瓠子
古地名
瓠子,古地名,亦稱瓠子口,在今河南濮陽縣西南。
瓠子,古地名,亦稱瓠子口,在今河南濮陽縣西南。漢武帝元光三年(公元前132年),黃河瓠子口決堤,東南一帶連年受災。治理20多年未見成效,至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漢武帝發卒數萬,負薪填決口,築成瓠子堰。漢武帝親臨,作《瓠子歌》二首。
黃河自瓠子口決堤二十餘年後,下游一帶澇災不斷,連歲沒有收成,梁、楚之地尤甚。漢武帝去泰山封禪后巡視山川,第二年天旱,命汲仁、郭昌調發兵卒數萬人堵塞瓠子決口,阻止水澇,天子從萬里沙祠禱神以後,回來的路上親臨黃河決口處,沉白馬、玉璧於河中祭奠河神,命群臣及隨從官員自將軍銜以下,都背負柴薪,填塞決口。據《河渠書》記載,漢武帝至瓠子塞決河在元封二年(前109),漢武帝親臨現場督察堵塞黃河瓠子決口。自秦朝統一后,皇帝親臨現場治理黃河,這是第一次。
1、《史記·封禪書》
其春,公孫卿言見神人東萊山,若雲“欲見天子”。天子於是幸緱山城,拜卿為中大夫。遂至東萊,宿留之數日,無所見,見大人跡雲。復遣方士求神怪采芝葯以千數。是歲旱。於是天子既出無名,乃禱萬里沙,過祠太山。還至瓠子,自臨塞決河,留二日,沈祠而去。使二卿將卒塞決河,徙二渠,復禹之故跡焉。
2、《史記·孝武本紀》
其春,公孫卿言見神人東萊山,若雲“見天子”。天子於是幸緱氏城,拜卿為中大夫。遂至東萊,宿留之數日,毋所見,見大人跡。復遣方士求神怪采芝葯以千數。是歲旱。於是天子既出毋名,乃禱萬里沙,過祠泰山。還至瓠子,自臨塞決河,留二日,沈祠而去。使二卿將卒塞決河,河徙二渠,復禹之故跡焉。
3、《史記·河渠書》
漢興三十九年,孝文時河決酸棗,東潰金堤,於是東郡大興卒塞之。
其後四十有餘年,今天子元光之中,而河決於瓠子,東南注鉅野,通於淮、泗。於是天子使汲黯、鄭當時興人徒塞之,輒復壞。是時武安候田蚡為丞相,其奉邑食鄃。鄃居河北,河決而南則鄃無水菑,邑收多。蚡言於上曰:“江河之決皆天事,未易以人力為強塞,塞之未必應天。”而望氣用數者亦以為然。於是天子久之不事復塞也。
是時鄭當時為大農,言曰:“異時關東漕粟從渭中上,度六月而罷,而漕水道九百餘里,時有難處。引渭穿渠起長安,並南山下,至河三百餘里,徑,易漕,度可令三月罷;而渠下民田萬餘頃,又可得以溉田。此損漕省卒,而益肥關中之地,得谷。”天子以為然,令齊人水工徐伯表,悉發卒數萬人穿漕渠,三歲而通。通,以漕,大便利。其後漕稍多,而渠下之民頗得以溉田矣。
其後河東守番系言:“漕從山東西,歲百餘萬石,更砥柱之限,敗亡甚多,而亦煩費。穿渠引汾溉皮氏、汾陰下,引河溉汾陰、蒲坂下,度可得五千頃。五千頃故盡河壖棄地,民茭牧其中耳,今溉田之,度可得谷二百萬石以上。谷從渭上,與關中無異,而砥柱之東可無復漕。”天子以為然,發卒數萬人作渠田。數歲,河移徙,渠不利,則田者不能償種。久之,河東渠田廢,予越人,令少府以為稍入。
