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強

人類學家、廈門大學教授

陳國強教授,1931年5月18日—2004年7月31日,福建省廈門人。中國著名的人類學家、民族學家。中共黨員。出版《中國人類學》、《人類學論叢》、《高山族史研究》、《台灣少數民族》、《高山族民俗》等專著。

人物經歷


1947年畢業於廈門鼓浪嶼英華中學,同年考入廈門大學歷史系,1951年畢業留校擔任著名人類學家林惠祥教授的助手,開始從事人類學、民族學的教學研究工作。195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廈門大學歷史系助教、講師、副教授兼系副主任,歷史研究所副主任、副研究員,人類學系教授兼系主任,人類學研究所所長,人類博物館館長兼廈門大學研究生院副院長。曾擔任中國人類學學會會長,福建省民俗學會會長。
他曾多次赴香港、台灣講學,是1949年以後大陸首批訪問台灣的社會科學家代表團成員之一,也是解放后在台灣調查高山族社會歷史與文化的第一位大陸學者。
2004年7月31日凌晨五時因病逝世,享年74歲。

研究方向


陳國強長期以中國東南地區的各民族尤其是台灣高山族為主要研究對象,從事考古、民族學、中國民族史、高山族歷史與文化等方面的研究。

主要貢獻


著述豐富,出版《中國人類學》、《人類學論叢》、《高山族史研究》、《台灣少數民族》、《高山族民俗》、《閩台惠東人》等專著10本,合著5本,主編、合編40本,發表論文260多篇。

獲獎記錄


獲首屆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優秀成果專著類二等獎等許多獎項。

人物事迹


廈大師生時常可以看到一個在別人攙扶下拄著拐杖,走路急促的老人。但2004年7月31日之後,他們不再有機會見到那位老人了。那天凌晨,這位我國著名的人類學家,廈大人類學研究所教授陳國強靜靜地走了,享年75歲。
艱苦是興奮劑
同為著名人類學家的郭志超教授用“魂歸田野”來寄託他對老師陳國強的敬意和哀思,他說,陳國強教授喜歡到鄉村調查,喜歡田野,像他那樣做田野調查的全國少見。
陳國強教授在參加研討會
陳國強教授在參加研討會
1951年,陳國強師從中國南方人類學派的先驅林惠祥,差不多年年都到田野調查,每次歷時約一個月。即使在下放寧化期間,也留意調查當地特異婚俗。跟他一起調查的研究生說:“在田野,艱苦對他來說,好像是興奮劑似的。”有一次,從崇安走20多里到漢城遺址,赤日炎炎。午飯後,跟隨他的學生疲憊入睡,醒來后看見年近花甲的陳老師一直在做採訪。帶研究生在閩東畲族地區調查時,當地交通條件很差,所乘的三輪摩托車失控翻車,車子離深澗僅半步。
紮實的田野調查使他在高山族歷史與文化研究、文化人類學社區調查研究、閩台民俗、百越民族史等諸多領域都有很深的造詣,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高山族研究專家和拓荒者。
但是,“因為知識結構等因素的限制,他沒有建構高深的人類學理論,這對他本人是一種遺憾。”他的一位學生說。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在我國人類學界的地位。
組建人類學科
石奕龍教授對老師印象較深的是他的組織能力。50年代后,人類學被視為資產階級學科受到衝擊,“文革”結束后,很多人仍對人類學的重建處於徘徊狀態,但陳國強站出來組建人類學科。“當時要在廈大組建中國人類學學科太難了,但他做成了,了不起的是,把中國人類學學會留在了廈大。”當時他爭取到“首屆全國人類學學術討論會”在廈大召開,並藉此就在廈大組建中國人類學學會。
郭志超說,陳老師在倡導人類學的恢復和學科建設,在中國人類學的重建方面做出了突出貢獻。1973年,他在歷史系創建考古學專業,1978年主持人類博物館的恢復展出,1984年創建廈大人類學研究所和人類學系。
陳國強的一塵不染也是出了名的。他的同事回憶說,有一年開鄭成功研討會的時候,天氣太熱,他建議買幾包茶葉泡茶解渴,陳國強說錢不能亂用。結果會議開完,居然還剩餘3千多元,陳國強一分不留地上交了。
人緣好是陳國強留給許多學生的印象。“他沒有架子,主動虛心地和村民聊天,了解情況,後來村民和村幹部主動找到他住的地方,給他講當地的事情。”郭志超說,受老師影響,他也結交了很多鄉下朋友。
買書不怕貴
每到一地,陳國強首先做的是兩件事:購買縣誌和看別人的族譜。他的夫人說,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要收集該縣的縣誌,不惜高價買來,把它當作非常珍貴的史料。
閱讀家譜不像收集縣誌那麼容易。很多地方的風俗要求看家譜的人首先要給該族祖先上香朝拜,但陳國強拒絕這麼做。“他說自己是無神論者,不能拜,事後卻老是念叨著沒有看到家譜,很懊惱。”郭志超回憶。
教師俞雲平說,1997年病沒有發作的時候,陳老師和夫人到台灣調查寺廟,住在台南鄉下,抽空去高雄買書,買了幾十本書,到台南后回鄉下還有一段路。他夫人就建議打的回去,可他就是不打,到處找汽車站,問了一個多小時才問到。
“當時我都累壞了,他也一樣,那麼多書,太重了!他就是很怪,買書時不怕貴,卻捨不得打的。”陳夫人回憶道。
陳國強教授在進行田野調查 (郭志超 供圖)
陳國強教授在進行田野調查 (郭志超 供圖)
而他的家,簡樸得令人難以置信!一台開啟的舊式吊扇的嗡嗡聲一直伴隨著記者和陳夫人的對話,除了吊扇,廳里比較新的東西就是15年前兒子結婚時留下的柜子和幾張椅子。
陳夫人說,他只有兩套西裝和兩條領帶,出席學術交流和各類會議用的。平時都穿汗衫和西裝短褲。上班都騎自行車,30年裡,他只騎了兩輛自行車。一輛是60年代買的永久牌,80年代換了一輛,騎到1997年胸腺瘤複發時為止。她說,生病前,他一直不肯裝空調,生病後子女給他裝了空調,他卻捨不得開。
萬卷書香贈後人
陳國強的弟弟陳世傑說,哥哥還能說話前,他不讓任何人動他放在地下室儲藏間里的書和筆記,連妻子也不可以。一輩子積累的這一萬多冊書,他卻沒有留在家裡,而是把它無償捐給了學校。他生前說:“我留下它們不是為了給自己用,而是留給廈大,留給人類學的研究者。”
他沉痾日重,已有風燭之虞,更惦念著工作了40多年的人類博物館,不時讓人攙扶著來探望。最後一次來探視是不能走了,他讓人推著輪椅去。
郭志超教授寫下了那感人的場面:他深情地撫摸著博物館的陳列櫥,端詳著展品,戀戀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