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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省駐馬店市上蔡縣蔡溝鄉下轄村
- 山西省平遙縣古陶鎮下轄村
- 浙江省青田縣湯垟鄉下轄村
干坑村
山西省平遙縣古陶鎮下轄村
古陶鎮干坑村位於平遙縣城南郊,距縣城僅3公里,是典型的城郊村。平沁公路、外環路、濱河路貫村而過,交通便利,區位優勢明顯。
干徠坑村佔地2486畝,下轄4個村民小組,總人口2891人。
二○○八年換屆選舉以來,在古陶鎮黨委、政府的正確領導下,在上級各部門和社會各界的關心支持下,干坑支、村兩委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為指導,堅持科學發展觀,全面貫徹落實黨的十七大和十七屆四中全會精神,以社會主義新農村“二十字”建設方針為指導,以農民增收為中心,以產業結構調整為重點,以完善的基礎設施建設為保障,走好科技增收、培育三產和“城郊村”改造三條路子,著力培養高素質新型農民,強化基層組織建設,全面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驕人成績:基礎設施建設比較完善:現有小學、幼兒園和達標衛生所各一所,村內道路硬化率達90%以上;村域經濟發展較好:現有山西惠榮傳動軸有限責任公司、山西恆翔汽車彈簧鋼板製造有限公司、福利橡膠廠、茂源強磁廠、榮崗牧業合作社等一大批優秀企業在村內投資建廠,帶動村域經濟迅猛發展,至2010年底,村民人均年收入已達到6240元;村民文化生活豐富多彩:村裡設有廣播室,90%以上農戶安裝了有線電視,建有一個老年活動中心,並配備較完善的健身器材供村民使用。
平遙古城以南1公里的干坑村,有一座獨具特色的佛寺,原名耶輸神祠,老百姓因其居縣城之南,俗稱其為“南神廟”。早在清代初期,南神廟就成為該寺的定稱了。關於南神廟的始建年代,已無準確記載,但據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重修耶輸神祠鐘樓碑記》所載,當時該寺“次建兩廡,東側三大士菩薩,二八羅漢;西則子孫聖母,侍列諸神”。中國佛教在唐代末期已將十六羅漢演變為十八羅漢,而南神廟在初建時使用“十六羅漢”規制,說明該寺的初建時間,最晚也應在唐代中期。
南神廟正殿主祀耶輸陀羅,法名“具足千光明菩薩”,在俗時為迦毗羅衛國喬達摩·悉達多王子的王妃,共同生有唯一的男孩羅怙羅。兒子出生前,喬達摩王子就放棄王位繼承權而離家出走,創立佛教,成為佛祖,被尊稱為釋迦牟尼。佛傳羅怙羅七歲時,佛祖驗證其身體諸特徵,認定為自己的親生兒子,把他引入佛門,后修成正果,被尊奉為十八羅漢之一。至於耶輸夫人,既為佛祖在俗的妻子,生子又位列羅漢之尊,按照漢民族“母以子貴”的傳統禮制,當然也應該被奉為佛門神祇,佛教於是尊她為“具足千光明菩薩”,使她既不能和佛祖同列佛班,又不低於兒子在佛門中的位置。佛門把她尊列二者之間的菩薩行列,這樣就同時兼顧了漢民族“母以子貴”和“男尊女卑”的封建禮教。細細品味其中的文化內涵,不禁使人們為當年設計者的匠心而讚歎。
耶輸夫人的聖像面容端莊清秀,右手抱著年幼的兒子羅怙羅,身著華貴的服飾端坐正中,十餘尊脅侍和供養人像侍立兩旁,殿內兩壁明清時期曾彩繪有十地修行故事水陸畫,今已依稀難辨。
