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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
巴爾扎克創作長篇小說
《農民》是法國作家巴爾扎克創作的長篇小說,收錄於《人間喜劇》中。
《農民》描寫了三個社會階層的人物。即以德·蒙戈奈伯爵為首的貴族大地主,以斐伊城三巨頭(高貝丹、里谷、蘇德利)為首的農村資產階級及以福爾松老失為代表的農民。作者通過描繪這三個社會階層的尖銳激烈的鬥爭,真實地反映了法國波旁王朝復辟時期風雲際會的社會生活,再現丁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描繪了一幅五彩繽紛的法國社會的風俗畫。同時,也表達了作家的階級同情和政治立場。
巴爾扎克在《農民》中沒有對農民進行簡單化處理,而是既描述了其現實形態,又分析了其歷史狀況,還指出了其未來出路。小說批判了農民的惡行,也讚美了農民的善良;鞭撻了農民的墮落,也歌頌了農民的高貴。
《農民》的主要故事發生在復辟時期的1823到1824年間。作品的主要人物名叫蒙戈奈。曾經受過拿破崙“晉封”,當時依附於復辟王朝的蒙戈奈將軍,1816年時,在離巴黎不遠的卜朗支鄉,購買了一片產業,名叫艾格庄。艾格庄附近的貧苦農民,一貫依靠在莊園的森林中採伐枯枝和在地里揀拾麥穗,以補助貧窮的生活。可是,狡猾而貪婪的蒙戈奈伯爵,借口農民違法採摘,使他每年損失數萬法郎,便有計劃地對農民進行鎮壓。與此同時,資產者高貝丹、里谷和蘇德利,早已虎視院沈地望著艾格庄,策劃把蒙戈奈趕走,摧毀這個封建莊園,以便把艾格庄的產業買過來。資產者在同貴族蒙戈奈的激烈鬥爭中,一方面派出他們的代理人西比里充當蒙戈奈的管家,有計劃有預謀地從內部激化蒙戈奈同農民的矛盾,另一方面,又同農民聯合,利用農民對地主的仇恨,借用農民力量,打例貴族,為他們火中取栗。面對著農民的反抗和資產階級的挑戰,蒙戈奈為自己,特別是為他的貴族妻子能夠繼續過著寧靜、美滿而腐朽的生活,便依靠復辟政府的力量,鎮壓農民的反抗,打擊資產階級的進攻。但這種掙扎,已是強弩之末,無濟於事,終於在農民的強大反抗鬥爭中,在咄咄逼人的資產階級逼攻之下,無可奈何地拍賣了艾格庄,逃回巴黎去了。
獻給嘉伏爾先生
第一部有土地,就有爭訟 | 第二部 |
第一章艾格庄 | 第一章梭朗日城的上流社會 |
第二章一首被維吉爾忘掉的牧歌 | 第二章王后客廳里的陰謀家 |
第三章小酒店 | 第三章和平酒店 |
第四章另一首牧歌 | 第四章維勒·奧·斐伊城三巨頭 |
第五章狹路相逢 | 第五章沒有戰鬥的勝利 |
第六章賊的故事 | 第六章森林和收穫 |
第七章消失了的社會上種別 | 第七章獵狗 |
第八章小山谷的大變革 | 第八章鄉間的美德 |
第九章庸人政治 | 第九章巨變 |
第十章一個幸福婦人的惆悵 | 第十章失敗者的勝利 |
第十一章奧阿里斯提示,提奧克里特牧歌之第十八章 | |
第十二章小酒店如何成為人民的議會 | |
第十三章鄉間的高利貸者 |
1789-1793年的法國資產階級大革命,推翻了封建專制政權建立了資產階級政權。1793—1794年間的雅各賓黨專政時期,先後幾次頒布法令,把沒收逃亡貴族的土地分成小塊出售;又規定把貴族近二百年來從村社公有地奪去的土地,包括牧場和森林,歸還農民。還宣布廢除封建特權,豁免農民各種封建義務等,在法律上肯定了革命帶給農民的成果,解決了資產階級革命的中心問題即土地問題,完成了資產階級革命的基本任務。法國資產階級革命,在人類歷史上具有巨大的意義。但是,封建階級並不甘心退出歷史午育,以沙俄為首的歐洲反動君主勢力,組成反法同盟,對法國進行武裝干涉。1814年,歐洲反法聯軍攻入巴黎,拿破崙被迫退位,封建貴族捲土重來,波旁王朝復辟。逃亡貴族回到法國,瘋狂進行反攻倒算,力圖恢復舊日特權,廣大農民重受剝削,就連一般資產階級在政治上也受到排斥。因此,資產階級和人民群眾同封建貴族的鬥爭,仍然是當時社會的主要矛盾。資產者和農民聯合反對並戰勝復辟封建貴族,就成為當時社會鬥爭的主要內容。
