哱拜
哱拜
哱拜(bā bài 1526-1592),世居寧夏,明朝蒙古韃靼部酋長,因叛亂失敗自殺。
萬曆十七年,以副總兵致仕,子哱承恩襲職。
十九年,火落赤等部蠻族侵犯洮河告急,哱拜自請率所部三千人往援,至金城,見各鎮救援之兵皆出其下,歸途取路塞外,戎兵亦遠避之,因益驕橫,有輕中外之心。巡撫黨馨每抑裁之,並核其冒餉之罪,哱拜愈加不滿,有心作戰。
萬曆二十年二月十八日,哱拜糾合其子哱承恩、義子哱雲和土文秀等人,唆使軍鋒劉東暘叛亂,殺黨馨及副使石繼芳,縱火焚公署,收符印,發帑釋囚。脅迫總兵官張惟忠以黨馨“扣餉激變”奏報,並索取敕印,張惟忠隨即自縊而死。此後,劉東暘自稱總兵,以哱拜為謀主,以哱承恩、許朝為左右副總兵,土文秀、哱云為左右參將,佔據寧夏鎮,刑牲而盟。出兵連下中衛、廣武、玉泉營、靈州(今寧夏靈武)等城,惟平虜堅守不下。叛軍又以許花馬池一帶住牧為餌,得河套蒙古首領著力兔等相助,勢力越加強大,全陝震動。
四月,又調李如松為寧夏總兵,以浙江道御史梅國楨監軍,率領遼東、宣、大、山西兵及浙兵、苗兵等進行圍剿。
七月,麻貴等搗毀河套蒙古大營,追奔至賀蘭山,將其盡逐出塞。
此後,明朝各路大軍在總督葉夢熊的統一指揮下,將寧夏城團團包圍,並決水灌城。叛軍失去外援,城內彈盡糧絕,同時內部發生火併,九月十六日,劉東暘殺土文秀,哱承恩殺許朝,後周國柱又殺劉東暘,叛軍人心離散。李如松攻破大城后又圍哱拜家,哱拜全家自盡,哱承恩等被擒,至此,哱拜之亂全部平息。
哱拜(1526~1592),明朝寧夏駐軍叛亂首領。蒙古族。他原是蒙古韃靼部的一個小酋長,因與部落酋長英台吉有矛盾,於“嘉靖中得罪其部長,父兄皆見殺,遂率領部眾投奔寧夏官軍”,因作戰勇敢,從軍功被提升為巡撫標下把總。后因屢建戰功,漸漸由把總升至守備、游擊、參將,並授寧夏衛世襲都指揮使。萬曆十七年(1589年)二月,經寧夏巡撫梁問孟奏請,“加寧夏總兵標兵參將哱拜以副總兵銜致仕,許其子哱承恩襲職。”
哱拜原本為了逃命和報其父兄之仇而亡命投靠明軍,始終心懷異志,居心叵測,所以在寧夏站穩腳根之後,便招降納叛,吸引地痞惡棍,並在家中豢養號稱“蒼頭軍”的武裝家丁三千餘名。他的長子哱承恩更是“獨形梟啼,性狠戾”,在接替父職以後,也是“多畜亡命”,目無上司和法紀。所以哱拜依仗自家幾個如狼似虎的兒子和一夥為非作歹的所謂義子,憑藉哱家蒼頭軍的武力,已形成橫行塞上的一個黑勢力集團,地方官民避之不及,無人敢惹,官府為了息事寧人,都睜一眼閉一眼。哱家父子不僅是一方人民的禍害,而且哱家軍的實力日益膨脹,已形成尾不大調之勢,成為影響寧夏軍鎮安全的一大隱患。寧夏巡撫梁問孟正是出於這種憂慮才使用加官的辦法,給予哱拜一個副總兵的頭銜,讓他交出兵權,離開軍營。但是這不僅絲毫沒有解決問題,因為其子哱承恩承襲了父職,哱家的勢力不僅未受到削弱,反而引起了哱拜的怨恨和警惕,促使他叛逆心理的滋長。
萬曆十九年(1591年),韃靼部西犯,甘肅臨洮、河州一帶報警。此前,御史周弘和巡按寧夏邊務時,曾偏聽偏信,“還朝,以將材薦哱承恩、土文秀、哱雲”。今軍情告急之際,又“舉承恩及指揮土文秀,拜義子哱雲等”大可任用。而哱拜也不甘寂默,遂自請率哱家父子和家兵出征甘肅。新任寧夏巡撫黨馨早已了解到哱家軍漫無紀律,平時經常出塞劫掠人畜金帛,恐戰時更難駕馭,主要還是對哱家父子的不信任,便沒有批准他的出征請求。但是哱拜轉而得到經略鄭洛的批准,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可是黨馨不僅未給他分撥軍馬,反而還讓給哱家軍調換乏馬。戰事結束返寧以後,黨馨又想清查哱拜虛報冒領的糧餉,並鼓動其部下檢舉哱家父子西征時的不法行為。哱承恩還因強娶民女為妾,被黨馨鞭責二十軍棍。哱家父子對此懷恨在心,等待機會要向黨馨報復。恰當此時,寧夏官兵對黨馨拖欠糧餉,冬衣不能及時發放,卻反而催逼軍兵們的屯田賦稅,引起廣大饑寒交迫士兵對黨馨的怨恨。於是在下級軍官劉東暘、許朝、劉川白、張文學等人的策劃下,串聯八十多人,歃血為盟,準備舉行兵變。軍中坐營江廷輔已察覺到軍營要出事,就向黨建議趕快補發所欠銀兩,以安定軍心。但黨不以為然,並進而威脅士兵說:“想以作亂要挾上司,決不可答應。