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信

庚信

庚信,即庾信,因史料久遠流傳過程中,“庾”字與“庚”字類似,因而有的參考書就沿用了“庚信”這一名字,但在杜甫詩詠懷古迹中,詠庾信故居,筆者在查閱資料后,發現參考書有部分是記錄庚信故居,很明顯二者為同一人,但今日我們知道的只有“庾信故居”這一文化遺址,可見二者其實同為一人,因為歷史手抄等原因,把“庾”字錯寫為庾信字子山,庚信南陽新野人,生於公元513年,死於公元581年,歷南朝梁武帝至隋文帝初。庾信八世祖名滔,官至散騎常侍,封遂昌侯,曾祖道驥曾為安西參軍。

人物生平


父肩吾,官至散騎常侍,中書令,文名卓著。公元527年,庚信侍昭明太子東宮講讀;532年,為皇太子抄撰學士;548年侯景作亂,任健康令,奉命禦敵,未幾兵敗,西奔江陵;554年,奉命出使西魏,魏帝惜其才,強留長安;556年,北周代魏,轉仕北周,官至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575年陳朝請求北周放其回國,北周不許。579年,託病辭官;公元581年隋開皇元年,庚信已經69歲,七月死於北方:
父親是高官,又是譽滿江南的大詩人,庚信的童年生活生活優越安定。他天生聰敏,又兼家學濡染,自幼便博覽群書,據說尤善左傳,很快便有文名。15歲那年受詔入東宮19歲就成為抄撰學士。當時父子二人均在東宮,出入禁廷,當時帝亦好文,對之恩寵有加。
生活無憂無慮,仕途青雲直上,又是才華橫溢文名遠播的詩人。即使不是為了佳人,一個男人最希望的大概也是成為才子。而一個才子最希望的呢,又是可以披堅執銳,馳騁沙場。庚信雖然沒打過仗,但僅僅是紙上談兵,就使賊盜聞風而散,這如何不讓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呢?這一時期庾信的詩文,多是宮廷艷賦,史評詩文“綺艷”,大概主要說的就是這個時期的作品。
侯景的那一年,庚信36歲,叛軍攻建康。當時庚信正是建康令。簡文帝命令庚信率領宮中一般文武守宮城。據說景軍來時 人人著鐵面。庚信見事不妙,就棄軍逃跑了。後來景軍攻下宮城,庚信便逃往江陵。吃敗仗的滋味大概是不好受吧,庚信受到此生第一次的大挫,突然發現自己也許不如想象里的那麼完美,軍事才能大概要打幾個折扣,至少貪生畏死是一定的了。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文武雙全本就是一句夢話的。歷來的才子將軍,不過是武而優則詩,寫出來的東西,大概都是大風起兮或者怒髮衝冠之類。看艷舞搖羽扇的文弱書生,不做奸佞就該燒香了,做將軍是做不來的。
后一年,叛軍宋子仙攻下會稽,捉了庚信之父肩吾。宋要肩吾馬上作詩,不然就要殺頭。肩吾揮筆而就,詞采豐美,子仙於是讓他做了建昌令。
39歲那年,庚信又往江陵,途中遇到景軍攻郢州,景軍吃了敗仗,庚信就乘興進去看看。當時的新任郢州刺史名叫蕭韶,是庚信的老熟人。蕭韶小的時候,庾信很喜歡他,就供給衣食,並有斷袖之歡。
蕭韶長大當了官,庚信遠遠的跑來,蕭韶接待的不是很熱心。吃飯的時候,不顧尊卑的坐在庾信的榻上,坐了也就算了,還有一臉的傲氣。庚信很是不爽,就借酒撒潑,把蕭韶面前的杯盤碗盞丟了一地,肆意踐踏。完了說,你長臉了今天。當時賓客滿堂,大家瞠目結舌,把蕭韶弄的很不好意思。文人的自尊心自然極強,不過通常都忘了有自尊心的不只他一個。庚信睚眥必報,其沒有涵養竟至如此。庚信到了江陵,任御使中丞,就住在宋玉的舊宅,大概也時常做些高唐神女的夢吧。同年庾信失其父。
此後的挫折就接二連三,42歲那年,庚信奉命出使西魏魏帝早聞其名,心常嚮往之,這次既然來了,當然就沒有放回去的道理。庚信無可奈何,就在西魏做了官,並且慢慢地越做越大。南北朝少有安寧,再過兩年,北周代魏。反正已經失節了一次也就不在乎多失一次,於是庚信又在北周為官。再一年,陳代梁,庚信的故國沒有了。
從此,庚信只好更死心塌地的隨遇而安了這一段時間,是庚信的詩文成就最突出的時期。受後世讚歎,以為領南北朝的是詠懷詩。所詠的懷裡,徵引古人,含糊著一些為故國立功的想法,不過被懦弱壓的只剩下無可奈何了,所詠也不過是空談。還有一部分,就是為這個帝那個帝歌功頌德了,以及郊廟歌辭之類。既然懦弱,一方面沒有膽量,另一方面也難得有骨氣,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至於說他做官為政簡靜,吏民為安;又和趙滕諸王詩文往來,交若布衣之交;又為群公作碑誌;還有像王褒這樣的同為降臣文情相當的朋友,也不過就是文人本色。滕王曾為其編《庚開府集》12卷。後人又陸續為之輯集,隨輯隨亡,早期的宮廷詩大多亡遺。
庚信63歲時,南陳要求北周讓其回國,北周武帝沒有答應,庚信由是斷了回鄉的念頭。67歲庚信託病辭官。越年,好友趙滕二王被誅。再一年,隋代周。不久之後,庾信就死了。

代表作品


哀江南賦》:作者傷悼梁朝滅亡和哀嘆個人身世,以其獨特格局,陳述梁朝的成敗興亡、梁朝腐朽無能,侯景之亂和江陵之禍的前因後果。文字真實、凄惋而深刻。其格律嚴整而略帶疏放,文筆流暢而親切感人,並如實地記錄了歷史的真相,有“賦史”之稱。

人物評價


庚信詩文的成就,杜甫以為“清新”、“老成”,明楊慎以為“子山之詩,綺而有質,艷而有骨,清而不薄,新而不尖”,“為梁之冠絕,啟隋唐之先鞭”。大概是說情真辭美是對的,不過用典過多,涵義晦澀,常常看得人頭大,大概只有那些酸腐老儒才會覺得有味,是為缺憾。
庚信在中國文學史上有很大的影響。可是,由於他經歷複雜——所謂“歷四朝”而“奉十帝”,所以評論起來比較困難,歷史上就存在毀與譽兩種不同的看法。解放后,對庾信的評價已漸趨一致,即既肯定他的文學成就,又讚揚他後期文學作品中的“故國之思”,或直稱他為“愛國主義詩人”。由於《擬詠懷詩》與《哀江南賦》一樣,同是庾信的壓卷之作,很能代表他後期的思想本質及藝術特色,所以我們即以《擬詠懷詩》作為探索庾信的主要依據。不容諱言,庾信的《擬詠懷詩》,是具有濃烈的鄉關之思的,並且頗能打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