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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
巴哈伊教前身巴比教創始人
巴布(the Bab,1819—1850),也譯作巴孛,本名賽義德·阿里·穆罕默德。生於伊朗南部設拉子市(今屬法爾斯省),是19世紀四五十年代伊朗巴布運動的精神領袖,還是巴比教(即巴布教派)的創始人和巴哈伊教的先驅。
巴哈伊教的核心教旨有三條:上帝唯一,宗教同源,人類一家。巴布確立了這些基本原則,而巴哈歐拉具體闡述了這些原則。
巴布主張上帝唯一的一神論宗教,神是獨一而全能的,是超自然的精神實體。在巴布的著作中,反覆肯定和強調上帝是無可匹敵者,無與倫比者,真實者,是自有永有者,除上帝之外無神明,上帝是天上與地下,以及其間一切之王國的至高無上之主,是萬王之王。上帝造物,說要有它,它就有了。他指出:“誠然,我是上帝,除我以外無神祇,除我以外之一切皆是我的造物”,“我已頒令,凡接受我的宗教者,也應相信我的一體性,我已將這個信仰與對你的紀念相聯結”②,這個最高的神,就是“在萬物之前存在,在萬物之後存在,也將在萬物之外存在的上帝”,“是知曉萬物的上帝,高超於一切之上”,“是以慈悲待萬物,審判萬物,監察涵蓋萬物之上帝”③。因此,“宗教的第一與首要條件是認識上帝”④。作為信徒,就應該讚美上帝“本質之一體性”⑤,“自亘古以來”,“(上帝)一直也將永遠是唯一的真神”,除上帝“以外之一切皆為匱乏與貧窮者”⑥。但是,對於這樣一個至高無上的上帝,人的認識是不能達到的,因為上帝的“地位太高超,是賦有理解力者之手所不及”,上帝的“內涵太深奧,是人的心智與領悟之河所無法流溢者”⑦。巴布強調人類一家,“在上帝同一與不可分割的宗教里,你們當成為真正的兄弟,免於區別。因為誠然,上帝希望你的心成為信仰里反映你兄弟的明鏡,則你可在他們身上反映自己,他們亦反映於你。這是上帝,全能者之真道”⑧。巴布明確宗教同源的原理,認為世界各大宗教雖然對神的稱謂不同,如稱之為上帝、安拉、佛、主等,但神靈本身是統一的,並且各種宗教本質上都來自同一神聖的根源;因此一個已有宗教信仰的人若再信巴哈伊教,不需放棄原信仰,而巴哈伊教徒也可以自由出入各教廟宇進行崇拜。巴布也清楚地把自己的宗教和伊斯蘭教做了區別,提倡對上帝的祈禱是個體的行為,不需要去做集體的禮拜,“在禱告的時刻必須獨處一室的理由是,你乃可全神貫注於對上帝的紀念,你的心得以在所有時候為他的聖靈所激勵,而不為如面紗般隔絕於你最鍾愛者之外,勿以你的舌頭從事對上帝的唇部崇拜,而你的心卻未相對地轉向那崇高的榮耀之峰,以及那神交之焦點”⑨。
鑒於此,雖然巴布自認為是一個無比偉大之啟示的卑微前驅,但巴哈歐拉把他稱為那允諾再臨的卡義姆,他是如此一位神聖啟示者,他證實了那很快將要代替他自己的那位更高超的啟示之傑出卓越。阿布杜巴哈則肯定巴布“創設新規則,新法律,和新宗教”。⑩
巴布被當作巴哈伊教的第一個創始人,巴布即賽義德·阿里·穆罕默德(Sayyid‘ AliMuhammad,1819—1850)。過去在中國出版的各種宗教史著作中,都是這樣提到巴布的:他生於伊朗南部設拉子市(今屬法爾斯省),其父為富有的布商,全家均系伊斯蘭教十葉派。19世紀30年代的伊朗各種矛盾尖銳,特別是歐洲列強的資本輸入和巧取豪奪使矛盾進一步激化。1848年至1852年爆發了巴布運動,史稱巴布“起義”。領導這次運動的是賽義德·阿里·穆罕默德,自名為巴布,意為“門”,即認為只有通過他這一扇“知識之門”,才能達到安拉的正確信仰。在武裝鬥爭失敗后,該派成員大批遭到屠殺,巴布本人也被處死。不久,殘餘力量內部分裂。巴布的早期追隨者米爾扎·海珊·阿里另創巴哈伊教。巴哈伊教得名於他自稱巴哈歐拉,宣稱是新先知並且是彌賽亞、耶穌復臨,伊瑪目馬赫迪、琵濕努(印度教)、釋迦牟尼的化身,奉受新的啟示以指導人類。
