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找到5條詞條名為楊柳枝詞的結果 展開

楊柳枝詞

唐代白居易的詩作

《楊柳枝詞》是唐代詩人白居易創作的一首七言絕句。這是一首寫景寓意詩,前兩句寫景,極寫柳樹的美態,詩人所抓的著眼點是柳條,寫出了動態、形態和色澤顯出它的材質之美。后兩句寫的是詩人對柳樹遭遇及自己的評價,因為柳樹所生之地不得其位,而不能得到人的欣賞,寓意懷才不遇而鳴不平,含蓄地抨擊了當時的人才選拔機制和相關政府官員。

作品原文


楊柳枝詞
一樹春風千萬枝,嫩於金色軟於絲。
永豐西角荒園裡,盡日無人屬阿誰?

註釋譯文


詞句註釋

⑴千萬枝:一作“萬萬枝”。
⑵永豐:永豐坊,唐代東都洛陽坊名。
⑶阿(ā)誰:疑問代詞。猶言誰,何人。

白話譯文

春風吹拂柳枝隨風起舞,綻出嫩芽一片嫩黃比絲柔軟。
永豐坊西角的荒園裡,整日都沒有人,這柳枝屬於誰?

創作背景


關於這首詩,當時河南尹盧貞有一首和詩,並寫了題序說:“永豐坊西南角園中,有垂柳一株,柔條極茂。白尚書曾賦詩,傳入樂府,遍流京都。近有詔旨,取兩枝植于禁苑。乃知一顧增十倍之價,非虛言也。”白居易於武宗會昌二年(842)以刑部尚書致仕后寓居洛陽,直至會昌六年去世;盧貞於會昌四年七月任河南尹(治所在洛陽)。白詩寫成到傳至京都,須一段時間,然後詔旨下達洛陽,盧貞始作和詩。據此推知,白居易此詩約作於公元會昌三年至五年之間。移植永豐柳詔下達后,他還寫了一首《詔取永豐柳植禁苑感賦》的詩。

作品鑒賞


文學賞析

此詩前兩句寫柳的風姿可愛,后兩句抒發感慨,是一首詠物言志的七絕。
詩中寫的是春日的垂柳。最能表現垂柳特色的,是它的枝條,此詩亦即於此著筆。首句寫枝條之盛,舞姿之美。“春風千萬枝”,是說春風吹拂,千絲萬縷的柳枝,隨風起舞。一樹而千萬枝,可見柳之繁茂。次句極寫柳枝之秀色奪目,柔嫩多姿。春風和煦,柳枝綻出細葉嫩芽,望去一片嫩黃;細長的柳枝,隨風飄蕩,比絲縷還要柔軟。“金色”、“絲”,比譬形象,寫儘早春新柳又嫩又軟之嬌態。此句上承春風,寫的仍是風中情景,風中之柳,才更能顯出枝條之軟。句中疊用兩個“於”字,接連比況,更加突出了“軟”和“嫩”,而且使節奏輕快流動,與詩中欣喜讚美之情非常協調。這兩句把垂柳之生機橫溢,秀色照人,輕盈裊娜,寫得極生動。《唐宋詩醇》稱此詩“風致翩翩”,確是中肯之論。
這樣美好的一株垂柳,照理應當受到人們的讚賞,為人珍愛;但詩人筆鋒一轉,寫的卻是它荒涼冷落的處境。詩於第三句才交代垂柳生長之地,有意給人以突兀之感,在詩意轉折處加重特寫,強調垂柳之不得其地。“西角”為背陽陰寒之地,“荒園”為無人所到之處,生長在這樣的場所,垂柳再好,無人來一顧,只好終日寂寞了。反過來說,那些不如此柳的,因為生得其地,卻備受稱讚,為人愛惜。詩人對垂柳表達了深深的惋惜。這裡的孤寂落寞,同前兩句所寫的動人風姿,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而對比越是鮮明,越是突出了感嘆的強烈。
這首詠物詩,抒發了對永豐柳的痛惜之情,實際上就是對當時政治腐敗、人才埋沒的感慨。白居易生活的時期,由於朋黨鬥爭激烈,不少有才能的人都受到排擠。詩人自己,也為避朋黨傾軋,自請外放,長期遠離京城。此詩所寫,亦當含有詩人自己的身世感慨在內。
此詩將詠物和寓意熔在一起,不著一絲痕迹。全詩明白曉暢,有如民歌,加以描寫生動傳神,當時就“遍流京都”。後來蘇軾寫《洞仙歌》詞詠柳,有“永豐坊那畔,盡日無人,誰見金絲弄晴晝”之句,隱括此詩,讀來仍然令人有無限低回之感,足見其藝術力量感人至深了。

名家點評

唐·皎然《詩式》:《詩·葛蕈》一篇,托於時物起興。詩須能興,為合於《三百篇》之旨。假如此題直寫己年已高邁,小蠻方豐艷,則索然興盡,全失詩人之旨。惟寄託於楊柳。首句、二句寫楊柳之盛時,即言小蠻之豐艷。三句“永豐西角”與“荒園”,即言樂天之年邁。四句總收,合小蠻、樂天都到,仍跟三句來,題意、題面無不關照。昔稱樂天詩老嫗都解,謂樂天詩之平易近人則可,謂樂天率意寫意、全不斟酌則不可。
明·周珽《唐詩選脈會通評林》:“一樹春風”四字,便為楊柳寫神;嫩、軟、金絲,極狀其容態之妖娜。后二語乃“君王行幸少,閑卻舞時衣”之意。
清·愛新覺羅·弘曆《唐宋詩醇》:風致翩翩。
近代·俞陛雲《詩境淺說續編》:王漁洋《秋柳》七律,懷古而兼擅神韻,傳誦一時。樂天以二十八字寫之,柳色之嬌柔,舊坊之寥落,裙屐之凋零,感懷無際,可見詩格之高。樂天尚有《楊柳枝》詩云:“紅板江橋青酒旗,館娃宮暖日斜時。可憐雨歇東風定,萬樹千條各自垂。”專詠柳枝,不若《水豐》篇之有餘味也。
近代·劉永濟唐人絕句精華》:此喻賢才不得地也。如此婀娜之柳,乃在荒園無人知之地,豈不可惜。但詩只言“盡日無人屬阿誰”,而惜之之意自在言外。《本事詩》謂為放樊素而作,非也。

作者簡介


白居易(772~846),唐代詩人。字樂天,號香山居士。其先太原(今屬山西)人,后遷下邽(今陝西渭南東
楊柳枝詞
楊柳枝詞
北)。貞元進士,授秘書省校書郎。元和年間任左袷遺及左贊善大夫。后因上表請求嚴緝刺死宰相武元衡的兇手,得罪權貴,貶為江州司馬。長慶初年任杭州刺史,寶曆初年任蘇州刺史,后官至刑部尚書。在文學上,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含為事而作”,是新樂府運動的倡導者。其詩語言通俗。和元稹並稱“元白”,和劉禹錫並稱“劉白”。有《白氏長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