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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琦
清朝官吏
朱琦(1803—1861)清代文學家,嶺西五大家之一。字伯韓,一說字濂甫,號伯韓,廣西臨桂人。道光十五年進士,官至御史,以直言敢諫與蘇廷魁、陳慶鏞合稱“諫垣三直”。晚年總理杭州團練局,遇太平天國攻杭州被殺,贈太常寺卿。文章醇厚有味,詩格雄渾,是桐城派在廣西的代表作家之一。著有《怡志堂詩文集》。
朱琦出身於下層官僚家庭。其父朱鳳森,嘉慶六年(1801)進士,曾任河南濬縣、固始知縣,遷河南府通判,有政聲。工詩文,善詞曲。著有雜劇《平錁記》及傳奇四種。
朱琦於道光十一年(1831)中舉人。道光十五年(1835)中進士。由編修遷御史。時值鴉片戰爭之後,有感於國事頹敗,屢上疏論天下大事,切直敢言,與陳慶鏞、蘇延魁曾被譽為“諫言三直”,加上金應鱗,又稱“四虎”。道光二十六年(1846),朱琦因建議不被朝廷採納,辭官回到家鄉桂林。受聘於桂林著名的桂山書院(又稱孝廉書院),任山長。太平天國起義后,以組辦團練助守省城之功,擢為道員。咸豐十一年(1861),總理杭州(今浙江省杭州市)團練局,太平軍攻佔杭州,被殺(一說自殺),贈太常寺卿。
朱琦古文步趨桐城派,與呂璜、龍啟瑞、王拯、彭昱堯並稱“嶺西五大家”。早年曾從呂璜研習桐城派古文義法,而呂璜則師承桐城派大師姚鼐的弟子吳德旋。道光十九年(1839),朱琦在京師又從“姚門四弟子”之一梅曾亮,所以文承桐城之脈,詩和古文深得桐城嫡派真傳。他始終把“嚴於義法”作為恪守的原則,將敢於直言的“經世致用”政治思想、“漢宋兼采”的學術主張作為創作的理論指導。
朱琦文章醇厚有味,但更重現實內容:《辯學》之指斥士風趨利,《名實說》之抨擊大臣庸懦顢頇,都是有的放矢;抒情小品如《北堂侍膳圖記》等,也都有真情實感。倭仁說他“學昌黎韓子之文而不襲其貌”(《怡志堂文集跋》);譚獻說他“兼方、姚之長而擴其所未至”(《怡志堂文集序》),都是指他不為師門家法所拘,有所展拓。
道光十八年(1838),呂璜在桂林逝世,嶺西自此痛失文宗。在京的朱琦又與為拓展廣西桐城派而赴京的彭昱堯、龍啟瑞、王拯等人,向姚鼐嫡傳弟子梅曾亮求教。由於朱琦是其中最早進京向梅曾亮學習古文的,最終也成為“五大家”其他成員進京學習古文的領路人。五人中惟他的文章可“與永福呂璜齊名”。
杉湖十子浮雕局部
朱琦在鴉片戰爭中所作的詩,幾乎全寫抗英英烈,對他們寧死不屈的民族氣節予以歌頌,同時鞭撻了畏敵怯戰的將帥。林昌彝說這些詩“表揚忠節,感泣鬼神”(《射鷹樓詩話》卷一)。如《關將軍輓歌》,是悼念鴉片戰爭中英勇殉國的民族英雄關天培的輓詩,反映虎門之役中關天培如何“徒手猶搏戰,自言力竭孤國恩”,最終卻也是“可憐裹屍無馬革,巨炮一震成煙塵”,血染沙場。全詩表達了人民對侵略者的仇視,對投降派的怨恨,對民族英雄的敬仰。另一首詩生動記敘了在寧波三鎮戰役中,金華副將朱貴領兵抗擊英國侵略者的戰鬥事迹,塑造了朱貴的民族英雄形象,“願縛降王笞鮫奴,臨陣獨騎生馬駒”,“敢有渡者腥吾刀”!此詩也抨擊了“傳聞寧波新失利,大帥倉皇欲走避”的可恥行徑。《吳淞老將歌》則歌頌了陳化成將軍與陣地共存亡的愛國情操。《老兵嘆》用老兵的話記錄了英軍攻陷廈門的情況,通過白描手法,表達了自己強烈的民族憂患意識:“金門已逼廈門失,老兵嘆息為我說。借問老兵汝何來,道路飛書連兩月……老兵患苦何足陳,我家主帥孤大恩。廈門屯戍兵有萬,況又鎖鑰連金門。當時烽堠眼親見,主帥逃歸竟不戰。獨有把總人姓林,廣額大顙又多髯……可惜眾寡太不敵,一矢洞胸腸穿出。轉戰轉厲刀盡折,寸磔至死罵不絕。嗟哉漳州好男子,爾名曰志告國史。安得防邊將帥盡,如此與爾同生復同死。”
朱琦曾與龍啟瑞、彭昱堯、汪運、商書浚、楊繼榮、曾克敬、李宗瀛、趙德湘、黃錫祖在杉湖補杉樓酬唱吟詠,為“杉湖十子”之一。曾協助梁章鉅編校、刻印《三管英靈集》,另著有《怡志堂文集》、《台垣奏議》、《倚雲樓詩》等。?
