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州
浙江省麗水市
處州是浙江省麗水市的古稱,始名於隋開皇九年(公元589年),迄今已有1400多年的歷史。明朝洪武年間,設置處州府。據明代的《名勝志》載:“隋開皇九年,處士星見於分野,因置處州。”
處州名字起源於星宿分野之說。歷史上太平軍曾三進處州,至七月十七方撤出。
隋開皇九年(589)置,治所在括蒼縣(今浙江麗水市東南七里古城村)。轄境當今浙江省天台山—仙都山一線以南的靈江、甌江、飛雲江流域。開皇十二年(592)改名括州。唐大曆十四年(779)復為處州,轄境縮小。唐末治麗水縣(今麗水市西二里)。元至元十三年(1276)改名處州路。
合併圖冊
唐朝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復改為括州,779年改為處州。元朝至元十三年(公元1276年)改為處州路,1359年改為安南府,隨後改為處州府。明朝景泰三年(公元1452年)起,處州府轄麗水、松陽、景寧、縉雲、青田、遂昌、慶元、宣平、雲和、龍泉10縣。1911年辛亥革命後設立處州軍政分府。民國元年(1912年)撤銷處州軍政分府。
太平軍三進處州
在1851-1864年中,由洪秀全領導的太平天國農民起義中,太平軍曾三次佔領處州城
清咸豐八年(1858)三月,翼王石達開率太平軍從江西進入浙江,命部將石鎮吉率部連克遂昌,松陽等縣,並與二十七日攻佔處州城,六月十三日,石鎮吉率軍車裡處州,會合石達開進軍福建。
清咸豐十一年(1861),侍王李世賢率太平軍從江西進入浙江。五月十六日,太平軍攻克處州。十月八日,黃呈忠部撤離處州,去義烏與侍王李世賢會合。
同年九月,李世賢率太平軍自遂昌,松陽至碧湖,十七日再度攻克處州。七月十七日,太平軍撤離處州,開往金華。
今日麗水市,古稱處州府。處州地處浙江西南、為浙閩兩省結合部,東南緊鄰溫州,西南毗連福建,西北與衢州相接,正北與金華相鄰,為浙江的遠郡奧區。對此,何鏜總纂的《栝蒼匯紀》卷之一有載:
處州,古栝蒼地。往稱海內十大洞天,栝蒼其一也。……是在浙江南鄙,接壤閩中,北界台、婺,東引甌、越,西交三衢(信安、龍游、江山),萬山中一都會也。因地控阨,都成險阻,誠為四塞之國矣。
這就是說:處州在隋朝正式建郡之前,稱為栝蒼。古稱栝蒼,是因為地屬栝蒼山脈西支。地表為江南丘陵地帶,境內“三山(栝蒼山西支,洞宮山北脈、仙霞嶺余脈)聚匯”,六江(甌江、錢塘江、靈江、飛雲江、閩江和福安江)之源”,山清水秀,谷幽壑深,花繁樹高,曾被譽為“洞天”福地。洞天即洞府,意謂洞中別有天地,是道教用以稱神仙所居之地。處州的地理形勝,可列入海內十大勝景之一。
古栝蒼地,黃帝時屬縉雲氏領地;唐虞時,為揚州要服(離王城1500——2000里的地區);夏、商、西周時期,歸屬於越;春秋戰國,先屬越國,越亡歸楚;秦兼并天下,地屬閩中郡;西漢,先隸於東甌國。東甌國王附逆,武帝廢東甌國,甌越之人悉徙中原,散居在江、淮一帶,其地遂空。后遺民復聚,昭帝置會稽郡;東漢,始設回浦縣(今台州)、冶縣(今福州),皆在沿海一帶。而古栝蒼,地處山鄉,草密木茂,境域幽暗,尚未設縣。其地東至回浦,南至冶縣,北至烏傷(今義烏),西至大末(今龍游),縱橫千里。自三國孫策據江東,遂開拓土宇,分新安置定陽(今常山),分烏傷置永康,分大末置平昌(今遂昌),均屬東陽郡;分章安置羅陽,尋改安陽(今瑞安),又分章安置松陽,均屬臨海郡。此時,栝蒼山鄉已設二縣。而松陽、平昌間,隔著大山高嶺,道路未通。晉時,平昌改名遂昌,仍屬東陽郡,松陽卻為永嘉郡屬縣。松、遂之間,陸路仍未暢通,惟大溪一路可通,逆水而上,始可抵遂昌。因松陽四圍皆山,瑞應里(今古市)實一“幽都”也。劉宋王朝,改遂昌屬永嘉郡,松、遂陸路始通,還可上通龍游,下通永嘉,而西北數百里仍皆荒山。
隋開皇平陳后,省樂成(今樂清)、安固(今瑞安)、橫陽(今平陽),併入永嘉;析松陽東北為栝蒼,置處州。(《處州府青田縣沿革通考》,清光緒版《青田縣誌》卷之一)
隋開皇九年(589),廢二郡(臨海、永嘉)為縣,分松陽之東鄉置栝蒼縣,始以栝蒼、松陽、永嘉、臨海四縣置處州。(何鏜總纂《栝蒼匯紀》卷之一)
