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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最世文化公司簽約作者
- 北京星悅時尚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聯合創始人
陸俊文
上海最世文化公司簽約作者
陸俊文,男,上海最世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簽約作者。1992出生於廣西南寧,畢業於廈門大學中文系,現居廈門。第十三、十四、十五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獲得者。第三屆THE NEXT“文學之新”新人選拔賽全國九強。曾入選第1屆中國網際網路影響力作家、中國90後作家百強風雲榜。2015年參加上海-台北兩岸文學營,2016年參加陸俊文作家座談+簽售會。
其作品散見於《萌芽》、《最小說》、《文藝風賞》 等雜誌,文章收錄若干90後文集、新概念文集。代表作《我在鹿港》《遺我雙鯉魚》等。已出版作品《南安無故人》 《斯德哥爾摩情人》 、個人短篇集《鹹鹹海的味》 (2015年9月長江文藝出版社)、《我在,
《新日》原載萌芽《第十三屆全國新概念獲獎作品選》
《陰天》原載《求學·高分作文》2012
《一月氣聚或離散》
《我在,孟特芳丹酒吧》原載《萌芽(下)》2012 收錄長江文藝出版社《2012年中國青春文學精選》
《殺死秋天》
《周小惠》原載《萌芽(下)》2012 收錄長江文藝出版社《2012年中國校園文學精選》
《且聽風吟》原載《萌芽(下)》2013.1
《夜鶯》
《在島嶼之間》發表於《美文》
《你和我不一樣》原載於《求學》2012.3
《我在鹿港》原載於《第十五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獲獎作品選》
《一座城市的記憶》原載於《萌芽(下)》2013.3
《枝香》
《城裡人》、《一如旋木平淡》收錄《盛開·過境年華》
《文科班的紐扣姑娘》原載於《萌芽(下)》2013.4
《陌生》、《朝華幕,夜暗影》收錄《盛開·炫星系射手座》
《遺我雙鯉魚》發表於《最小說》2013.8
《斜陽歸不歸》發表於《中國校園文學》2013.10 收錄長江文藝出版社《2013年中國青春文學精選》
《沙灘上的童年》發表於《兒童文學》2013.11
《廁所里的書房》發表於《美文》2014.1被《讀者·校園版》《青年文摘》轉載
《失落航班》發表於《最小說》2014.1
《世紀末的煙囪》發表於《萌芽》2014.3
《回憶安德烈葉夫》發表於《最小說》2014.3
《泡在酒罐子里的冬日》(千元大獎)發表於《最小說》2014.4
《鹹鹹海的味》發表於《最小說》2014.5
《舊街》發表於《中學生百科》2014.8(同期專訪)
《回家》發表於《文藝風賞》2014.11
《斯德哥爾摩情人》
陸俊文
愛好:詩歌、電影、搖滾樂、酒桌飯局
特長:和朋友發脾氣
飼養家寵:三隻貓頭鷹和一條藍尾鬥魚
喜歡的電影:費里尼《大路》、安哲羅普洛斯《霧中風景》、阿涅斯·瓦爾達《拾穗者》、雷德利·斯科特《末路狂花》……
喜歡的電影明星:伊萬·麥克格雷格
最喜歡的書籍:《人間失格》、《浮生六記》、《惡童日記》、《荒人手記》……
陸俊文
一九九九年世紀末的人心惶惶。那一年我們十三歲,對一切都感覺如此新鮮,校園電台總在黃昏散場追趕時髦播著流行歌曲,然而紅磚牆滲透出的頹廢之感卻又像是一種落寞的自白。拆除與重建,小縣城在夜以繼日地換血,換掉肝臟、皮囊,斧頭一砍一根斷裂的碎骨。他們說這是為了迎接千禧年和新時代。可那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想在廢墟里揮舞著棍棒,提著破收錄機在拆卸鋼筋前放著涅槃,在舊磚牆邊撒泡尿,在老樹根后和女同學接吻。夕陽和黃昏讓我們瞬間變得蒼老,自以為羊腸小道望穿人生軌道,可惜那不過是在盛夏提前到來的泛濫秋水。
