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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鵬
清朝道光二年進士
湯鵬(1801-1844),字海秋,自號浮邱子,清道光年間著名的思想家、文學家,與同時期的龔自珍、魏源、張際亮同被譽為“京中四子”。清嘉慶五年(1800)生於益陽沙頭。他自幼聰敏好學,22歲中舉,23歲進士及第。初官禮部主事,因文章“震爍奇特”,被選入軍機章京,轉達貴州司員外郎,旋擢山東道監察御史,以勇於言事,觸怒清室,不一月即令仍回戶部供職。此外,做過陝甘正考官、記名知府等閑官,逝於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僅44歲。
1822年(道光二年),進士及第。
1835年(道光十五年十月),以劾載銓忤旨罷御史。
1844年(道光二十四年),卒。
《浮邱子》十二卷 |
《七經營補疏》七卷 |
《明林》二十四卷 |
《海秋制藝》前後集 |
《海秋詩集》前後集 |
《信筆初稿》 |
《浮邱子》“言軍國利病,吏治要最,人事情偽,開張形勢,尋躡要眇”;《七經補疏》和《明林》有經世致用的政治、經濟、軍事、思想方面的卓見。對於這三部書,他曾在《贈陳鶴皆孝廉》一詩中寫道:“猶有三書摧管樂,幾回慷慨佐虞唐”。
《臨大節而不可奪也》
他在《臨大節而不可奪也》一文中,激昂慷慨、誓志矢節地表示:“發其痛苦流涕之狂,以折奸雄之焰,而生死在所不言。”要做到“志不衰”、“神不蹙”,“矢其慷慨致命之誓,以固同仇之心,而成敗亦所不計”。他歌頌:“狂者之志,有進無退也”,而“道之難能”,“不能禁狂者之不進而取也”。但他在《盆成括仕於齊》中認為,歷代政治鬥爭之外乎“位高威猛,則不才者、仕者殺不才者、不仕者”;“位搖勢逆,則不才者、不仕者鐐才乾、仕者”。從而發出悲嘆:“庸賤以令終者眾,才仕以令終者寡”;“庸賤以殺死者寡,而才仕以殺死者眾”。他對括仕於齊、死於齊一事作了許多分析,結論是“括固恃才,而齊亦害才”。括“才橫”而“識淺”。“是故有識之士,必以括為戒”。
湯鵬不僅是時文能手,也有全面詩才。從道光九年到十七年(1829一1837年),“和詩三千餘首,刪存二千餘首”,輯之為《海秋詩集》前後集。
他的政治詩,多數著眼於當形勢,抒發感概。有歌頌有譴責。第一次鴉片戰爭失敗后,他奮筆寫道:
三年海上太披猖,鼉作鯨吞故故狂。
上將功名徒畫虎,中原天地屢亡羊。
獨推國士為韓信,能系人情是李綱。
四戰居然摧虜膽,雞籠鹿目有輝光!
湯鵬對追逐名利、謅媚無恥之徒恨之切齒。他反這些人比作青蠅、蠍虎、蚊子,鸛雀、雞、鶩;“青蠅滿天地,悄悄長沉痾”;“本須黃石鋪經濟,誰遣青蠅污典型”;“長尾如戟,短尾如戈,我兮我兮奈蠍何”?他在信漢代民謠《直如弦》中唱道:
直如弦,駕短轅。曲如鉤,騎紫騮。
直如弦,卧寒氈。曲如鉤,衣名裘。
直如弦,心纏綿。曲如鉤,肄瞧啁。
直如弦,淚潺潺。曲如鉤,快遨遊……
龔自珍在評論湯鵬詩時說:“詩與人為一,人外無詩,詩外無人。”“海秋心跡盡在是,所欲言者盡在是,所不欲言而卒不能不言者在是,……要不肯尋扯他人之言以為已言。在舉一篇,無論識與不識,曰:此湯益陽之詩。”
湯詩題材嚴肅,凝重深沉。無論敘事、抒情,悲喜怒罵大多能顯示詩人的博大胸懷,也能生動地表達他遭遇不幸,憤世嫉俗、沉鬱悲壯的心情。
在《海秋詩集》中,有不少謳歌祖國大好河的詩篇。如:“九州氣勢似星歲,萬古熊湘一浩歌。衡岳乾刊低仄岱,深庭風雨挾黃河。熒熒聖骨九疑穴,靄靄騷魂二水波。”“君不見衡岳之高高插天,祝融紫蓋奔走俯伏如兒孫。”“左踏龜台之脊背,右拔熊耳這頂巔,晨網幕靄斷崖連,岩花漳草無窮姘。”詩集中還有和友人雜題武昌、杭州、金陵,詠瀟湘八景、燕京八景,岳陽樓、黃鶴樓諸葛亮詩。都是觸景生情寓情於景,或雄渾剛勁,或婉約感人。
凌轢百代之才
湯鵬曾被誇稱為“凌轢百代之才”兼與炙手可熱的權貴汪廷珍,穆彰阿有師生之誼,本可攀龍附鳳,青雲直上,但他為人狷介,不甘折腰屈節,趨時媚俗。因此,“禮曹十年不放一府道,八年不一御史”,長年待職閑曹,終不能為朝廷重用。他“既不得施於事,則將見之於言”。以“震蕩人耳目”,“有所暴白於天下”。因此,他的詩文表現了相當強烈的批判性特色。
