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城記
老舍創作的長篇小說
《貓城記》是近代作家老舍創作的長篇小說。初版時間為1933年。
《貓城記》是老舍所著具有諷喻及科幻色彩的長篇小說。該書採用遊記式的結構展開故事,用第一人稱寫作,以“我”飛離地球開始,以“我”返回地球結束,描述了”我“在貓國經歷了一番奇遇。
《貓城記》反映出老舍小說創作時愁腸百結的心境,包含了老舍對社會現實的深思和對國家的深愛。
貓城記概念圖
“我”了解到貓國人原來也是正常吃飯的,只是在吃了迷葉后就不再吃飯,也不愛勞動,甚至都不洗澡了。“我”有一次跑到河裡去洗澡,沒想到大蠍竟然組織貓人來參觀,並以此賺錢。“我”對此很生氣,後來大蠍在收取迷葉時打了工人,“我”便讓大蠍接受懲罰,使大蠍很不高興。收好迷葉后,大蠍帶人將其運至貓城,“我”也一同前往。在貓城,“我”發現了這個國度的諸多弊端:貓國的孩子第一天上學就已畢業,而且都是大學畢業;貓國校長以賣校產為生;貓國博物館也被國家賣光,並以此作為經濟支柱;貓國學者們經常互相詬罵;貓國也改革,但是只是聽說外國改革了,自己也模仿著改……但是儘管貓城如此混亂,貓國人還是很快樂,每天在街上閑逛。
敵矮子國來犯,可政客們在討論如何退敵的會議上竟與妓女玩樂。於是,貓國的士兵潰敗投降,獻出了自己的城市。不過,敵人不僅沒有放過貓人,還對他們展開了屠殺。只有十幾個貓人跑到山裡,可是,他們自己竟也互相殘殺起來,最後只剩下兩個貓人。當敵人找到這兩個貓人時,他們還在互相撕咬,最後敵人把他們放在木籠子里,看著他們互相咬死。至此,貓國滅亡,“我”乘法國的探險飛機回國。
自序 | 貓人 | 迷葉 | 貓城 | 死國 |
寫《貓城記》時,老舍剛從英國回國不久。1931年“九一八事變”硝煙驟起,日軍一舉鯨吞東三省,隆隆炮聲震撼華夏……中國面臨著亡國的危險,廣大民眾憂心似焚。作為民族最敏感的神經的作家,老舍恨透了那些侵略者,恨透了那班貪官污吏。他拿起筆,寫下《貓城記》。
老舍先生的寫作目的之一是因為其在回國之後,看到中國社會的現狀,當時的社會真是讓人無法直視,社會不僅落後,國家腐朽不堪,社會千瘡百孔,人性自私自利,愚昧無知,不思進取,老舍先生對此感到即無耐又痛心,同時也非常的失望。所以,在《貓城記》中,老舍先生用大蠍代表著當時中國的大官僚資產階級,用小蠍象徵著留學回來的新階級思想主義者,而用大鷹則代表著改革派。
姓名 | 人物介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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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 “我”因飛船毀壞,被迫降落到火星,被火星的貓國人利用看護迷林,借護送迷葉的機會進入了貓國,見證了貓國的滅亡。小說中的“我”一開始是理性的旁觀者,但這種潔身自好卻沒能終始如一,在觀察貓國的過程中,看盡了貓國的腐朽,也在不自覺中深陷貓城這片泥潭之中。 |
大蠍 | 貪婪的“進步”青年。大蠍是政客群體的代表,固執地遵守著滲入骨髓的舊體制、舊規章,每天沉醉在吸食迷葉后的迷幻世界中,但他年輕時也是個新青年,有前衛進步的想法,這一點在小說中借其兒子小蠍的話一筆帶過了:“父親是個新人物,至少是二十年前的新人物。二十年前他反對吃迷葉,現在他承襲了祖父的迷林。二十年前他提倡女權,現在他不許你進去,因為家中有婦女。大蠍的形象不僅代表政客群體,還代表著老去的上一代“新青年”,在利益衝天的物質社會的消磨下逐漸被同化成了現在這般被金錢利益驅使,奴役於皮肉物質的形象。 |