有的著作則直接稱“巴布教”,把巴布教看作是伊斯蘭教在伊朗的新教派。他宣揚“救世主”馬赫迪的意志將通過自己這個“門”傳給人民。巴布教的宗旨是建立保障人身自由權、私有權和人人平等、沒有壓迫的“正義王國”。“巴布起義”爆發后不久,統治階級處死了巴布。巴布起義得到廣大人民的支持,很快達到10多萬人,但最終還是遭到鎮壓。比如頗具——有代表性的前蘇聯學者謝·亞·托卡列夫所著《世界各民族歷史上的宗教》第24章有《巴布教派與巴哈教派》,這部著作給人造成的誤解非常大,它把巴哈伊教仍然看作伊斯蘭教的一個分支,而且說“巴布鼓吹人人平等、友愛,——無疑僅限於通道之穆斯林。巴布自稱為先知的繼承人,負有向世人宣布新律法的使命。巴布的教說為神秘主義觀念所充斥,近似泛神論。……(巴哈歐拉)仍鼓吹人人平等、人人對土地所獲均有權享用,如此等等;然而,他不承認暴力和公開鬥爭,鼓吹友愛、寬容、逆來順受,——似為基督教觀念濡染所致。穆斯林教義和律法,經巴哈歐拉改鑄,趨於平和。新說被賦予其鼓吹者之名……它與民眾情緒不相契合,更盛行於知識界。於是巴哈教說,作為伊斯蘭教之業經修琢、改革和現代化之說,在西歐和美洲尋得追隨者”。①他的著作的翻譯出版是在我國改革開放之後,其觀點對國內學者影響很大,類似的觀點在當代國內學術界仍然有很大的影響力。
但是經過最近一些年來和巴哈伊世界的廣泛接觸,巴哈伊世界的學者對國內教科書中稱的巴布起義和巴布教都認為和歷史事實不符,他們認為從來也沒有一次巴布起義,而只有巴哈伊教在被鎮壓時的初期抵抗,或者是自衛。
真實的歷史情況是這樣的:1844年5月23日,賽義德·阿里·穆罕默德自稱“巴布”,在伊朗的設拉子向一個年輕的神學家毛拉·海珊啟示《古蘭經》優素福章的評註之後,向他說:“這個時刻,在未來的許多年代,將被當作是最偉大、最有意義的節日慶祝。”然後他宣告驚人的消息:上帝之日已經臨近,他本人就是伊斯蘭教經典中許諾過的“那位將升起者”“卡義姆”。人類正站在一個新紀元的門檻上,人類生活的各個領域將劇烈動蕩和重新建構。他自己就是人類必須經由的那道“門”。東西方的國家和人民,必須趕緊趨向我的門檻,尋求仁慈的我的恩澤。任何猶豫不前的人,必將蒙受可悲的損失”。②“巴布”在阿拉伯語中是“門”的意思,表示救世主馬赫迪的意志,將通過此門傳達給人民,把人們引入美好的境界。
他在伊朗各地廣為傳教。他用宗教的語言給人們勾畫出一幅“正義王國”的美好藍圖。在這個王國里,人人平等,沒有欺壓,大家都過著快樂、幸福的生活。
巴布在1844年12月到達麥加,利用在那裡朝聖的機會,公開宣布了他創建的新宗教。在麥加朝聖的最後一天,他當眾宣布:“看吧,我們現在一起站在神聖的陵墓前,在這神聖的廟堂里,安居於此的聖靈能使真理馬上被人們知悉,使真偽被分辨,使正誤被辨別。我真確地宣稱,現在除了我以外,東西兩方沒有人能宣稱自己是人類通往上蒼的知識之門。我的證據就是先知穆罕默德用來確立他的真理的證據。……有真理者將聞名,虛偽者將永遠被譴責、被羞辱,然後真理之道才顯現於全人類。”②
他還利用在麥加的機會,寫了一系列文章,他的門徒把這些文章當作神的啟示來看,在伊朗引起巨大的反響。他返回伊朗時,他的口才,他的特別的智能和知識,他作為一個改革者的勇氣和熱心,在他的隨從者中引起最巨大的熱情,但是在正統的穆斯林中則產生了極大的驚慌和敵意。他的信息帶給伊朗人民的衝擊如此之大,以至當他從麥加朝聖回來后不久,整個國家都深受震動。納比爾·阿仁記載:“一波探詢的熱潮震撼了市井百姓與各界領袖。那些從巴布所派遣的信使口中聽到各種預示顯聖即將來臨的徵兆和驗證故事,都令人驚奇萬分。皇親貴胄或宗教要人不是親自就是委派能幹的代表來發掘這項令人注目的運動之真相。……穆罕默德沙王想要調查清楚這些報告的實情,弄清真相,就委派最博學、最富辯才、最有影響力的臣子賽義德·葉海亞·達拉比(Siyyid Yahyay-i-Darabi)去會見巴布,並回來向他報告調查結果。沙王深信他的公正、能力以及深刻的靈性真知。