯了小韻的毛病。又如: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明、清同韻者亦是。
旁紐
五言詩兩句中,不能有相同韻母(聲調相同)的字出現,如長梁同韻,長字上聲為丈,上句首用丈字,下句首用梁字,若丈夫且安坐,梁塵將欲起者是。
正紐
五言詩兩句內不能雜用聲母、韻母相同的四聲各字。比如:梁簡文帝詩:輕霞落暮錦,流火散秋金。錦與金聲母韻母相同,只調不同,這就是正紐的毛病(流與秋小韻)。又如:溪、起、憩,為一紐,詩云:朝濟清溪岸,夕憩五龍泉,溪、憩二字同用。又:家、假、嫁,為一紐,詩云:我本漢家女,來嫁單於庭。家嫁二字同用者是。
凡此八忌,於聲律一道剖析毫芒,但製為聲調譜則可,不得以此限初學也。王漁洋答劉大勤曰:蜂腰鶴膝雙聲疊韻之類,一時記不能全,須檢書乃可條答。然則詩家對於八忌,亦不甚注重矣。
綜合評價
永明體的出現,標誌著我國古代詩歌從原始自然藝術的產物——“古體”詩,開始走向人為藝術的“近體詩”。永明體,也就成為近體詩形成的前奏,成為人為藝術發展中的一個重要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