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名偵探柯南
我就是名偵探柯南
一名學生去演戲,演的是名偵探柯南,在第一場戲開拍后,演被殺的角色的演員真的在舞台上被殺。
吳誰,理學博士,兩屆倪匡科幻獎得主,推理作家,科幻作家,編劇,2009年回國在中南大學擔當教職。於2000年在北京《偵探推理報》發表第一篇偵探小說《擬書殺人案》后,至今已在平面媒體上發表百萬字小說作品,並為浙江教育頻道的偵探電視節目《大偵探西門》撰寫了二十多集電視劇本。偵探小說《三十四隻新皮鞋》曾獲首屆全國微型偵探小說大賽獲獎名單三等獎,第三屆全國偵探小說大賽最佳構思獎。2008年,懸疑科幻小說《食》獲得台灣第八屆倪匡科幻獎三獎,獎金五萬台幣(亞軍,首獎從缺。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妻子楊英榮獲2009年台灣第八屆倪匡科幻獎二賞,兩人從此成為名副其實的倪匡獎夫妻)。2010年,科幻推理小說《猶大福音》獲得台灣第十屆倪匡科幻獎佳作獎,獎金一萬五千台幣。2011年,短篇推理小說《A城B城》獲第五屆全國偵探推理小說大賽提名獎。
“我的名字叫江戶川柯南,原本是全國知名的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但不幸被歹徒灌下毒藥而變小,只好採用了這個化名。身體雖然縮小了,頭腦還是一樣的好。無論如何,真相只有一個!”我拚命地瞪起我的小眼睛,試圖折射出一絲智慧的光芒。
“謝謝您的誇獎。”我滿臉媚笑,忍氣吞聲地接受了“豆芽菜”這個形容。
我此刻連殺了我老姐的心都有。爸爸媽媽一起出差一個月,留下了一大筆錢作為我倆的生活費。可是,老姐一衝動,把這些錢全都拿去買了名牌包包。窮得一天只吃兩餐速食麵,還是我倆共吃一包沒調料的。我每天餓得腿打顫,只好在這大好的假期出來打工。
“我們這個劇團主要排演給小學生看的戲劇。《名偵探柯南》這部短劇就是根據那個熱門的動畫片改編的。劇情很簡單:某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柯南,也就是你,和毛利小五郎陪毛利蘭姐姐參加一個推理小說迷的聚會。他們聚集在某個山中的別墅,準備排練一個推理短劇。但是,別墅的主人——伊田赤武敦先生久久沒有出現。”
“伊田赤武敦……一天吃五頓?”我的口水一下子流了出來,“好幸福的名字啊!”
“這時,有一個帶著魚人面具的神秘男人闖進來警告他們:不能在這個地方演話劇,這裡曾經死了很多人,是個不吉利的地方!說不定伊田赤武敦先生就是被鬼魂殺害了。大家正在恐慌之際,突然客廳中的衣櫃被打開,一具屍體掉了出來。這具屍體就是失蹤的伊田赤武敦先生。他被一桿魚叉刺穿了胸部,這正好對應著山裡流傳的深海魚人惡魔復仇傳說。客廳里頓時亂成了一團。”導演抑揚頓挫地給我講解著劇情。
儘管我很想問為什麼客廳中會有衣櫃,山中為什麼會流傳深海魚人的傳說,但餓的眼冒金星的我,已經沒有了多餘的體力。
“這時候,你注意到了死者原來是右撇子,但桌上卻是一個左撇子用的剪刀。於是,真相只有一個,你已經知道了誰是兇手!唯一的解答就是這把剪刀被替換了。你注意到:當剪刀展開時,也是兩個尖端,和魚叉的尖端相同。那把消失的剪刀才是真正的兇器!兇手和被害人爭吵,臨時起了殺意。他拿起剪刀,刺殺了被害人。然後他拔出剪刀,用魚叉再次刺進傷口,偽裝成這才是真正的兇器,想把偵探的懷疑點引到深海魚人惡魔復仇計劃的傳說上來。而兇器剪刀上沾滿了血,就算洗乾淨也會被化學試劑檢查出來,於是就被兇手用自己的剪刀替換了。所以,兇手是一個會隨便攜帶剪刀,並且是左撇子的人。他就是兇手!”導演繪聲繪色地說出謎底。