他在波斯領袖間所享有的地位是如此的崇隆,以至不論是參加什麼會議,不論有多少宗教領袖參加,他總是他們的主要發言人。沒有人敢在他前面主張不同意見。大家總是充滿尊敬地保持緘默;所有的人都見證了他的睿智,他無可超越的知識和成熟的智能。”③後來,不斷有人加入門徒的行列,有了18個門徒,包括其中的一個女性塔荷蕾。塔荷蕾以外的17個門徒是:毛拉·海珊,穆罕默德·哈桑(毛拉·海珊的弟弟),穆罕默德·巴奇爾(毛拉·海珊的侄子),毛拉·比斯塔米,毛拉·阿里,毛拉·哈桑,賽義德·海珊,米爾扎·穆罕默德,賽義德·辛迪(印度人),毛拉·麥哈穆德,毛拉·佳利爾,毛拉·艾哈邁德,毛拉·巴奇爾,毛拉·尤素夫,米爾扎·哈迪,米爾扎·穆罕默德·阿里,庫都斯。
巴布連同他的門徒一共19個人,一起到各地去傳播他的新教義。他對這些門徒說:“你們是由原點(即巴布)產生的第一批門徒,由這啟示之泉噴出的泉水。……我準備你們面對一個偉大的日子,盡你們最大的努力吧,庶幾我來世在上蒼的聖座前為你們的善行與光榮的成就感到快慰。那偉大的日子的秘密現在隱藏著,不能被泄露或估計。在那日子,新生的嬰兒將勝過今日最聰明、最受人尊崇的人物。最低賤、最沒有學問的人的理解力,將超越今日最博學、最有造詣的教士。”④
巴布的宣傳很能打動窮苦百姓的心,迎合了他們改變現實不平等生活的期望,吸引了千千萬萬的伊朗人,形成了轟轟烈烈的巴布運動。三年後,巴布進一步自稱本人就是先知馬赫迪,信徒們的熱情更高了,教徒很快遍布全國,成為一股強大的勢力。伊朗政府感到十分恐慌,急急忙忙地在1847年逮捕了巴布,並開始緝捕巴布的信徒,這就埋下了武裝自衛的導火線。
巴布本人並非想推翻當局的統治。他反對使用暴力,不提倡用武器去打敗統治者,而是主張把自己的各種想法告訴統治者,讓統治者採用自己的意見,從而改變不合理的社會現實。他為什麼不主張使用暴力推翻當時的政府,是因為他認為暴君在歷史上來去匆匆,而時間對他和他的信徒有利。他主張“殺戮一條靈魂是不容於上帝的”,“如果任何人這麼做,就代表他從未遵循《默示錄》,罪大莫過於此”。①他在《古蘭經》的《優素福》評註中,已經詳細論述了自己對“聖戰”的觀點,號召其追隨者遵守所在社會的法律秩序,不準攻擊穆斯林。《默示錄》也沒有規定“聖戰”的內容,規定信徒不得用刀劍來推行自己的教義。②他拒絕用武力傳教,就是犧牲生命,也不使用武力。他在一開始就確定了自己教義的使命是和平性質的,完全依賴精神力量,把精神力量看作自己教義的支柱。③儘管如此,統治者仍把他看成是危險分子,把他逮捕,並開始鎮壓他的信徒。當巴布被囚禁在馬庫城堡里時,典獄長阿里·汗(Ali-Khan)是個執行任務很嚴酷的人,他不準任何教徒到巴布跟前。但是後來他改變了態度。納比爾·阿仁詳細記載:“典獄長堅持要見巴布。我把話轉達給巴布,巴布下令立刻帶他進來。當我步出巴布的會客室時,看到阿里·汗恭敬地站在門口,他的面容露出不尋常的謙恭和茫然,平日自以為是和驕傲的態度完全不見了。他謙虛而極為有禮的回答我的敬禮,並且請求准許他覲見巴布,我便帶著他到巴布的尊前去。當他跟著我走時,他的四肢顫抖不止,臉上籠罩著一種無法隱瞞的激動。巴布從座上起立迎接他。阿里·汗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走上前去就仆跪在他腳前。‘求你把我從困惑中解救出來,’他請求說,‘憑著上帝的先知、你著名的祖先之名,我懇求你驅逐我的疑問,因為它的重擔幾乎要把我的心壓碎。剛才當我騎馬穿過野外快到城門口時,正是黎明時分,我忽然看到你站在河邊祈禱。你正舉起雙臂,抬起目光,呼喚上帝的名字。我靜靜地站著看,想等你結束祈禱好前去責罵你,說你大膽,竟敢不經過我的允許就離城。在你和上帝靈交之時,你似乎是完全沉醉在崇拜當中,以至完全忘了自己。我悄悄靠近你,你沉浸在喜悅之中,完全不知道我的靠近。那時,我忽然感到極大恐懼而退縮。我決定離開你而去找衛兵,罵他們為什麼這麼疏忽。很快的,我就驚奇地發現,城堡的內門和外門都是關閉的。