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拜住
蕭拜住
皇慶三年(1315),蕭拜住又被升遷為陝西行中書省右丞,與鐵木迭兒共事,並牽制他的胡作非為。鐵木迭兒,曾與蕭拜住在任中書丞相時同朝為官。當時,鐵木迭兒作為中書右丞相,無惡不作,飛揚跋扈。
蕭拜住,原為契丹石抹氏。其父死後接任檀州(今密雲)知州,后歷任禮部郎中、大都路總管府事、中山知府、戶部尚書。延佑三年(1316)進升中書平章政事(副宰相),授銀青榮祿大夫。元泰定元年(1324)追封薊國公,謚忠愍。
蕭拜住是哈刺帖木兒的兒子,他一生為官謹慎,為人忠直,處處為百姓著想,贏得了百姓的愛戴,他們都意見一致的認為蕭知府是一個賢明、愛民的好官。
蕭拜住,曾經跟從元成宗進行北征。元成宗,即欽明廣孝皇帝,又叫鐵木耳,元世祖忽必烈的孫子,元裕宗真金的第三個兒子。他的母親是徽仁裕聖皇后,弘吉烈氏。至元二年(1265)九月庚子生。至元二十四年(1287)年,元世祖忽必烈在位時,分封的諸王中,乃顏起兵開始造反,元世祖親自討伐他並且滅掉了乃顏部。這次叛亂之後,不久,合丹部落又開始反叛,元世祖命令成宗去討伐合丹部落,此次征討獲得成功,合丹被打敗滅亡了。這之後,至元三十年(1293)年六月乙巳,鐵木耳接受了皇太子的寶印,開始在北邊帶領軍隊。至元三十一年(1294),元世祖忽必烈駕崩。此時,諸王公大臣紛紛派遣使者到軍中告知這個悲哀的消息。四月,成宗到達上都,御史中丞手拿著玉璽,上日"受命於天,既受永昌"。甲午年,鐵木耳當上了皇帝,接受百官的朝拜。大德十一年(1308)正月,元成宗駕崩於玉德殿,在位十三年,享年四十二歲。乙亥,靈柩發喪,埋藏在起輦谷這個地方,與其他的各位皇帝在一個地方。大德十一年(1308)九月乙丑,謚號是欽明廣孝皇帝,廟號成宗。蒙古語叫完澤篤皇帝。元成宗的統治時代是在元朝統一之後,他兢兢業業的守護著祖上留下的基業,一點也不敢怠慢,可謂守成之君。只是到了後期,他經常生病,所以對於國家大事,他要不就被宮廷內部的人決定要不就是屈服於外部的大臣。
蕭拜住跟隨元成宗北征之後,由於叛亂被成功的鎮壓下去,元朝獲得了暫時的穩定,蕭拜住自然功不可沒。於是,元成宗特意授予他為檀州知州,官位步步高升,起初入朝做禮部郎中。後來,又被提升為同知大都路總管府事。之後,又任中山府的知縣,最後因為丁憂而暫時離開了官職。因為蕭拜住的愛民和元成宗對他的寵愛,由此一些同官為僚的妒忌他,經常在元成宗面前污衊他。蕭拜住任中山縣知府時,有一次元成宗南巡時經過中山縣。當時,有一位官員污衊蕭拜住:"知府去官,實憚迎候煩耳。"意即蕭拜住離開官職是因為迎候元成宗的時候怕麻煩呀。元成宗點了一下頭,沒有做聲,繼續往前走。此時正好經過田問,元成宗看見一位老婦人,為了考察一下蕭拜住的官譽如何,那位官員的話是否屬實,於是命人上前打聽道:"你們知府中哪一位官最賢明呀?"這位老婦人回答到:"除了蕭知府,我不知道還有別人了。"又經過一個神祠,元成宗看見好多的老婦人在那裡燒香拜佛,於是就派人前去詢問:"你們為誰祈禱呀?"她們異口同聲地說:"蕭知府回家奔喪快回來了,我們希望他能快點回來,所以來這裡祈禱。"元成宗聽了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為官之道意義在於真正得到百姓的愛戴和擁護,切切實實地為百姓做一點事,這樣的官才稱得上愛民,蕭拜住之所以得到如此好的聲譽,表明他做到了這一點。