其後人有上書欲通褒斜道及漕事,下御史大夫張湯。湯問其事,因言:“抵蜀從故道,故道多阪,回遠。今穿褒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而褒水通沔,斜水通渭,皆可以行船漕。漕從南陽上沔入褒,褒之絕水至斜,間百餘里,以車轉,從斜下下渭。如此,漢中之谷可致,山東從沔無限,便於砥柱之漕。且褒斜材木竹箭之饒,擬於巴蜀。”天子以為然,拜湯子卬為漢中守,發數萬人作褒斜道五百餘里。道果便近,而水湍石,不可漕。
其後庄熊羆言:“臨晉民願穿洛以溉重泉以東萬餘頃故鹵地。誠得水,可 令畝十石。”於是為發卒萬餘人穿渠,自徵引洛水至商顏山下。岸善崩,乃鑿井,深者四十餘丈。往往為井,井下相通行水。水頹以絕商顏,東至山嶺十餘裡間。井渠之生自此始。穿渠得龍骨,故名曰龍首渠。作之十餘歲,渠頗通,猶未得其饒。
自河決瓠子后二十餘歲,歲因以數不登,而粱楚之地尤甚。天子既封禪巡祭山川,其明年,旱,干封少雨。天子乃使汲仁、郭昌發卒數萬人塞瓠子決。於是天子已用事萬里沙,則還自臨決河,沈白馬玉璧於河,令群臣從官自將軍以下皆負薪窴決河。是時東郡燒草,以故薪柴少,而下淇園之竹以為楗。
天子既臨河決,悼功之不成,乃作歌曰:“瓠子決兮將奈何?皓皓旰旰兮閭殫為河!殫為河兮地不得寧,功無已時兮吾山平。吾山平兮鉅野溢,魚沸郁兮柏冬日。延道弛兮離常流,蛟龍騁兮方遠遊。歸舊川兮神哉沛,不封禪兮安知外!為我謂河伯兮何不仁,泛濫不止兮愁吾人?齧桑浮兮淮、泗滿,久不反兮水維緩。”一曰:“河湯湯兮激潺湲,北渡污兮浚流難。搴長茭兮沈美玉,河伯許兮薪不屬。薪不屬兮衛人罪,燒蕭條兮噫乎何以御水!頹林竹兮楗石菑,宣房塞兮萬福來。”於是卒塞瓠子,築宮其上,名曰宣房宮。而道河北行二渠,復禹舊跡,而粱楚之地復寧,無水災。
自是之後,用事者爭言水利。朔方、西河、河西、酒泉皆引河及川穀以溉田;而關中輔渠、靈軹引堵水;汝南、九江引淮;東海引鉅定;泰山下引汶水。皆穿渠為溉田,各萬餘頃。佗小渠披山通道者,不可勝言。然其著者在宣房。
太史公曰:余南登廬山,觀禹疏九江,遂至於會稽太湟,上姑蘇,望五湖;東窺洛汭、大邳、迎河,行淮、泗、濟、漯、洛渠;西瞻蜀之岷山及離碓;北自龍門至於朔方。曰:甚哉,水之為利害也!余從負薪塞宣房,悲《瓠子》之詩而作《河渠書》。
4、《漢書·溝洫志》
漢興三十九年,孝文時河決酸棗,東潰金堤,於是東郡大興卒塞之。
其後四十有餘年,今天子元光之中,而河決於瓠子,東南注鉅野,通於淮、泗。於是天子使汲黯、鄭當時興人徒塞之,輒復壞。……
自河決瓠子后二十餘歲,歲因以數不登,而粱楚之地尤甚。天子既封禪巡祭山川,其明年,旱,干封少雨。天子乃使汲仁、郭昌發卒數萬人塞瓠子決。於是天子已用事萬里沙,則還自臨決河,沈白馬玉璧於河,令群臣從官自將軍以下皆負薪窴決河。是時東郡燒草,以故薪柴少,而下淇園之竹以為楗。
天子既臨河決,悼功之不成,乃作歌曰:“瓠子決兮將奈何?晧晧旰旰兮閭殫為河!殫為河兮地不得寧,功無已時兮吾山平。吾山平兮鉅野溢,魚沸郁兮柏冬日。延道弛兮離常流,蛟龍騁兮方遠遊。歸舊川兮神哉沛,不封禪兮安知外!為我謂河伯兮何不仁,泛濫不止兮愁吾人?齧桑浮兮淮、泗滿,久不反兮水維緩。”一曰:“河湯湯兮激潺湲,北渡污兮浚流難。搴長茭兮沈美玉,河伯許兮薪不屬。薪不屬兮衛人罪,燒蕭條兮噫乎何以御水!頹林竹兮楗石菑,宣房塞兮萬福來。”於是卒塞瓠子,築宮其上,名曰宣房宮。而道河北行二渠,復禹舊跡,而粱楚之地復寧,無水災。……