在我的要求之下,他們打開城門,我被帶到你的尊前,現在我發現你竟然坐在我面前,我完全困惑了,現在都不知道我的理智是否離我而去。’巴布回答說:‘你所目睹的是真實而無可置疑的。你小看這個啟示並傲慢地侮蔑其作者。慈悲的上帝不願懲罰你,所以在你眼前顯示出真理來。由於他的介入,他已在你心中注入他所揀選者的愛,並使你認知他信仰的不可攻陷的力量。’這次驚人的經驗完全改變了阿里·汗的心。那一番話恢復了他的平靜,降低了他的敵意。他決定盡所有的力量來補償他過去的行為。他趕忙說:‘一位貧窮的謝赫渴望拜見你。他住在城門外的清真寺里,我懇求你讓我把他帶來見你。藉此,我希望我的邪行可以得到寬恕,我虧待你的教徒的污點得以洗清。’他的要求獲得了准許。他立刻就到謝赫·哈桑的住處去,並帶他到他的主的尊前。”④
巴布被捕之後,其門徒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武裝抵抗。1848年9月,700多名巴布信徒在穆罕默德·阿里·巴爾福魯什的領導下,在伊朗北部的馬贊德蘭省不得不進行武裝抵抗。他們以塞克·塔別爾西陵墓為基地,與政府軍展開了鬥爭。按照傳說,塔別爾西陵墓是一塊禁地,政府軍不得任意進入陵區抓人,這對巴布信徒的抵抗是有保護作用的。巴布信徒駐紮在陵區之後,就開始修築堡壘防禦工事。並按照他們的理想建立起了“正義王國”。他們所修築的城堡是八角形的,每個角有一個塔樓,城牆周圍挖上很深的壕溝,濠溝與城牆之間還布置了許多陷阱。教徒們住在城堡內的木房中,他們規定:糧食與一切物資歸集體所有,大家平均使用。這個消息一傳開,百姓們便扶老攜幼,帶著吃的用的等物資來到陵墓區加入這個“正義王國”,也有不少人從伊朗其他地方奔來。抵抗者的人數很快增加到2萬人。
抵抗隊伍的迅速壯大,引起了伊朗國王的恐慌,國王下令要消滅他們。於是,地方政府便派出軍隊與巴布信徒們作戰,但一次又一次,政府軍被抵抗者打得落花流水,以至於地方政府官員們聽到“巴布”二字就異常驚恐。在這種情況下,國王為了肅清抵抗隊伍,不得不派王叔馬赫迪·古里率軍征討。古里率軍住到了陵區附近的阿弗拿村。抵抗者得到消息后,決定趁政府軍不注意時,於夜間襲擊他們。這天晚上,首領海珊帶領一個小分隊悄悄地來到了政府軍所住的村子,當他們一個個進入村子后,一齊吶喊,沖向政府軍。政府軍官兵正在做著美夢,聽見殺聲,便趕緊起來,但不少官兵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便被他們殺死了。這次戰鬥,抵抗隊伍共殺死100餘名政府軍,一名指揮官也被抵抗隊伍打死了。
巴布信徒們取得了首戰的勝利。這次勝利大大地鼓舞了抵抗隊伍的士氣,他們知道,政府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他們立刻投入準備更大的戰役中去了。果然,政府軍戰敗的消息傳到京城后,從國王到大臣都十分震驚。王叔更是氣急敗壞,決定親自征討抵抗隊伍。於是,他率領8000人的部隊,急急忙忙地趕赴陵區,要對抵抗隊伍大加撻伐。抵抗隊伍得到王叔親征的消息后,決定也讓王叔嘗點他們的厲害。儘管這天晚上天氣十分寒冷,伸手不見五指,抵抗隊伍在海珊的帶領下,偷偷來到了政府軍周圍。“殺啊!殺啊!”隨著怒吼聲,政府軍宿營地漫天火光騰地而起。王叔搶先逃命,因躲在森林裡,撿回了一條性命。而兩個王子被大火燒死。1850年5月,巴布的信徒又在贊兼發動武裝抵抗,消滅政府軍8000人。12月,政府軍把抵抗隊伍全部殺死,抵抗失敗。很多門徒遭到當權者的鎮壓,又不得不起來抵抗。其中葉齊德城一個叫瓦希德的門徒是一個典型。