武宗即位以後,蕭拜住又被任命為中書左司郎中,後來又出來做河問路的總管,召為右為率使,升職為戶部尚書。不久,又被升為御使中丞。皇慶三年(1315),蕭拜住又被升遷為陝西行中書省右丞,與鐵木迭兒共事,並牽制他的胡作非為。延佑三年(1317),為中書平章政事,專管財政。后又為典瑞院使,授予銀青榮祿大夫,崇祥院使。
仁宗皇慶年間(1312)四月,朝廷給安王兀都思不花部三個月的軍糧。已亥年,天氣大旱,朝廷不得不免了德安府的田租,本來軍隊急需用糧,此時更是拮据。這時元仁宗非常的發愁,經常夜不能寐,於是經常對身邊的侍臣大嘆到:"雨吻不時,奈何?"意思是時運不濟,這可怎麼辦呀?此時,蕭拜住正好在他的身邊,他很誠實地說:"宰相之過也。"意思是沒能幫皇上分憂解難是宰相的罪過呀!雖然皇上所急的也是自己所力所不能及的,但作為一個臣子,他認為自己有責任和義務為皇上排憂解難。當官不是來享受榮華富貴的,而是來幫助皇上更好的管理國家,使百姓安居樂業,邊境穩定無憂。此時的蕭拜住盡到了作為人臣的責任,雖然他實際並沒有幫什麼忙,但起碼有最基本的為官的良知。與大臣鐵木迭兒的飛揚跋扈、專權威恣,還不斷的樹植黨徒,排斥異己相比,蕭拜住的所作所為算是仁至義盡了。
鐵木迭兒,曾與蕭拜住在任中書丞相時同朝為官。當時,鐵木迭兒作為中書右丞相,無惡不作,飛揚跋扈。經常出入顯赫。經尚書彈劾之後,由於受皇太后的寵信和庇護而經常有驚元險。他還經常胡作非為,以丞相三寶奴變亂章法為借口而擅自枉殺大臣,並進行徹底的人事變動,更想改弦更張庶務。
不久,鐵木迭兒得病,自己請求解除官職。在禿忽魯被免官之後,元仁宗想讓哈桑繼任左丞相的官位。但他說道:"我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多虧了皇帝的賞識才走到了這一步。正如丞相鐵木迭兒一樣,他通曉政體,並且曾經還兼修國史。我企求皇上授予他掌管翰林國史院的印,國家軍隊的重要事情都要和他商議一下,讓他當這個丞相吧。"不久,鐵木迭兒又因為客觀原因而被推上權力的頂峰,被升為開府儀同三司、兼修國史,掌管軍國要事。又過了幾個月,成為中書右丞相,而合散為中書左丞相。延佑二年(1315),為了刻意的表明對皇上的忠心耿耿,他想出了一個貌似合理的理財良策:
"臣蒙陛下垂憐,復擢首相,依阿不言,誠負聖眷。比聞內傳隔越奉旨者眾,倘非禁止,致治實難,請敕諸司,自今中書政務,毋輒干預。又往時富民往諸番商販,率獲厚利,商者益眾,中國物輕,番貨反重,今請以江、浙右丞曹立領其事,發舟十綱,給牒以往,歸則徵稅如制,私往者沒其貨,又經用不給,苟不豫為規畫,必至愆誤。臣等集諸老議,皆謂動鈔本則鈔法愈虛,加賦稅則毒流黎庶,增課額則比國初已倍五十矣,惟預買山東河間運使來歲鹽引,及各冶鐵貨,庶可以足今歲之用。又江南田糧,往歲雖嘗經理,多未核實,可始自江浙以及江東西,宜先事嚴限格,信罪賞,令田主手實頃畝狀入官。諸王駙馬學校寺觀,亦令如之,仍禁私匿民田,貴戚勢家,毋得阻撓,請敕台臣協力以成,則國用足矣。謹奏。"
實際上他的上奏不過是一些革除利弊,緝拿私販,對國家有好處而且也不損害老百姓利益的官話、套話,看起來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完美無缺的良策。然而,要實行起來比較困難。因為在中國,官吏多是貪贓枉法的,凡是遇到好的計謀,都被奸臣乘機舞弊,收入自己的囊中。而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這樣的貪官污吏。因此,這個計謀是弊大於利的,百姓照樣疾苦,國庫依然虧空,所得金錢都流入了狗官的錢袋裡罷了。
