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
《后羿》圖書
《后羿》是一本神話故事圖書。
后羿[《后羿》圖書]
上卷 射日
后羿[《后羿》圖書]
《后羿》是葉兆言2007年出版的小說,是受由英國坎農特出版社出版人傑米·拜恩發起的全球“重述神話”大型圖書出版項目的邀請,但作者寫神話這個想法有十多年了,很早就準備寫一個很遙遠的故事。後來蘇童寫了《碧奴》,作者就想一定要寫一個至少在時間遙遠程度上必須超過《碧奴》的故事。其實作者還有一個寫獨裁者的想法,寫《后羿》滿足了他的這兩個慾望。
后羿[《后羿》圖書]
后羿
后羿[《后羿》圖書]
嫦娥
后羿[《后羿》圖書]
《后羿》以個人化敘述來表達現代情感和觀念的現代性重構,凝聚著對當代社會現實狀態、人類精神走向的深邃思考,通過再現“慾望的盛宴”來透視文化的重建和形象的重塑。在文本敘事中,“一切的歷史都是慾望的歷史”,性慾、權欲、報復欲等“慾望”表徵被糅合成敘事推進的原動力,以一種若隱若現、探頭探腦的方式操縱著情節的發展,文中人物拋棄習以為常的理性思維邏輯,在某種強烈的慾念衝動中與道德標準背道而馳。因此,《后羿》在對神話的重新編碼中幾乎沒有“完美形象”,每個人都有著或多或少的“道德缺陷”,都在慾望支配下做出一些不光彩的舉動。
首先,是性慾的放縱。《后羿》中充斥著大量的性慾描寫,如:吳剛對嫦娥生育角度的破瓜,造父對嫦娥佔有角度的玩弄,布對嫦娥野合角度的媾和,后羿對嫦娥愛情角度的性愛,玄妻與逢蒙的偷情以及后羿與末嬉、小嬌、玄妻間的投懷送抱、乾柴烈火……這些使后羿成了性力量的釋放機器。這種原始衝動力的重塑,是社會轉型期人們道德觀念的衝突和思想觀念的多元造成的情感極度躁動現象的揭示,迎合了大眾的閱讀期待與通俗審美觀。弗洛伊德認為:“人在潛意識中,隱藏著各種為人類社會倫理道德、宗教法律所不能容忍的動物式本能衝動……人的性本能是一切本能中最基本的東西。”譻訛在他看來,性本能是生的慾望的體現。人類是受生命原欲所支配的,歷史的變遷與個體本能慾望之間有深層的淵源。然而,“性力如果一旦放肆,回復到它原始的目標,社會文化就將遭受到最大的危機”。
后羿[《后羿》圖書]
王位繼承權的“女太子”實現了東山再起的夢想。葉兆言曾說,《后羿》是一個“獨裁者的故事”,“我喜歡后羿
的‘后’字,用拆字先生的辦法,在‘后’的肚子里,是‘一’和‘口’,它代表著一個人的至高權威,代表著一個人說了算,他說什麼是什麼,一人之口可以決定一切。這個‘后’字遠比‘皇’和‘帝’更獨裁,它天生就適合用來形容獨裁者”。后羿成為統治者后,感覺到“高高在上被人敬仰的滋味真的很不錯,看著那麼多人傻傻地匍匐在你面前,向你的影子叩頭,對你山呼萬歲,這種樂趣只有人間才會有”。權欲的魔力不僅使后羿成了唯我獨尊的獨裁者,也使造父、玄妻、逢蒙等人趨之若鶩,並為之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爭權奪利。權欲的膨脹導致人性的異化,后羿射日成功后,力牧等長老便後悔當初對他的許諾, 嫦娥則利用造父煽動民眾情緒控制了國家政權,建造起一個超豪華的宮殿,搞了個盛大的登基典禮,並將羿的封號定為“后羿”,確立了后羿的絕對權威。在權欲的誘導下,嫦娥變得狡詐、貪婪,后羿則是利欲熏心、東征西討,玄妻、逢蒙等則暗中施展陰謀,更有甚者逢蒙為了達到陷害嫦娥、孤立后羿、奪取權力的目的,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妹妹、后羿的麗妃小嬌,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冰冷的“權杖”面前變得不堪一擊。
