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畹農
楊畹農
楊畹農是已故的上海市戲曲學校優秀的京劇梅派青衣教師。文化革命中被“四人幫”殘酷迫害致死。他從青年時期起,四十餘年為發揚光大梅派藝術竭盡心力,為繼承和發揚梅派藝術作出了突出的貢獻。
人物關係
楊畹農 京劇男旦藝術家。1907年生於安徽桐城,少年時期就酷愛京劇,初學老生,入復旦大學就學后改於青衣,擔任復旦大學京劇社的總幹事,禮聘了當時富連成科班老前輩梁喜芳、律喜雲來社任教。一九二八年楊畹農在學校體育館初演“玉堂春”,當時上海戲迷中紛紛傳言,復旦大學有一位學生,嗓音酷似梅蘭芳,而響堂和力度勝似尚小雲。演出那天,海上名票雲集復旦觀劇。楊畹農以他特有甜美圓潤、嘹亮響堂運行自如的嗓音和響遏行雲的行腔,使內外行大為震驚。演出的成功和社會的輿論給予楊畹農學習、研究梅蘭芳唱腔藝術和聲腔藝術增添了無比的信心。1930年畢業后,在南京鹽務署任文職,仍保持天天吊嗓,當時為他操琴的是周振芳和以後成為梅蘭芳二胡的倪秋萍,後期是他復旦的同學,50年代曾在梅劇團操琴的李師善,由於楊畹農文學底子厚,對人物、劇情、唱詞的理解較深,又善於對梅蘭芳唱腔“一字、一腔、一個氣口、一個重音”的理解和揣摩,真是到了神似的地步。從楊畹農1933年演唱“三本太真外傳”百代公司老唱片中,可以聽得出和當時梅蘭芳的風格是何等神似。
1932年秋天,楊畹農以一個學者的態度和同學、同庚的著名國畫家謝雅柳先生聯袂北上訪梅,由同學北平“大公報”徐叔明先生引見,到北京無量大人衚衕五號綴玉軒梅宅拜訪,梅蘭芳在阿蘭那客廳會見楊畹農,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他的文化素養和待人接物,給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直延續了近四十年。次日,梅蘭芳興緻勃勃約了這位南方來的知音赴虎坊橋國劇學會弔嗓,由梅蘭芳當時的琴師徐蘭沅,王少卿操琴,杭子和司鼓。在座的有餘叔岩、張伯駒。梅蘭芳說:“楊先生的嗓子,內外行都少見”。數月來,楊畹農幾乎天天成了綴玉軒的座上客,虛心向梅蘭芳求教,梅蘭芳愛才,更欣賞楊畹農誠實憨厚的書卷氣,親自為他說戲教腔。對楊畹農以後繼承和發揚梅派藝術,以致晚年的教學工作都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1933年長江大水災,梅蘭芳為參加籌款救災義演特地南下,打泡戲為全部《四郎探母》,梅蘭芳深知楊畹農老戲的底子,特邀楊畹農演肖太后,演至“盜令”一場,台下嘩然,因公主、太后的唱幾乎出於一人之口,楊畹農到了亂真的境界了。
愛好京劇的戲迷都知道楊畹農的唱念有一個超乎常人的優點,就是字音清晰。這在他的學生李炳淑、楊春霞的演唱中也能意識到老師的影子,尤其是李炳淑早期的《三擊掌》、《母女會》。京劇旦角能做到字音清晰是不容易的,因為旦角的唱腔主要是用假聲,音區很高,行腔又很纖細柔和,曲調比較曲折委婉,京劇的唱詞又不是那麼口語化,因此,把唱詞清楚地傳到觀眾的耳朵里,是不太容易的。如果演員對京劇發展過程中在聲、腔、字、韻上所積累的經驗不加以繼承和理解,而單純地追求字音清楚,象說話似的,又難免流於自然主義,使唱腔缺乏藝術感染力。楊畹農的演唱在這方面可以稱得起旦角演員學習的典範,他吐字,既不是一口咬死,也不是輕易放過。正五音,准四呼,口腔形狀得當,唇齒喉舌牙的著力點運用得體,開齊撮合的勢道掌握準確,這是他的強項,得到過梅蘭芳的肯定。
楊畹農為培養京劇藝術的下一代作出了重要的貢獻,也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目前活躍在上海京劇舞台上的主攻梅派的中年演員以及從南方去的梅門弟子如沈小梅、胡芝鳳都不同程度的向楊畹農求教過。他除了繼承發展梅派傳流戲外,還刻苦學習,鑽研創新,對梅派藝術如何表現現代生活也進行了積極的探討,如《洪湖赤衛隊》和《櫃檯》都作了很詳盡的筆記,認真的備課進行教學。近期,梅門第三代代表人物李勝素演唱的《洪湖赤衛隊》就聽得出楊畹農的影子。
在發揚梅派藝術中楊畹農另一突出的貢獻是在票友中的廣泛傳播,1950年他在上海帶頭組織了《梅劇進修會》,親力親為,數年中進修會同學近一百三十名。在上海形成了以思南路87號“梅府”為中心的龐大的《梅派基地》,直至今天,梅門第三代精英來上海演出,都會有強烈的影響。楊畹農老師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