我同老姚拿著美工刀站在巷陌的拐角,高聳的灰牆壁壘遮住的晚妝的夕陽,七時一刻,一雙藍灰色帆布鞋率先躍入我視線。白底灰繩,不沾泥屑。我把老姚往後推,自己先衝鋒上陣,拇指和食指請按美工刀握把,露出一截銀白的閃光。但我只是僵持在了那裡。他竟一眼也沒有朝我看過來——他戴著一副沉沉的眼鏡,背著四方黑布書包,眼睛一直盯著手裡那本厚書籍,緩慢地翻頁亦如他緩慢的步伐,似乎對這條路徑的每一寸都嫻熟於心,淡然、坦蕩。白襯衫,黑長褲,就這樣緩慢地從我視線移開,老姚劈頭蓋臉罵我:“你傻呀!幹嘛不攔住他。”我默默地念叨著方才餘光瞥見書脊上的那幾個字,“列夫托爾斯泰”、“復活”。我把手上的美工刀往地上一扔,架起老姚的肩膀說:“以後我們不幹這種勾當了。”夕陽在最後一刻耷拉下了腦袋,小城陷入黑色的恐慌之中。
——選自《我在鹿港》
黃寡婦是個老寡婦了。她出生那會,國共正打得不可開交,她娘頂著大肚子從十萬大山一路奔逃到西南邊境,在紅水河上盪了兩日夜,避過了硝煙炮彈和虎視眈眈的山盜賊寇,趕著趟在秋天瓜熟蒂落。她急匆匆地從娘胎里鑽出來,哇的一聲啼哭,惹得四周那些因逃難而而緊繃著的冷峻面孔頓時軟塌下來。因著是白露未晞,正值桂枝飄香,同路的一位先生便提議喚她做枝香。她娘覺著這名字頂好,此後,枝香這兩個字便貫穿她多舛的一生。
瞎眼道士說黃枝香命帶北邙星,克陽不克陰,是要把家中的男人都剋死了才竄得出劫難。她娘不信,朝道士啐了口口水便抱著自己閨女大步走了。這一路罵罵咧咧的,卻又右眼皮跳動不止,總覺得心緒不安寧;但低頭瞅一眼自己閨女甘熟的睡相,輕攏眼皮,噘著小嘴,心裡便平復下來。“是冒著大災荒把你這娃子生下來喲,你可得給娘好好活著。”
黃枝香長到半歲,她們娘兩也在這窮山惡水的村寨度了不短日子。她娘不認得字,忸怩地托村裡的書生小哥給婆家寫封信,可遲遲沒有迴音。這兵荒馬亂的日子,什麼時候能是個頭啊。黃枝香咧開嘴朝她娘笑笑,又扭動一下脖子,咂咂嘴,是要吃奶了。她娘扯開裹得嚴實的衣裳,從下擺撩起半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胸脯,就用這乳汁一點點把黃枝香喂著,哼哼小曲,在陰冷的防空洞同一大群從各地湧來避難的陌生人過冬。
炮火連天的日子停了,黃枝香也已經能跑了。驚蟄。春天如期而至。婆家寄來的信遲了半年同剛從地里回來的枝香她娘不期而遇。她娘拎著她快步穿過兩個矮山頭急匆匆地找到書生小哥。“這信上寫啥了?”書生小哥不耐煩地扯開信,一字一句念了出來,每句的尾音都特意拉得老長,像戲里唱的那般。他讀得心不在焉。末了,才恍覺這信是告喪的惡訊。“這話是啥意思?”黃枝香細緻地從頭聽到尾光顧著沉浸在念腔中了,也沒聽出個究竟來。“他,他……”書生小哥語速放得很慢,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你可得撐住了。”黃枝香她娘莫名其妙地點點頭,聚精會神地看著書生小哥。“你婆婆說,你,你丈夫打仗的時候,踩著地雷,炸飛起來,人沒了。這信上署的日期是半年多前的了,他……”“人沒了是啥意思?”她娘皺起一邊眉毛,從書生小哥手裡拿過信,兩眼失了神,木訥地點點頭,抱著黃枝香稍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哦。”整個人又頭也不回地邁著大步子往山頭那奔去。沒有哭鬧,沒有嚎啕。
——選自《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