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民
楊景民
1986年先後被授少校和上校軍銜,為成都軍區政治部文藝創作室主任,負責創辦由鄧小平親筆題寫刊名為《西南軍事文學》並任主編,成都軍區政治部戰旗話劇團團長、戰旗歌舞團團長、戰旗文工團政委,現任戰旗文工團藝術指導、國家一級作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理事,四川省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四川省戲劇家協會副主席,西南民族大學客座教授。出版小說、報告文學、散文、詩歌、劇本選集多種,作品獲全國優秀報告文學獎、解放軍文藝新作品獎,解放軍首屆圖書獎,中國圖書獎,電視劇飛天獎、金鷹獎、金星獎,中國“人口文化獎”,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榮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一次。被授成都軍區“十大優秀旅團主官”等榮譽。
楊景民是從雪域高原走出來的一位著名軍旅作家,在楊景民的記憶中西藏是他最難忘的一片聖地,也是他邁向宏偉藝術殿堂的發祥地。1969年,18歲的楊景民帶著一把小提琴從古城西安來到了西藏拉薩,那時的西藏比現在要冷得多,奇寒無比。抗美援朝繳獲來的美軍大“道奇”卡車碾著1969年的春雪,在川藏線上搖晃了18天,才把他們200多名新兵拉到了雪域峽谷的一片山地。從此。楊景民成為了一名西藏的工兵團戰士,開始了他漫長的軍旅人生道路,一干就是十多年。
人們常說邊疆將士要數西藏兵最苦,而在西藏兵中要數工兵最苦。人在缺氧的雪線上徒手走路都要喘氣,而那些工兵卻還要在雪線上施工,掄八磅大鎚,打炮眼,抬石頭,修公路,架橋樑,一天下來累得腰酸背痛。但每當他們回到帳篷搭起的營房,看到紅山石飾起的“長期建藏、保衛邊疆”的圖案時,所有的疲勞似乎消失了許多。長年駐守在雪域高原,由於多種原因,家書和報紙三四個月才能送到哨所一次,看書、看報、看家信,官兵們說那是打“精神牙祭”。勞累和寂寞無時不在考驗著風華正茂、青春年少的楊景民和他的戰友。一名老兵退伍時,給他送行的新兵喃喃地說,這裡太荒涼、太寂寞。那老兵就神秘地向他耳語:哨所東邊有一個“讀書台”,你要是寂寞了就到那裡去讀書,讀書讀累了,你就把耳朵貼在那塊石頭上,這時你能聽到父母、弟妹的說話聲。後來楊景民和他的戰友就經常去那個被稱為“讀書台”的石板上讀書,讓年輕、寂寞的心匯入知識的海洋。
在西藏,楊景民從一個普通的工兵戰士成長為班長、排長、代指導員、組織幹事,這段生活經歷使他終生難忘,正是在這開山修路的過程中磨練了他的意志。這十多年在西藏的艱苦生活使他對這片神奇的土地有了非常深厚的情感,也正是這十多年在西藏的艱苦生活,使他對英雄人物,新時期先進典型人物的號召力,感召力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感受。
楊景民依稀記得,那是他與團部技術員一起執行勘探公路任務,當他們來到指定地點,兩匹馱他們來的馬馱著水壺、乾糧、指北針不辭而別,在經過長達兩天的饑渴后,技術員用微弱的聲音說:小楊,看來我走不出去了,說不定明天又要迷路,這乾涸的西海底下沒有半點水星子,你一定要活著。他的聲音很小,似乎只有他自己能聽見,楊景民突然想起兩個紅軍戰士在沙漠上的故事,於是慢慢地講給他聽。聽著、聽著,他突然拿出自己的眼鏡盒使勁一掰,苦笑著說:“這也是我們活命的希望。”從他的目光中楊景民似乎明白了。於是,兩個人各拿著那半邊鐵質眼鏡盒,不約而同地說:“為了邊疆活著,為了邊疆乾杯!”
