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路
青島市太平路
太平路位於青島市南區,西起朝城路、貴州路口,貫穿郯城路、魚台路、西陵峽路、河南路、中山路、浙江路、青島路、江蘇路、大學路、東接萊陽路,全長1919米,車行道寬10~12米,面積20204平方米,是青島市歷史上形成最早的道路之一。
清政府在青島駐兵設防后,即在青島村一帶建總兵衙門和兵營。1893年青島棧橋建成時,一條不規則的土路逐漸形成。德國侵佔青島后不久,在太平路鋪裝了瀝青路面。基層採用花崗石和三合土填築,車行道旁邊鋪設車軌石,間距1.1米。時命名為威廉皇帝海岸。日本第一次侵佔時期,改名舞鶴町。北洋政府收回青島后,將該路定名為太平路。
青島解放后,隨著交通流量的逐年增大,太平路曾多次維修和養護,局部進行拓寬和整理。1986年在修建棧橋以西海堤的同時,拓寬了太平路西段長190米的道路,即自太平路與郯城路的中心交點以西50米處至貴州路海堤口,車行道由7米拓寬至12米,南側人行道拓寬至5.1米,側溝沿石位置不變。
清朝末年,從總兵衙門沿青島灣海濱修建了一條通往黑瀾兵營的驛道,德佔青島后,在驛道基礎上建了一條濱海馬路,以德國皇帝名字命名,叫威廉皇帝海岸。日佔青島時期叫做舞鶴町。中國政府收回青島后,認為青島歷遭德日侵佔,為祈太平,將旭山改名為太平山,將碌島改名為太平角,將此路改名為太平路。
太平路上由青島市區現存最老的建築—始建於明代的天后宮。從明代建成后,多次重修,現在的天后宮,後殿基本上是原貌,兩株銀杏是明代遺物,臨街戲樓是1937年大修時重建的。院內兩座清同治間碑,是記載青島歷史的珍貴文物。
依《膠澳租界條例》,德國在山東修鐵路,開礦山,建成了山東鐵路公司和山東礦業公司,都建在太平路上。礦業公司經營不善,與鐵路公司合併,稱山東路礦公司,舊址在今太平路、江蘇路口。它的西邊是德發銀行,曾是青島金融中心,后成為日本駐青島總領事館。
太平路[青島市太平路]
青島房地產商人劉子山在太平路建了一座大樓,國民黨政府接管青島后,劉子山將其贈與國民黨青島市黨部做辦公樓。抗日戰爭時期曾作為興亞院青島出張所,解放后一度作為中共青島市委辦公樓,今拆建為華能大廈。
太平路上建有德商的禮和洋行,是一家經營進出口貿易的企業。日佔時期,利用這建築成立了反動的“新民會”,這是一個漢奸宣傳組織,作惡多端。解放后,曾為河南路小學使用。
太平路上有著名的棧橋,本是1892年建的軍用碼頭,后成為觀光旅遊景點。1915年勞乃宣載詩中寫道:“海天萬頃清光照,沙堤千尺沿低樹,斯須軒足登棧橋,直到滄波漸深處,士女如雲不知數……”。棧橋後來曾多次大修,改建,增建回瀾閣,是青島第一個百年的標誌。
《穿越太平路》
1959年,我小學畢業了。幸運使我考進了二中,跳過了人生路上的第一條坎。從此我踏上了“穿越太平路”的征程,這一穿越就是六年!
