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璜碑
鮮於璜碑
《鮮於璜碑》是刊刻於東漢延熹八年(165年)十一月的一方碑刻,全稱為“漢故雁門太守鮮於君碑”,無撰書者姓名,屬隸書書法作品,現藏於天津博物館。
《鮮於璜碑》上尖下方,呈圭形,高242厘米、寬81~83厘米、厚12厘米。碑首有直徑為15厘米的碑穿。碑座為長方覆斗形,長122厘米、寬72厘米、高24厘米。碑座中間有豎碑的槽,長90厘米、寬14厘米。碑陽額上有“凸”字形單線界框,框內剔地陽刻小篆“漢故雁門太守鮮於君碑”,框六角刻有捲雲紋,額旁陰刻青龍、白虎;碑陰穿上陰刻朱雀。碑兩面均有銘文,總共有827字,均為陰刻。其中,碑陽16行,滿行35字,記敘鮮於璜的生平,文後贅以讚詞;碑陰15行,滿行25字,所刻為長篇四言韻語,內容與碑陽大同小異,文尾詳列鮮於璜的家族世系。書法上,其體式風格屬於古樸雄強、方正豐腴一路,與《張遷碑》有許多相似之處,似出一門,方筆取勢,橫厚拙重,莊嚴寬博,結字點畫多變而沉穩,字的大小也多變化。
《鮮於璜碑》釋文(碑陽)
鮮於璜碑
《鮮於璜碑》釋文(碑陰)
唯君行操,體坤則乾。至孝通洞,克勤和顏。烝烝慄慄,可移於官。郡孝察上,宿衛報關。出典邊戎,民用永安。遂遷宰國,五教在仁,嗇民用彰,家用平康。父君不[忄象],棄官奉喪。擘踴哭泣,見星而行。子無隨歿,聖人折中。五五之月,令丞解喪。州辟典部,入領治中。萬里同風,艾用照明。大尉聘取,上輔機衡。遂登漢室,出司邊方。單於怖畏,四夷稽顙。皇上頌德,群黎慕涎。策書追下,銀龜史符。到官視事,七年有餘。民殷和睦,朝無顧憂。勛績著聞,百遼詠虞。以病去官。廿有餘年,逾九九,永歸幽廬。皇上憀栗,痛惜欷歔,生民之本,孰不遭諸歍歑(乎欠)哀哉,奈何悲夫。君三子,大子諱寬,字顏公,舉有道,辟大尉府掾。中子諱黼,字景公,郡五官掾,功曹,守令,幽州別駕。小子諱晏,字魯公,舉孝廉,謁者,雁門長史,九原令。膠東君諱弘,字元譽。中子諱操,字仲經,郡孝,灌謁者。子諱琦,字璋公,舉孝廉。子諱式,字子儀,故督郵,早卒,督郵子諱雄,字文山,州從事。子即君是也。
鮮於璜碑
中國東漢重要碑刻。全稱為“漢故雁門太守鮮於君碑”。立於延熹八年(165年)。現藏天津市歷史博物館。全碑包括碑座與碑身二部分。碑座為長方覆斗形,長 1.2米,寬0.73米,高0.25米。座上有長方形榫槽。碑身為圭形,上銳下方,高2.42米,寬0.81-0.83米,厚0.12米。碑首陽面中部為“凸”字形碑額,陽文篆書碑名。碑額兩側刻青龍、白虎額下為一直徑11.3厘米的圓穿碑首陰面刻朱雀。這種以“四神”圖象作為碑額裝飾的現象,在漢碑中較罕見。
碑身兩面刻文,碑陽17行,滿行35字;碑陰15行,滿行25字。總計827字。絕大部分保存完好。碑文主要敘述鮮 於璜的祖先世系及其生平仕歷。鮮於璜初舉上郡孝廉后,曾為度遼右部司馬、贛榆令、太尉西曹、安邊節使等,終官雁門太守。卒年81歲。碑陰銘文頌揚死者功德,並記錄了鮮於一家的世系。碑陰記載的世系與碑陽有所不同,可能二者並非同一人撰寫。
碑文字體結構謹嚴,渾樸蒼勁,含蓄沉著。以方筆為主,與以圓筆為代表的曹全碑等漢碑書體不同,為漢隸中方筆流派的典型代表,對古代碑刻與書法發展史研究具有一定參考價值。
