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縣
夜郎縣
夜郎縣歷史上是戰國時期巴蜀西南最大的一個少數民族方國。夜郎在戰國時期已經形成,漢武帝開通西南夷后,曾封夜郎君長為王,賜給王印。西漢末年,夜郎國滅,夜郎民族和夜郎文化不在見於史籍。
司馬遷是介紹夜郎國的第一人。據《史記》記載,漢武帝時唐蒙為解決征討越的問題尋訪夜郎先到滇,在滇國滇王問漢使:漢與滇誰大?漢使歸途經夜郎,夜郎君也提出相同問題。而清代大文學家蒲松齡在《聊齋志異·絳妃》中寫道:“駕炮車之狂雲,逐以夜郎自大。恃貪狼之逆氣,漫以河伯為尊。”本是一個不經意的誤解,後世文人卻引以為典,使夜郎不明不白地成為這一具有譏諷義成語的主角。
不過,一個帶貶義的成語,卻帶來了一個古國的後世揚名,帶來民眾對一段歷史的記憶,這無論對夜郎國先民還是成語製造者來說,都是始料不及的。或許,這也算所謂“不經意成就歷史”的一個實例吧。西漢末年,夜郎王國在雲貴高原上悄然消失。
古夜郎國只有一個。它最早出現在司馬遷的《史記》中,該書寫到:“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司馬遷所說的西南夷,指戰國時期巴蜀西邊,南邊的少數民族。地域大致包括今天四川的西部、南部、雲南部分和貴州。這片地區有眾多方國,其中夜郎最大。
漢以後,先後有幾朝中央政府曾以“夜郎”做郡縣地方命名。據《辭源》說,先是晉永嘉五年(311年)在北盤江上游設夜郎郡,轄境多屬古夜郎國範圍。南朝梁大寶年後廢,存在了200多年。後來唐朝天寶元年(742年)改珍州為夜郎,轄境在今貴州桐桎及正安一帶,已非晉夜郎郡位置。
用於縣名,不算漢朝所設,有三次以上。先是晉夜郎郡治所。後來唐朝武德四年(621年)設於今貴州石阡縣西南,6年後廢。唐朝貞觀五年(631年)設於今湖南新晃縣一帶,五代時廢。北宋大觀二年(1108年)重設,10餘年後又廢。其中,唐朝貞觀年於今新晃所設夜郎縣的廢止時間可能有誤,因為貞觀後天寶年改珍州為夜郎時,作為治所的夜郎縣在今正安一帶。按常理,不能同時在今新晃還保留另一個夜郎縣。故新晃所設夜郎縣,在天寶年之前應已廢止。 .
顯然,漢代以後的夜郎,與古夜郎國和夜郎文化已經無關。不過是一個地名符號而已。且不說夜郎國滅后,夜郎民族的遷徙、融合以及夜郎文化的衰變趨勢,只看看後來所設郡縣的一再立廢和地點的不斷轉換,便知其名稱符號是否還有實際意義了。
戰國至西漢,中國南方至西南最主要的幾種文化,包括楚、南越、巴蜀、三星堆、滇及夜郎,還有西邊的藏文化。現在,除夜郎以外,其它幾種文化都有重大考古發現,基本弄清了文化面貌和大致範圍。有意思的是,這幾種文化正好形成對一塊空缺地帶的包圍圈,這塊地帶包括今貴州全境,以及四川南部的部分地區、雲南東部的部分地區和廣西西北部的部分地區。其實,這已經在提示我們,夜郎文化就分佈在這個地帶內。這塊地帶至今最主要的考古發現集中在貴州,更準確地說,在貴州西部。
近年考古學在貴州發現了大量的夜郎文化文物,細心的人常會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麼把這些考古遺存認作夜郎文化,而不是其他文化?這的確是一個需要認真解決的問題。考古學通常以發掘出土的物質文化來劃分文化體系,多以遺存的出土地點來作命名,如“仰韶文化”、“龍山文化”等。但也有以某民族來命名的,這時就必須拿出該民族可靠的實物證據。比如滇文化,就是因為在發掘的大墓中出土了滇王金印才予確認的。