《農民》的第一部於1844年底開始在刊物上發表,全書出版於作者死後的1855年。占這部作品全部篇幅八分之一的最後幾章,是在作者死後,由他的妻子根據遺稿整理續寫而成。
德·蒙戈奈
德·蒙戈奈伯爵本來是巴黎聖·安東郊區一個細木器商人的兒子,大革命時期在拿破崙摩下建立了功勛。這個顯赫的軍人被封為伯爵,並獲得一個分為四分的后形紋章。拿破崙失敗后,他和一個舊貴族小姐德·特里維勒姑娘結婚,又依附了波旁王朝,用自己在西班牙和波米拉尼駐軍司令官任內的積蓄,買下了古老的、幾易其主的貴族莊園——艾格庄。於是,這位伯爵帶著他的夫人及其追隨者住進了這座富麗堂皇、恬靜清幽的莊園,過著鐘鳴鼎食、養尊處優的生活。在作者筆下,蒙戈奈將軍是一個剛正不阿、性格直爽、威武雄壯的軍人形象。然而,作者抱怨這位處在資產階級和農民重重包圍之中的艾格庄的主人頭腦簡單,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血性男兒、將軍自以為是,一點一也不把資產者放在眼裡。他來到艾格庄的第一個錯誤,就是用帝國時代養成的大刀闊斧的脾氣趕走他的管家高貝丹,使得自己在艾格庄四面受敵,最後不得不變賣莊園,夾著尾巴逃走。作者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高貝丹
高貝丹是一個法官的兒子,大革命以前還是一個窮光棍。大革命一開始,昔日艾格庄的女主人、路易十五的財政大巨佈雷的情婦拉蓋爾姑娘嚇壞了。這位女歌唱家由於過去與貴族交遊甚篤,自然是有政治嫌疑的。這時,高貝丹的父親(木郡的檢察官)由拉蓋爾姑娘的保護人突然反過來折磨這位戲劇界的王后,導演了一場虛張聲勢的叛變。他的兒子便假裝出來排解,女歌唱家拉蓋爾出於感激之情,任命高貝丹為艾格庄的“國務總理。”高貝丹也對他的主子假仁假義,硬把拉蓋爾姑娘哄得服服貼貼。因此,這位關起門來表演的“達丟夫”獲得了很大成功,在管家的二十五年任內,他用不正當手段攫取了六十萬法郎的現金。但是,時過境遷,到了蒙戈奈將軍當上艾格莊主人的時候,高貝丹就不那麼富裕了。將軍花了幾天功夫來審查他的莊院,覺得高貝丹是一個騙子。有一天當場把他捉住,用攻城掠地的英雄們特有的脾氣大發雷霆,並用馬鞭打了他幾下,隨後就趕走了這位管家。可是,臨走時這位在將軍眼裡卑不足道的人卻微微一笑。這個微笑富有很深刻的含義:一方面,它是這位管家對主子的一種摧心搗肺的報復慾望的流露;男一方面也是高貝丹狡猾陰險、手辣心狠性格的標誌;更重要的則是炙手可熱、盛氣凌人的資產階級對氣息奄奄、行將就木的大土地貴族的一種力量的顯示。
福爾松
福爾松老頭是作者著意刻畫的一個農民。他出身佃農,當過小學教員、郵差,老年無事可做又干過打繩匠,七十多歲了還下河捉水獺。這個“卑不足道”的人有“一張發紅的、帶紫色的、粗糙的、不善於忍從的臉,”“一頂粗呢帽子,邊緣經過補綴,頗類無邊圓,使這個幾乎禿的頭不致受到風吹雪打、日晒雨淋。”從這裡可以看出他的經濟地位,是一個赤貧的農民,他相貌醜陋而兇惡,“兩頰深陷,和嘴成一條直線。使人猜到那牙齒脫落的老人酷嗜杯中物,不愛吃麵包,他的疏疏落落的白鬍子,修得短而硬,使他的臉上有一股肅殺之氣。眼睛在一張闊大的臉上顯得很小,象豬眼一樣低垂,有一種又狡猾又懶情的表情。”這老頭不守繩墨,無惡不做。當小學教員時,教學生拿課本折小船小雞,教他怎樣翻牆越壁,什麼刁鑽古怪的事都做得出來。當郵件差時經常喝得酒醉酮蘸,把這個鄉的郵件發到另一個鄉去,空著肚子的時候就偷看別人的信件。他經常以捉水獺騙取別人錢財,每一個新來的外鄉人都逃脫不了他用詭計設置的圈套。這樣看來,他真是一個狡猾懶惰、無聊透頂的傢伙。
東沙
東沙五十歲左右,“壯健、高大、微胖,髻曲的黑髮,臉色非常紅潤,有斑點,象一塊帶紫色的磚,橙黃色的眼睛,兩耳下垂,耳朵很闊,身體肌肉豐滿,可是用一種使人容易受騙的鬆弛的肉包裹著,扁平的前額,下唇下垂,在愚蠢的外表底下掩飾著他的真實性格。”他為人尖酸刻薄,“說話時嗓音從嘴裡吐出來,象那些破了貌的病人,鼻孔堵塞了,空氣不容易出去。”“他的牙齒象犬齒一樣雪白,”“最粗心大意的人看見他也覺得害怕。”從這副肖像來看,這位貧苦的農民簡直象一個青面撩牙、十惡不赦的吃人生番。
尼雪龍