巴布的信徒最初在上層宣傳其學說,遭到統治階級迫害后,轉而面向廣大人民群眾。這時,原巴布學說中的一些反封建的民主思想得到進一步發展。一些比較接近勞動群眾的巴布信徒宣傳家如毛拉·海珊·別什魯伊、哈志·穆罕默德·阿里、毛拉·穆罕默德·阿里、賽義德·葉海亞·達拉比等人,明確宣稱:新先知即將降臨,新世界即將誕生,一切舊制度與舊教典均已失效,人民已沒有義務再向統治者納稅服役,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將要失去他們的特權,降為平民。巴布信徒的這些宣傳得到城鄉人民的熱烈歡迎,巴布運動迅速發展,許多手工業者、農民、小商人和低級阿訇紛紛加入巴布運動中來。1849年2月,伊朗已有巴布信徒10餘萬人。
在巴布的感召下,一些舊傳統被廢除,舊習慣被改變。1848年在一次巴哈歐拉參加的81名教徒的集會上,巴布的第一位女信徒塔荷蕾,突然揭去面紗出現在眾人面前,成為這個新時代的表徵。這在傳統的,即使看一眼她的倩影,都會被認為是不當之舉的伊斯蘭社會,是一種何等大膽的行為。信徒們的生活習慣隨之發生了革命性的改變,他們的崇拜的態度經歷了突然性的基本轉變,熱誠的崇拜者向來所謹守的祈禱儀式都被徹底地拋棄了。甚至少數自己的同伴都認為改變得太過激進,近乎異端。②“由新教義的誕生開始,絕對避免任何暴力行動,忠於政府,否定採取聖戰。”③就是在這次集會上,巴布的追隨者宣布:全體脫離伊斯蘭教及其教法,並對這種新信仰和伊斯蘭教的關係做出了一個明確的結論,巴布的啟示不是伊斯蘭教的一個分支,而是一個新的獨立信仰。
1850年6月,尼茲里的巴布教徒又發動武裝抵抗。抵抗隊伍聲勢浩大,所向無敵。為了阻止巴布信徒們的不斷抵抗,1850年7月,伊朗國王下令處死巴布。伊朗首相下令給一個王子,要他在大不里士殺死巴布。但是王子認為“只有卑鄙的人,才會接受這件差事”,他根本就不願意去“殺害一個上蒼的先知的後裔”。當再次被強迫去執行命令時,王子只得裝病拒絕去執行。④執行只得換人。
1850年7月,行刑以前,英國醫生科米克(Cormick)受當權者召請去獄中檢查巴布的精神狀態,巴布向他表露,巴布不懷疑歐洲人會相信自己的教義。這位英國醫生在當時已經意識到巴布的教義和基督教有關係,他從修築監獄的亞美尼亞籍的木匠口中得知,在監獄中巴布在研讀《聖經》,而且在木匠面前不僅不遮滿,還跟他們討論《聖經》。⑤7月8日臨刑這天,大群官兵守衛著廣場,周圍站滿了群眾,一個叫穆罕默德·阿里(Mirza Muhammad Ali Al-Zunuzi)的年幼信徒希望和巴布一起去殉道。當巴布和他的這個信徒帶著鐐銬被押進廣場時,人群中發出了低低的哭泣聲。穆罕默德·阿里要求劊子手把自己的身體綁縛在巴布的身體前面,頭部貼在巴布的胸口,以掩護巴布的身體。由750名基督徒組成的行刑隊手持來複槍準備射擊,行刑隊長是一位基督教徒,他走近巴布,向巴布祈禱說自己是基督教徒,而且自己的內心對巴布並無敵意,但願能夠被免去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巴布回答他說,如果祈禱是真誠的,上帝會滿足他的願望。①結果是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場面:槍響后,濃煙冒起,人們定睛看去,不禁驚呆了,巴布不見了,他那忠誠的門徒卻毫無損傷地站著。頓時人群騷動,祈禱、歡呼聲響成一片。原來行刑者只打斷了懸吊巴布的繩子,巴布趁機逃到附近的平房裡,行刑隊馬上搜捕,最後是那位從獄中提出他的軍官,在原來的地方找到了他。他安詳地坐著,正在給自己的信徒交代最後的遺言。他轉向那位軍官,笑著說,現在,他在世上的使命已經完成,準備用犧牲來證明他的真理了。巴布被重新帶進刑場,但基督徒行刑隊長拒絕再度下令槍殺這個他認為是純真聖潔的青年,他率領部下走了。結果,另一隊士兵被派來執行死刑。這一次,上百粒子彈聚射在巴布和他忠誠的信徒身上。
巴布被殺害時年僅31歲。然而巴布的思想已深入人心。
巴布被處死後,巴布教徒們並未停止抵抗,但除了公開與政府抵抗外,他們還採用隱蔽手法進行活動,極大地動搖了伊朗政府的統治。
