搠思吉斡節兒
搠思吉斡節兒
搠思吉斡節兒(Chos-kyihod-zer,又作搠思哥斡節兒、搠思吉月即兒,藏語意為“法光”)。中國元代蒙古語文學家,翻譯家。生卒年不詳。原名達麥多吉(Bdag-med rdo-rje,意為“無我金剛”),法名搠思吉斡節兒。他活躍於元成宗、元武宗、元仁宗、元英宗四朝,是元朝的國師。他對蒙古文的規範化作出重要貢獻。
曾拜藏傳佛教薩迦派第五代祖師八思巴為師。精通蒙、梵、藏、畏兀兒等多種語言文字。1305年(元成宗大德九年),搠思吉斡節兒將佛教經典《入菩提行經》翻譯為蒙古文。這個譯文後經烏拉特固師畢力貢達賴校勘,編入蒙古文木刻版《丹珠爾》經第114卷。1311年(至大四年),搠思吉斡節兒奉元仁宗聖旨,用蒙古文撰寫《入菩提行經釋》,並於次年在大都白塔寺木刻印刷1000本。這1000本著作幾乎全部失傳,後來由於德國考察隊在1902—1914年間四次赴新疆吐魯番等地考察,找到其中一本的最後12頁,才使我們有可能看到搠思吉斡節兒的跋詩。這是目前發現的最早的蒙古文出版物殘片。
搠思吉斡節兒還用蒙古文創作了《摩訶迦羅頌》,是前述德國考察隊從吐魯番地區找到的。結尾處交代“由比丘·搠思吉斡節兒以此韻文來讚頌” 。摩訶迦羅(一作瑪哈噶拉、馬哈哥剌,漢譯為大黑天)是元皇室所供奉的護國神,《元代畫塑記》記載:“仁宗皇帝皇慶二年(1313年)八月十六日,敕院使也納:大聖壽萬安寺(今白塔寺)內五間殿八角樓四座,令阿僧哥提調,其佛像計並稟搠思哥斡節兒八哈失塑之。……西南北角樓馬哈哥剌等一十五尊……東西角樓四背馬哈哥剌等一十五尊。”搠思吉斡節兒作《摩訶迦羅頌》的起因與元朝宮廷的這些宗教活動有關。
搠思吉斡節兒還用藏文撰寫了《佛陀十二事業》,由當時的蒙古族高僧席日布僧格用蒙古文翻譯了其中的四章即四種事業。這是蒙古人最早看到的蒙古文釋迦牟尼傳。原稿收藏於俄羅斯前列寧格勒大學東方學圖書館。美國著名蒙古學家尼·鮑培於1967年在威斯巴登發表了這個蒙古文原稿及其研究論文、拉丁文轉寫、註釋和英文譯文。
關於搠思吉斡節兒的其他活動,《元史》記載:“皇慶元年(1312年)……冬十月甲子……雲南行省右丞算只兒威有罪,國師搠思吉斡節兒奏請釋之,帝斥之曰:‘僧人宜誦佛書,官事豈當與耶!’”皇慶二年(1313年)三月壬子,“賜西僧搠思吉斡節兒鈔萬錠”。元英宗至治元年(1321年)四月,“敕搠思吉斡節兒八哈失寺內,常令軍士五人守衛”。另外,《元代畫塑記》記載搠思哥斡節兒於1310和1313年參與白塔寺佛像的雕塑。《通制條格》記載,搠思吉斡節兒於延祐元年(1314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奏河西地區宗教人士應被免稅收等等。
搠思吉斡節兒著有《蒙文啟蒙》(直譯為“心箍”)一部,為畏兀兒體蒙古文(即當代俗稱的“老懞文”)規範奠定了基礎。原書已佚失。據清代雍正年間成書的《蒙文啟蒙詮釋》記載,搠思吉斡節兒在《蒙文啟蒙》中明確地把畏兀兒體蒙古文字母區分為母音、輔音兩大類。他認識到母音和韻律的存在,進一步把母音字母分成陽性(緊)、陰性松)、中性(或緊或松)3組。列舉了123個開音節和可以出現在閉音節末尾的11個輔音。在語法方面,對8種格的形式和所表示的主要意義以及各種助詞的用法都一一舉例加以說明。這部作品整理並規範了蒙古文書寫系統,為後世蒙古語語法研究奠定基礎。
搠思吉斡節兒在《入菩提行經釋》的跋詩和《摩訶迦羅頌》中,繼承了《蒙古秘史》及之前很早就形成的蒙古文傳統詩歌格律,例如押頭韻、押尾韻等韻律形式和同韻詩行間音節數、詞數基本相同等格律形式;同時吸收梵文、藏文詩歌的某些結構形式,例如一般四詩行為一詩段等。可以說通過搠思吉斡節兒詩歌創作實踐,蒙古書面語詩歌格律形式已趨定型,並一直沿用至今。
由於搠思吉斡節兒對蒙古語文所作的重要貢獻及其深遠影響,所以蒙古人一直銘記他的功勞,在《黃金史》、《蒙古源流》、《阿勒坦汗傳》等後世的蒙古史籍中均記載了他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