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政治
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出版的書籍
現代西方的自我肯定感已經被政治的和知識的事件所顛覆。啟蒙運動所有形式的元敘述的基本概念(理性、歷史、科學、自我、知識、權力、性別和固有的西方文化優越論)的含義——甚或存在——都已日益受到侵蝕性的攻擊。對西方政治經濟霸權和政治與文化殖民主義的挑戰,第三世界民族主義運動的興起,世界各地的婦女運動,以及反種族鬥爭等,都已經使事物的秩序大為混亂。
目錄
西方知識分子的認識論的安全感也已經被來自內部的不同聲音所破壞。啟蒙運動元敘述的構成性概念的“基本可論爭性”(和“過於人性的”偶然性)已經被揭露出來。這造成了清白的危機,因為這些概念緊接著就變成了純粹的人造產品,它們是人類所創造的,我們對其影響和效果要負全責。假如下面沒有可靠的基礎,上面沒有本體論與先驗論的保證,人類的生活就很困難。
儘管還帶有矛盾態度和與舊體制的部分同謀,心理分析學者、後現代主義者與女權主義者都對顛覆西方思想的基礎做出了貢獻。心理分析學者對理性自治、意識與思維的對等、自我的統一與穩定提出了疑問。他們強調充滿慾望和幻想的內心世界的存在性與部分自治性。這個內心世界對於諸如思想等人類主觀性的其他方面具有無意識和無法控制的影響。後現代主義者所編寫的有關知識、權力、歷史和主觀性之間關係的敘述,更為複雜,希望也更小。女權主義理論家提出,有關知識的思想依賴於具體的,包括性別在內的一系列社會關係的存在,而這些社會關係又使之變得可信。哲學家們所講述的認識論故事傾向於根本上是關於老一套的白人的、西方的、男性自我的經歷、問題和壓抑行為。
後現代主義者相信,在繼續構建西方文化的啟蒙運動的元敘述內,哲學佔據了構成性的和立法性的位置。因此,解構哲學是一項政治責任,也是(至少作為哲學家)對當代西方文化最突出、最具破壞性的貢獻。西方哲學仍舊生存在“存在的形而上學”的魔咒之下。絕大多數西方哲學家把建構一個哲學系統視為己任,在這個系統中一些真實將被也能被再現成思想。這種真實是外部的或普遍的主體或物質,“在外面”獨立於認知者而存在。哲學家的慾望是“映射”、登錄、模仿或者再現真實。真理被理解為與其相符。
對於後現代主義者來說,這個對真實的探尋掩蓋了絕大多數西方哲學家的慾望:就是永久地掌管世界,通過把世界封閉在一個虛幻的但是絕對的系統里,他們相信這個系統能夠再現或者符合一個超越歷史、個性和變化的一元存在。為了掩飾他的理想化慾望,哲學家必須宣稱他的知識不是某一套特定歷史和話語實踐的產物。製品或結果。它只能是真實本身在我們的思想中的自我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