巴布被處決以後,他和那位殉道的小信徒的遺體糾結在一起,被拋棄在大布里士城的壕溝邊上,餵食鳥獸。巴布的一個信徒蘇萊曼·汗(Sulayman Khan)冒死把他們的遺體偷運出來,裝入靈柩,先運到米蘭(Milan)的一個巴布信徒哈吉·艾哈邁德的絲工廠里,藏在一堆堆絲下。後來在巴哈歐拉的指示下,遺體又被運到德黑蘭,藏在一座清真寺內。而後的50年裡,遺體被輾轉移藏在清真寺和信徒家裡,直至在19世紀的最後一年。1899年1月31日,靈柩被運到以色列海法的卡梅爾山上,不久,緬甸仰光的巴哈伊捐贈的大理石棺運抵海法,幾個月以後巴布陵寢開始動工。但是接著是巴哈歐拉家人的反叛行為阻擋了工程的進展。他們誣告阿布杜巴哈是在建築工事,圖謀聚眾謀反。阿布杜巴哈的活動再次被限制,不得出阿卡城。後來經過長期調查,也沒有落實阿布杜巴哈有反叛傾向。直到土耳其青年黨革命,阿布杜巴哈才得以獲得自由。巴布的遺體在1909年3月21日才得以安葬在巴布陵寢的中央地窖里。②
《伽瑜姆勒·阿斯瑪》或《伽瑜姆勒之聖名》(伽:音ga),(又譯《卡雍慕拉斯瑪》),是巴布所寫的一本關於《古蘭經》第12章《約瑟章》(又譯《優素福》)的評註。這是巴布的第一部經典。此經之於巴布信徒,猶如《古蘭經》之於穆斯林。它的第一章是巴佈於1844年5月22日傍晚為毛拉·海珊啟示的。後者因此認出了巴布的地位,成為他的第一位門徒。巴哈歐拉說“在(巴布)眾經之首,他最偉大、最重要的聖典,那本名為《伽瑜慕·阿斯瑪》的著作中,他預言了自己的殉道。該書中有這樣一段話:‘神的遺跡啊!完全是為了您,我犧牲了我自己;為了您,我接受了萬千詛咒;我無所希求,只渴望在愛您的路途上殉道獻身。足以為我作證的乃是真主,那位“崇高者”、“保佑者”、“千秋萬代的亘古之尊”’!”③巴哈歐拉視此經為巴布的“眾經之首”,經典中“第一本也是最偉大和最重要的”書。④根據聖護邵基·阿芬第的說法,此經的意義在於巴布“預言了在後繼之天啟中,那位‘真正的約瑟’(巴哈歐拉)將遭其胞弟的毒手。”⑤
接著,這個信仰——上帝將使之顯現者的信仰——又與所有在它之前出現的神聖啟示一起,把那個註定了要繼承它的神聖顯示作為它們的目的。並且更以後出現的,也會像它之前的所有神聖啟示一樣,為那個將隨它之後出現的神聖啟示鋪路。真理之陽的升降過程如此無窮無盡地繼續下去——這個過程沒有開端,也將沒有結束”。⑦因此,巴布的地位是雙重的,既是巴哈歐拉的前驅,又是獨立的先知。用阿布杜巴哈的話說,他是“聖尊崇高者(巴布乃是上帝之合一性和唯一性的神聖顯示者,也是亘古美尊(巴哈歐拉)的神聖先驅”。⑧巴布進一步確定了巴哈歐拉的——更偉大先知的地位,指出“偉大而全能的主啊!通過你權能之神力,你將使我顯現,並提升了我來宣示這個神聖啟示。我只將你當作我所信靠,我只堅信你的意志……你這上帝之遺跡啊!我已完全地為了你而犧牲了我自己:我為你的緣故而受咒罵,並且只渴望在你愛之路上殉道。對我充分的見證乃是上帝,那崇高者,保護者,亘古之日”。“當那指定的時刻來臨,只要你經由上帝(那全智者)之許可,從那最崇高神秘之山透露出一絲極微弱的你那不可測知的奧秘之微光,那麼,當一眼瞥見那圍繞著你那天啟之強烈的紅艷的光芒時,那些已認識西奈之光輝的人們便會昏死過
《默示錄》是巴布最有名的經典。在《默示錄》第3章,巴布說:“凡是凝視巴哈歐拉之神聖體制並感恩於他的主人的人有福了!因為他一定會被顯現。誠然,上帝已將不可改變地命定在《默示錄》中了”。②
在巴哈伊教看來,巴布是春分時的太陽,而巴哈歐拉則是盛夏的太陽。③在馬庫被囚禁的9個月期間,巴布集中精力著述《默示錄》。巴布的處境非常艱難。他在伊斯蘭教神職者面前受審,被判以“杖足之刑”(即杖打足底的酷刑)。他被監禁在荒涼簡陋的馬庫堡達幾個月里,夜裡沒有燈光照明。他的監房除了土磚所砌的牆壁以外,連一道門也沒有。所以,他把這個監獄稱為“開放的山”。在他殉道之前,他被囚於奇厲克堡近兩年,受到更加嚴厲的監禁。他稱這個監獄為“憂傷的山”。