作者用“堅硬如鐵,純凈似金”八個字頌揚這個大革命時期的共和主義者、現在的教堂撞鐘人尼雪龍老爹,說他“替人民說話”,“對干共和國的理想具有信心”等等。作者讚揚這個老頭的目的,是有意把他和農民加以對比,用以貶低和醜化那些敢於反抗地主、資產階級壓迫剝削的福爾松、東沙等農民。為此,作者一再稱道尼雪龍“樂於天命,與世無爭”。他信賴勃洛塞的“真正的共和國在聖經裡面”的謊言,靠勃洛塞給他的掩鍾職務過日子。這個既不反抗蒙戈奈,也不同里谷算帳,“自甘貧窮”的硬漢子,不論對地主還是對資產階級,都不會成為危險的人物。
在《人間喜劇》中,作者在往是從婚姻、金錢,生活以至年齡等方面的原因去反映貴族的沒落和階級地位的變化。可是,在這部作品里,作者卻直接地、深入地描繪了貴族同農民、資產階級之間不可調和的面對面的階級搏鬥,儘管這種鬥爭是被歪曲了的。蒙戈奈在成為艾格莊主人之後,為取媚於他的貴族孝婆,效忠於復辟王朝,恢復貴族的舊日特權,苦心經營,倒行逆施,企圖把艾格庄搞成一個不析不扣的貴族莊園。當他知道資產者和農民反對他和作踐他的森林時,這箇舊日的帝國伯爵被激怒了。他殺氣騰騰地宣稱:“他們要鬥爭么,就跟他們鬥爭,我要痛痛快快地把梭朗日城的資產者及他的農民弄得寢食不安。”這個老騎兵,以為對付資產階級和農民的挑戰,就象他當年在戰場上交鋒那樣,有恃無恐,恣意妄為。他勾結復辟政府的省一長,強奪了資產者里谷的鄉長職務,又雇了幾個退伍軍人組成武裝護林隊,專門捕捉採伐枯枝的農民。為了幾枝樹枝,蒙戈奈的看林人差一假打死了可憐的東沙老大娘。他還禁止農民揀拾麥穗,斷絕貧苦農民的生路。蒙戈奈的一連串措施的結果,不是緩和了他同農民的關係,而是更加激化了他同農民之間的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把自己擺在城鄉人民的對立面,處於孤立境地。農民公開地宣布蒙戈奈是“人民的敵人”,並把上了子彈的槍口對準他。
蒙戈奈的失敗,是因為在資本主義生產關係已經確立了的時代,他還要頑固地維護過時的生產關係。因此,既受貴族剝削,又受資產者掠奪的農民,兩者之間還是同資產階級聯合起來,反對這個企圖讓老制度死灰復燃的將軍。蒙戈奈根本不懂得這場戰鬥的實質、內容、手段和方法。當管家西比里告訴他資產者是如何地在指使農民作踐他的森林時,蒙戈奈對於資產階級進攻的力量是那麼輕視。在這個資本主義“換回現金”的戰場上,蒙戈奈儘管有復辟政權作後台,並動用了憲兵隊的武裝力量,但他是站在倒退的歷史的一邊,故仍無濟於事,不僅沒有征服農民和打敗資產者,反而象一隻闖進蜂房的蝸牛一樣,成為眾矢之的,把自己“弄得寢食不安”,差一點喪失性命。
作者雖然無限同情這個貴族,但卻看出他必然失敗的命運。在小說的開頭,作者就借用反動文人勃龍德的那封長信,揭示了蒙戈奈虛偽的本質。信中寫道:“你把他看做一個巨人,但骨子裡他是一個矮子,好象站在肯尼烏斯庄的進口迎接伊麗莎白的那個紙皮做的巨人一樣。”把代表貴族利益的蒙戈奈比做外強中乾的“紙皮做的巨人”,這是作者對註定要滅亡的貴族階級的形象概括,也是這部小說具有歷史價值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作者是主張對農民的反抗進行無情鎮壓的,但是他寫出了農民的力量及其鬥爭的勝利,並且看到了農民將吞掉資產階級,這是肯定這部作品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個重要著眼點。
該作反映了資本主義代替封建制度的變革過程,描寫了貴族階級垂死掙扎的復辟活動的滅亡的必然性,再現了資產階級戰勝貴族階級而成為社會的統治者的歷史,而且還揭示了資產階級剝削農民的資本主義生產的現實關係,並指出資產者必然被農民所吞噬的時代趨勢。
馬克思《資本論》:巴爾扎克在《農民》中,精確地描寫了小農為了保持高利貸者的厚意,怎樣不要報酬地為他做各種各樣的工作,而且他認為並沒有向高利貸者孝敬什麼東西。高利貸者節省了工資的支出,又使農民愈來愈陷入高利貸的羅網裡,日益迅速地趨於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