夜郎文化的確認將找出什麼樣的民族證據呢?這還是一個未知數。《史記》里稱,西南夷的那些方國里,惟獨夜郎和滇國被漢朝授以了王印。夜郎在滇之前被漢王朝封王,如今滇王印已經在雲南被找到,但夜郎國這尊王印至今仍下落不明。因而,很多人都指望著能找到夜郎王印,就象當年找到滇王印一樣。然而,這個良好的願望能否實現,同樣未知。世界上曾多次發生過尋找並揭示古人寶藏的奇迹,但是更多的寶藏卻掩埋在歷史厚厚的塵埃中,也許,它們註定永遠不會出現。可是,對古夜郎的探尋將會不停頓地進行下去,這是我們不能推卸的責任。
唐代設置的夜郎縣,在今貴州省桐梓縣境內。《唐書·地理志》載:“貞觀六年(公元624年)開山洞、置珍州、置夜郎、麗皋、樂源三縣。“《元和郡縣誌》(公元813年成書)載:“珍州管縣三:夜郎、麗皋、樂源。”據史籍分析,夜郎縣轄地為今涼風埡梁子以北至松坎南,東臨正安、綏陽縣境,西鄰習水縣境;麗皋縣在夜郎縣西北與習水縣接壤處;樂源縣在夜郎縣西北與綦江縣西南部一帶。州治、縣治同置今夜郎壩。宋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廢夜郎縣,隸於南平軍。夜郎縣歷唐、五代、北宋、存在478年。夜郎縣治所在地夜郎壩地名沿用至今。今為夜郎鎮政府所在地。明洪武六年(公元1374年)縣治遷到夜郎壩東20里地的桐梓坡,明萬曆二十九年(公元1601年)縣治再次搬遷到虎峰山麓的冬青坪,即今日的桐梓縣城——婁山關鎮。建置千多年的史實,證明了今桐梓與古夜郎有極為深厚的不解之緣。清代學者顧祖禹、田雯、臧勵酥、蔣攸鑽認為古代夜郎國在桐梓。唐、宋兩代史學家見到《史記》和《漢書》均稱“唐蒙從巴屬符關入,遂見夜郎侯多同”,均認為漢初的夜郎國在桐梓。西漢中葉漢武帝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至西漢末年成帝河平年間(公元前28年—公元前25年)夜郎國首領多同臣服漢朝,予受封縣令可世襲,傳王興,邪務110年後,王興,邪務被漢朝誅除,夜郎國解體,不入史冊。而此次歷史事件670年後,唐代獨選桐梓縣境的夜郎縣治兼珍州治,這裡必有深刻內在歷史原因及夜郎文明、文化的傳承與繼續。
夜郎王興被誅殺,夜郎國被滅。但過了670年後,夜郎族人逐漸發展壯大成為頗有影響的居民群落,並在巴黔古道幹線的集散點發揮作用及影響,即從經濟、文化、人口及物資等各方面為其後的建置準備了較充分的條件。這使得隋以後建立的盛唐不能無視夜郎部落在該地的存在,以及漢授王侯的史實。這時唐王朝總結了對邊遠少數民族地區實施“土流並治”的教訓,調整推行“以土官治民”統治政策,因此在夜郎壩設置縣治兼珍州州治,統率三個縣。此時的夜郎縣沒有固定的治所,“隨所畲種田移”。唐憲宗元和二年(公元807年)在夜郎壩盆地臨溪台地築夜郎縣城。唐代張文昌《送蠻客》詩云:“借問炎州客,天南幾日程;江南惡溪路,山繞夜郎城。”說明夜郎縣城周圍是山,是山中一座城,反映了夜郎壩的地形特徵。當時還明確了夜郎縣轄地範圍,約為今桐梓縣城的三分之一。據史籍分析,這時夜郎縣有800多夜郎人,200多土著人,平均每平方公里不足一人,地廣人稀。至明代,著名學者楊升庵(楊慎,公元1488~年公元1599年)被謫滇南路過桐梓驛(今新站鎮)曾去夜郎壩憑弔李白。在他的著作《丹鉛錄》中記載:“夜郎在桐梓驛西二十里,有夜郎城碑尚在。”並作詩描述夜郎風情:“夜郎城桐梓,原來堞壘平。村民如野鹿。猶說翰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