大殿正南和樂樓相對,東西兩廡過去也曾聖像林立,東廡為菩薩殿,供有文殊、普賢、觀世音三大士,兩旁分列十六羅漢。西廡是三霄殿,供奉三霄娘娘及張仙、痘神等侍列諸神。可惜這些神像在1951年破除迷信和1966年的“文化大革命”中先後被毀,僅有正殿佛像倖存。近年來寺中常住僧眾已廣化布施,修復了“三大士”像,並將逐漸增補。一般佛寺正院之東西廡,多以菩薩殿、地藏殿相對,唯南神廟之西廡不設人生終端的主宰神閻王爺及“六曹地府”、“六道輪迴”,而為人生的始端主宰神“三霄娘娘”等設堂,別具一格。“三霄”源於道教所說的“三天”,即清微天、禹餘天、大赤天。三霄娘娘也類似俗神中的送子娘娘。“概縣凡有官員士夫及富民人等,有缺子嗣者,敬來求之,必獲應驗”。(《重修耶輸神祠鐘樓碑記》,嘉靖四十一年,即1562年)這是平遙古代佛教文化兼融其他宗教文化的表現之一。
後院正殿為磚拱窯三間加前廊,內供釋迦牟尼和阿難、迦葉二尊者的石雕像,故名石佛殿。此組石佛應為隋唐以前的作品,原存於寺內前院側室,清嘉慶十九年(1814)增修石佛殿後,才移於殿內。是年還在山門以西整修關聖帝君、二郎真君廟各一間。道光九年(1829)五月,又在石佛殿頂上增建關公閣,將關羽塑像由舊室移於閣中。石佛殿兩旁增修東、西正祠各三間,二郎真君像被移於東正祠供奉,在西正祠增塑河神像。干坑村濱臨中都河、惠濟河,易發大水,供奉河神,祈求保佑,也是由干坑村的地理位置決定的。
至於三霄娘娘,佛門本無此職,但百姓奉若神明,佛教便把她納入奉祀行列,作為女菩薩耶輸陀羅的屬下,主司人間生兒育女之事,既適應了當時民眾對宗教文化的實用主義需求,又提高了佛教的吸引力,一舉二得,可謂高明之舉。干坑百姓面對土地不多、與河相伴的現實,只能在局促狹小的南神廟中修祠殿、增閣樓,供奉二郎和河神,使釋、道、俗各類神祇擠湊在一處,反映了明清時代平遙民眾宗教信仰的實用主義,他們對宗教文化的樸素興趣,在於企盼“五穀豐登,老少安康,後繼有人”。至於宗教門類、派別之分,已無關緊要了。在這種情況下,大約只要虔誠叩拜,神靈們也就都予以理解了。這樣就使南神廟成了以佛教為主,兼設道教、俗神殿堂的綜合性宗教場所。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修葺時,當時的“玘意人”(經理人)有平遙縣衙道會司道會武真人,道士郭教碧、郭寅秀、秦寅雲、呂全清、郭正途、陳道雲等,但平遙陶同村觀音堂的僧人真月,也在經理人之列,說明那時候的南神廟由道教掌管,但允許佛教僧人參與;而明清兩代其他多次修葺時,則全由僧人執掌大權。這種釋、道二教曾相繼主管,且能相容共處的寺廟,在全國亦屬罕見,是平遙歷史上宗教文化的一大奇觀。
南神廟的另一大特色,就是正院東廡之側,有一座王妃墓冢和一座經幢。王妃即耶輸夫人,墓冢別具一格,以磚砌基台,上築琉璃罩,類似平遙民間出殯用的棺罩狀。頂如轎蓋,頂中間突起琉璃頭,冢前方擺一塊墓誌石,刻有“具足千光明菩薩”橫批,並書七律詩一首,年經久遠,字跡已難辨認。光緒八年(1882)《平遙縣誌·事考·南神廟冢》載:“廟中有冢,砌以琉璃,古柏參老離奇,大至三抱,似非泛然。人傳冢舊開,類穴居狀,住持於晨夕焚香其中。一日入,則見一麗人凝坐梳發,大驚而出,遂封砌焉。”又載:“妃墓作方制,頂如車蓋,見之肅然敬畏,四壁盡用琉璃,若王府蕭牆。老柏歲久,成雲霞狀,是千年物,當在金、遼、五代間。”說明妃冢之由來已十分久遠,而且還有一個美麗的佛傳故事,只是千年古柏已不復存在了。
冢后豎一座3米高的石經幢,兩截稜柱體,有頂蓋有間盤,柱面上刻有悉達多太子出遊東西南北四門圖,並有書傳相配,圖文並茂,引人入勝。最後落款為“大明□□八年”。可惜年號字樣已剝落,無法得知確切年限,但經幢建於明代是肯定的,經幢和墓冢是否為同時修建,難下定論。