你們難道就不怕殺頭滅族嗎?”所以,士兵們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寧夏鎮城猶如一個巨大的火藥桶,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萬曆二十年(1592年)三月戊辰日,在哱家父子的進一步煸動之下,寧夏鎮城兵暴發生了。“寧夏鎮四營官軍、家丁圍殺巡撫黨馨,副使石繼芳,數其侵克殘暴二十事,並殺衛官李承恩,供應官陳漢等於市,放獄囚,毀文卷”,“毀公署,據城門”,寧夏總兵官張繼忠無奈自殺,劉東暘“自署總兵”。“奉哱為謀主,承恩、朝為左右副總兵,雲、文秀為左右參將。”本來這僅是一場鬧餉的嘩變事件,由於哱家父子的煸動和加入,使得事態進一步擴大,形勢更加惡化,並“勾結松虜”,使事件的性質也發生了變化,由原先少數人索餉鬧事而轉化為有政治目的的反叛暴動行為。此時哱拜原形畢露,自稱“哱王子”,寧夏叛亂,“實是哱拜主謀”,其子哱承恩、哱雲和部將土文秀等成為叛軍的主要首領,各率所部攻城略地,十分猖狂,當時寧夏全鎮除北路平虜所,由於參將蕭如薰堅守沒有丟失外,其它大多數城池和河西四十七堡地方均被蹂躪,“且渡河,復誘河套著力兔、宰僧犯平虜,花馬池。全皆震動。”朝廷急命兵部尚書、總督魏學曾馳赴寧夏統一指揮征討諸軍,並升陝西副使朱正色為寧夏巡撫,升協守洮岷副總兵董一奎為寧夏鎮總兵官。又破格提拔蕭如薰為寧夏副總兵,暫管總兵事,與總督魏學曾共同辦理寧夏平叛事宜。同時增調宣大兵六七千人星夜馳援寧夏,還命陝西巡撫沈思孝率部移駐下馬關,作為聲援。再特命御史梅國楨速赴前敵擔任監軍。與此同時,朝廷又高懸賞格:“斬承恩頭,許以侯伯延世”,有能擒獻哱賊,“與世封”,“有能擒獻哱拜父子,賞銀二萬,封龍虎將軍;擒獻劉東暘、許朝、土文秀,賞銀一萬兩,封都指揮使”。皇帝還賜魏學曾尚方寶劍,享受“斬臨陣不用命者,以肅軍法”的特權。但是官軍進展仍然緩慢,三個月後,於六月十八日才肅清寧夏鎮外圍,開始圍攻鎮城。此時有人建議水淹鎮城,而魏學曾之所以不採用水淹鎮城和武力強攻的辦法,是不忍心看到城中“生齒三十萬”無辜的生命財產受到重大損失,所以千方百計想以招撫和離間的辦法,促使城中叛軍覺悟,自行從內部解決。魏先後派葉得新入城,招諭劉東暘、許朝,想讓他們殺哱家父子,主動贖罪立功;又派寧夏原總兵官張傑入城與哱拜敘舊,勸哱拜殺劉、許自新;還與城中百戶姚欽、武生張遐齡等約為內應,但都沒有成功。後來才不得已於八月決堤放水,淹灌寧夏鎮城。叛軍也加堤反水淹官軍,故始終未能攻下寧夏鎮城。在久攻不下的情況下,朝廷認為前敵大將師老無功,便下令撤換了三軍總督魏學曾,“命錦衣衛逮系來京究問”,改以葉夢熊總統三琿,蕭如熏總兵寧夏,調名將寧遠伯李成梁之子李如松為提督陝西討逆軍務總兵官,統一指揮新增派的山西、遼東、浙江兵和南方苗兵,配合督撫各軍通力合圍寧鎮。另一方面,邊外著力兔、庄禿賴和十失兔各蒙部內犯援兵,也被總兵李如松、馬孔英、杜桐等將分別擊潰,大局已定。各路大軍聯合會攻寧城,“寧夏總兵董一奎攻其南,固原總兵攻其西,故總兵劉承嗣攻其北,朱秉忠攻其東,原總兵麻貴以游兵主策應。”哱拜自出北門,想逃往蒙部,當即被游兵謝貴趕回城中。哱劉叛軍困守城鎮,糧草告盡,內部矛盾衝突不斷,內外交困,已成瓮中之鱉。八月初,官軍再次放水淹城,雖然水攻沒有達到預想的目的,但卻使得城中叛軍人人自危,喪失了鬥志,並彼此猜疑,互相殘殺。先是劉東暘殺死哱拜部將土文秀,哱承恩又派人離間許朝和劉東暘,兩人被殺。哱承恩為了保全哱家的生命和地位,便將劉東暘、許朝和土文秀三人頭顱懸掛於城頭請降。九月十七日,官軍最後發動總攻,哱承恩見勢不妙,率所部衝出南門,被圍城官軍楊文登生擒,大軍一舉攻進城中,李如松、李如璋兄弟直撲哱拜第,將其包圍,並用火攻,叛兵死傷過半。
哱拜見大勢已進趣,在家中上吊自焚身死。十一月戊辰,皇帝親登皇極門朝百官,舉行寧夏大捷慶禮和獻俘儀式,“命磔哱承恩、何應時、陳雷、白鸞、馮繼武,斬哱承寵、哱洪大、王文德,各梟示九邊。”並以寧夏大捷祭告郊廟和“逆賊蕩平布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