《鮮於璜碑》,縱格17行,字16行,下款與正文平齊,間隔空行。字體以方筆為主,輔以圓筆。筆勢沉著,鋒芒含蓄;筆法嚴謹,結體渾厚;筆力遒勁,嚴整豐腴;取勢橫扁,寬博厚重,摻以異勢,自然生動。整體布局勻稱,形態凝重端莊,意近《張遷碑》,但比《張遷碑》更豐腴。當為漢碑“方正派”中極為重要之代表。其筆畫肥瘦有度,結字拙巧並存,樸實中更露生機,靈巧處方見精神。通碑效果看,橫向上6行則為一氣呵成,疑是橫向平進書寫:字體大小勻稱統一,規矩疏朗,筆法嚴謹,神采飛揚。以下部分,字體大小、寬窄、取勢略有錯落變化。
碑額篆書,不同於其他漢碑就是陽刻,其用筆剛勁挺直,狀若金線,結體方整飽滿,挺拔峻峭。用隸法作篆書,點畫瘦硬有力;字體大小參差,排列如印章。其精巧的刀工表現出書者與刻者合作的默契和精湛的技藝,使其別有風味。它與在北京出土的《幽州書佐秦君石闕》[東漢永元十七年(105)]和《永和元年殘石》(136)有異曲同丁之妙(見圖4、5)。則更顯得規矩方整,氣勢雄強,剛折而富於生意。更有意思的是額首兩邊各刻一靈獸,青龍與白虎,與碑陰的朱鵲前後映襯,不但給其碑注入了靈氣,且又添增了不少時代生活的文化氣息。
《鮮於璜碑》碑陰部分,文字不為界格所囿,且字跡參差,錯落有致,豐厚朴茂,勝於碑陽。整體看,前4行,中5行,后6行,字體形態各有所異,似有三筆所書或三刀而刻。前部分方整、渾厚、嚴謹,橫豎點畫勻稱凝重,方進方出,略帶拙意;中部似圓進圓出,體態弱小,略有疲憊之感;後部分似有覺悟,精神抖擻,以救中部之纖碎.但有操之過急之感,儘管筆法嫻熟老辣,難掩匆匆不暇之嫌。通篇倒也更顯生動自然之態。額頭一隻朱鵲,翩翩起舞,畫龍點睛,化解了碑陰滯重僵局,帶來幾分活躍氣氛。
《鮮於璜砷》隸書,取法高占,險峻雄壯,但未必適應初學者臨之。待掌揮了一定的隸書基礎,具備了一定的鑒賞能力以後再去學習,則別開生面。首臨此碑,易於生硬、纖弱,又易進入玄乎的境地,而且此陋習一旦形成,往往會難以自拔,影響終生。
河南大學中文系教授高文:碑文在頌揚鮮於璜“功績”過程中,又從側面反映當時東漢政府與北方烏桓等少數民族之關係,可以印證、補充《後漢書》有關記載。書法結構謹嚴,字身寬扁,用方筆,豐厚凝重,端莊遒勁,含蓄沉著,與《張遷碑》相近,而時間早21年,書法藝術水平較高,表現出古樸壯美的藝術風格,可視為漢隸中方筆流派代表之一。(《漢碑集釋》)
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滕西奇:《鮮於璜碑》出土較晚,所以字跡清晰,字口完好。其字形布白勻稱,結體端莊平實,茂密嚴整。文字多用方筆,筆畫平直厚重,筆致豐厚凝重,氣格宏大,古樸壯美。書格拙中寓巧,平正中見險奇,沉雄中見恣肆。它與《張遷碑》皆為漢隸方筆雄強風格的代表性作品。二者相比,論嚴整《鮮於璜碑》勝於《張遷碑》,論活脫《張遷碑》勝於《鮮於璜碑》,論寬扁方厚《鮮於璜碑》勝於《張遷碑》,論恣肆率真《張遷碑》勝於《鮮於璜碑》。(《兩漢名碑註譯——鮮於璜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