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庵
澤庵
澤庵,黃蘿蔔採用米糖等腌制製成,即中國福建等地的“黃土蘿蔔”在明朝時期日本澤庵法師來中國修習佛法,回到日本的時候把中國福建的黃土蘿蔔帶到了日本,日本為了紀念他就把這種蘿蔔叫做“澤庵”
周作人在散文《喝茶》中說:“日本用茶淘飯,名曰‘茶漬’,以腌菜及‘澤庵’(即福建的黃土羅卜,日本澤庵法師始傳此法,蓋從中國傳去)等為佐,很有清淡而甘香的風味。中國人未嘗不這樣吃,惟其原因,非由窮困即為節省,殆少有故意往清茶淡飯中尋其固有之味者,此所以為可惜也。”
製作方法:
1.原料選擇:蘿蔔應選細長而肉質緻密,味甜肉白而整齊者。新鮮蘿蔔切去葉與根須,洗凈瀝干,捆成簾扇狀掛於通風處乾燥,如乾燥過慢則產品不脆。乾燥程度以蘿蔔能彎曲成半圓而不折斷為宜。
2.配料:食鹽與米糖混勻,米糖以篩去碎米與細米屑者為佳,若混有米屑則易地發酵過程中生酸而影響產品質量。另將薑黃、糖精甘草等輔料用少量水拌勻,再混入食鹽與米糠中。
3.腌制:將配製好的料先撒在腌制木桶的底層,其次將已乾燥的蘿蔔平行排列擠緊,盡量減少空隙,再在蘿蔔上面撒一層配料。如此層層相間,最上層多撒些配料,使腌制過程中食鹽濃度相近似,最後將腌制蘿蔔加蓋並壓石塊,約經3個月即可取出食用。
澤庵所居積翠庵
高僧碩德入滅入際,往往都為後人寫下遺誡偈頌,或簡稱遺偈。特別是禪僧,習慣將自己大悟的境界和心境感受,作為辭世之語,留給後人。形式大體都是四言、五方等,但是澤庵禪師只寫了一個“夢”字留了下來。這獨字的遺偈,確實是史無前例的。
澤庵宗彭生於天正元年(1573)十二月,是出石(兵庫縣)領主山名氏的家臣、秋庭綱典之子。天正八年,豐臣秀吉滅了出石山名氏,山名氏家破人亡,四處逃散。十歲的少年澤庵入凈土宗的唱念寺出家。唱念寺的眾譽上人忍給他起了一個可愛的法名——春翁。但是生來闊達的少年總是不滿足的吧。天正十四年,澤庵十四歲時入當地禪門宗境寺,從希光和尚修禪,並改名為秀喜。
天正十九年,希光和尚遷化。來自京都大德寺的董甫紹仲禪師繼主禪位,澤庵遂從之繼續參學。董甫後來任大德寺第一百三十八持世住持,他又隨之上京都。文祿三年,入大德寺實際上澤庵在德寺的奇緣就是這時結下的。
少年秀喜來到大德寺,寄居於師父董甫的嗣法之師,笑嶺宗欣門下的圓鑒國師春屋宗園所居的“塔頭”之諱,在春屋門下不懈地參禪問道。慶長四年(1599),春屋在近江的瑞岩寺開堂,澤庵隨之同往,一年後,返回三玄院。其後慶長六年,參訪了和泉的大安寺,從該寺宏智派(曹洞宗)的文西洞上修學文藝。文西寂后,其僧具、書籍等傳給了他。師事文西的這段修學生活,給澤庵帶來了很大益處。
隨後,澤庵去泉州堺參訪與春屋同門的一凍紹滴,入南宗寺,隨一凍開始正式修行。
一凍的禪風,與師弟春屋那春風般的豁達開朗相比,異常嚴峻而乖僻,很不容易親近。而禪人宗彭卻如魚得水,近侍左右,專心致志,朝參暮請。慶長九年八月,從一凍處得到印可而嗣法,並受“澤庵”道號。這時他已三十歲。
慶長十一年(1606),先是師父一凍遷化,而後父親綱典故去,翌年,母親也謝世了。當年澤庵重返大德寺,登第一座。隨後住持塔頭德禪寺。不久又返回堺。住持南宗寺。其間,澤庵的道風逐漸聞名於世,慶長十四年,依敕命任大德寺一百五十三世住持。
但是僅住了三日,就留下一偈下山而去。
由來吾得雲水身,
叨董名藍紫陌春。
叵耐明朝南海上,
白鷗終不起紅塵。
澤庵把自己比作與水雲共飛的白鷗,與著紫衣居名剎,執著於名聲,沉湎於紅塵的俗惡之徒水火不容,所以要趕快回到南海上去。
豐臣賴仰慕回到泉南的澤庵的道風,招請他去大阪,遭到辭絕。澤庵自由自在,悠閑度日。不久,大阪發生了戰亂,先是“冬陣”,繼而雙是“夏陣”,南宗寺也毀於戰火,澤庵花費了五年的時間才將其復興起來。
元和六年(1620),復興了南宗寺以後,回到故鄉出石,上住宗鏡寺。后開闢入佐山麓,結小庵閑居度日,並依屈原的典故將其庵故名為“投淵軒”。潛心研習從烏丸光廣門下傳承的和歌之道,以“庵百首”為題,詠唱了一百首和歌,其中一首詠道:
遁隱深山居草庵,
萬念俱拋身自閑。
遠離山外喧雜世,
獨佔庵中天外天。
