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張祜處士見寄長句四韻
酬張祜處士見寄長句四韻
此詩從題材上來說屬於應酬之作,但是由於詩人與張祜同是懷才不遇,深有感觸而發,故而這首和詩寫得很有真情與深度。
首聯盛讚張祜詩才高絕:他的才華高過建安七子,連曹植與劉楨都不在話下。這顯然是杜牧對張祜的過譽之詞,但由於是古人贈答詩中常見的客套話,也就無足深怪。
頷聯敘述張祜的不平遭遇:他曾得宰相令狐楚的薦舉,就像當日孔融推薦禰衡一樣;但是他卻沒有遇著蒯通那樣的人為之旁敲側擊說好話,卻碰到了說壞話的元稹,以至於終身沒有得到施展抱負的機會。此處詩人使用正反兩個典故,十分含蓄而得當。
頸聯表現張祜對朝廷不改其忠貞,隱居鄉野之間也不放棄自己的志向:他在夢中還一直牽掛朝廷,他的胸懷就像流經住處的長江一樣浩大,有并吞萬里長空之勢。以“北極”比喻朝廷是詩中所常用的,而下句的“西江”既在形式上與上句的“北極”構成對仗,是對自然環境的描寫,也是張祜胸懷抱負的曲喻,在修辭上十分巧妙。
尾聯歸結到張祜文才高妙而不得重用的不幸遭遇上:他所作的《宮詞》,在皇帝的後宮中被宮女們廣泛傳唱著,可是又有什麼用呢?這並不能對他的身世遭遇有所改變,所以說是“虛唱”;而“故國三千里”,一方面是張祜《宮詞》的原句,另一方面也是暗示張祜隱居鄉野之間,距離朝廷十分遙遠。全詩就在這深沉的慨嘆之中戛然終止,給人留下無窮感嘆。
此詩使用典故巧妙自然,感情真摯深沉,寫得有氣勢,表現了杜牧對張祜的讚賞。當時的詩人鄭谷,故稱有詩吟詠此事:“張生故國三千里,知者惟應杜紫微(指杜牧,曾任紫微舍人)。”
該詩作於會昌五年(845),杜牧時任池州刺史。張祜,見《登池州九峰樓寄張祜》注。張祜有《江上旅泊呈池州杜員外》,此即唱和之作。
宣宗大中六年(852年)冬天病重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