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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游
唐代官員
陳少游(724~785)唐代官員。山東博平人。少游幼習《老子》、《莊子》、《列子》等書,為崇玄館學生,聰敏善辯,被諸生推為都講。入仕后,先為渝州南平令,后歷節度判官、金部員外郎、晉州及鄭州刺史等職。永泰二年(766年),為隴右行軍司馬,拜檢校左庶子,依前兼中丞。其年又拜宣州刺史、宣池都觀察使。大曆五年(780年),改越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浙東觀察使。八年遷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節度觀察使,累加檢校禮部、兵部尚書。785年(唐貞元元年)病卒,年六十一,贈太尉,賻布帛,葬祭遵常儀。
779年(唐代宗大曆十四年)8~9月,唐代宗詔令全國:禁止王公、百官及天下長史與民眾爭利。廣陵地處南北交通要道,八方貨物雲集,一些節度觀察使為了牟取私利,借軍用名義,在此開設店鋪。唐朝廷首先廢除了地方官員在揚州的商業設施。這條詔令是一把切斷大批王公百官財路的利刃,對遏制權貴強取豪奪,緩和社會矛盾,予人民休養生息方面起到積極作用。故主政廣陵的陳少游執行的雷厲風行,查封廢除了多位高官在揚州的商業設施,揚州經濟和社會發展得到快步起飛,很快成為當時最繁華、最富庶的地區。此舉無疑觸動了權貴階層利益,樹了不少的政敵,同時給自己也埋下了禍根。
782年(唐德宗建中三年)5月,淮南節度使陳少游上奏皇帝,要求將本道稅賦每千增加200錢。6月19日,唐朝廷詔令全國,要求各道都要像淮南道一樣,稅每千增加200錢,鹽每斗增加100錢。此事對陳少游來說堪稱致命,他上奏自加本道稅賦的做法,體現了主動擔當。起到及時緩解當時朝廷財政幾近崩潰的壓力,皇帝雖然高興了,卻得罪了很多地方官員,增加了各地的稅賦負擔,遭到天下很多人的怨恨。此時有人編諷刺詆毀的小說段子,或在情理之中。
783年(唐德宗建中四年)12月,淮南節度使陳少游率兵進伐李希烈叛軍,屯守盱眙。陳少游與鹽鐵使包佶發生內訌,陳奪得包佶錢帛800萬、士兵3000人。包佶被陳少游奪去人和財后,於彈丸中置表,以少游脅取財帛事上告皇帝。會少游使繼至,上問曰:“少游取包佶財帛,有之乎?”對曰:“臣發揚州后,非所知也。”上曰:“少游國之守臣,或防他盜,供費軍旅,收亦何傷。”顯然德宗皇帝很信任陳少游,理解他的做法。《資治通鑒》卷二二九《唐紀》中記載:唐德宗建中四年(783年)十一月,“淮南節度使陳少游將兵討李希烈,屯盱眙。聞朱泚作亂,歸廣陵,修塹壘,繕甲兵”。佐證了陳公奪包佶財帛是為修城池、繕甲兵所急需,動機是明顯的平叛治亂。
785年(唐德宗貞元元年)1月23日,淮南節度使陳少游因被懷疑私通叛軍李希烈,驚懼而亡。陳少游死後,大將王韶欲自領軍叛亂,大掠揚州。韓滉遣使警告王韶:“汝敢為亂,吾即日全軍渡江誅汝矣!”王韶等因懼怕而棄亂念,揚州地區免遭一次屠掠。
德宗聞陳少游病卒后,贈太尉,賻布帛,葬祭遵常儀。
據《寧國府志·大事附》記載,唐代大曆二年(公元767年),宣州觀察使陳少游築德政陂。《唐書·地理志》載:陂在城東六十里。即今笪岳壩(佟公壩)。這是宣城歷史上最早的水利工程。值得重視的是,此項水利工程一千多年來歷經多次維修,至今已灌溉農田數萬畝,仍能為孫埠等下游4個鄉鎮的居民生產生活供水發揮著重要作用。按現在的說法,是一項真正造福千秋的民生工程。像這樣的德政工程,揚州地方志也同樣有明確記載,唐德宗建中四年(783年),淮南節度使陳少游營建廣陵城。唐之廣陵城由子城和羅城組成,為揚州歷史上最大的城垣。子城亦稱“牙城”,牙與“衙”字通,建於蜀岡之上,為官衙區,是政治軍事中心。其遺址經考古發掘,西至蒿草河附近,南至古運河畔,東至黃金壩一線向南,北與子城相接,平面呈長方形,南北長4300米,東西寬3120米,面積約13平方公里。羅城中設有多條東西和南北向街道,東關街是羅城中連接東門和西門的主街道,與沿官河的南北向十里長街構成羅城十字大街。隨著子城的廢棄和官河的淤塞填埋,當今的東關街成為揚州老城區現存最早、最繁華的歷史街區。由此算起,東關街已有1200多年歷史。遺憾的是,上述兩件惠及千秋的重要歷史大事件,在《舊唐書·陳少游傳》中卻隻字未提,該傳通篇對陳少游公諷刺詆毀,說他一生沒幹過一件好事。在《新唐書》中除內容照抄照搬外,更是不負責任地將《陳少游傳》劃歸叛臣序列,其中緣由讓人一時無法理解。不過只要對照真實歷史資料進行推敲,真相就會大白。
