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2006年呂樂執導電影

《小說》是由呂樂執導的愛情片,王志文、王彤等參加演出。此片講述了一群當代作家被電影導演請到某賓館,討論一個話題:這個年代還有沒有詩意了,作家們各抒己見,期間,與會的女服務員偶然碰到來賓館做生意的老同學,相遇使他們沉浸在對大學生時代美好情感的回憶中,當他們舊情復燃時,女服務員卻不辭而別,他們將來會怎麼樣,又成為與會作家的話題。

演職員表


王志文王朔、阿城、方方、余華、趙玫、陳村、林白、馬原、綿綿、徐新、丁天

影片花絮


在《小說》中,呂樂更加強調攝影機的調度,而幾乎放棄了場面調度。這裡的長鏡頭已遠離巴贊的長鏡頭理論,創生出更加單純的鏡頭語義。看上去的拼貼格局,把紀錄片與藝術片的界限粉碎而又粘貼。細微的區別是,會議現場只有畫面沒有場面,會議之外才有場面,才有活生生的遭遇與"調度"。
僵硬的、僵死的、是會議和會議上的人,活躍的世界不在這種封閉空間中。且不說呂樂是否在彈擊中國的會議體制和被會議召之即來的"要人",只看他用攝影機面對現場的姿態,就可以明了他的“考古學”方式。

幕後


《小說》
《小說》1998年,呂樂構思了一個故事,找來劉儀偉一塊兒編劇本。“我們都愛文學,那時候眼看很多文學雜誌都不好賣了,文學書的銷量遠不如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劉儀偉說,“趕上世紀末,我們打算做一個向文學致敬的電影。”
劉儀偉當了製片人,從一個空調公司找來150萬元預算,又與北京紫禁城影業合作,掛他們的廠標。電影里的故事發生在一個筆會當中,兩人就真找來自己喜歡的一群中青年作家開這個會。
除了上邊提到的這些,還請了王安憶、池莉和余華,前兩位各自有原因來不了,余華是不太願意扎堆。呂樂就約阿城:“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得從美國回來,我們拍一個電影”。阿城到了現場才知道一直誤會著,他還以為叫《失憶的年代》呢,先到的作家們晃了一個星期,玩青城山、逛成都、各自找熟人,晚上再約好了吃飯、海聊。呂樂的意思是,先把筆會的氣氛給挑出來。
開拍前,給每人發張紙,上邊就三個問題,頭兩個分別是:這個時代還有沒有詩意;對眼下媒體包括電影、電視的看法。針對這兩個問題,作家們在會議室里聊了三天,兩台攝影機同時拍著,跟紀錄片一樣。阿城從中國怎麼打孔子的時候有了詩聊起,聊到基督教文明進入中國,到詩怎麼就在現代沒落了。陳村上來就說,你們討論這個問題,就是“文人一種酸性的表現”。方方認為詩意的東西從來不在當下,只在過去。丁天、馬原聊到了有錢沒錢的問題……阿城還記得呂樂一邊拍一邊皺眉頭,有時候插話:真的是這樣么?“好像我們說的都不太符合他的預設。他是想說沒詩意了,我們說的都是有。”《詩意的年代》的整整前半段,都是作家們信馬由韁大談特談什麼是詩意。會場不時有個漂亮姑娘入畫出畫,或拎暖壺續水,或換走桌上煙缸。
林白說那時候自己一直不知道她就是電影的女主角,還以為就是當地文聯的工作人員。筆會的間歇,王彤扮演的陳曉在賓館偶遇大學時同在中文系的戀人、王志文扮演的趙子軒。他們已經各自為人父母,在人間煙火里碌碌多年,舊情躊躇著不敢復萌,卻總有點不知所措的美好。電影前半段筆會開完,作家走了。陳曉多留了一天,跟趙子軒在小城裡閒遊敘舊。臨別的一晚,他們在房間里很不舍,又笨拙地抵擋著不知究竟是對過往還是對彼此的,不切實際的懷戀。他們的故事戛然而止,呂樂那張紙上的第三個問題登場。每個作家對著攝影機答這個問:那晚,後來,他們怎麼著了?有猜他們上床了的,有猜什麼也沒發生,因為“盡剩下後悔了”的。林白早不記得自己當時怎麼說,倒記得棉棉的回答是“讓他們去看動畫片吧”。陳村也不記得他說的了。他對以前前拍這個電影的深刻印象,是飛抵成都的時候王朔在機場遭遇媒體的圍堵,蜂擁的記者一直從成都追到郫縣——幾天前他剛在《中國青年報》上發表了那篇著名的《我看金庸》。
2000年,影片大致剪定,在紫禁城影業放了一回,是出品公司自己的審看。呂樂說除了紫禁城的人,“就是幾家電視台的台長”。看完片子,一個電影發行策劃人急了:“這什麼玩意?就這個放到電影院里嗎?”導演和影評人崔子恩曾經在一篇評論里寫:“電影觀眾和電影批評家看慣了扮裝的演員出入畫面,無論美醜老幼胖瘦,他們是電影國度中的合法公民,器官健康,行為中肯,面目香噴噴。《詩意的年代》開場不久,卻殺出了一群有名有姓、身份確實、出處可查可考的作家。”問題是呂樂在放映的時候還得解釋,這是誰那是誰,“你即使說名字他也不認識,他讀小說不夠。”總經理最後發話:還是新導演么,要不我們就再想想。看片會就這麼散了。半年過去,紫禁城也沒有把這片子送電影局審,呂樂問起,對方說,再等等吧。“我就知道‘再等等’就是給斃了。電影局根本沒看過,他們自己就斃了。”呂樂考慮過審查的問題。他的電影在談“詩意”,找的卻都是小說家,沒一個詩人。“這要是找詩人談,早早地就斃了,連劇本都過不了。”他後來這麼說,“詩人是一個太外圍的人了。我還跟他們解釋,方方是湖北作協的主席,趙玫是天津《海河文學》的總編,除了王朔、阿城、棉棉,其他多多少少還都有職務,但他們哪管你什麼職務不職務。”
2000年1月王朔出了隨筆集《無知者無畏》,書中最後一篇就是《電影〈詩意的年代〉中的幾本聲音》。王朔特別在作者按里說明:“聲音中有刪節,主要是‘他媽的’太多。”這年底次年初,呂樂自己又把片子改了一遍,“把髒字都給去掉了,就試著說再送電影局一次,後來也是根本沒有消息。那就算了吧。”
1998年呂樂的故事片導演處女作《趙先生》在瑞士洛迦諾電影節獲得金豹獎,但因為沒有通過審查,成了違規影片。《趙先生》的情節也是圍繞婚外情,但這次《詩意的年代》的擱置,並不是因為這個問題。“人家還給予肯定了,說你後邊的戲都挺好的,就是得補拍啊!我說這補拍什麼啊?”呂樂說,“我覺得他看這些人坐在攝影機前面,他彆扭,他不習慣。要聽領導傳達文件,這麼一個電視節目可以,一個常人能坐那兒很放鬆地談,那不行。”拍《詩意的年代》的時候呂樂就想過DVD的事兒了,一群作家砍掉半部電影,肯定不是大眾的路子。“當時想的是學校里文學青年每人賣張DVD,賣便宜點,也能賺不少錢了。你想成都就不少人。後來王朔還去了趟成都一個大學講課,文學青年人也挺多。幼稚的時候都是算賬算得特清楚。”呂樂笑道,“沒辦法,其實就是這樣,那是一段生活,就完了。”

獲獎記錄


《小說》曾在第31屆香港國際電影節首映,2007年《小說》入圍2007年威尼斯電影節地平線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