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希臘歷史與學術史初學集

古代希臘歷史與學術史初學集

而我在古代希臘史領域,是個真正的初學者,《初學集》之名對我來說,是名副其實。我的毛病在於,不管是哪一本書,只要我寫書評,總會提出一些問題與作者討論。在世界古代史這個寂寞的領域中,我非常幸運地得到了許多朋友的支持,並且和他們中的不少人探討過學術上的問題。

內容介紹


自序
類似我這樣的年齡,出這樣一本論文集,需要一定的理由。從我個人來說,從來沒想過要出自己的論文集,尤其是有些文章,是我初入世界古代史領域時的習作,現在看來,不少文章顯得幼稚,觀點也頗多可以商榷之處,論斷上的大言不慚,更是難以避免。而自己的所謂“成就”,也難登大雅之堂。因此,當國華兄與我談及此事時,我當時頗為猶豫。不過,國華兄強調,此事是歷史系的系列工程,為“桂園史學論叢”之一種。而世界史在華師歷史系相對較弱,有意扶植,讓我先打個頭陣。事關集體,我只好從命。好在世界古代史的各位師長和學長都知道我的斤兩,我也就不怕出醜了,把過去近20年來發表和未發表的部分習作彙集起來,編成現在的集子。因自己在此道上只是個初學者,所以模仿吳於廑先生當年編輯《十五、十六世紀世界歷史初學集》的先例,名之為《古代希臘歷史與學術史初學集》。不過需要說明的是,吳先生乃國內世界史學界泰斗,稱自己主編的著作為《初學集》,實際上是謙虛。而我在古代希臘史領域,是個真正的初學者,《初學集》之名對我來說,是名副其實。
收入本文集的習作,大體上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探討的是古代希臘史上我認為比較重要的一些問題,其中相當一部分是關於早期希臘史的。可惜這些東西大多寫於我去英國之前,當時條件實在有限,所掌握的資料、理論和方法,當然還有由此做出的結論,都很有值得討論的地方。關於荷馬社會的兩篇和《雅典首席將軍考辯》,是最近兩年寫的,雖然稍微好點,但其觀點都還有待時間的檢驗。第二部分是有關希臘史的學術史的,部分是為準備《古典歷史研究發展史》時寫的,部分是在該書完成後,有了某些新的想法后寫的,大多屬於研究動態介紹,說不上有什麼具體觀點,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中的有些歸納和意見,已經稍顯陳舊。可惜因為時間關係,也因為資料條件限制,我無力再進行修改,也不大可能把最近幾年的新內容補充進來。最後一部分是我感興趣的另一個領域,就是有關世界古代史著作的評論和介紹,其中收入了我寫的第一篇書評《簡評〈從分散到整體的世界史〉》(上古分冊),以及我最近剛完成的《關注希臘人的另一半——評〈古希臘的婦女〉》。對於這些書評,我需要略做說明。我的毛病在於,不管是哪一本書,只要我寫書評,總會提出一些問題與作者討論。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我比作者高明,更不代表我的學問大,而只是作為一個普通讀者,在讀了相關的書後,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與作者做進一步討論。既然是討論,就免不了有錯誤,所以其中的批評,並沒有自認真理的意味。這一點請有關作者諒解。
另外需要說明的一點是:這些習作是在近20年的時間裡,在不同的學術雜誌上發表或者準備發表的。不同的學術期刊,對註釋有不同的要求。即使是同一期刊,隨著時間的發展,其註釋體例也在不斷變化,所以在編輯本書時,雖然我儘可能做了一些體例統一工作,但心中仍無把握。另外,譯名統一也是一件費神費時的工作。由於目前沒有權威的譯名對照表,寫作時大多隨心所欲,不免前後不一。這次編輯時,做了一些統一譯名的工作,但顧此失彼的情況,可能仍然存在,請各位前輩、師長和朋友諒解。
上述習作,如果說還有某些東西讓我回味的話,那便是20多年來學界各位前輩和同行的關心、幫助,其中的每一篇習作,幾乎都是在師長和朋友的幫助下完成的。1984年,我考入內蒙古大學歷史系,師從胡鍾達先生攻讀古代希臘羅馬史。可是在此之前,我對世界古代史的了解,說非常有限都太客氣,準確地說是一無所知,因為我報考的方向是世界近現代史,從來沒想到要與希臘羅馬打交道。記得考《世界通史》時,其中一個填空題要求寫出公元前5世紀中期雅典政治舞台上的風雲人物西門,我竟然答不出來。承蒙先生不棄,願意收我為徒,從此踏入世界古代史領域。胡師不僅將我引入了世界古代史的殿堂,給了我最初的學術指導,使我具備了初步的研究能力,確定了我後來的研究方向和學術興趣,而且從做人、治學各個方面給我全面的指導。1987年我到華中師範大學工作后,仍與先生保持著頻繁的書信往還,多次就有關的問題向他求教。先生當時已逾古稀之年,但每次都親筆回信,給我的學術研究、教學工作和為人處世以多方面的點撥和鼓勵。胡師給我印象最深的地方,是他從不把自己的觀點強加於人,即使學生的觀點與他不一致,他也只是以平等的學者身份進行討論。而對於學生取得的進步,他總是積極鼓勵。遺憾的是,胡師竟於2000年9月駕鶴西去,看不到本書的出版了。