第三,是報復欲的滿足。《后羿》中的許多人物,如嫦娥、末嬉、玄妻等內心深處都有著極強烈的報復欲。
在報復心理的支配下,他們採取不同的手段,策劃出了一個個歹毒的復仇計劃。如,末嬉的丈夫———造父對嫦
娥身體的痴迷成了末嬉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后羿對嫦娥的寵愛以及嫦娥日益尊貴的身份都讓末嬉嫉妒得失去理智,到處編造嫦娥放蕩淫亂的謠言,“為了報復嫦娥,末嬉不惜到處散布流言……只要一逮著機會,便要進行最惡毒的人身攻擊。在末嬉的嘴裡,嫦娥成了天下最淫蕩的女人,她與自己所能見到的每一個男人私通,把后羿的宮殿變成淫亂的樂園”。嫦娥為了報復末嬉的污衊, 剝奪了造父的長老頭銜“, 家奴和土地的數量被大幅度削減。遭受懲罰最重的是末嬉,她被送進宮裡,成為一名最下賤的女僕,被罰做最臟最苦的雜役……嫦娥想盡了各種辦法羞辱她,折磨她,讓她沉浸在最大的痛苦之中”。玄妻為了報弒夫殺子之仇,更是不擇手段,以美色設計“煨煮”后羿,“想方設法孤立嫦娥”,勾引逢蒙背叛后羿, 而吳剛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牽連,“緊接著,他們又通過對吳剛父子的清算,繼續打壓嫦娥在後羿心中的地位。已步入老年的吳剛被蠻橫地割去了睾丸,他的後人被全部無情地殺光,這麼做的理由,僅僅是因為玄妻做了一個噩夢”,致使吳剛“下身潰爛而死”。而嫦娥在失寵后也以無奈的升天實現對后羿的報復。小說中的這些女性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地把“女性”潛意識中的狹隘個性因素暢快淋漓地表現了出來, 使人們看到了一個“被層層鮮亮的語言與重重堅固的屋宇掩蔽下的女性世界”譽訛。她們不再是無私奉獻的“女神”,而是性格鮮活的“女人”,並在時代演變當中還原了自己的本性。《后羿》以慾望化敘事和對現實人生的投影達到了開掘人性的深度和反思現實的廣度。
葉兆言長篇力作《后羿》憑藉出色的想象力和卓越的文學功底,用後現代視角把“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的神話傳說演繹成了一個既浪漫又傷感的“神話中的現實故事”。小說借鑒吸納了西方後現代主義的表現手法,使“神話”和“戲仿”雜糅、“創新性”與“初始化”兼容,在充滿解構與建構的矛盾中展現了“神性的缺席”和“人性的再現”,消解了神話與現實、神性與人性、真實與虛構間的界線,並賦予神話傳說以現代哲學的豐富內涵。另外,通過“獨裁者愛情”的描述給人類最初的“精神荒原”以情理兼容的深度闡釋,在對世俗人生命運和現實生活的觀照中蘊涵著失落與構築的雙重價值取向。作為一部既富有先鋒性、探索性,又具有世界性、代表性的“重述神話”作品,《后羿》可以說是具有里程碑意義式的嘗試。
后羿[《后羿》圖書]
后羿[《后羿》圖書]
出版年 | 出版社 |
2007年1月 | 重慶出版社 |
2011年9月 | 長江文藝出版社 |
葉兆言,男,著名作家。1957年出生,江蘇南京人。歷任金陵職業大學教師,江蘇文藝出版社編輯,江蘇作家協會會員。創作總字數約四百萬字。80年代初期開始文學創作,1980年開始發表作品。創作總字數約四百萬字。其代表作《追月樓》獲“1987年-1988年中國優秀中篇小說獎”、江蘇省首屆文學藝術獎。