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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所著書籍
- 第2輯
國學論壇
2008年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所著書籍
《國學論壇(第1輯)》為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的常規性學術活動。自國學院成立以來,已有十餘位國內外著名國學專家在論壇發表講座,《國學論壇(第1輯)》即根據講座的現場錄音稿整理而成。《國學論壇(第1輯)》的出版,將為廣大讀者提供與國學大家相遇的機會,讀者不僅能夠親炙大家,還能了解國學動態,分享研究心得,領略國學魅力。
《國學論壇(第1輯)》由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出版。
談“無”說“玄”
清華國學研究院與國學大師
老莊心解
國學之魂:中華人文精神
《周易》的智慧
國學略說
——易、儒、道、釋三句真言
小詞中的儒家修養
中國古代國家與宗教
——以術數為中心的考察
文化認同與儒學創新
談談《論語》
攬鏡自鑒:從周邊看中國
先秦文獻中“儒”之意象與論說
國學與中國文化
《大秦景教宣元至本經》全經的現世及其他
莊子論敵公孫龍時說他無法察悉莊子的精思妙言:“是猶使蚊負山,商炬馳河也”,以為他有限的視野和深度不過是“用管窺天,用錐指地”。說到底,在我看來,莊子本人否定一切人類智巧,人類的所有的發現、發明和藝術的創造都不過是“用管窺天,用錐指地”而已,比起宇宙的大美,實在太渺小了。
在莊子看來,天地是碩大無朋的熔爐,而造化則是技藝高超的大匠人,它們陶熔澆鑄了宇宙萬物,萬物的生息繁衍,生死榮枯都是這熔爐和大匠的驅遣,生死存亡渾渾然一體,歸入於大化的熔爐之中。不必強自己所不能,一切得失都是順應,於是生之歡樂、死之悲哀都會在這大順應、大過程中消融,那就真正擺脫了人生的倒懸之苦:“且夫得者,時也;失者,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人也。此古之所謂縣解也。”(《莊子·大宗師》)
當我們藝術家在人生的體驗上,沒有一種徹底的大解脫,在倒懸之苦中掙扎,處於這種心態便無法與大自然在渾然中邂逅,無法去了解天地無言的大美,而又欲標新立異,炫人耳目,必然如《莊子》書里熔爐中躍然而起的一塊熔金說“我必須成為莫邪那樣的良劍”一樣,被視為不祥之金。一切藝術上的故意矯造,何嘗不似這躍然而起的惡金?
天地大美是一種無是非、無差異的齊一淳和之美,天地萬物的生息、消長相禪替,開始和終結宛若一環,不見其規律,這在《莊子》書中稱為天均,也稱作天倪,就是自然而非人為的分際,乃是一種真正的大和之境(“萬物皆種也,以不同形相禪,始卒若環,莫得其倫,是謂天均。天均者,天倪也。”《莊子·寓言》)。也許你不一定在爭奇鬥豔,然而倘不能把握這天均,不了解這不見規律的淳和之境,那麼天地大美又何在呢?沒有這種與大自然渾然一體的融合,你做不到大解脫,也依然會沉淪在倒懸之苦中。
莊子哲學的觀察體物,絕不是明辨清晰、纖悉無疑的,莊子生就了一雙混沌的醉眼對著滾滾的紅塵、浩浩的宇宙。過分的清楚,似有所得,實質卻形神離散,接近死亡。把有形的東西看作無形,那麼反倒氣靜神定(“以有形者象無形者而定矣。”《莊子·庚桑楚》)。莊子在《達生》篇中講到一個醉漢墜車的故事,雖然他遍體鱗傷,但是不曾死亡。他的骨節和別人一樣,但是卻生命獨全的原因是他“其神全也,乘亦不知也,墜亦不知也,死生驚懼不入乎其胸中”,所以遇到傷害而無所畏懼。我想醉漢自車上墜下時尚昏昏酣睡,如物墜地,一切順乎自然,一種徹底的放鬆狀態(“其神全也”),倒比那些臨危驚恐萬狀、手足無措的人容易逃過大劫。因為心智在驚恐中所作判斷,大體都逆乎自然。所以莊子通過關尹闡述進一步的道理,醉漢尚能“得全於酒”,更何況“得全於天”的人呢?如果能真正與天地精神相往來,那還憂愁悲悼、還患得患失、還畏生怖死嗎?不會了,那時你就可以過乎崑崙、游乎太虛,在無何有之鄉徜徉,你就能真正地去擁抱天地的大美,這是一種如嬰孩般天真無瑕、如醉漢般混沌痴迷、逍遙自在、和諧統一的心態高峰的體驗。莊子還會在下面向我們展示這種奇妙的境界。