王敦書先生從1985年開始指導我的學習。王師非常重視學術史,當時我們師兄弟3人雖然在南開大學僅僅不到半年時間,但確實收穫頗豐。記得王師第一次給我們上課時,先問我們看了些什麼書。然後就有關問題與我們討論,向我們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是:J. B. Bury的《希臘史》與N. G. L. Hammond的《希臘史》各有什麼特點?當時我們雖然都已經看過這兩本書,但關注的只是史實,對作者的方法與特點幾乎沒有考慮過,一時不知從何答起,後來勉強回答說,Hammond似乎對古典文獻、尤其是早期希臘傳統採取了更加信任的態度。王師則指出,Bury書雖有註釋,但無古典文獻出處,不過書後的書目,不僅有一般性的通史,而且有各個時期的專題性書目,更重要的是,該書的修訂者Russell Meiggs對有關書目進行了評價,對初學者很有幫助。而Hammond很少援引現代學者的看法,但在腳註中列出了有關古典文獻,對於那些初入希臘史之門的讀者來說,更便於他們了解資料的來源。王師對兩書的點評,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後來自己讀書時,往往相當注意某一書的基本特點,正由此而來。而我之能完成《古典歷史研究發展史》,與王師的影響有直接關係。1997年,我有幸列入王師門牆,有更多的機會與先生接觸和求教,現在又進入了王師早年非常感興趣的荷馬社會研究領域。在此過程中,王師不僅從學術上給予指導,而且將他通過各種途徑搜集到的珍貴資料,全部提供給我(王師對學生歷來如此,可惜我有負王師信任,其中有一篇文章到現在還在我這裡)。
陳勇先生是世界史前輩吳於廑先生高足,是我博士后研究期間的合作導師。雖然他的興趣是世界近現代史,尤其是比較現代化,與我的古代希臘相距何止千年?但在博士后的兩年多時間裡,他從史學方法與理論上給予我多方面的指點,不少新理論如社會資本等,我都是從他那兒學來的。在站期間,為了指導我的學習和研究,陳師在教學和科研任務都非常繁重的情況下,還從各方面關心“我的”荷馬社會,直接幫助我複印了不少有關資料,其中包括中國國家與文明形成的文章。最讓我感動的,是陳師利用自己的影響,說服武漢大學圖書館訂購了一套完整的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雖然到得晚了點,這套書在我的出站報告中未來得及派上用場,但它給我以後的研究提供了最基本的條件。因此,我覺得完全有必要重複我在出站報告中感謝陳師的話:我從陳師那裡學到的,遠遠超出了我最初的想像。
此外,在近20年的教學和研究中,我從其他師長處得益良多,劉家和先生、塗厚善先生、廖學盛先生、羅靜蘭老師等前輩,對我幾乎有求必應。劉先生和塗先生忠厚長者,多次從學習方法上給予引導和鼓勵;廖學盛先生對於我提出的問題,從來都是熱心解答;羅老師對我在華師的工作、生活、教學和研究給予了全方位的關照,使我得以順利成長;黃正柏教授多年來一直對我關愛有加,特別是讓我獲得了赴英國劍橋大學古典學系進修的機會,讓我見識了原汁原味的西方古典學,給我的學術生涯以極大促進;馬敏教授、朱英教授和向榮教授給我的研究工作多方面的實際幫助,使我能夠專心學習和從事自己喜愛的工作;美國Xavier University的George Harrison博士和他妻子Carol幫助我複製了不少資料。在東北師範大學世界古典文明研究所工作期間,他們在繁忙的工作之餘,從頭到尾修改了我的博士論文,提出了很好的修改意見。如果說在這20年中我還能有所進步,那也是因為有這麼多的前輩、師長在關心和指導我,我希望借這個機會,向上述各位師長真誠地道一聲感謝。
在世界古代史這個寂寞的領域中,我非常幸運地得到了許多朋友的支持,並且和他們中的不少人探討過學術上的問題。如果一一列舉,不免名單太長。但有幾位我是必須要提到的,他們是山西大學的楊巨平教授、復旦大學黃洋教授、東北師範大學張強教授、上海師範大學裔昭印教授、南京大學陳仲丹教授、湖南師範大學楊俊民教授、西南師範大學徐松岩教授、天津師範大學龍秀清教授以及我的各位師兄、師弟等。沒有這些兄弟的鼓勵和支持,我大概也很難在世界古代史這個又古又洋、好像離現實十萬八千里的領域中堅持下來。
本書得以出版,應該感謝趙國華兄,正是他與湖北人民出版社商定了出版“桂園史學論叢”的出版事宜,而且給予慷慨的經濟資助,使本書的出版成為可能。責任編輯鄒桂芬女士認真負責,提出了許多具體的修改意見,使本書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錯誤。當然,借用一句官話,書中出現的任何錯誤,都應由我本人承擔。
2003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