琉璃墓冢在20世紀80年代還完好如初,寺院一直為小學所佔,縣文管部門一直未予重視,以致在90年代時,冢上琉璃經常破碎脫落,碎片被小學生作為垃圾清掃、廢棄,數年間竟脫落得片甲未留,空留磚台基、墓誌石和經幢,冢旁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南神廟正殿和琉璃冢內的受祀者究竟為何許人也,當然是凈飯王之子悉達多的王妃耶輸陀羅,凈飯王是釋迦牟尼之父,古代北天竺(今尼泊爾國南部)迦毗羅衛國的國王,由於“凈飯”系從梵文音譯而來,所以也有譯做“晉梵”者,以致出現了訛傳,或把凈梵王理解為晉國或晉朝的“梵王”,或把耶輸夫人訛為耶律夫人。
清康熙四十六年(1880),當時《平遙縣誌》的主纂康乃心,字太乙,陝西郃陽人,鄉試曾中己卯科經元,他在續修的《平遙縣誌》中,竟把南神廟妃冢,主觀臆斷地說成是“晉太子妃耶律夫人墓”,而且面對荒冢,詩興大發,曾為之賦七絕四首,收入《平遙縣誌·藝文》之中,不妨抄錄出來共賞之:
吊晉太子耶律妃墓四絕
徠墓在城南二里許,俗稱晉梵王太子妃者,可發大噱,且謗佛矣,詩並正之。
鏡奩何代掩荒丘,瑤瑟玉簫出鳳樓;一自故宮人去后,年年煙雨泣深秋。
琉璃碧瓦照蒼苔,猶以鸞車寶扇開;妙麗夫人應有相,故教金粟傍如來。
晉國山河一夢移,君恩如淚雁鴻知;於今墓柏青青在,黛色長留夜月時。
一枕千年向此中,山村麥飯冷春風;憑他浪說西天話,三月桃花滿院紅。
康先生之大作,文筆上乘,可惜所賦之主人翁張冠李戴了,但先生還在詩中固執地講“憑他浪說西天話”等等,太滑稽了。大約先生身為陝西名士,屈就於區區平遙小縣,不免有鯤鵬展翅、洋洋得意之感。既沒有細讀碑文,又沒有探究歷史,更沒有訪問野叟,便信口開河,指鹿為馬,遺笑千古。康先生之好友王源,曾修書三千言致函康先生,直諫先生不妥之處。生長於斯地的干坑村乾隆戊申科舉人白珩,在乾隆五十四年(1715)《重修南神廟記》的碑文中,也就耶輸夫人墓冢一事,作了詳盡的論證。
考證中國歷史上以晉為國號的朝代里,從沒有封授過“梵王”這樣一個爵號。而“耶律”則原是唐宋時期契丹人的一個部族名稱,契丹人建立遼國后,才把耶律定為王族姓氏。又考遼國建立后,始終和北宋以雁門、代州為界,平遙並非其領地,何以能在此封王,更何以能葬“王妃”於此間!光緒八年(1882)重修《平遙縣誌》時,才正式糾正了康老先生之謬論,還耶輸陀羅夫人以本來面目,這位菩薩也該含笑佛台了。
然而無獨有偶,1999年續修的《平遙縣誌》中,竟又把耶輸夫人訛為佛母迦摩葉夫人。《平遙縣誌·文物》中稱:“(南神廟)舊址(志)稱耶輸夫人廟,乃誤,應為佛祖釋迦牟尼之母——摩耶夫人廟。因廟宇位居縣城之南,俗稱南神廟。”又云:“殿內有摩加夫人(舊志稱耶律夫人、耶殊夫人,均不妥)及脅侍等彩繪塑像11尊,現存完好。殿外東翼,有琉璃聖母冢……”
如果當年康乃心先生把耶輸夫人當做耶律夫人,還有些“魚魯之訛”的可能,人盡可理解。今日有關諸君竟能如此信口開河,則令人費解了。通讀寺中現存明清時代許多碑碣和縣誌中有關資料,從未有敢認為是佛母者。乾隆五十四年(1715)《重修南神廟記》載:“茲廟殿祀,佛母佛妃,極有倫理不苟,蓋妃墓之香火院也,人反以佛母乞靈,不知為妃矣!”今日諸君之主觀臆斷,較之三百多年前的康老先生,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知當今認真學習、研究和挖掘古城平遙的歷史文化內涵,已成燃眉之急了。否則隨著平遙旅遊事業的迅猛發展,不知會創造出多少“假冒偽劣文化產品”,貽笑五洲四海,自我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