這是古人對於栝蒼地的星宿分野之說。《史記·天官書》有云:“天則有列宿,地則有州域。”可見,古人是把天上的星宿與地上的州域聯繫起來看的。早在春秋戰國時代,人們就根據地上的區域來劃分天上的星宿,把天上的星宿分別指配於地上的州、國,使它們互相對應,說某星是某國的分星,某某星宿是某某州、國的分野。星宿分野,先按列國來分置,鬥牛為越國分野,女為吳國之分野;后又按各州來分配,尾其為幽州之分野,牛女為揚州之分野。《史記·天官書》云:“延藩西有隋星五,曰少微,士大夫……”處州上直“少微處士星”,而少微四星在太微西士大夫之位也,南第一星為處士,第二星為議士,第三星為博士,第四星為星大夫。開皇九年,我區正對應少微處士星,因而就將廈河南岸、好溪對面的大栝山,改名為少微山,將古栝蒼定名為處州。與我區相鄰的臨海,以三台星分野而定名台州,金華以婺女星分野而定名婺州,后又以金星與婺女星爭華改名金華。這都是以星宿指配國、州的分野說所致。
古人所以建立星宿分野,主要是為了觀察所謂“禨祥(吉凶)”的天象,以占卜地上所配州、國的吉凶。由於當時科學水平和歷史條件的限制,古人把天象的變化和人間的福禍相聯繫,認為天象的變化預示著人事的吉凶。實際上,星宿分野說是和宗教迷信的占星術相聯繫。但是古人對於星宿分野的具體分配,既然有了一種傳統的理解,那末古典作家作品在寫到某個地區時連帶寫到和這個地區相配的星宿,就完全可以理解了。王勃《滕王閣序》說“星分翼軫”,李白《蜀道難》說“捫參歷井”,就是在分野的意義上提到這些星宿的。
也正因為“郡應少微處士星”,唐時在少微山建起少微星君祠以祀星君,在小栝山府治南園之西建起少微閣;宋嘉祐間(1056——1063),郡守崔愈在大溪北岸,始作石堤以捍水患,並建起應星橋,還“就橋立屋”。開禧三年(1207),郡守寺丞王庭芝“撤舊圖新,敞以高樓,載揭匾榜,因之名之(應星樓)”(葉宗魯《處州應星樓碑》)。這些都是星宿分野說引發出來的紀念性建築。而《處州應星樓碑》說:“處士名州之說,僅見此碑。”將說法與碑記前後顛倒,看來並不確切。事實上,應是以處士名州說法在前,立碑記載說法在後。早在隋開皇九年(589),就不僅有“處士”名州之說,且已付諸實行。文字遺存的“處士名州”,因歷史文獻喪失,才“僅見此碑”,但那已是六百多年之後的事。
以“處士名州”以後,儘管處州的郡名在隋曾改為栝州、永嘉,唐時改為栝州、縉雲,但自大曆十四年(779)復改為處州以後,幾乎一直沿用至清末,前後一共1230餘年,儘管其歸屬的道、路、省略有過變易。
民國以來,處州地先後歸屬甌海道、省第十一區域、第九行政督察區等。而“處州”的區域名,仍不時被使用。解放后,雖改為麗水地區、麗水專區,但“處州”仍為一些單位沿用。直到2000年7月撤地設市以後,“處州”才被拋在一邊,棄而不用。撤地設市,本是恢復“處州”舊名,延續歷史與傳統的良機(浙江多數市仍以州來命名),可惜的是有些人誤解“處州”本意,認為處州多是朝官受處分而外貶之地、本地人在“處里(家裡)獃獃(待待)”之處。歷史上,處州命名的本意是:
這既反映因“處士星顯,明大而黃”而“賢士舉”、官紳盛的現實,又體現企盼文士得到薦舉、處州衣冠文物更加隆盛的美好願望。處州與貶官,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怎麼能牽扯在一起呢?昔日的處州,自隋至北宋雖作為“南荒”,但真正貶官到處州的朝官應是寥寥無幾的。處州地廣人稀,雨水充沛,比較容易達到溫飽,少數養成貪圖安逸的習性。但是,在在“處里(家裡)獃獃(待待)”、稍得溫飽則安居,不思進取,不肯離家外出的,到底是極少數。絕大多數的士民都是負窮拼搏,紛紛走出大山,走向全國、世界去創業。將處州改名為麗水市、原麗水市改名為蓮都區,是以縣級市之名去冠地級市之名、用屬縣之名取代轄區之名的做法。這不免缺乏一種對歷史與傳統的尊重,對民權與民意的忽視,還會流失一些本土的歷史文化和長期積澱的人文精神,且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地方文化的延伸和經濟的健康發展,還使人們心靈與感情上產生一種撕裂感和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