太史公曰:余南登廬山,觀禹疏九江,遂至於會稽太湟,上姑蘇,望五湖;東窺洛汭、大邳、迎河,行淮、泗、濟、漯、洛渠;西瞻蜀之岷山及離碓;北自龍門至於朔方。曰:甚哉,水之為利害也!余從負薪塞宣房,悲《瓠子》之詩而作《河渠書》。
作者:劉徹
其一
瓠子決兮將奈何?皓皓旰旰兮閭殫為河!殫為河兮地不得寧,功無已時兮吾山平。吾山平兮鉅野溢,魚沸郁兮柏冬日。延道弛兮離常流,蛟龍騁兮方遠遊。歸舊川兮神哉沛,不封禪兮安知外!為我謂河伯兮何不仁,泛濫不止兮愁吾人?嚙桑浮兮淮、泗滿,久不反兮水維緩。
其二
河湯湯兮激潺湲,北渡污兮浚流難。搴長茭兮沈美玉,河伯許兮薪不屬。薪不屬兮衛人罪,燒蕭條兮噫乎何以御水!頹林竹兮楗石菑,宣房塞兮萬福來。
三國 魏國 應瑒
咨靈川兮遐源兮,出於崑崙之神丘。
凌增減之陰雨兮,賴後土之潛流。
銜積石之重險兮,披山麓之溢浮。
蹶龍黃而南邁兮,紆鴻體而四流。
涉津洛之阪泉兮,播九道於中州。
汾鴻涌而騰騖兮,恆亹亹而徂征。
肇乘高而迅逝兮,陽侯沛而震驚。
有漢中偉業兮,金堤潰而瓠子傾。
興無乘而親務兮,董群侯而來營。
下淇園之豐筱兮,投璧玉而沉星。
唐 高適
茫茫濁河注,懷古臨河濱。
禹功本豁達,漢跡亦因循。
坎德昔滂沱,馮夷胡不仁。
渤潏凌堤防,東郡多悲心。
天子忽驚悼,從官皆負薪。
畚築岜無謀,祈禱如有神。
宣防今安在?高岸空嶙峋。
我行卷西湍,綴棹將問津。
空傳瓠子歌,感慨獨愁人。
明 盧楠
黃河渡口舊飛湍,白馬東邊瓠子灘。
夏後山川余斷石,漢皇巡幸煙迴鑾。
寒沙滾滾魚龍動,晚日蕭蕭雁鶩乾。
慨古思君易搖落,秋風更送子騮鞍。
明 謝榛
金堤重到感西風,瓠子猶思漢武功。
雉蝶搖連千樹瞑,龍珠不見二潭空。
荷老未盡清霜后,簫管寒催落日中。
白髮滄州幽事在,黃花綠酒故人同。
謝某自信游山劇,潘岳誰憐作賦功。
無數峰巒秋色里,高歌相對欲爭雄。
明 李夢陽
沉璧餘瓠子,栱汾懷瓠歌。
波濤滿眼逝,城郭沒年多。
虎戰仍三晉,龍騰失九河。
宋人饒事迹,今望亦滂沱。
明張佳胤
晚共山人酌,微茫萬木齊。
黃河余古岸,白馬對長堤。
野水芙蓉亂,浮空海日低。
臨風思漢武,歌罷夜鳥啼。
天氣清於水,何如此夜情。
宣防空綠草,瓠子自歌聲。
雙徑秋潭碧,千山月影明。
關河戎馬淚,華髮幾莖生。
明 朱印哲
漢武宣防草木紛,昔賢曾此避塵紛。
只今何處覓芳處,堤上猶飛舊白雲。
清 張璨
先生道氣歷滄桑,茅屋猶存瓠子旁。
風雨常年留著作,君臣一德慶明良。
白雲尚映桃花水,荒徑還依薜荔牆。
仰止高宗誰接武,幾回憑弔對斜陽。
清 李超瓊
昨聞瓠子動悲歌,楗行淇園正塞河。大澤魚龍爭北徙,中原鴻雁漸南過。
通渠六輔兒寬少,平世三公蔡廓多。千萬金錢休太息,卅年填海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