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謨

陳洪謨

明(1476—1527),字宗禹,明武陵人。明代文學家。正德時,知漳州,有惠政。累擢雲南按察使,神采嚴重,不畏強御。嘉靖初,(公元一五二二年)巡撫江西,節財愛民。任內不畏強權,節財愛民,頗有政聲,遷兵部侍郎,致仕歸。居高吾山下,築亭名靜芳,自號高吾子。洪謨之詩,音節諧暢,有《靜芳亭摘稿》(亦名高吾摘稿)八卷,與《治世余聞》,(均四庫總目)并行於世。

人物生平


弘治九年(1496)進士,授刑部主事。正德年間任漳州知府,有惠政。累官雲南布政司,時值阿易、阿寺苗民造反,與巡撫雲南的右都御史何孟春督餉進剿,克平18寨,錄功,晉都御史。世宗繼位,發生“議禮”之爭。明武宗無子嗣,世宗以藩王人繼帝位后,堅持“繼統不繼嗣”,張璁、桂萼等人從政治需要出發,極力迎合世宗的主張;而首輔楊廷和堅決反對,主張奉明武宗為皇考。陳洪謨雖未上疏明言自己的觀點,但從他為被世宗杖死的張原、毛玉、裴紹等人的妻子請恤,可知他與桂萼等人政見不同。另從他致仕歸里后寫的《青尉祠》詩,也足見他對以死相諫的人的讚頌:
江鄉誰構此堂新,香火春秋薦渚蕷。
當日孤忠陳大義,百年殘喘沐深仁。
史魷既死屍猶諫,東野雖窮業不淪。
宦轍底今多厚祿,幾人持疏為疲民。
嘉靖初年,陳洪謨任江西巡撫,修廢政,裁冗員;重視地方文化建設,纂修《輿志》;主持重修滕王閣,嘉靖六年(1527)九月動工,次年二月落成。有明一代,8次重修滕王閣,此次規模最為宏大,官至吏部尚書、著名理學家羅欽順(1465—1547)作《重建滕王閣記》,云:
閣凡七間,高四十有二尺,視舊有加。堂凡五間,大門前峙,其壯皆與閣稱。閣之後為堂三間,以祠文文山,謝 疊山二公,名曰“二忠祠”,蓋以義起者也。自大門以達於祠下,左右各有廡廊,以次相承為間,通計三十有二。祠有垣,以嚴其限,中垣為門,以時啟閉。隨面勢稍拓其基,周垣凡七十四丈者奇。
不久,陳洪謨人為兵部左侍郎,署兵部尚書事,籌畫邊政,益礪清操。嘉靖六至八年,桂萼一再遷升,至為閣臣。因與陳洪謨政見不同,藉兵部一次偶發事故而施攻訐,洪謨以年邁乞求休歸。洪謨歸里,自號“高吾山人”,築高吾書舍於河袱。湖廣學政許宗魯視學,作《高吾書舍記》。洪謨家居,樂于山水,登河洑山。“凡躋必凌其顛,凡探必索其奧,凡仰必致其岩,凡觀必窮其易”。書舍內建有“思訓亭”、“玩物亭”和“寶制樓”,其旨趣為立身、盡情、致用。官至刑部尚書時為都御史的顧應祥賦吟《高吾精舍歌》,詩中對洪謨休歸不無惋惜之情:
勛業方期踐台斗,胡然袖起補天手。
窗里時吟謝眺篇,籬邊日醉淵明酒。
於今海內正仰韓,東山高枕恐未安。
願公一出竟康濟,歸卧白雲天地寬。
陳洪謨投身地方文化建設,從嘉靖十三年起,主持纂修《常德府志》,十七年完稿,顧應祥、陸綁作“序”,二十六年林應亮作“後序”,並付梓。病卒。

榮譽


明穆宗隆慶年間贈兵部尚書。

作品


著有《治世余聞》、《靜芳亭稿》。
《高吾精舍歌》,詩中對洪謨休歸不無惋惜之情:
勛業方期踐台斗,胡然袖起補天手。
窗里時吟謝眺篇,籬邊日醉淵明酒。
於今海內正仰韓,東山高枕恐未安。
願公一出竟康濟,歸卧白雲天地寬。
《青尉祠》詩,展現他對以死相諫的人的讚頌:
江鄉誰構此堂新,香火春秋薦渚蕷。
當日孤忠陳大義,百年殘喘沐深仁。
史魷既死屍猶諫,東野雖窮業不淪。
宦轍底今多厚祿,幾人持疏為疲民。

陳洪謨被“罷歸”之謎


陳洪謨22歲中進士,曾當過知府、按察使、布政使、巡撫、兵部左侍郎等官職。嘉靖9年“為首相張璁所中,罷歸”故里。雖《明史》未為 陳洪謨立傳而無明確記載,但從《明史》嘉靖初年“大禮儀”事件有關記載中可以窺見,陳洪謨是由於遭到首相張璁“宿恨”而被“罷歸”的 ( 見蔣信著《陳洪謨行狀》)。
所謂“大禮儀”之爭,發生在嘉靖即位初年。正德皇帝朱厚照無子,死後由堂弟朱厚璁繼承皇位,帝號嘉靖。以內閣大學士楊廷和為首,力主按照“禮法”由朱厚璁以子承嗣,稱正德 (武宗) 皇帝為皇父,稱生父興獻王為皇叔父,方能配享太廟。對如此“禮儀”,嘉靖皇帝極為反感,屢開廷議,欲以生父生母為皇考妣。然而,由於楊廷和等反對勢力太大,而久議不決。此時,被貶到南京的張璁感到是一難得的政治機遇,於是聯合南京吏部主事桂萼上書,要求嘉靖皇帝“速下詔旨,循各考實,稱興獻帝 (嘉靖生父) 為皇考。”嘉靖帝大喜,於是,決意稱生父為皇考,並准楊廷和去職歸里。同時,召張璁、桂萼入京重用。可是,仍遭到了反對者的強烈抵制。公元1524年7月,竟發生了有六部九卿官員237人集體在左順門下跪哭的反對之舉。嘉靖帝大怒,派錦衣衛廷杖數十人(其中16人因杖傷斃命),抓捕待杖者134人,以鎮壓手段平息了“禮儀”之爭,嘉靖帝稱生父為皇考亦如願以償。?
張璁也因此受到重用,官至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入主內閣,執掌大權。在朱厚璁的支持下,以“大禮議”中的態度劃線,對反對派官員進行打擊報復,或下大獄,或罷職免官。陳洪謨在此事件中,雖不見記其行止,但從他的著作中也可窺見是同情反對派的。故張璁以其“宿恨”將他划入“反對派”,與桂萼聯手,借兵部一偶然事故將其“罷歸”,以排除異已,是完全做得出的。若此,這對陳洪謨亦是不幸中之有幸,故能高齡善終,實也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