從汶上路到二中,慢走要二十至三十分鐘,快走和跑步至少也要一刻鐘。六年來,每天一個來回,有時中午回家吃飯要兩個來回,基本上是大步流星和小跑中完成的。家庭條件較好的同學,騎自行車輕而易舉穿梭於家庭和學校之間,而我卻只有奮蹄步量!卻從沒有想到過苦和累!相反,在穿越太平路上的幾年裡也積累了許多趣情逸事。
82年電影少林寺上映轟動了全世界,片中扮演壞蛋王仁則的演員於承惠在六幾年就經常在太平路的棧橋廣場上練功,我經常在上學的路上停下來看他翻滾打把勢,他可以連翻幾個跟頭之後穩穩地站定,於承惠習武打拳時經常人們圍成一圈觀賞。
太平路棧橋公廁附近,幾十年前有一個海水提水站,它的旁邊有一個東西向的石條砌成的斜坡,人們可以沿斜坡走到六浴的沙灘上。反映國民黨海軍水兵起義的電影“海魂”在這裡拍了很多鏡頭,著名演員王丹鳳(解放前和解放后都非常著名的演員,現在的年輕人可能不太熟悉)拍攝生活所迫跳海自殺的鏡頭。圍觀看熱鬧的人成群結隊,比肩繼踵,因為演員不會游泳,走向海里時,身體總是不能埋沒在海水裡,表現不出自殺的狀態,拍攝了幾次也沒有成功,沒辦法電影里只得以走向海中喻示走向死亡來處理這場戲;“海魂”這部電影聚集了當時中國最頂尖的電影演員趙丹、王丹鳳、陳述、崔嵬、劉瓊、牛犇,在棧橋的橋下面拍攝了國民黨水兵密謀起義的鏡頭,在中山路曲阜路路口的咖啡館拍攝了國民黨水兵與美國兵群毆的鏡頭。特別在前海棧橋拍攝了很多鏡頭,每次拍攝我都去看熱鬧,使我大飽眼福,也增長了不少電影知識。
當年到學校上課,從汶上路出發,走直線路線是費縣路—蘭山路—太平路—二中,每天幾乎都是快步加小跑,到火車站看一看鐘樓的時間,來不及了就跑,來得及就快步走,過了棧橋後到青島日報社門口,抻著腦袋再看一看裡面的電錶,如果時間充裕,我就減慢速度;如果時間來不及了,我就會撒丫子狂奔,因此絕大多數時間我都會在上課鈴響時出現在教室門口。
由於學校離家太遠,上學也經常遲到,老師的批評便成了家常便飯,特別在高中時期,晚上看書晚了,第二天早晨起不來,早上上課遲到更多了,幾乎天天都是夾著書包氣喘吁吁跑步上學。在早晨第一節課上課鈴響之後,老師走進教室,緊接著就是我大汗淋漓地出現在教室門口。時間長了,同學們都摸出了規律:上課鈴一響,老師進課堂之後,幾個同學就會不約而同地喊:“來——了,來——了!”,接著就是我在眾目睽睽下狼狽地出現在教室門口,隨後就是同學們一陣鬨笑。但這種情況不算遲到,而是恰到時機!直到現在,我們高中同學聚會,還有人提起當年上課的這一趣事。
夏天,天亮的早。有時離家早,我會從汶上路走直角拐到太平路,沿鐵路局、自來水公司、棧橋、青島日報社到學校。清澈的藍天白雲下,沿途我慢慢地走著,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放眼遙望那一輪紅日冉冉地躍出海面,灑向海面一片片粼粼金光,目視著晨練的老人和孩子,沿著栽滿了鮮花的太平路,慢慢地走啊走啊,心中的一切煩惱和憂愁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覺得生活是那樣的美好!中學的學生生活,確實是人生中的一段黃金時間啊!
