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

《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是法國畫家古斯塔夫·莫羅（GustaveMoreau）早期的代表作。畫家將惡怪斯芬克斯的人頭妖身處理得自然、得體。斯芬克斯那醜惡的獸身、張開著雄健的翅膀，野性勃發，而她那張少女般美麗而冷酷的臉，和那堅挺誘人的豐腴乳房則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斯芬克斯緊緊纏繞著俄狄浦斯，用誘惑的胸脯抵住美男子健壯的胸膛，揚起眸子似乎在念著神秘的咒語。而俄狄浦斯被畫成手持兵器，英俊、健壯的裸體青年，他的眼睛帶著一種沉著、堅定以及男性對美麗異性那種無可奈何的眷戀俯視著斯芬克斯。這一對廝纏一處的人兒既像是一對情侶又像是兩個仇敵。但是，畫的下方露出的死人發黑的肢體，則表現了惡怪的兇殘。儘管斯芬克斯美麗而又淫蕩，然而她的眼睛卻像迷濛中的一團黑霧，噴吐著毒焰。這一點莫羅用俄狄浦斯身旁那個圓形的柱子作了最好的註釋。

要了解這幅畫，我們必須先了解這個希臘的神話故事。

俄狄浦斯是底比斯國王拉伊俄斯的兒子。

底比斯希臘中東部波奧蒂亞州主要城市、古希臘重要城市和強國之一。傳說稱忒拜由卡德摩斯創建，為伊底帕斯國王的住地，並且是許多希臘著名悲劇的發生地。城內著名建築七門牆通常被認為是安菲翁的特徵。（Thebes又譯為底比斯，因為易與埃及古城底比斯混淆，故筆者認為希臘的這個還是譯為忒拜比較好）

有個預言家警告底比斯國王拉伊俄斯說：由於他和他的表妹結了婚，他可能會被他兒子殺了。為了避免殺身之禍，他命令忠實的牧羊人把剛出生的嬰兒殺死。然而，這個好心的牧羊人下不了毒手。他刺穿嬰兒的腳，並把雙腳用繩子捆起來。然後把嬰兒托給他的一個同伴照看，他的這個同伴恰好是科林斯國王的僕人。這個孩子就是俄狄浦斯。無兒無女的國王夫婦把他當作兒子和繼承人撫養成人。王子從沒有懷疑過國王是他親生父親直到有一天他聽到別人在談論他的身事。他聽到這些大惑不解，便動身到特爾斐去詢問他的身事。在那兒阿波羅警告他不要回他的故土，因為如果他要這樣做，他就會殺了他的父親並且和他母親結婚。得到這個忠告，俄狄浦斯轉向與科林斯相反的方向，並下定決心在他以為是生身父親的科林斯國王在世時決不踏上故土，決心不再回到他的父母可能住的地方。

俄狄浦斯在通往底比斯的路上沒走多遠就看見一輛馬車朝他駛來。坐在馬車上的人對擋道的年輕人怒不可遏，一邊咒罵一邊用鞭子抽打著年輕人的臉。俄狄浦斯一氣之下跳上馬車殺了那人。徒步跟著他們的主人的五個隨從中只有一個僥倖逃生。俄狄浦斯根本沒想到坐在馬車裡的人就是國王拉伊俄斯，他的父親。這個年輕人很快到達了底比斯王國。

就在這個時候，底比斯人正被一個長著女人頭的名叫斯芬克斯的怪獸困擾著，忒拜城外出現了一個有翅膀的斯芬克斯，她是巨人堤豐與蛇妖所生的女兒。斯芬克斯長著美女的頭、獅子的身體，背上有著鳥的翅膀。她蹲在懸崖上，攔路讓人猜謎，猜出的放行，猜不出的則被她撕碎吃掉，忒拜城國王的兒子也因此被她撕碎吃了。忒拜城的民眾人人害怕，誰也不敢離城出行。國王發出告示，無論誰能斬除這個惡怪，就可以獲得王位並娶他的姐姐為妻。斯芬克斯給出的謎語是：“什麼動物在早晨用四條腿走路，在中午用兩條腿走路，在晚上用三條腿走路？”俄狄浦斯接受挑戰，勇敢地爬上懸崖，找斯芬克斯解答隱謎。他回答到：“是人，在嬰幼兒時期他爬行，長大后他直立行走，老年時他柱著拐棍。”就這樣，斯芬克斯跳下了懸崖。俄狄浦斯成了底比斯的國王，迎娶了王后——他的母親。

這件事之後很久，俄狄浦斯過著富有和受人尊重的生活。這個奇異的婚姻給他帶來了四個奇異的孩子，兩個兒子，兩個女兒。接著悲慘的事情發生了。瘟疫席捲了整個國土。每個家庭都被傳染上了這種可怕的病，每一天都要死很多人。一個預言家告訴世人說：只有將殺害前國王拉伊俄斯的兇手趕出這個國家，這場災難才能結束。一個年老眼瞎名叫泰瑞西斯的預言家被帶到國王面前。國王粗魯的言語激怒了他，他宣稱俄狄浦斯自己就是兇手。國王大吃一驚。他叫來底比斯的和科林斯族牧羊人來證明這個事實。當那兩個牧羊人說到國王還是嬰兒的時候就收養了他，真相終於搞清楚了。王後上吊自縊了。俄狄浦斯用針挖出了自己的雙眼，使自己再也看不見明亮的陽光。他被趕出了王國。他從一個城市流浪到另一個城市，直到他在提修斯國王的雅典得到了保護，在宙斯的一次霹雷中，他神秘地結束了自己貧窮短暫的一生。