此後鐵木迭兒又人中書省,位高居首相。這時的蕭拜住已經由御使中丞升為中書右丞。不久,又為平章政事。由於蕭拜住為人忠直善良,為官清廉,發現了鐵木迭兒等人的陰謀詭計和專權、篡權的醜事,於是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有所牽制,這必然會導致鐵木迭兒朋黨的仇恨。這時候,與蕭拜住同朝為官御史中丞楊朵兒只也認為自己有責任來揭發鐵木迭兒的罪行,於是以揭發他的罪行為自己的主要任務。一次,一個上都富人張弼殺了人被送進了監獄,鐵木迭兒命令家奴賀勝把張弼給送出來。但是賀勝不同意。楊朵兒只此時為了彈劾鐵木迭兒努力地搜集證據,結果還真搜集到了鐵木迭兒的很多受賄罪行的證據,於是聯合蕭拜住、賀勝和內外御史四十餘人一起來參劾他。鐵木迭兒又一次潛逃到太后那裡去請求援助。
延佑七年(1320),仁宗駕崩,鐵木迭兒更加有恃無恐,太后又重新任命他為中書右丞相。此時,英宗剛剛即位,而鐵木迭兒趁英宗皇位還未鞏固的時候,開始了復仇之路,來發泄他舊有的怨恨。他生平最恨的是五個人:第一個是御史中丞楊朵兒只,第二個是前平章政事蕭拜住,第三個是上都留守賀巴延,第四個是前御史中丞趙世延,第五個是前中書平章政事李孟。由於上都距離京城稍遠,不方便把賀巴延立即逮捕;而趙世延已作為四川平章政事,出去做官,遠離京城了;李孟也已經因為有病而辭去了官職。惟獨楊朵兒只和蕭拜住兩人,此時還都在都中供職。
於是,鐵木迭兒就把矛頭指向了他們兩個,上奏英宗揚言他們違背了太后的旨意,所以要殺掉他們。雖然此時英宗說:"人命關天,用刑法非同兒戲,不應該倉促,還是應該告訴太后一聲,讓她來審判吧,如果殺他們真的沒有冤屈,到時候再殺也不遲呀。"但最終鐵木迭兒還是假傳太后的旨意,把他們兩個騙到了徽政院,與徽政使失列門,御史大夫禿禿哈,坐堂審問。借口他們以前違背了太后的敕命而大加呵斥,並揚言對他們判以重罪。此時,楊朵兒只勃然大怒,怒氣衝冠,指著鐵木迭兒大喊道:"朝廷設立御史中丞本來是為了除奸而設的,你蠹國殃民,權傾朝野,排除異己,罪數不勝數,我恨不得馬上斬你來慰藉天下的黎民百姓!假如我違太后旨意,先把你除去,你還有今天么?"
鐵木迭兒聽了,惱羞成怒,恨不得馬上把他殺死。於是,語無倫次地說:"你擅自違背太后的旨意,不被刑法懲罰已經到達極點了,還敢說話放肆,藐視宰輔,這種人應該處以何刑?"旁邊有兩個御史立即附和道:"應該立即正法。"楊朵兒只對兩御史吐口唾液道:"你們也學過刑法了,也做狗做的事嗎?"蕭拜住對楊朵兒只道:"豺狼當道,安問狐狸?我們今天不幸遇到這種事情,還能死得爽快呀。只怕他們兩個此時也是一座冰山,毫無判斷真理是非的能力了!"兩御史羞愧地低下了頭。這時鐵木迭常生氣,隨即轉身回到宮裡上奏告狀。大約到了二時左右,奉令到了徽政院,將楊朵兒只和蕭拜住處斬。此時,楊朵兒只大聲呼喊:"天呀!天呀!我楊朵兒只不知犯了什麼罪竟然遭此極刑!"而蕭拜住也大聲地呼喊著天,訴說不公。
忽然間,狂風大作,塵土飛揚,天色馬上變暗,天空烏雲密布。大臣們都嚇得魂不附體,人馬飛奔,狼狽而去。大都里的人都認為這又是一個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