一切經過人為加工的、注入了人類“心智”的,一切為聲、色、香、味和慾念所驅使,而自以為有所得者,在莊子看來,都大悖自然的本真情性,都是醜陋的。百年的大樹,在大自然里掩映扶蘇,何等壯美,而偏偏“破為犧尊”,以青黃的彩色繪以花紋,而將斷木殘枝棄於溝壑。我們將這件雕飾花紋的犧尊和斷木殘枝相比較,當然有幸與不幸的區別,但是在失去自然的本性上來說,它們卻無二致。盜跖和曾參等,他們的行為和所尊奉的道德價值觀不一樣,然而在失去人的本性上來說,也是沒有區別的。莊子認為喪失真性有五種情況:五色亂目,使目不明;五聲耳亂,使耳不聰;五臭薰鼻,困傻中顙;五味濁口,使口厲爽;趣舍滑心,使性飛揚。這五種情況,是殘害生命的大惡,這些都是楊朱、墨子那種汲汲以求者自認為得意的。這不是莊子所謂的“得”,如果得者反為所得而困擾,那還可以說是“得”嗎?但是這種困擾和虎豹被囚於圈柵、罪犯受到酷刑有什麼區別呢?
世俗的凡人將上述生命的大惡如柴柵般充塞於胸,但是得道的真人卻不是這樣。它們探究窮極事物的真性,持守他們的本根,忽忘天地,棄置萬物,他們精神世界不受外物的困擾,他們真正與大道至德相融合,摒棄仁義和禮樂,那時它們的內心便是一片恬淡,一片清明,靜如止水,寂如太虛(“極物之真,能守其本,故外天地,遺萬物,而神未嘗有所困也。通乎道,合乎德,退仁義,賓禮樂,至人之心有所定矣。”《莊子·天道》)。
莊子體道的論說,表面上的確與藝術不共戴天,但是他往往闡述和展示了藝術的本質。一個藝術家倘若不讀莊子,只知道從後世的文論畫論中尋章摘句,那就不知源頭所在了。如果說莊子是遼闊的天宇,那何必以管窺天?如果說莊子是寧靜的大地,那何必以錐測地?莊子用斯輪老手和梓慶的故事,給我們展示了一個最透徹的真理,故事本身非常雄辯,不必鑿鑿以言:有個斯輪老手嘲笑齊桓公所讀的聖人之書不過是糟粕,自己的悟性來自對道——規律、法則的自然體認。這是不可言說的對大道的深刻體
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是新中國第一家國學院。它的成立,引起了全社會各方面的廣泛關注和強烈反響,被看作是我國高等教育發展史上具有戰略意義的重大舉措,是我國新時期文化建設中具有繼往開來地位的標誌性事件。成立國學院,決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的衝動,而是基於中國文化傳承光大、民族精神堅守弘揚的深思熟慮之舉。在當今經濟全球化、政治多極化、文化多元化的世界中,中國怎麼樣才能保持自己的文化特色,進而對世界文明的進步作出我們自己應有的貢獻呢?我們認為,關鍵在於要從戰略的高度為文化建設尋找到基準點與突破口。“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以為,重振國學就是這樣的基準點和突破口。
國學就是中國固有的傳統學術及其研究的學問,是中華傳統文化的精華,它沉澱於歷史的長河,而又升華於現代社會,既是延續傳統的紐帶,又是開創未來的階梯。它固然是指依存於經典之內的知識及其體系,更是蘊涵著為人處世,齊家治國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重振國學,對於推動整個文化發展,復興中華民族文化,都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國學學科的建設也有助於我們重新認識和估價依據西方學科範式和話語體系建立的學科制度所帶來的利弊得失,克服其在繼承和弘揚民族文化方面的種種局限,更加有效凸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在現代文化建設中的資源性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