同題材作品：

法國古典主義畫家安格爾1808年所作，描繪的是俄狄浦斯正在回答斯芬克斯的謎題

此畫取材於希臘神話。忒拜城外有一個怪物，名叫斯芬克斯，她是巨人堤豐與蛇妖所生的女兒，長著美女的頭、獅子的身體，背上有著鳥的翅膀。她蹲在懸崖上，攔路讓人猜謎，猜對的放行，猜不對的則被她撕碎吃掉。忒拜城國王的兒子也被她撕碎吃了。忒拜城裡人心惶惶。國王發出告示，無論誰能斬除這個惡怪，就可以獲得王位並娶他的姐姐為妻。底比斯王拉伊俄斯的兒子俄狄浦斯來到忒拜城，勇敢地爬上懸崖，去找斯芬克斯解答隱謎。這個怪物決定以一個她以為不可能解答的隱謎來難倒這個外鄉人。她說:“在早晨 用四條腿走路，中午用兩條腿走路，晚上用三條腿走路。在一切生物中這是唯一的用不同數目的腿走路的生物。用腿最多的時候，正是這個生物的力量和速度最小的時候。”俄狄浦斯聽后，微笑著回答：“這是人。因為人在幼兒時用兩手兩腿爬行，青壯年時用兩條腿走路，到了老年，他需要拄著杖，作為第三條腿。”斯芬克斯因為失敗而感到羞愧和害怕，她請求俄狄浦斯寬恕，然而，俄狄浦斯並沒有寬恕她，斯芬克斯氣極了，從崖上跳下而摔死。

寓意

莫羅在這裡把神話故事轉化為另一個寓意：女人就像斯芬克斯一樣誘人，但卻狡猾而又殘忍。種種情緒來自19世紀末歐洲婦女普遍表現出的一種奢侈浪費、好逸惡勞、輕浮墮落，以及整個社會人慾橫流、道德淪喪的現象。因此，這幅畫表現的既不是畫面表面的華麗，也不是這個古老的故事本身，而是通過這個故事引中出的背後的喻意。

此畫充滿了象徵意義，在深淵口出現的王冠和披風象徵著名譽和權力的毫無價值。兩株灌木，一棵屬於時間神薩杜恩，一棵屬於太陽神阿波羅，前者象徵人生如朝露，後者象徵著不朽的月桂。圓柱上的小蛇象徵著死亡，飛著的蝴蝶象徵著靈魂的迷范。莫羅給了這古老神話以新的主題，借古典題材表達了他對生活的理解。人類不斷地生著又不斷地死去，在生死搏鬥的這個難以理解的啞謎面前，人們應該堅定自信，“躊躇滿志地闊步走向目標。”

形象

畫家用寫實的手法描繪了這一神話故事，惡怪斯芬克斯的人頭妖身處理得自然、得體。俄狄浦斯被畫成手持兵器，英俊、健壯的裸體青年，在這嚴峻的生死關頭，他沉著、堅定，怒目直視著女怪。纏在圓柱上的象徵死亡的小蛇在俄狄浦斯腳下顯得非常渺小。在近景的邊線上露出了被惡怪殺害的屍體的腳，表現出惡怪的兇殘。

畫家運用嚴峻的寫實技巧，創造性地畫出這個獅身人面怪物的綜合形象。俄狄浦斯作為一個健壯的青年裸體，手持兵器，正怒目直視這個女性的臉，不予任何寬恕和同情。因為她已吞噬了許多無辜的人。在近景的邊線上露出被她殺害的屍體的腳。

用色

畫中用色非常淺淡，造型精確無比，看起來更像是一幅素描。貼在俄狄浦斯胸前的女怪，帶著一種哀求的表情，而英雄的無情與這個具有一定女色的怪物構成強烈對比。

1864年，拿破崙王子通過中間人用8000法朗購買了莫羅的這幅畫。拿破崙王子很快就對這幅作品厭倦了，該作品很快又變成了一位住在羅馬的美國有錢人威廉.H.赫里曼的收藏。現收藏於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1864年此畫在巴黎沙龍展出。

古斯塔夫·莫羅（1826—1898），法國畫家。生於巴黎一個建築師家庭，曾從皮科和夏斯里奧學畫。1853 年前首次參加沙龍展覽。1857—1859年到義大利，臨摹文藝復興時期名家作品，並結識德加、德夏瓦納。19世紀80年代，為拉封丹的《寓言》畫了許多水彩插圖。1888年入巴黎美術學校任教，並培養出一批非常有才能的畫家，如馬蒂斯、魯奧、馬爾凱等。主要作品有《詩人與聖徒》《聖喬治戰龍》《女人與豹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