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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樓春·京市舞女

玉樓春 京市舞女

《玉樓春 京市舞女》是宋代詩人吳文英所作的詩詞作品之一。

作品賞析


京市,即指南宋都城臨安周密武林舊事》卷二“元夕”條:“都城自舊歲冬孟駕回,則已有乘肩小女,鼓吹舞綰者數十隊,以供貴邸豪家幕次之玩。而天街茶肆,漸已羅列燈毬等求售,謂之燈市。自此以後,每夕皆然。三橋等處,客邸最盛,舞者往來最多。每夕樓燈初上,則簫鼓已紛然自獻於下。酒邊一笑,所費殊不多,往往至四鼓乃還。”這些幼女舞隊,每逢佳節,便穿街過市,到天街茶肆,簫鼓齊鳴,為當街演出。
這詞上片寫舞女列隊過街的情形。“茸茸狸帽遮梅額,金蟬羅翦胡衫窄”,這是寫舞女的裝束打扮。
先寫頭面。頭戴的細毛茸茸的狸皮帽子,遮掩了妝飾著梅花的額角。把梅花瓣的紋樣畫在額上就是梅花妝。狸帽沒有全掩額角,因此美麗的梅妝仍隱約可見。接著是寫舞女身上的裝束。她們穿著金色的薄如蟬翼的羅衫,窄小合身。再接著是寫到這些幼女騎在大人肩上,細腰女嬝娜,但由於疲勞顯出倦態;又不得不和著鼓笛的節拍勉強做態。
下片寫幼女的舞技,但不從正面而由側面寫出:一是少年觀眾爭相問詢舞女們家住何處,得知她們住在城東的街巷裡。二是那些幼女的舞技實在精妙,所以詞人睏倦歸來,在夢中還彷彿見到他們婆娑起舞呢。
柳永有四首《木蘭花》都是寫藝妓們的歌舞的。其中第三首去:蟲娘舉措皆溫潤,每到婆娑偏恃俊。香檀敲通過玉纖遲,畫鼓聲催蓮步緊。貪為顧盼誇風韻,往往曲終情未盡。坐中年少暗消魂,爭問青鸞家遠近。
這首柳詞是直接鋪敘,可說是吳文英《玉樓春》的藍本。不過柳詞寫得明顯,吳詞則委婉道出。柳詞中正面寫蟲娘舞技的語句較多,如說她舉止溫雅,動作準確,手足的一舉一動和著檀板、畫鼓的節奏快慢;她跳舞時顧盼生姿,風韻四溢,到了歌曲終結時好像還意鋒未盡。這詞共八句,卻用六句正面寫舞蹈。末了兩句是少年觀眾由於對蟲娘色藝的欣賞而爭問她家的住處,是側面襯托的筆法。吳詞和柳詞比較之下,寫法之不同清晰可辨。
吳詞正面寫幼女舞蹈的句子不多,只有“倦態強隨閑鼓笛”一句,這只是她們乘肩時的姿態,只屬“廣告”性質,還談不上正式的表演。過片“問稱家住城東陌,欲買千斤應不惜”,是寫觀眾的反應,藉以烘托她們舞技的精妙。而結句“歸來困頓殢春眠,猶夢婆娑斜趁拍”,則是作者觀賞幼女們舞蹈後印象深刻。這兩句看來是閑筆,卻比正面寫舞技的精妙更有力量。正好像聽到傳說中韓娥的歌聲,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一樣,美妙的印象揮之不去。吳文英善於用虛幻來襯托真實,反映真實。“襯托不是閑言語,乃相形相勘緊要之文,非幫助題旨,即反對題旨,所謂客筆主意也。”(劉熙載《藝概·經義概》吳文英的詞善寫夢幻,善於用“客筆”來表現“主意”。如他有名的《點絳唇·試燈夜初晴》,下片“輦路重來,彷彿燈前事。情如水。小樓熏被,春夢笙歌里”,結處“情如水”三句,譚獻極加讚賞,說是“足當‘咳睡珠玉’四字”。這詞精彩處在於結尾,因為“情如水”三句通過夢境,把元宵前夕撫今追昔的感傷情緒非常含蓄地反映出來。《玉樓春》結句“歸來困頓殢春眠,猶夢婆娑閑趁拍”二句寫的夢境,一方面固然是亂去這些所幼舞女姿色藝技的高超,但另一方面也未嘗不包涵著詞人對她們隨人擺布的不由自主生活境遇的憐惜。這樣就使詞的思想境界提升了。

作品評價


近代嶺南詞人楊鐵夫《夢窗詞選箋釋》:上兩句即從此句之“看”字看出,亦倒裝法。“乘肩”則未到場時乘肩過市也。說到演技時,妙在“倦態”二字,實非倦,蓋技熟不經意故作此態耳。夢境中補寫舞態,上曰“倦”,此曰“婆娑“”態度又異,絕不犯復。
現代學者劉永濟微睇室說詞》:“”歸來”二句體貼更細更深。在困頓春眠之中,猶夢“婆娑趁拍”,舞女之可憐如此。此詞但見一種憐惜之心而無絲輕蔑之感,作者之情緒雖未明言,而躍躍紙上矣。

作者簡介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吳氏。《宋史》無傳。一生未第,游幕終身。於蘇、杭、越三地居留最久。並以蘇州為中心,北上到過淮安鎮江蘇杭道中又歷經吳江垂虹亭、無錫惠山,及茹霅二溪。遊蹤所至,每有題詠。晚年一度客居越州,先後為浙東安撫使吳潛及嗣榮王趙與芮門下客,后“困躓以死”。
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餘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緻,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後世品評卻甚有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