《默示錄》由數千節經文組成,採取波斯文口述的形式頒布。這是他的一部最重要、最具啟發性、內容最廣博的著作,基本上把巴哈伊教後來的教義、戒律和法規訂立下來,明確地宣布了一個新教義的興起,呼籲信徒們去追尋那“上蒼將派來的顯聖”。④他宣布自己的雙重使命:呼喚人們回歸上帝,同時宣布所有幾世紀宗教所應允者即將到來,將在他之後出現。這位先知的地位非常重要,以致“若一個人能自他那裡聽到一首詩節並加以背誦,將勝過背誦《默示錄》千遍。他們所信仰的是同一個宗教,他是先驅,而即將到來者則是創始者。或者如人所說他是黎明,而即將到來者是太陽。巴布希望人們準備好自己的心田來迎接這位偉大的世界牧羊者的降臨,以便摧毀所有的暴君,經由他的正義,消除各種形式的壓榨。”⑤因此《默示錄》是巴布關於其教義的主要著作。在聖護邵基·阿芬第所著的《神臨記》(God Passes By)中,《默示錄》被描述為“一座關於新天啟之律法與規誡的紀念碑式的寶庫,一處珍藏了巴布關於那位‘上蒼將使之顯現者’的絕大部分論述、讚美和警言的寶藏”。這本《默示錄》總共9章,除了最後一章只有10節,其他每章19節,共約8000句。它是巴布信仰的關鍵著作,“應當首先被視為是一首為那位‘聖書所允諾者’而譜寫的讚歌,然後才是一本為未來幾代人作永久指南的法典”。此外,巴布還以阿拉伯文啟示了另一部《默示錄》,相對而言,“較前一部簡短,重要性也遜於前一部”。⑥
邵基·阿芬第說:巴布的地位“雖然遜於巴哈歐拉,卻被賦予了與他一起掌握這個至高天啟之命運的統領權”,“以其青春的光輝照耀著這幅心靈的畫卷,他有無限的溫柔,不可抗拒的魅力,無比卓絕的英勇”,他與巴哈歐拉是“兩位獨立卻又迅速相承接的神聖顯示者”,有“奇迹般釋放出來”的“奔流力量”。①巴哈伊教以外的人也認同了巴布作為創立者之一的巴哈伊信仰是一種新宗教的地位。俄羅斯學者皮沃瓦洛夫在《宗教:本質和更新》(《哲學譯叢》1994年第4期)中說,巴哈伊教被稱為“新世界思維的原理”的原理,“用現代神學、科學、哲學和政治學語言把佛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結合起來”,其主旨“是以神話形式體現人類(它教誨不斷成熟的人們)對立面的統一和鬥爭規律”。
美國前副總統戈爾說:巴哈伊教是那些最新的普救濟世宗教派別中的一個。其教義不僅告誡我們要正確看待人類與自然的關係,還必須重視文明與環境的關係。可能是由於其主導思想形成於加速工業化時期,巴哈伊教派看起來十分注重這一大變革中的精神含義並對這一變革有著鮮活的描述:“我們無法把人類的心靈與其自身之外的環境分離開來,並且宣稱一旦變革其中之一,一切都會得到改善。人與自然是一個有機整體。人的內在生命塑造了環境,而其本身又受到環境的深刻影響。一方作用於另一方,人類生活中每一個影響深遠的變化都是雙方相互作用的結果。”巴哈伊教派的神聖典籍中還有這樣的警句:“常常被學識淵博的藝術與科學的闡釋者們大加吹捧的文明,如果讓它逾越適用的界限的話,將給人類帶來極大的災難。”②而英國學者尼尼安·斯馬特則認為,巴哈伊信仰帶有進化論的色彩,在教義上傾向於宗教真理的相對性,以及所有宗教本質上的一致,對各種形式的宗教經驗,包括沉思方面的發展都很關注。它對那些為傳統宗教之間的衝突感到不滿並進行反思的人,有極大的吸引力。雖然脫胎於十葉派伊斯蘭教,並抓住隱遁伊瑪目的概念,使用了末世論的主題,“但它已經發展成一個全然不同的信仰,擁有自己與眾不同的和現代化的特點。它是精神革命的範例,在世界文化之全球化狀態出現前,它就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並為這個一體化的世界作了宗教方面的準備”。③
