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找到2條詞條名為織婦詞的結果 展開

織婦詞

唐代元稹詩作

《織婦詞》是唐代詩人元稹創作的一首樂府詩。此詩以荊州首府江陵為背景,詩人對紡織女工的苦難生活寄予了深切的同情,揭露了統治者對勞動人民殘酷的壓迫與剝削,表現出可貴的人道主義精神。詩的主題突出,形象鮮明,語言平易流暢。尤其結尾四句即景生情,巧設譬喻,通過織婦對蜘蛛懸空結網的嘆羨,以人不如蟲之感刻畫出她們的內心怨苦,語意悲愴動人。

作品賞析


此詩以荊州首府江陵為背景,描寫織婦被剝削被奴役的痛苦。全篇僅一百一十字,卻由於層次豐富,語言簡練,顯得義蘊深厚,十分耐讀。詩四句一換韻,意隨韻轉,詩意可分四層。
“織婦何太忙”四句,寫早在織作之前,織婦就已忙碌心焦了。詩以問答開端,原來封建時代以自然經濟為主,織婦往往就是蠶婦,在“蠶經三卧行欲老”之際,她就得忙著備料以供結繭之用,此後便是煮繭繅絲,辛苦不在織作之下。這可說是攝神於題前了。古代傳說黃帝嫘祖是第一個發明養蠶抽絲的人,民間奉之為蠶神,詩中稱“蠶神女聖”。“蠶神女聖早成絲,今年絲稅抽征早”兩句通過織婦口氣,禱告蠶神保佑蠶兒早點出絲,因為這一年官家要提前抽征絲稅。用人物口氣代替客觀敘事,則“織婦”之情態呈現,她是那樣辛勤勞作,卻毫無怨言,虔誠敬奉神靈,聽命官家。這一中國古代農家婦女形象是十分典型的。
“早征非是官人惡”四句,補敘提前徵稅的原因:原來是因為上年發動了討伐淮西吳元濟的戰爭,軍需開支很大,戰爭的沉重負荷,自然要轉嫁到老百姓頭上。而絲織品又直接是軍需物資。作為醫療用品它可供“徵人戰苦束刀瘡”;作為賞賜品,則可與“將軍勛高換羅幕”。這些似乎都是天經地義,不可怨艾的事。“早征非是官人惡”一句,表現出普通百姓的忠誠、善良、任勞任怨和對命運的無可奈何。
“繅絲織帛猶努力”四句才是正寫織作之苦。在“織婦”的行列中,詩人特別推出了專業織錦戶。她們專織花樣新奇的高級彩錦,貢入京城,以滿足統治者奢侈享樂的需要。一般的“繅絲織作”本來已夠費力的了,織有花紋的綾羅更是難上加難。正是“繚綾織成費功績,莫比尋常繒與帛。絲細繅多女手疼,扎扎千聲不盈尺。”(白居易《繚綾》)“變緝撩機苦難織”與此意同,謂撥動織機、變動絲縷,在織品上挑出花紋極為不易。這是需要很高工藝水平。由於培養挑紋能手不易,當時竟有巧女因手藝出眾為娘家羈留貽誤青春者。詩人寫道:“東家頭白雙女兒,為解挑紋嫁不得”,又自注云:“予掾荊時,目擊貢綾戶有終老不嫁之女。”織女為材所累,大誤終身,內心的悲切難以言喻。前代樂府即有“老女不嫁,蹋地喚天”之說,那實是生活中一大悲劇。詩人於此著墨不多,卻力透紙背。
最後四句閑中著色,謂織婦面對窗牖,竟傾慕檐前結網的蜘蛛。在織婦看來,這小蟲的織網,純出天性,無催逼之虞,無租稅之苦,比織戶生活勝過百倍。本來生靈之中,蟲賤人貴,今賤者反貴,貴者反賤,足見人不如蟲。詩人由抽絲織作而聯想到昆蟲中的織羅者,顯得自然而巧妙。

創作背景


唐朝統治者重織造品,在荊州、揚州、州、成都等地都設專官剝取織戶人力物力,監造織作,徵收捐稅。此詩以江陵為背景,正寫出織戶所受的痛苦。此詩為元稹作於元和十二年(817年),為《樂府古題》十九首之一。

作者簡介


元稹[zhěn](779~831年),字微之,別字威明,河南洛陽人。唐朝大臣、詩人、文學家。北魏宗室鮮卑拓跋部後裔,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十九世孫,比部郎中元寬之子,母為滎陽鄭氏
聰明過人,少有才名。貞元九年(793年),明經及第,授左拾遺,進入河中幕府,擢校書郎,遷監察御史。一度拜相,在李逢吉的策劃下,出任同州刺史,入為尚書右丞。太和四年,出任武昌軍節度使。
元稹與白居易同科及第,結為終生詩友,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世稱“元白”,形成“元和體”。詩詞成就巨大,言淺意哀,扣人心扉,動人肺腑。樂府詩創作受到張籍王建的影響,“新題樂府”直接緣於李紳。代表作有傳奇《鶯鶯傳》《菊花》《離思五首》《遣悲懷三首》等。現存詩八百三十餘首,收錄詩賦、詔冊、銘諫、論議等共100卷,留世有《元氏長慶集》。
太和五年(831年),去世,時年五十三,追贈尚書右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