寥寥數語,表達了他的心境,表現了他閑寂的隱居生活。卷末有這樣的句子:“寬永辛巳之冬。筆澀硬,幾度到爐邊溶烤才得書畢。”
但是,這樣閑靜的日子未能持續長久。
那是因為發生了所謂“紫衣事件”。
元和元年(1615)大阪城竣工落成,德川家康終於一統天下了。德川幕府規定了種種法度頒布天下,強令實行。針對院制定了《五山十剎諸山的法度》,它的起草者是相國寺的西笑承兌寂后。成為家康政治顧問的精明強幹的南禪寺金地院的以心崇傳。對包括南禪地在內的五山派以外的大德寺和妙心寺規定了嚴格的住持資格,以及向幕府申報制度。
五山派的官寺,根據幕府的公貼任命脈方可晉山住持;大德、妙心兩寺則必須經天皇的敕許,即得到聖旨方能住持,從第二十六世的養叟宗頤起敕許著用紫衣。
但是,當玉室宗珀的法嗣正隱宗知作為第一百七十二世將要晉山住持時,惟恐幕府發布了《關於諸宗出世條目》,準備調查元和諸法度的執行情況。
所以儘管寬永五年(1628)正隱宗知接受了后水尾天皇詔敕后準備晉山住持,但幕府以正隱宗知入寺違反了“元和法度”而欲強行終止,同時收繳了元和以來大德寺住持十五人的聖旨和紫衣。
幕府方面,以大德、妙心兩寺是與皇室有關的寺院為理由,提出紫衣的著用必須慎重從事。后陽成天皇時期,雖然皇室的權威由於幕府的所為而稍有恢復,但實質了幕府僅僅是表面上尊崇,背地裡則以《公家諸法度》為武器,暗中予以抑制。對大德、妙心兩寺的法度,也是暗中對朝廷的權威加以抑制的表現之一。
為此,澤庵急急忙忙地返回京都,和玉室宗珀、江月宗玩一起,針對要向幕府謝罪的溫和派,主張強硬對抗。其後以澤庵為首,起草了辯解書,和玉室、江月三人連署,去江戶一幕府抗辯。結果,幕府判決,該辯解書是對法度的反抗。寬永六年七月二十五日,將澤庵流放出羽上的山中,玉室流入到奧州棚倉。涉於這個事件,后水尾天皇御制了一首和歌而禪讓其位:
恰似塘邊蘆葦叢,
繁茂凋零總有情。
條條大路歸凈土,
不戀塵世自從容。
江戶方面,留下了江月一人。十天後的八月五日,江月被傳喚到重臣酒井雅樂頭的公館,被判決為“罪狀雖與其他二師相同,但根據台命,為防大德寺荒廢,使佛法得以相續,免除罪責。”將軍家光惟恐佛法斷絕,免除了江月的罪責。寬永七年始,江月一直滯留江戶,專事澤庵、玉室二老的赦免運動。遠在出羽春雨庵的澤庵,得知同輩江戶的苦心,於寬永八年六月五日,致函江戶的江月,寫道“吾等雖遭罪責,你這倖免罪責者的辛勞,更苦於吾等十倍云云”。
寬永九年(1632)正月,前將軍秀忠死去,江月如願以償。澤庵、玉室返還江戶,來到江戶下谷的廣德寺,時隔三年,欣喜再會。當年三人充滿喜悅的往來書信,還保留在塔頭龍光院。
以這個事件為因緣,將軍家光深深皈依了澤庵。寬永十五年,在品川建東海寺,迎請澤庵為之開山。後來,后水尾上皇屢次招請澤庵至仙洞私邸,從其聞法,欲賜國師號。澤庵不受,奏請轉賜大備第一祖師徹翁禪師。上皇應允,下賜“天應大現國師”號。在不屈服於逆境敢於挺身爭鬥的三位禪師的福蔭下,大德寺日益走向隆盛。
正保二年月日(1645)十一月末,澤庵舊病復以,十二月十日留下一個“夢”字,結束了七十三歲的生涯。澤庵雖無嗣法弟子,一代而終,但深受將軍家光以及土岐山城、柳生但馬守宗矩、小騷,素為茶人所鍾愛,其魅力歷久不衰。
澤庵的遺偈就是一個“夢”字。《金剛經》中有云:“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物質的實體存在,看來是某一件東西,但實際了是並不存在的。滄海桑田,大千世界,實際上如夢、如幻,就像倏爾而逝的影子一樣。
道元禪師在《正法眼藏》的“出家功德”一節中說:“人生在世,一味貪求官途仕路,徒為國王大臣的馬前之卒,致一生為夢幻所困擾,後世黑暗茫然,無依無靠,實屬至愚。”
須知,在日常生活中,我們經常被夢幻所困擾,做著一些徒勞無益的事情。讓我們及早斷絕夢幻,腳踏現實世界,扎紮實實地營生度日吧!如果一味追求夢幻,就會永遠沉迷於黑暗中不能自拔。澤庵入滅子際,把這個道理教誨與後人。
澤庵對“夢”是非常關心的,他留下了以“百首題名寄夢詠和歌”為題的有關“夢”的一百首和歌。這裡介紹其中一首:
人世滄桑雖有情,
來去匆匆皆為夢。
紅楓染盡群山麓,
殘陽西下聞秋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