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齋
哲學名詞
心齋,謂摒除雜念,使心境虛靜純一,而明大道。意為打掃屋子裡的雜物才可以放更多的東西,放下只為更好地拿起。中國戰國時期莊子的哲學用語。《莊子·人間世》有寓言說:顏迴向孔子請教遊說專橫獨斷的衛國國君的方法,孔子叫他先做到“心齋”,並指出這不是祭祀之齋,而是精神上的齋戒。
心齋
語出《莊子·人間世》:“回曰:‘敢問心齋。’仲尼曰:‘若一志。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聽止於耳,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晉·郭象注曰:“虛其心則至道集於懷也。”
宋·蘇軾《泛舟城南會者五人分韻賦詩得人皆苦炎字》之二:“苦熱誠知處處皆,何當危坐學心齋。”
清·趙翼《歲暮雜詩》之一:“身退敢談天下事,心齋惟對古人書。”
郭沫若《歸去來·在轟炸中來去》:“故爾沐浴之後,必然地伴以心齋,我是這樣地感覺著。”
修鍊方法以虛為要,從傾聽自己的呼吸入手,專心致志地將太虛之氣與道相結合,以便進入虛無忘我的境界。其具體步驟,據近人陳攖寧《靜功療養問答》介紹說:意念專一,排除干擾;專註聽呼吸之氣,因鼻息無聲故不以耳聽,而用意念聽,功夫深入,意念聯成一片,無須再著意於聽,而是聽其自然,聽之任之地聽,意念歸一后,即停止聽,漸入混沌境界,心的知覺失去作用,最後不知不覺地進入虛無境界。心齋在入手階段與佛教的出入息念很相似,出入息念亦名'安般念'或'安那般那',在現今最古老的南傳巴利文經典中即有記載。雖然只是入手處很相似,但是後人也多有將兩者混同的,甚至誤以為“心齋對後來的禪宗有極其重大的影響,是中國禪宗的濫觴”。
第一步“若一志”。“若”字作“你”字解。“志”就是思想,也可以說是念頭。當起首做工夫的時候,心中思想要專一,不要有許多雜念在裡面打攪,雜念如果不掃除乾淨,工夫很難做得好。
心齋坐忘Kilory
第三步“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此處又引起問題了;心是有知覺的,還可以說得上一個“聽”字;氣是沒有知覺的,如何也能夠用它來聽?心所聽的對象是什麼,氣所聽的對象又是什麼?若說用氣來聽氣,這句話在理論上講不通,究竟怎樣解釋才好?答曰:聽息的工夫做得時間長久,心和氣已經打成一片,分不開了,氣不能作為心的對象了,不能再說用這個心,聽那個氣,所以說“無聽之以心”。此時身中的神和氣雖然團結在一起,尚未達到混沌境界,還稍微有點知覺,繼續做下去,並不需要很多時間,自然就完全無知覺了。從有知覺到無知覺這一段暫時的過程中,與其說以心聽氣,使心和氣相對立,不如說以氣聽氣,使心和氣二者之間泯去裂痕,所以說“聽之以氣”。此處雖仍舊“聽”,實際上就是不要再著意於“聽”,成語所謂“聽其自然”、“聽之而已”、“聽他去罷”,這幾個“聽”字是此處最好的解釋。
第四步“聽止於耳心止於符”。初下手做工夫,注重在“一”字訣;等到念頭歸一之後,就注重“聽”字訣;假使長久的抱住一個“聽”字不肯放鬆,也嫌過於執著,再后就要用“止”字訣了,所謂“聽止於耳”,就是教人不要再著意於聽。此時,功夫已漸漸的入於混沌境界,身中是神氣合一,心的知覺已不起作用,所以說“心止於符”(符即是符合之義)。這種神氣合一的狀態是無知無覺的,外表上看來和睡著了一樣,但內部的情況是不相同的。
第五步“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以前由淺而深的境界,一步一步的都經過了,最後到了“虛”的境界。這個“虛”是從無知無覺以後自然得到的,不是用意識製造出來的,如果做工夫時候,心裡常常想著要虛,反而不能虛了。全部工夫原是由後天返還到先天,所以第五步工夫,應該就先天境界去體會。若問如何叫作先天,這件事已越出療養法範圍之外,此處不必深談。普通用靜功療病;只要做到身中神氣合一的境界(即心止於符),已足夠了。
心齋,代表你的心像吃素一樣,不要想葷的事情。如何才是心齋?莊子舉了一個有趣的故事:有一個工匠很會雕刻,他刻的人與真人完全一樣。君王看了嚇一跳,問他:怎麼能刻得那麼像呢?工匠回答說:我開始刻的時候,一定要先守齋,三天之後,心裡就不會想“慶賞爵祿”,就是說不去想會得到什麼賞賜,或者別人會不會給我一個官做?守齋五天之後就不敢想“非譽巧拙”,就是想別人會不會稱讚我,說我技巧很高呢?七天之後,就忘了自己有四肢五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