巴布出現之後,人類在物質與靈性文明上都發生了驚人的進展。科學上的發現在很短的時間裡,產生前所未有的增加,建立起難以置信的聯絡網。巴哈歐拉的信仰就是靠這個工具傳遍整個地球的。這個現象是早期的巴哈伊信徒們所不能想象與相信的。巴布曾經說過,人類要建立一套快速的傳播系統,這樣,“上帝將要顯現的那位”的消息才能傳達全世界。現在,一切都實現了,整個世界變成一個國家。當人類的知識在靈性與物質上都能平衡發展時,一種神聖的文明才能出現,巴哈歐拉的啟示就是要在人類社會中創造這種平衡。當這種平衡達到之後,就會出現巴哈伊文明。上帝的知識要充塞、主導人類的靈魂,高貴的性格和神聖的道德就成為人類的特性,人類的成就會進入一個全新紀元。巴布作為巴哈伊教創始人之一的地位是巴哈歐拉所確立的,任何人都不能對此有任何一點動搖。巴哈歐拉斷言“現在,宣告上帝之聖言者不是別人,正是再次顯現的原點”。④他說:“我們真確地相信,那名號稱為巴布的他,是由上蒼——萬王之王——的意旨派遣下凡來的”。⑤
巴哈歐拉在《瓦法書簡》里說:“想想看巴揚元點的啟示——他的光榮是受尊崇的。他宣布那第一個相信他的人是穆罕默德——上帝的信使。如果一個凡人和他爭辯說這人來自波斯,那人來自阿拉伯,或這人叫海珊,那人叫穆罕默德,這樣是適當的嗎?不,我憑著上帝之名起誓——他是崇高、最偉大的。當然任何聰明有理解力的人都不會對限制或名字在意,他——
注意的是穆罕默德所賦有的——也就是上帝的聖道。這種有理解力的人也會考慮海珊和他在上帝聖道所佔有的地位,上帝是全能、崇高、全知和全智的。既然第一位接受巴揚天啟的信徒被賦與類似穆罕默德——上帝的信使——的統權,所以巴布宣布他就是後者的復臨和復活。這種地位超越了所有的限制和名字,在這裡面只看得到上帝。他是獨一的、無比的、全知的。”巴布的啟示預告了上帝之日即將到臨,它有特別的意義,擁有巨大的潛能。就像一粒種子,擁有一棵大樹的潛能一樣,他的聖道生出一個比他的信仰還要大的信仰。巴哈歐拉讚美巴布,說他是“所有先知和信使的本質所環繞的點”、“他的層級超越所有的先知”、
“信使之王”和“精華中的精華”。他的信仰揭開了為期50萬年的巴哈伊周期。他的早期信仰者中有一些是眾先知和受揀選者的復臨。比如說,巴布給第四位“活神的字母”毛拉·阿里·比斯塔米(Mulla Aliy-i-Bastami)伊瑪目阿里的地位。這位伊瑪目在十葉派穆斯林的眼中是穆罕默德的正統繼承人。①
巴哈歐拉對巴布的評價極高:“他將為穆罕默德曾為之事,他將毀掉他之前的東西,一如‘真主的使者’曾毀掉那些先他而來者所立的規矩那樣。”②“知識就是二十七個字母。眾先知曾啟示的所有知識是其中兩個字母。迄今為止,沒有人曉得比這(兩個字母)更多的知識。但是,當卡義姆崛起時,他將致使餘下的二十五個字母顯現人間。”想想看,他宣稱,知識是由二十七個字母所組成,並把從亞當起直至“封印”為止的所有先知視為是僅僅兩個字母的闡釋者,認為他們僅將兩個字母帶到了人間。他還說,卡義姆將啟示餘下的全部二十五個字母。③
巴哈歐拉祝願眾生的生命皆奉獻給他——巴布,那位“萬眾之主”,那位“至為崇高者”。他曾專門給各城的神職者啟示了一篇書簡。在這封函件中,他充分地陳述了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對他的否定和拒絕分別屬於什麼性質。“因此,賦有洞察力的人們啊,你們可要警醒啊!”他之所以要談及這些神職者的對抗,旨在駁斥巴揚之民,將在那位“被祈求者”(慕斯達格斯)顯現之日、在那個“末后的復活日”中可能提出的這樣一種異議:“在巴揚天啟期里,曾有好些神職者接受了他的信仰,而在後一個天啟(期)里,為何連一個神職者都不曾承認他的聲明呢?”他的目的是要向人們作出警告,免得他們罔顧天禁,因執著於一些愚蠢的想法而令自己失去了福分,而無緣朝拜那位“聖美之尊”。“是呀,我們所提及的那些(已接受了巴揚天啟的)神職者,大部分都不是很有名氣,借著上蒼的恩典,他們全都洗脫了俗世的虛榮,避免了權欲之陷阱”。“此乃真主的恩典;他樂意給誰就給誰。”④阿布杜巴哈說:“他完全孤立地,以一種超出想象的方式,在那以宗教狂熱主義聞名的波斯人中托起了聖道,這個傑出的靈魂以如此超凡的能力崛然而起,以致於動搖了波斯的宗教、道德、社會狀況,及其風俗習慣的支柱,並制定起新的規則、新的律法,建立起了一個新的宗教”。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