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髡殘蒼翠凌天圖
清髡殘蒼翠凌天圖
《清髡殘蒼翠凌天圖》是清代畫家髡殘創作的一幅山水水墨畫。
《蒼翠凌天圖》懸崖曲徑,柵木院門,林中瓦舍隱現,一人坐於案前,似有所思。曲徑而上古屋依摩崖而建,得蒼茫高古,幽深靜謐之氣。再續其上,山路直通峰頂。周圍奇峰峻岭,磅礴逶迤,古樹蒼翠挺拔,澗谷飛泉壁掛,橫靄迷濛。山石樹木用赭石勾染,焦墨點苔,濃墨描寫。用筆放縱灑脫。該作品是清代山水畫的代表作。
禪理的深奧玄妙,禪僧的機鋒警語,禪宗所特有的瞬間頓悟的思維方式,凝鍊含蓄的表達方式以及適度淡泊的審美情趣,一直都是“文人畫”所極力追求的,所以士人論畫都認為“畫貴有禪氣”,“禪氣”者正是以“禪”去觀察自然、理解自然、概括自然進而滲透在畫面上的一種特殊氣息。清初畫壇,“四僧”(殘、弘仁、朱耷、石濤)的畫風之所以能相對“四王”(王時敏、王鑒、王、王原祁)而形成一股新的潮流,關鍵就在於“四僧”的畫作富於這種“禪氣”。清秦祖永在《桐蔭論畫》中說:“石道人殘筆墨蒼莽高古,蓋胸中一股孤高奇逸之氣畢露筆端。”的確,“四王”作畫著意於筆墨,而“四僧”論氣韻。畫中有作者的自題詩:“蒼翠凌天半,松風晨夕吹。飛泉懸樹杪,清磬徹山陲。屋古摩崖立,花明倚披。”鈐有“石奚谷”、“電住道人”白文印二方。署年“庚子”,即清順治十七年(公元1660 年)。
畫面崇山層疊,古木叢生,近處茅屋數間,柴門半掩,遠方山泉高掛,樓閣巍峨。在這幅畫中,作者向我們透露了繪畫所不能表達的信息:圖中兩楹小屋坐落於古樹掩映之中,屋前輕嵐浮動,山道自此處始,清泉及此處止。在這山水的交匯處,一道人憑幾而坐,享受著這個平和而無欲的境界,畫中的道人正是作者本人,作者也正是在這種境界中達到頓悟的。正如他所說“殘僧本不知畫,偶因坐禪后悟此六法”,以禪入畫,畫中有禪,正是作者山水畫的絕妙之處。在那段帶有敘事性質的題畫詩中,作者還記述了他沐浴于山水自然之中的適意自在的感受,點出了他能與大自然達到的和諧和默契,表達了參禪與筆墨的關係。
此圖筆墨沉著,山石樹木用濃墨描寫,先以濕筆淡墨而後以干筆深墨層層皴擦,蒼茫渾厚,似有元人王蒙的面貌。又以赭色勾染,凝鍊圓渾、簡潔空靈,焦墨點苔,遠山峰頂,以少許花青勾皴,山勢層巒重疊,顧盼、朝揖、賓主、向背分明。間以煙雲迂迴其間,使全圖密而不塞,意境深幽,峰巒渾厚,筆墨蒼茫。前景樹石之後一片輕嵐,空靈靜寂,是全圖的精神所在,不僅襯托著前景松樹的兀立,也為圖中的中心人物的安置創造了一種靜謐的氣氛。圖中曲折的山道若隱若現,溝通了整個畫面,從高處款款流下的一股清泉時斷時續使全圖充滿著動感。《山水純全集》曾評價這幅畫“通山川之氣,以云為總也”。
清秦祖永《桐蔭論畫》曰:“石道人髡殘筆墨蒼莽高古,蓋胸中一股孤高奇逸之氣畢露筆端。此段文字著意於蒼莽高古和孤高奇逸,前者論筆墨後者論氣韻。以此圖而言這個分析是精到的。然而其中也不乏凝鍊圓渾、簡潔空靈的中鋒勾勒,以及山頭石上之濃墨大點,恰似從黃公望《富春山居圖》中來。《山水純全集》以為“通山川之氣,以云為總也”。其中前景樹石之後一片輕嵐,空靈靜寂,更是全圖的精神所在。這片雲氣一則襯托前景松樹的兀立,再則為此圖的中心人物的安置創造了一種靜謐的氣氛。山道曲折,有隱有現,溝通了整個畫面,似將觀者的視線從前景曲折盤旋而上,直至高而遙遠的關隘。一股清泉從雲霧瀰漫的高處款款流下,時斷時續。山道由下而上,清泉由上而下,使全圖充滿著動感。
當我們的視線從下往上,最後迎著我們的是題識。這由長短不一的線所組成的圖案中,石溪向我們透露了繪畫所不可能表達的信息。題曰:“蒼翠凌天半,松風晨夕吹。飛泉懸樹杪,清磬徹山。屋古摩崖立,花明倚磵披。剝苔看斷碣,追舊起餘思。游跡千年在,風規百世期。幸從清課後,筆硯亦相宜。霧氣隱朝暉,疏村入翠微。路隨流水轉,人自半天歸。樹古藤偏墜,秋深雨漸稀。坐來諸境了,心事托天機。時在庚子深秋石溪殘道人記事。”在這段帶有敘事性質的題畫詩中,石溪記述了他沐浴于山水自然之中的適意自在的感受,表達了自己能與大自然達到和諧和默契的滿足,表達了他心目中參禪與筆墨的關係。圖中小屋兩楹,坐落於古樹掩映之中,屋前輕嵐浮動,山道自此處始,清泉及此處止。在這山水的交匯處,殘道人撩幾而坐,“坐來諸景了”,一了而百了,好一個平和而無欲的境界。石溪正是在這種境界中達到頓悟的。他曾說:“殘僧本不知畫,偶因坐禪后悟此六法。”以禪入畫,畫中有禪,正是石溪山水畫的絕妙之處。
髡殘(1612~1673 年)字介邱,號石奚谷、又號白禿、石道人、殘道者、電住道人等,俗姓劉,武陵(湖南常德)人。最後住在南京牛首祖堂山幽棲寺。年青時參加過抗清鬥爭。失敗后,憤而削髮,以示不甘臣服。擅畫山水,師宗巨然。元四家、沈石田等人。平生多游名山,師法造化,富有創造性。四十歲后自成一家。為龔賢、陳舒、周亮工等人所崇拜。他對自己的畫,曾有三條自責:第一“我曾慚愧這雙腳不曾閱歷天下名山”;第二、“慚此兩眼鈍置,不能讀萬卷書、閱遍世間廣大境界”;第三、“慚此兩耳未曾親聆智人教誨”。謙虛地總結了自己一生的創作道路。石羚在當代畫壇,地位顯著,與青豁道人(程正揆)號稱“二豁”;與原濟石濤,並稱“二石”。反映出他們在畫史上共同地位和他們的創作道路。著有《浮查集》傳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