朱琦,字伯韓,廣西臨桂人。父鳳森,嘉慶六年進士,官河南濬縣知縣,有政聲。滑縣教匪起,率團練御之,屢破賊,城守卒完。遷河南府通判。歿,祀名宦。
琦,舉鄉試第一。道光十五年,成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慕同里陳宏謀之為人,以氣節自勵。遷御史,值海疆事定,禍機四伏,而上下複習委靡,言路多容默,深以為憂。著《名實說》,略曰:“天下有鄉曲之行,有大人之行。鄉曲、大人,其名也,考之其行,而察其有用與否,其實也。世之稱者,曰謹厚,曰廉靜,日退讓,三者名之至美也,而不知此鄉曲之行也,非所謂大人者也。大人之職,在於經國家、安社稷,有剛毅之大節,為人主畏憚;有深謀遠慮,為天下長計。合則留,不合以義去。身之便安,不暇計也;世之指摘,不敢逃也。今也不然。曰:吾為天下長計,則天下之釁必集於我;吾為人主畏憚,則不能久於其位;不如謹厚、廉靜、退讓,此三者可以安坐而無患,而名又至美也。夫無患而可久於其位,又有天下美名,士何憚而不爭趨於此?故近世所稱公卿之賢者,此三者為多矣。當其峨冠襜裾,從容正步,趨於廊廟之間,上之人不疑,而非議不加,其沉深不可測也。一旦遇大利害,搶攘無措,鉗口撟舌而莫敢言,而所謂謹厚、廉靜、退讓,至此舉無可用,於是始思向之為人主畏憚而有深謀遠慮者,不可得矣。且謹厚、廉靜、退讓三者,非果無用也。古有負蓋世之功而思持其後,挾震主之威而唯恐不終,未嘗不斤斤於此,故又於鎮薄俗、保晚節。後世無其才而冒其位,安其樂而避其患,假於名之至美,僴然自以為足。是藏身之固,莫便此三者。孔子之所謂鄙夫也,其究鄉願也。是張禹、胡廣、趙戒之類也,甚矣其恥也!”於是數上疏切論時務,皆留中不報。時咸推其抗直,稱為名御史。
琦以言既不見用,二十六年,告歸。越數年,廣西群賊蜂起,其言皆驗。家居治團練,助守御。賊中梟傑張家祥者,悔罪投誠,當事猶疑之。琦知其忠勇可用,以全家保之,乃受降,改名國梁,卒為名將。琦以守城勞議敘,以道員候選。
琦學宗程、朱,詩古文皆有法,著有《怡志堂集》、《台垣奏議》。
《關將軍輓歌》
颶風晝卷陰方昏,巨舶如山驅火輪。
番兒船頭擂大鼓,碧眼鬼奴出殺人。
粵關守卒走相告,防海夜迂關將軍。
將軍料敵有膽略,樓櫓萬艘屯虎門。
虎門粵咽喉,險要無比倫。
峭壁東西峽,下臨不測淵。
濤瀧陰絕八萬里,彼虜深入孤無援。
鹿角相倚斷歸路,漏網欲脫愁鯨鯤。
惜哉!大府畏懦坐失策,犬羊自古終難馴。
海波沸涌黯落日,群鬼叫囂氣益振。
我軍雖眾無鬥志,荷弋卻立不敢前。
贛兵昔時號驍勇,今胡望風同潢奔。
將軍徒手猶搏戰,自言力竭孤國恩。
可憐裹屍無馬革,巨炮一震成煙塵。
臣有老母年九十,眼下一孫未成立。
詔書哀痛如雨注,吾聞:父子死賊更有陳連升。
炳炳大節同崚嶒,猿鶴幻化那忍論,我為剪紙招忠魂。
《名實說》
孰難辨?曰:名難辨。名者,士之所趨而易惑。天下有鄉曲之行,有大人之行。鄉曲、大人,其名也;考之以其行,而察其有用與否,其實也。
世之稱者,曰謹厚、曰廉靜、曰退讓。三者名之至美者也,而不知此鄉曲之行,非所謂大人者也。大人之職,在於經國家,安社稷,有剛毅大節,為人主畏憚;有深謀遠識,則天下之釁必集於我;吾為人主畏憚,則不能久於其位。不如謹厚、廉靜、退讓,此三者,可以安坐無患,而其名又至美。夫無其患而可久於其位,又有天下美名,士何憚而不爭趨於此?
故近世所號為公卿之賢者,此三者為多。當其峨冠襜裙,從容步趨於廟廊之間,上之人不疑,而非議不加,其深沉不可測也。一旦遇大利害,搶攘無措,鉗口撟舌而莫敢言,而所謂謹厚、廉靜、退讓,至此舉無可用。於是始思向之為人主畏憚而謀遠識者,不可得矣。
且謹厚、廉靜、退讓,三者非果無用也,亦各以時耳。古有負蓋世之功,而思持其後,挾震主之威,而唯恐不終,未嘗不斤斤於此。有非常之功與名,而斤斤於此,故可以蒙榮譽,鎮薄俗,保晚節。後世無其才而冒其位,安其樂而避其患,假於名之至美,憪然自以為足,是藏身之固,莫便於此三者,孔子之所謂鄙夫也。其究鄉原也,是張禹、胡廣、趙戒之類也。甚矣,其恥也。
且吾聞大木有尺寸之朽而不棄,駿馬有奔踶之患而可馭。世之貪者、矯者、肆者,往往其才可用。今人貌為不貪、不矯、不肆而訖無用,其名是,其實非也,故曰難辨也。
鄉曲無譏矣,然豈無草茅坐誦而憂天下其人者乎?而士之在高位者,伈伈俔俔,曾鄉曲之不若,何也?是故君子慎其名,鄉曲而有大人之行者榮,大人而為鄉曲之行者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