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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靜
烹飪大師
常靜,女,中國烹飪大師。常靜是“康樂”餐館的老廚師。她做的“桃花泛”、“翡翠羹”,享譽京城,香飄海外。
目錄
1980年代中期,常靜已是北京市400名優秀廚師之一,也是這批優秀廚師中唯一的女廚師。曾獲第一屆全國最佳廚師的第三名,也是十佳廚師中唯一的一名女性。當時的全國婦聯主席康克清大姐對她說,這麼多廚師,只有你一個女廚師,要多帶些女徒弟。她曾擔任康樂餐館副經理很多年,她不僅是一代名廚,她的經歷也是康樂餐館的早期發展史。她於1997年4月16日凌晨去世,享年80歲。
常靜是滿族人,祖上在朝廷做官。到她的父親這一輩兒,清朝改了民國,幾輩靠吃俸祿過日子的旗人之家,無以為計。父親只好擺個小貨攤,賣點兒雜貨。常靜生於民國6年,上有姐姐,下有弟妹。父親的收入不夠養家,她和姐姐只好出去找活干。
常靜12歲到飯館學徒。她說:“那時候很少有飯館招女的,我記得前門外就那麼一家,剛開業,男女都要。要不是家裡窮,指著我和姐姐掙錢吃飯,我也不會早早出來學徒。我進飯館那年才12歲,在一家山東館子。”
前門外是繁華鬧市,人來客往,車水馬龍。這裡的飯館屬山東館子最盛。正陽橋左右,還有許多小飯攤,出售豆汁兒、焦圈兒、辣白菜等小吃。不用說,有錢人進館子吃飯,老百姓在攤上吃小吃。那時候學徒確實苦。東家只管飯,不給工資。像服務員和我們在廚房干雜活兒的,就靠分點小費。那時候小費是10分之一,吃10元給1元。我和姐姐歲數小,在廚房洗菜、刷碗。人家得10元,我們只得3、4元。不好好乾活,就要被裁;有時候飯館生意不好,也裁人。我換過3、4處,做的最長的是鴻賓樓。這家館子不小,賣的菜品種也多,鱔魚、海參都有。”
歲數大點兒,常靜當了服務員。她說,“我很想學點技術。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舊社會男的學點兒手藝都不容易,我是女的,人家更瞧不起。只能偷偷看,偷偷學。”
1937年,常靜21歲,出嫁了。婆家是四川大戶人家,對吃食很講究,家中常有親戚朋友來。伺候家裡人,招待客人,都是常靜。常靜精心做菜,手藝提高不少。客人中有會吃的,也指點她。就這樣,常靜的菜越做越好,興趣也越來越濃。可是,她沒有再出來做事。
“1949年,北平解放了,有個朋友請我們夫婦合夥開餐館。說你不是在飯館里干過嗎?我看了看,別的飯館里也有家庭婦女,和我差不多。我就出來了,打這起,才為顧客做菜。‘康樂’餐館是1950年開的。原來是三家合辦,因為老賠錢,交不上稅錢,有一家就退出了。1952年,又進來我們兩家,一家150元資本。這麼樣,也沒僱人,四對夫妻接著辦經理姓林,福建省人。他愛人羅惠,比我大兩輪,我們兩人掌勺。後來她有了病,主要是我掌勺。我們的籍貫有四個省份,原先他們賣雲南菜、福建菜,我們加入后又添了四川菜、淮陽菜,還有一些山東菜,五花八門,各顯神通。有福建的紅糟雞,廣東的炒吊片,上海的炒鱔絲。。。老林有文化,他出主意,我們一塊琢磨。比如,後來成了康樂特點菜的翡翠羹,我記得那會兒有家山東館子做過,使的是雞茸和豆兒,一半綠,一半白。那綠色是淡的,打上蛋清,上雞湯炒,我吃過,特別好吃。我琢磨著做一種適合老人們吃的、軟活兒的菜,這羹就不錯。我試著用菠菜葉子做,加工方法一樣,菠菜葉子綠啊,又好看又好吃。菠菜過了季就換別的青菜,是綠葉就行。們除了經營米飯、炒菜,還賣麵條。有過橋面、雞絲湯麵、豬肝面、鱔魚面,每碗5角錢。客人吃一碗就走,又快又便宜。我們用雞蛋和面,一斤面摻三個雞蛋。雞湯是純的,擱幾種作料,特別清香可口。菜都是時令菜,什麼新鮮菜下來用什麼菜,鮮冬筍、薺菜、蓋藍菜、油菜苔,凈買這些個,還有鮮菇、乾貝。
1956年,公私合營,政府派來經理,職工也增加了,有20多人。康樂擴大了,挪到椿樹衚衕。一處四合院,四間北房,能放20來桌。離王府井大街不遠。聯營后,我們定了工資,我掙78元,當時在飲食行業是比較高的,也是康樂職工里最高的。收入高了,生活有了保證。我還掌勺,帶了個徒弟,是個新來的男孩子。後來也當經理了。
康樂有8大名菜。這些菜以江南風味為主,是在川、滇、閩、浙菜的基礎上,經過多年摸索和實驗,精心製作出來的。其中最有名的是“桃花泛”和“翡翠羹”。1982年,日本東京味之素株式會社邀請我去做烹飪技術表演,我做的就是八大名菜之一的“桃花泛”。這是一道淮陽菜,用番茄、荔枝、菠蘿調成鮮紅的芡汁,澆在一大盤炸得金黃的鍋巴上,噼啪做響,猶如泛起片片桃花,香溢四座。贏得了朋友們的稱人們問我,做菜的訣竅在哪?沒別的,一是有點經驗,第二是細緻。比如說康樂有一道菜是雪裡紅炒冬筍,那味兒多鮮啊!可冬筍又得剝,又得煮,還得旋。現在鮮冬筍不好買了,就是有,有的小青年,你讓他用鮮冬筍他也不用,嫌麻煩。用罐頭省事,一倒就得。可不是那味道。我又不能老說,說多了,該說你事兒多。
康樂在椿樹衚衕那7、8年,顧客盈門。首長們來的少了,我只記得郭沫若來過,他是科學院院長。中國最後一個皇帝溥儀也來過,他的弟媳是日本人,講究吃,一年裡得來幾回。常來,我們就成了朋友。”
常靜說,文化大革命中間,康樂的牌子換了,改“立新”了。說康樂是資產階級的。後來和旁邊的翠華樓飯莊合併,改成首都飯莊。“文革”以後,老顧客們老打聽康樂,外賓也打聽。康樂又恢復了,搬到安定門附近一座樓里。樓上樓下幾十張桌子,職工100多人。顧客每天還是坐得滿滿的。現在的顧客天南地北,哪裡的都有。
康樂搬到安定門后,常靜基本不掌勺了。眼花了,手也吃力了。但還是技術經理,負責檢查質量。常靜說,1985年餐館裝修時,年輕人又要改名子,說餐館氣派小,要改酒家。她不同意。說別看康樂小,它有名,牌子不能改,你們可以改康樂餐廳啊,廳,夠大了吧。有趣的是,如今的康樂,又改成餐館了,人們漸漸懂得,老字號的名氣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