《清史稿卷四百八十六列傳二百七十三》
湯鵬,字海秋,益陽人。道光二年進士。初喜為詩,自上古歌謠至三百篇、漢、魏、六朝、唐,無不形規而神絜之,有詩三千首。既,官禮部主事,兼軍機章京。旋補戶部主事,轉員外郎,改御史。意氣蹈厲,其議論所許可,惟李德裕、張居正輩,徒為詞章士無當也。於是勇言事,未逾月,三上章。最後以言宗室尚書叱辱滿司官非國體,在已奉旨處分后,罷御史,回戶部,轉郎中。是時英吉利擾海疆,求通市。鵬已黜,不得言事,猶條上三十事於尚書轉奏,報聞。
鵬負才氣,郁不得施,乃著之言,為浮邱子一書。立一意為干,一干而分數支,支之中又有支焉,支幹相演,以遞於無窮。大抵言軍國利病,吏治要最,人事情偽,開張形勢,尋躡要眇,一篇數千言者九十餘篇,最四十餘萬言。每遇人輒曰:“能過我一閱浮邱子乎?”其自喜如此。二十四年,卒。同時有張際亮者,亦以才氣磊落聞。
《祭湯海秋文》
《祭湯海秋文》是曾國藩悼念湯鵬的一篇祭文。
赫赫湯君,倏焉已陳。一呷之葯,椓我天民。豈不有命!葯則何罪?死而死耳,知君不悔。道光初載,君貢京朝。狂名一鼓,萬口囂囂。春官名揭,如纛斯標。奇文驟布,句騖字裊。群兒苦誦,自瞑達朝。上公好士,維汪與曹。大風噓口,吹女羽毛。舐筆樞府,有銛如刀。濟輩力逐,一虎眾猱。曹司一終,稍遷御史。一鳴驚天,墮落泥滓。坎坎郎官,復歸其始。群雀款門,昨(上“皿”下“龜”)之市。窮鬼噴沫,婢嘆奴恥。維君不羞,復乃不求。天脫桎梏,放此詩囚。伐肝盪肺,與命為仇。被發四顧,有棘在喉。匪屈匪阮,疇可與投?忽焉狂走,東下江南。秦淮夜醉,笙吹喃喃。是時淮海,戰鼓殷酣。狣夷所躪,肉阜血潭。出入賊中,百憂內惔。寅歲還朝,左抱嬌娥。示我百篇,兒女兵戈。三更大叫,君泗佘哦。忽瞠兩眸,曰余乃頗。瀝膽相要,斧門掊鎖。嗟余不媚!動與時左。非君謬尋,誰雲逮我?王城海大,塵霧滔滔。惟余諧子,有隙輒遭。聯車酒肆,袒肩載號。煮魚大嘬、宇內兩饕。授我《浮邱》,九十其訓。韓焊庄誇。孫卿之醞鏖義鬥文,百合逾奮。俯視符充,其言猶糞、我時譏評,導曾不慍。我行西川,來歸君迓。一語不能,君乃狂罵。我實無辜詎敢相卜?骨肉寇讎,朋游所訝。見豕負途,或張之弧。群疑之積,眾痏生膚。君不能釋,我不肯輸。一日參商,萬古長訣。吾實負心,其又何說?凡今之人,善調其舌;導則不然,喙剛如鐵。鋒棱所值,人誰女容?直者棄好,巧者興戎。昔余痛諫,君嘉我忠。曾是不察,而丁我躬。傷心往事,淚墮如糜。以君毅魄,豈日無知?鬼神森列,吾言敢欺?酹子一滴,庶攄我悲!
與曾國藩交惡
湯鵬與曾國藩交惡,源於曾國藩寫對聯惹的禍。曾國藩居官問學之餘,於對聯之道下過一番苦功夫。韓愈說:“歡悅之辭難工,而窮苦之言易好也。”老曾選定從寫輓聯入手,認為這樣容易有真情實感,便於尋求突破。但是不可能有那麼多死人等著他“敬輓”,於是作了變通,進行“生挽”,就是偷偷給身邊的活人寫輓聯,以資練習。不料有一年春節,湯鵬到曾家拜年的時候,無意間在書房裡看到了一副輓聯,其中有“海秋仁兄千古”的字樣,寫的正是湯鵬。這件事令湯鵬十分不快,揚長而去之後,兩人由此疏遠。曾國藩後來在《祭湯海秋文》中就將兩人斷交的原因歸於湯鵬對曾國藩批評湯鵬的著作《浮邱子》不滿:“一語不能,君乃狂罵。我實無辜,詎敢相下?”
怒服大黃暴卒
一天酷熱,湯鵬與幾個朋友聚在湯家閑聊。有人說大黃藥性峻烈,不可隨便服用。湯鵬漫不經心地說:“那有什麼?我經常服用它。”大家感到愕然,都不相信。湯鵬大怒,立刻命僕人去藥鋪買了幾兩回來,馬上煎服。喝了一半,朋友們擔心出事,攘肩捉背,群起制止。但湯鵬堅決不聽,還是將一罐大黃全部服下,結果當天暴卒。好奇倔強到不惜生命的地步,是湯鵬很奇特的一面。曾國藩在祭文中沉痛地說:“一呷之葯,椓我天民。”即指此事。曾國藩挽湯海秋聯寫道:“著書成二十萬言,才未盡也;得謗遍九州四海,名亦隨之。”吳恭亨評價他說:“奇氣磅礴,如干(將)莫(邪)不可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