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東北鄉
莫言小說文學概念
高密東北鄉是一個文學概念,指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的小說中許多人物成長與活動的主要地域,其對應的現實地域大致上是山東高密市區東北方向的幾處鎮街園區。莫言的大多數作品將溢滿深情的文字植根於這片熱土。這並不是一個真實的地名,而是莫言以其故鄉為原型,用文字構建起的一個充滿近乎烏托邦式理想主義色彩的世界。
莫言文學館
莫言在1985年發表的短篇小說《白狗鞦韆架》中第一次提到了“高密東北鄉”這個地域名詞。同一年出版的短篇小說《秋水》里,莫言再度提到這片土地:“據說,爺爺年輕時,殺死三個人,放起一把火,拐著一個姑娘,從河北保定府逃到這裡,成了高密東北鄉最早的開拓者。”由此描繪了“高密東北鄉”的史前史。此後,在“高密東北鄉”這個亦真亦幻的文學王國,也就是莫言故鄉中的一些人、一些事、一些傳說,都奇迹般地成了他小說的一部分。
“高密東北鄉”並不是一個真實的地名,而是莫言心中的故鄉反映。也就是說,莫言筆下的“高密東北鄉”,作為莫言的原鄉縮影,與其說是一個地名,不如說是它一種創造物。“高密東北鄉”既是創作的驅動地,更是作家精神理想的發酵地。它不是自然地理,而是一個文學地理學的概念。作家既視之為源泉,同時又不斷賦予它新的含義。從這片原鄉升騰而起的關鍵詞應該是:民間,生命力,圖騰,自然力,狂想,暴力,祖先,歷史,血痕,等等。莫言的所有靈感似乎都來自於鄉土,但他只是從鄉土出發,而不是拘泥於鄉土的精細寫實和原貌複製。其筆下的鄉土是野性的,夢幻的,恣肆的,血腥的,超驗的,是形而下與形而上的結合。莫言高舉起“高密東北鄉”大旗,把這片土地上的河流、村莊、痴男怨女、地痞流氓、英雄好漢等等統統寫活,創建一片文學國土,而莫言自己則儼然成為這片文學國土上的國王。
莫言的《紅高粱家族》《天堂蒜薹之歌》《豐乳肥臀》《四十一炮》《生死疲勞》《檀香刑》《蛙》等長篇小說都是以“高密東北鄉”為背景,描寫了百年中國大陸滄桑變化史,把高密東北鄉這個默默無聞的、隱秘在膠東平原邊緣的丘陵和平原過渡地帶的微地,擴展成為世界性的中心舞台。
“高密東北鄉”是莫言的文學地標。通過不斷地在作品中經營“高密東北鄉”,莫言創造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文學地理世界,與魯迅的“魯鎮”、沈從文的“湘西”、福克納的“約克納帕塔法鎮”、馬爾克斯的“馬孔多”一樣,組成了世界文學的神秘版圖。莫言幾乎所有的優秀作品,都在這片充滿想象力、以真實故鄉為背景的土地上展開敘事,並有意識地向歷史縱深挖掘,向廣袤的中國鄉村延伸。自從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后,高密東北鄉一下子成為人們心目中嚮往的文學聖地。
莫言家鄉老屋
莫言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后的兩場記者見面會上,就高密東北鄉問題進行闡述:“我小說里的高密東北鄉已經是文學的概念,它已經大大擴展了。”“福克納的那個約克納帕塔法縣始終是一個縣,而我在不到十年的時間內就把我的高密東北鄉變成了一個非常現代的城市。”莫言認為,這種變化“不僅僅是地理和植被的豐富與增添,更重要的是思維空間的擴展,這是一個深刻的哲學命題”。
莫言出生在山東省高密縣河崖鎮大欄鄉,現在被開發為高密東北鄉文化發展區,有膠平公路、海青鐵路過境,境內有高密東站,主要河流有膠河、墨水河、膠萊河、順溪河、郭楊河等,主要景點有莫言舊居、紅高粱影視基地、孫家口伏擊戰舊址、公婆廟慘案紀念館等。
該地區地勢低洼,地下水極其豐富,往下打一兩米就能出水,以前還經常澇;而且土地偏鹼性,不能用地下水澆灌,澆三兩次土地就會板結,很難調理過來。由此往南地勢即高,各種農作物種植廣泛。從地理面貌上看,這裡是一馬平川的莊稼地,少有海拔超過一百米的山頭,有靜謐的河水從村前庄后流過。這裡有很多管姓、高姓、張王趙李姓的老鄉;也有唱腔或悲涼或高亢的地方戲種,像流傳於高密一帶的茂腔;曾種植有大片的血海一樣的高粱,如今又因為經濟效益差而紛紛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