原原來《舊唐書》的史料來源是一個很值得深入探討的問題。唐朝早中期歷代修有實錄。自唐初以來便在實錄基礎上撰寫國史,以吳兢、韋述所撰最為有名。吳兢撰成《唐書》六十五卷(一說九十八卷),韋述又補遺續缺,撰成國史一百一十二卷。安史之亂后,唐帝國亂象叢生,實錄不全,國史方面只柳芳等人有一些零散續作。武宗以後歷朝實錄沒有修成,史事缺略。
到五代後梁、後唐時曾廣泛徵集唐史資料。後晉時,賈緯以所搜集的遺文和故舊傳說等,編為《唐年補錄》六十五卷。也就是說,唐代自安史之亂后國史資料就不全,唐代中後期史事在朝廷這一塊缺略。五代修《舊唐書》時大量採用故舊傳說。查《舊唐書·陳少游》的出處,最早來源是通篇採用於《譚賓錄》中的小說故事。《譚賓錄》為胡璩撰,所記皆“唐朝史之所遺”,原書十卷,宋時尚存,今佚。《太平廣記》、《類說》、《說郛》等書存逸文120餘則,多記朝野遺聞雜事。實為八卦類小說。
《新唐書》更是大量採用筆記、小說,形成不少錯誤。《直齋書錄解題》卷四批評《新唐書》“拾取小說私記,則皆附著無棄”,“徒繁無補”。王觀國《學林》卷五“霓裳羽衣曲”說:“蓋《國史補》雖唐人小說,然其記事多不實,修唐史者一概取而分綴入諸列傳,曾不核其是否,故舛誤類如此也。”可見《新唐書》將陳少游公划入叛臣序列,不足為奇,如書中《武后本紀》,誣武則天為“弒君篡國之主”,聲言寫《武后本紀》目的為“著其大惡”,以便清算等等。諸如此類,都可看出《新唐書》封建意識形態遠勝於《舊唐書》。
至於《譚賓錄》中用較長篇幅諷刺詆毀陳少游,並通篇被新舊《唐書》採用,估計事出有因。我們且先放開《寧國府志》、《資治通鑒》等靠譜史料中關於陳少游政跡實錄,重點來看看《江蘇志·唐大事記》中關於陳少游相關記載,就可以逐條來解讀其中端倪。
歷史的生命在於真實。倘若將小說八卦情節引用為正史傳記,摻入人性的情感好惡后,曹操便成了歷史上最大的“奸臣”,武則天就成為歷史上最大的“妖婆”,何況陳少游,變成“叛臣”又有什麼奇怪的呢?筆者以為,當今我們讀史時,真的需要辯偽,需要尊重歷史,還歷史的本來面目。
從容曰:“七郎家中人數幾何,每日所費幾何?”秀曰:“久忝近職,累重。又屬時物騰貴,一月須千餘貫。”
少游曰:“據此所費,俸錢不能足其數。此外常須求於人,方可取濟。倘有輸誠供應者,但留心庇護之,固易為力耳。少游雖不才,請以一身獨備七郎之費用。每歲願送錢五萬貫,今見有大半,請即收受。余到官續送,免費心勞慮,不亦可乎!”
秀既逾於所望,忻悅頗甚,因與之相厚。
少游言訖,泣曰:“南方毒癢深僻,但恐不得生還,再睹顏色。”
透遽曰:“中丞美才,不當遠官。從容旬曰,冀竭蹇分。”
時少游已納賄於元載子仲武矣。秀、在內外引薦。數日,拜宣歙觀察使,改浙東觀察使,遷淮南節度使。十餘年間,三總大藩。徵求貨易,且無虛日,斂積財寶,累巨萬億。視文雅清流之士,蔑視如也。初結元載,每歲饋十萬貫。
后以載漸見忌,少游亦稍疏之。及載子伯和,貶官揚州,少游外與之深交,而陰使人伺其過,密以上聞。代宗以為忠,待之以厚。關播嘗為少游賓客,盧杞早年,與之同在僕固懷恩幙府,故驟加其官。德宗幸奉天后,遂奪包佶財物八百萬貫。復使參謀溫述,送款於李希烈曰:“濠、舒、廬等州,已令罷壘,韜戈卷甲,佇候指揮。”后鑾輿歸京,包佶入朝,具奏財賦事狀。
少游上表,以所取財,皆是供軍費用,今請據數卻納。乃重征管內百姓以進。
后劉洽牧汴州,得希烈起居註:某月日,陳少游上表歸順。少游聞之,慚愧而卒。(出《譚賓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