當年的太平路的建築物,現在已經有很多看不到了,前年我到法國的一個沿海小城尼斯旅遊,岸邊的建築特別像過去太平路沿岸的建築,我甚至能把蘭山路禮堂、老青島市委、青島日報社、政協禮堂;與尼斯海邊相似的建築一一對應地找出來。上中學時,太平路小學傍邊的天后宮,對我是既熟悉又陌生,每天匆匆而過,面對的是門前兩個生動精緻的兩個石頭雕刻的大獅子,其後則是緊閉暗灰色的大門,這座在解放前香火盛旺的廟宇,出海漁民祈求保佑免受風暴之災,後來由於種種原因寂寞了下來。多少年來,天后宮的大門緊閉著,我看到時已是一個油漆斑駁脫離,牆柱腐朽,蛛絲滿掛,庭院蕭條的無人管理的歷史遺留物了。直到前些年,為開發旅遊資源,天后宮里裡外外進行了修繕,舊貌換新顏,成為青島市一個重要的旅遊景點,每天參觀者絡繹不絕,昔日香火旺盛的天后宮又回來了!每到青島旅遊旺季,這裡是遊客必到之處。
天后宮前面的“湖泊”,過去其實就是前海的一部分,改革開放初期。是裕寧房地產公司(新加坡合資)造成的“爛尾樓”。當時,這裡計劃要蓋大面積的商業網點、餐飲、娛樂、停車場,後來聽說老闆捲款外逃,建設計劃成為泡影。挖好的大坑長時間的無人管理,海水滲透過堤壩形成了今天的“湖泊”。現在“湖泊”前面的公園,多年前是自來水公司的修配廠和一個居民院組成的。自來水修配廠的低矮的車間沿海而建,車間窗外就是大海,從天后宮前的小三角地公園看去,一排排小窗戶僅僅比滿潮的海平面高出一點,小窗下面有一條帶斜坡的堤壩,落潮時,可以從小三角公園沿堤壩一直走到二中分院牆外的沙灘上。有趣的是:修配廠沿太平路的院牆很矮,我上學的時候經常雙手扒著牆頭看工人幹活。而這個院牆在下暴雨的時候卻是一個攔水壩!夏天,梅雨季節,有時一連幾天下雨,雨水從廣西路沿太平路小學外牆順坡飛流而下,雨量較小時,能集起小腿深的水面,記得63年夏天,連續下了幾小時的暴雨,在太平路與常州路交界處聚集的雨水有一米多高,也形成了一個“湖泊”,交通阻斷幾個小時。這些年,由於氣候的變化,青島夏天連下幾小時暴雨的情況已經沒有了。
棧橋正對著的中山路一號,現在是青島市科協的辦公室,是1910年左右由德國人設計建造的一座西式建築,解放后在中蘇關係緊密時期成為中蘇友好協會的圖書館,中學階段,這裡是我經常光顧的地方。下午放學之後,經常我會背著書包穿過面向大海的小花園,沿著一條小徑,踏上台階進入圖書閱覽室。進屋之後,硬木大玻璃門的兩側是半圓形的窗戶,窗檯很寬,通常這裡是我放書包的地方。之後,便是我馳騁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文軼事的天地了,圖書室的報刊雜誌很多,因為是中蘇友好館,還有很多蘇聯雜誌和畫報,對於一個朦朦朧朧,剛剛踏入知識殿堂的年輕人來講,是一個夢寐以求的好地方!小學,我是在小人書攤和畫書里汲取營養;中學,很多時光我是在這個閱覽室里獲取了人文知識。
圖書閱覽室的閱讀環境也令人難忘,室內的硬木地板油漆的光亮照人,打上地板蠟猶如溜冰場,走路得小心翼翼;室內總是靜悄悄的,閱覽室的管理員有俄羅斯血統,是一個混血兒,身體很壯,講話帶有即墨口音,閱覽室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條,乾乾淨淨。那個時代的藝術氛圍使我迷上了音樂和文學,一般星期六下午我都會在這裡閱讀,縱覽文學期刊;閱覽室經常舉辦音樂欣賞會,用唱機播放世界著名音樂家貝多芬、舒伯特、巴赫、柴可夫斯基的作品,有專業音樂人士講解,引領我們在音樂的殿堂里緩緩地漫遊,從那時起,我熟悉了舒伯特的小夜曲。當舒伯特的小夜曲穿過時空,輕輕飄來的時候,總是使人浮想聯翩,思緒翻滾,激動不已。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優美的旋律使人難忘!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田園、命運交響曲,帶來了美的享受,心靈的交流。音樂給人以靈魂凈化上的升華,引領人們心嚮往之的理想王國漫遊。音樂賦予人們的激勵是無法形容的。愛好和喜歡並沒有使我進入文學和音樂的領域,原因很多,不言自明。直到現在還非常羨慕改革開放后興起的音樂學習潮,許多孩子從小受到了良好的音樂素質培育,但現在的孩子學音樂很多是為了考大學加分,是為了在激烈的競爭中略加一籌,並非出自內心的渴求。由於我的原因,我的兩個孩子從小學習了鋼琴和小提琴,但是他們在音樂的感悟和理解方面與我還是有差距的,雖然我在樂器演奏方面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