小蠍 | 冷血的“進步”青年。小蠍是“我”在貓國的朋友之一,是大蠍的兒子,貓國的青年代表,留過洋,口吻裡帶著外國味道,在小說中扮演為“我”解惑的一個角色。他知識廣闊、思想深遠,對貓國教育有二次犀利深刻的批評。一次發生在“我”詢問新派的女子是否都受過新教育時,小蠍回答說:“貓國除了學校里‘沒’教育,其餘處處‘都是’教育!祖父的罵人,教育;父親的賣迷葉,教育;公使太太的監管八個活的死母貓,教育;大街上的臭溝,教育;兵丁在人頭上打鼓,教育;粉越擦越厚,女子教育;處處是教育……” |
公使太太 | 公使早年死掉了,留下了公使太太和他的八個小妾,公使太太帶著這八個小妾一起生活。公使太太的可悲在於她從來都是與世浮沉,固守著男權社會給予女性的教條,比如謙柔卑下、守節等等,這些教條同時也成為了支撐公使太太遺留在社會的尊嚴,她小心翼翼、謹慎遵循男權社會對女性的約束,扮演著男權社會下的“好太太”,以此得到心理補償和精神慰藉,來填補現實生活的痛苦和不堪。 |
在《貓城記》中,老舍雖然採用童話故事的形式,但其主要目的是通過文章進行中華民族文化精神的批判。《貓城記》中的“笑”不再是“笑”,笑中帶著諷刺與嘲笑,鞭笞中華民族的品性陋習,在每個笑聲背後都暗藏著某種讓國民感到內心沉痛的蘊意。老舍先生寫作貓城的目的就是與自己的國家與社會相比較,貓城就是代表著當時的中國,而貓人則代表著當時的中國人。在《貓城記》中,涉及到政治、經濟以及外交和教育等問題,並指出“立國”需先“立人”的救國之道。
《貓城記》中的反烏托邦社會,凡正常秩序以及規範等符合大眾價值觀的東西均被顛覆,喪失了合理性,並將其表述為全民狂歡。通過陌生化的藝術手法,老舍對那個風雨飄搖的時代以及現實社會和人情冷暖等無情地進行了諷刺,並且巧妙的規避了很多寫作上的阻力和障礙。既可以避免直刺當局而造成麻煩,又以鮮明的人物形象加大了諷刺力度。
《貓城記》的反諷,主要是指能指、所指之間的背離統一。對於該小說的反諷而言,其最為顯著的修辭特徵,言非所指是最為突出的特點。基於詩學視角來看,借用瑞恰茲所言,反諷來自對立物的均衡,通常衝突、排斥以及抵消等方面,結合成平衡狀態。事實上,貓國人即為當時的國人,採用反諷手法說明老舍在國民劣根性方面諷刺的同時萬般無奈之感。
《貓城記》中的強烈對比,主要體現在獨異個人、庸眾之間。在現代中國文學領域中,最不缺少的一種人就是很少以獨立個體呈現。雖然其面目模糊,難以考究,但是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卻普遍存在,比如街頭鬧市以及茶館飯堂亦或是尋常巷陌等去處,均有他們的身影。這說明這種思想已深入骨髓,並且演變成一種扭曲的文化現象,文化影響長期餘存。《貓城記》中的人物對比非常的鮮明,諷刺意味也非常的強烈,同時也折射出老舍先生的悲觀與絕望。
作家梁實秋:“《貓城記》標誌著老舍藝術思想的成熟,特別是作者在痛快淋漓地諷刺現實時,還始終保持著冷靜的態度。”
文學評論家王淑明:“《貓城記》是成功的!在獨特的風格里,包含著蘊藉的幽默味,給一個將近沒落的社會,以極深刻的寫照。”
美國作家賴爾:“除了文學價值之外,它作為1930年代初期社會文獻資料來說,有極大的價值。”
作家張慧珠:“作家運用謾罵性質的過火批判,以及在某些重大事件上不加區分的糊塗觀念,極大地削弱作品固有的諷刺價值,甚至使有正義感和識別力的讀者難以從感情上接受,而不得不把這部作品歸入另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