楊景民清楚地記得,一位十八軍的老領導、后擔任成都軍區副司令員的陳明義將軍為他講述的老西藏的戰鬥故事。那天的場面十分難忘,陳明義將軍英姿勃勃地騎著一匹駿馬,帶領楊景民在西藏的山路上行走,他和老將軍的談話後來成為他一生中最難忘的事情,他把老將軍的故事寫成了一部文學作品,同時他在工兵團工作期間記錄了很多西藏兵的動人故事,其中有許多青年戰士英勇獻身的動人事迹,還有老西藏軍人在西藏奮鬥終生的故事,這一切為他後來的成長起了很大的幫助作用,也使他很快成為了一名軍旅作家。
楊景民熱愛雪域,熱愛祖國的大西南,所以他才可能對這片土地如此充滿激情。說實在,他這輩子已把自己完全交給西南----大凡在那片土地上吃苦越多,這越捨不得離開那片土地,也越覺得那片土地有一種鑄造了自己的東西、牽扯著自己的靈魂。也因為無法忘卻,才鑄就了一份兵的感情,一份西藏或西南的情結。
關於西藏,人們有過無數次的文學藝術審美,但楊景民筆下的西藏是一種複雜而神聖的情感,是一種事理人情的達觀。他在一篇日記中寫道:“西藏的山是眼睛做的。你到西藏了,這眼睛就一直盯著你,發給你的卻是缺氧、頭暈、腦疼、乾渴、弱軟、心灰、逃遁、求生等等意念之功,你已不能主宰你的軀體了。那軀體似曾承載過格薩爾、松贊干布和見過面與未曾見面的藏族人的一面輝煌;曾欣賞一憋氣就可以吹響幾丈長的用稀貴之金銅、美女之人骨做就的法號;曾有過用暴著粗筋的雙手把羊皮船一樣大的氂牛頭扭個轉兒像扭鐵軸一樣的欣喜之淚;有白日夢中受過風吼之嚇、刀砍之險、孤獨之罰,也有藏族女人如水的愛撫,靈與肉都承載過詩意的白雲。”這樣的語言是對西藏生活最好最真實的總結。正是由於他在西藏生活過十多年,而且在那裡認下了一個藏族老阿媽和一位藏族老師,所以他對西藏的感情非常深厚,他早已準備在從崗位退下後繼續在西藏為他的西藏文學夢做新的貢獻。
楊景民從雪域高原走來,從部隊基層走來,生於寒門,起於士卒,一步一個腳印。正是這種紮實的生活根基,鑄就了他的作品始終充滿著催人向上的陽剛之氣,他筆下的人物總是呈現出嶄新的時代精神,自1974年發表處女作短篇小說《戰士的歌》起,至今已出版話劇劇本集《朱總北上》、散文集《愛的曼陀鈴》、小說集《多餘者的戀情》、《綠色的碉堡》、報告文學集《耕耘與收穫》、長篇報告文學《大出征:中國滅火隊在科威特》、《大動脈:戰爭血液》、《“陪都”風雲》,《楊景民散文選》,電視劇本《軍人在證明》、《我在尋找那顆星》、《火與愛》、《軍中最後一個馬幫》、《緊急救援》、《光榮人家》和《烏蒙鐵軍》、《黎鰲》等著述共數百萬字作品。這些浸潤雪域高原官兵生活、思想感情的產物是高原邊防軍人生活的真實寫照,已成為西藏官兵的精神支柱,是詩也是史,是風也是頌。評論家周政寶說,楊景民的筆下的人物都是值得我們抒寫的普通邊防軍人和高原軍人,他記錄和塑造的是一種精神,這種精神在很大程度上體現著一個國家或民族的精神。
楊景民不僅僅是個寫作快手,更是一個文學多面手。凡文學內的基本體裁,從詩歌、小說、散文到報告文學,甚至還包括文學的姐妹藝術話劇、影視劇等,他筆鋒掃過,廣種多收,足跡到處,必有反響。他的報告文學、小說和散文等,還分別獲得過全國和全軍優秀報告文學獎、中國圖書獎、全國圖書“金鑰匙獎”,解放軍文藝新作品獎、金鷹獎、金星獎。這樣從多條戰線上全方位展開推進的作家,一方面顯示了作家的才力、勤奮和觸類旁通,也因此擴大了戰果,拓寬了創作之流的“河床”。
話劇劇本《一代名將戰孤城》(1984年7月合集)、散文集《愛的曼陀鈴》(1989年4月)、小說集《多餘者的戀情》(1989年12月)、小說集《綠色的碉堡》(1991年7月)、報告文學集《耕耘與收穫》(1992年11月)、《1991:貴州軍民大抗洪》、長篇報告文學《大出征:中國滅火隊在科威特》(1993年12月)、長篇報告文學《大動脈:戰爭血液》(1994年5月)、長篇報告文學《“陪都”風雲》(1995年7月)、《尋訪單傑》、《楊景民散文選》(1995年10月),劇作選《雙子星座》(1996年4月)、散文集《傾聽西南》(1998年10月)、長篇報告文學《烏蒙鐵軍》(1999年9月)、《好姐妹》(2000年7月)、長篇小說《龍根》(2008年11月)、長篇報告文學《撼天動地鑄醫魂》(2009年1月)。除此之外,楊景民還創作了《軍人的證明》、《我在尋找那顆星》、《火與愛》、《軍中最後一個馬幫》、《緊急救援》、《光榮人家》等多部電視劇,音樂劇《太陽花》,話劇《情滿玉樹》,加上尚未結集的散見篇什,總數有600多萬字。
中篇報告文學《黎鰲》獲1990-1991年度全國優秀報告文學獎、《藏雪》獲全軍報告文學獎,長篇報告文學《“陪都”風雲》獲全軍首屆圖書獎、中國圖書獎,小說集《多餘者的戀情》獲全國第五屆圖書金鑰匙獎,短篇小說《走西藏》獲全軍首屆文藝新作品獎,電視劇《軍中最後一個馬幫》獲全國電視劇飛天獎、金鷹獎、金星獎。其他作品多次獲全軍級和省市文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