“大叔,你不會讓我背下這麼多台詞吧!我只有13歲啊。”我聽得有點傻了。
“當然不會,十分鐘后就上演了。難道你能在十分鐘背下一萬字的劇本?”導演盯著我。
“能不能我就假裝用我的手錶發射麻醉針,將毛利小五郎叔叔麻倒在沙發上;然後用我領帶上的變聲器,偽裝成毛利小五郎的聲音,指出兇手?這樣的話,我就假裝在說話,其實所有的台詞都是演毛利小五郎的演員發出的。”我也看過很多集《名偵探柯南》,動畫片中都是這麼一個橋段。
“你這個主意不錯,難怪這腦袋大得像個冬瓜似的。”導演用愛憐的目光看著我脖子上的冬瓜,“不過,因為要展示被害人是右撇子,需要有人拿起屍體的手向大家展示。所以,毛利小五郎不能昏倒。你只需要裝作幼稚的樣子,拿起那個剪刀,好奇地對毛利小五郎說:‘叔叔,這把剪刀很難用啊!’那麼,毛利小五郎就會裝作是受了你的啟發,將真相揭露出來。”
“那我就安心了。”我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我還有什麼台詞?”
“沒有了。你是新人,在整個劇中,你只要跟著毛利小五郎。無論他說什麼話,只管冷笑幾聲,對他的智商之低表示同情就可以了。”導演體貼地告訴我。
“冷笑我會。”我得意地點點頭——冷笑幾聲,表示對智商的同情。這種事情,我姐對我做得多了。沒想到哲人說得還真對,恥辱的經歷往往能化為前進的踏腳石。
“還有十分鐘開演,你還有什麼問題或要求嗎?”導演看著表。
“演出前,能不能先吃個盒飯啊?”我用上我最哀求的眼神,眼角一定還閃爍著淚光。
看導演的表情,他本來是要答應的,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人打斷了。
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猛地推開門,闖了進來。他大聲地宣布:“我們不能在這個地方演話劇,這裡曾經死了很多人,是個不吉利的地方!”
暈死,這不是劇中的情節嗎?怎麼變成現實了!
“我原來在這個地方演出過,所以才知道內幕。”那個戴著面具的人說道,“10年前,也是在這個小劇院,演了一齣戲。中途發生了意外,一個演出燈掉了下來,將演員的臉划傷了。那一次,死了42個人。”
“等一下,不是只是演員的臉划傷了么?為什麼還會死人?”我不解地問。
“因為台下觀眾是400多個10歲以下的小學生。當事故發生后,他們驚恐地湧出劇院。在擠向門口的過程中,發生了令人心痛的踩踏事故,有42個小孩就這樣永久地離開了人世。我看得清清楚楚,卻無計可施。”他緩緩地摘下面具,“我當時就在台上,我就是那個臉被划傷的演員。”
他的臉上有三道暗紅色的傷疤,從左耳一直貫穿到右嘴角,使他的整個嘴臉顯得格外的猙獰……難怪他戴著面具。
“我剛才去看了一下外面,這次台下的小朋友會更多,而出口數卻沒有增加。你的話劇中出現了死人,很有可能引起恐慌,從而導致悲劇重演。”
“放心,現在的小朋友看多了暴力和血腥,那個名偵探柯南一集要死好多人呢。他們的膽子早就練大了。”導演不在乎地揮揮手,“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小麗!”
房間角落中,一個長頭髮的化妝師應了聲。
“你把伊田赤武敦的死人妝化假一點,讓人看上去就知道他只是在裝死。另外,用來做血液的番茄醬也少用一下哈。別嚇著小朋友。”導演叮囑道,“伊田赤武敦,你也別演屍體演得太像了。”
“好咧。”回答的是一個大胖子,正在啃著一個特大號的漢堡,嘴角都是鮮紅的番茄醬。看樣子他就是那個一天吃五頓的死者。
我咽著口水,也不知道這是他今天的第幾頓,反正我還沒吃一頓。
突然鈴聲響起,大家精神一振。
“注意,上場了!”導演一推我,“你跟著毛利小五郎叔叔就好,記得冷笑啊。”
我只記得我還沒有要到盒飯。
演戲真是一個超簡單的事情。雖然我是第一次上台,但一點也不怯場。我所要做的,就是跟著某個人,哼哼地冷笑。
我好不容易湊上前去,摸了一個,卻發現居然是道具,差點崩了我一顆牙。
音樂突然變緊張了,舞台上的燈光一下子變成暗紅色。一陣鑼響之後,衣櫃門緩緩打開,一個胸口插著魚叉的屍體,掉了出來。
台下一片歡笑!
我也差點笑了。這妝化的太假了,臉上的白粉抹得跟牆壁一樣,魚叉插在胸口,晃晃悠悠的,雖然是真貨,但看上去就很有喜劇感。不過,這“一天吃五頓”先生演的屍體倒是挺像的,軟綿綿地倒下,好像沒有骨頭似的。
一個長頭髮的女演員(好像就是那個叫做小麗的化妝師),一摸屍體的手,花顏失色,“啊,他死了!”
“不要緊,有我毛利小五郎在,一切真相都會被揭開。”短頭髮的青年得意地擺出造型。
我恰到好處地趕緊冷笑一聲。
台下又是一片笑聲。
接下來,就很無聊了。屍體被移到舞台的黑暗處,毛利小五郎站在舞台中央和五個嫌疑人輪流交談。
我卻想著那具屍體,直流口水。
因為我突然記起導演的一句話,屍體上的血是用番茄醬抹的,這可能是舞台上唯一能吃的東西了。
假的屍體已經被搬到沒有燈光的黑暗中。我演的是名偵探柯南嘛,偷偷摸摸地調查屍體的情況,是我應該做的。
我吞下口水,用手蘸了一大把粘糊糊的番茄醬送到嘴邊。
鹹的!
味道是鹹的,而且有一種鐵鏽味。這不是番茄醬,是血——真的人血!
魚叉刺進去的地方,還有鮮血不斷地涌了出來,死者的手腕上已經沒有了脈搏,變得冰涼。這是一具真正的屍體。
我渾身冰涼,猶如身邊的這個死人。
怎麼辦?馬上下台報警,說台上有個死人?
不,我不能這樣做!
那個臉上有三道傷痕的男人的話還在我耳邊縈繞:“那一場事故,死了42個小朋友,都是在驚恐中被踩踏死的。”
不能讓他們發現台上有真正的屍體,只有將這齣戲順利演完,我仔細思考著。剛才台上的演員都沒有發現這個人已經死了,只要接下來不暴露屍體,話劇就能平安無事地結束。等觀眾小朋友都離開后,我才能說出真相。
那麼下面的場景中,唯一可能暴露屍體已經死亡的情節,就是毛利小五郎拉起屍體的手,向觀眾展示死者是右撇子。屍體的妝化得很假,觀眾不會發現此人已死。但毛利小五郎肯定會發現,因為他握的手是冰涼的。我必須提前告訴他,才不會讓他當場嚇壞了。
我看看舞台中央,已經到了我拿起剪子,故作幼稚地暗中提示小五郎的環節了。
我一蹦一跳地來到舞台中央,拿起剪子,對毛利小五郎甜蜜一笑:“叔叔,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你彎下身來。”
面對我的意外舉動,那個演員並沒有表現出驚奇——不愧是演藝圈的老手。他彎下身來,我用台下絕對聽不見的聲音告訴他:“接下來,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要露出慌張的表情。”
毛利小五郎點點頭,表示聽懂了我的話。為了圓場,他故意大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別人,特別是小蘭。”
資深演員就是不一樣啊,不過不是欣賞他演技的時候。我連忙告訴他:“出問題了。那個一天吃五頓的先生已經真的死了,有人殺害了他。等下你摸他手腕的時候,千萬不要驚慌。”
毛利小五郎儘管眼露疑惑,但表示理解。這時,他注意到了我嘴角的紅色:“你嘴角是什麼?趕快擦掉。”
“哦,”我連忙用袖子去擦,紅紅的,“是剛才沾上的血。就是那個死人的,現在血還在湧出來呢。”
“啊!”毛利小五郎的腿突然軟了,他扶著我,喃喃地說了一句,“我暈……血。”
然後,他暈倒在沙發上。這突然而來的變化,讓台上的其餘演員面面相覷,有如被石化了一般。
還是台下的小朋友有創造力。一個幼稚的聲音提醒了我:“你看,毛利小五郎肯定是被柯南的麻醉針麻倒了,跟動畫片中的一樣呢。”
對,就這樣辦。我躲到沙發後面,整了整脖子上的蝴蝶結,“嗯,我是沉睡的小五郎偵探,現在就由我來說明真相。”
只要我用這種形式把推理說出來,這幕戲就能順利結束了。拉起屍體的右手這件事,我只要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吩咐柯南去做就好。我,也就是柯南,絕對不會露出驚慌的表情。
我的視線轉到了屍體上,心馬上冷到了極點。
完了,一切計劃都破產了。
根本不能提到屍體,根本不能他、讓任何人看到屍體。因為從死者身上流出的血,已經在地板上流開了,在舞台的黑暗出,形成了一個鮮紅的湖。
只要我一提到屍體這個詞,舞台的燈光就會聚焦到假的屍體上。
但,那裡不僅有一具真的屍體,而且還有一片驚心動魄的血海。
冷汗一顆一顆地流過我的臉頰:怎樣才能不提到屍體這個詞順利解決這個案子?怎樣才能讓所有人順利地離開?
“嗯,我是毛利小五郎……我是沉睡的名偵探……”我的腦袋高速旋轉,但餓壞的身體已經拒絕再提供養料給大腦。
“我已經發現了所有的真相……我已經知道了誰是兇手……”
如果是真的名偵探柯南在現場,他會怎麼處理?
我眼前一片漆黑,馬上就要暈倒。
誰來救救我!誰來救他們!那些台下的觀眾……
“親愛的小朋友們,你們好!”一個甜美的聲音在劇院上空響起。
是老姐!我精神一振,為什麼她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出現?
“你們想不想知道兇手是誰啊?”老姐似乎在利用劇院的擴音器,在後台說話。
“想!”600多個小朋友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名偵探柯南已經把真相推理出來了,但他不會馬上告訴你們。因為他知道你們很聰明,所以要給你們一點挑戰。”老姐的聲音在我聽來,有如天使一般。“所有的線索已經給出,你們要好好地推理兇手是誰哦。這就是你們今天晚上的作業,請將你們的推理結果寫在紙上,寄給我們。我們將在下一個星期繼續上演。所有猜對的小朋友,都可以和柯南一起合影。”
“哇……好!”小朋友的歡呼聲似乎要將劇院的頂都揭開了。
漆黑的幕布終於緩緩地拉上,我也虛脫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有一件事要記得哦,名偵探柯南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為你們破案,所以行李忘帶了。因此,在場的小朋友要是有吃的,請在門口等候,會有漂亮的大姐姐前來收集的。你們的心意,會化作柯南破案的動力,請大家踴躍捐獻啊。謝謝大家。”老姐的聲音甜得要滴出蜜汁來了。
老姐,孟子曾經說過“貧賤不能移”啊!
你太無恥了吧!
就算餓死,也不能騙小朋友的棒棒糖啊!
這是我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老姐趴在床邊,已經睡著了。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老姐還是關心我的啊。於是,我輕手輕腳地替她披上大衣。
老姐似乎在做夢,嘴裡嘮叨著:“不行,我再也吃不下了,頂多再來兩碗魚翅。”
暈,你在做什麼夢啊?她的夢話讓我想起自己的肚子還餓著呢。我爬下床來,才發現自己還穿著名偵探柯南的戲服。
正準備換下來,老姐醒了,馬上阻止我:“這衣服不能換!”
“為什麼?等一等!”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嚴峻的事實。“我們必須馬上逃跑,我們是窮人,根本沒有錢付醫藥費!”
“安心啦,錢已經交了。”老姐得意地揮揮手,“用你的演出費。”
我頓時臉都白了:“那是我們這個月的伙食費啊!我還想拿了工資后吃點肉呢。”
“麵包會有的,肉也會有的。”老姐強行把我按到床上,“只要你穿著這套衣服,什麼都會送過來。”
我半信半疑地躺下說:“老姐,你怎麼知道舞台上發生了命案,然後用那種方法幫我下台啊?”
“拜託!你的演技只能騙一騙10歲以下的小朋友。我一看你滿頭冷汗的樣子,就知道情況不正常。然後,我的鼻子是很靈的,一下子就聞到血腥味了。”老姐皺了皺她好看的鼻子。
“那你知道,一天吃五頓先生,到底是誰殺的?”“這個超簡單的。你看,屍體後來流了很多血,但是開始藏著的衣櫃里,肯定沒有半點血跡,否則台上的演員早就會發現情況不正常了。這說明,死者是在被搬到舞台黑暗處后,才被魚刺刺死的,兇手就是當時在台上的某一個演員。但有一點說不通:既然是在台上被刺,為什麼死者沒有發出任何呼救的聲音呢?只有兩種可能:死者在被刺之前,已經死了,或者陷入了昏迷。”老姐有條有理地分析道。
我想起了開演前,眼巴巴看著死者吃的那個超級漢堡。兇手一定在那個漢堡中下了葯,被害人躲進衣櫃后,藥性發作,陷入了昏迷或死亡。
“如果兇手一開始就能對死者下藥,那麼為什麼不直接用藥將其毒死?為什麼還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在台上用魚叉刺被害人。這不符合邏輯,說明肯定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情況。”
隨著老姐的話,我在腦海中重演當時的情況。
“我知道了,真相只有一個:兇手給被害人下了毒藥,但是毒藥劑量不夠重,被害人只是陷入了昏迷,並沒有死。在被害人掉出衣櫃的那一刻,兇手發現了這一點。為了防止他被救活,兇手被迫在第一時間內,也就是在舞台上再一次殺害被害人。”
“對!”老姐讚賞地看著我,“所以,兇手是在被害人掉出衣櫃之後,能發現他還沒有死的人。”
我回想起那一刻:一個長頭髮的女演員(好像就是那個叫做小麗的化妝師)一摸屍體的手,花顏失色:“啊,他死了!”
她那時候吃驚的不是他死了,而是他沒有死!所以,她必須再次殺害他!
這就是事件的真相。
門突然被敲響了,老姐神秘一笑:“麵包和肉來了。”
湧進來的是一大群帶著紅領巾的小學生。領頭的女孩左肩上還別著兩條杠,一進來就給我行了個少先隊禮:“我代表第一實驗小學248班全體同學來看望名偵探柯南同學。”
我傻眼了,轉過頭來看老姐。老姐不說話,一個勁地抿著嘴笑。
後面的一大群小朋友涌到了我的床邊,一個比一個熱情:“柯南哥哥,聽說你為了破案,把身體都累壞了。我們帶了好多吃的給你。”
“你看,這裡有烤雞,我剛剛從家裡帶來的,還是熱的。”
“這是杏仁巧克力,我最喜歡吃的,柯南哥哥一定喜歡。”
我只有盯著老姐狠狠地看,這就是她不讓我換下名偵探柯南戲服的原因。欺騙純真小學生的感情,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我清清嗓子:“嗯,大家聽我說,其實我不是名偵探柯南。”
“我們都知道!”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心中又是一股暖流湧上來,知道我不是柯南還來看我,莫非是真的關心我?
“其實,你的真名是工藤新一,被壞人灌了毒藥,才變成小孩子。”中隊長偷偷地對我說,“你放心,我們會替你保守秘密,不會告訴小蘭姐姐的。”
我囧了。
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只想說一句話:“誰把那隻熱乎乎的烤雞遞過來一下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